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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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梓桐臉色變了幾變,到底沒說出話。 先前是她非要走,柳梓月沒轍,才強行拉住她,她這副樣子萬不能直接回府,不然娘看了必定是要念叨好些,若是再哭上兩句,她實在招架不住。 方才柳梓桐不肯聽她,一直盯著玉佩出神,柳梓月便趁其沒發(fā)覺伸手奪了過來,也不知怎地,到手的一瞬那玉佩就跟脫了弦的劍從她手上飛了出去。 她沒去接,玉佩一下子落地碎了。 說起來原先這玉佩也被她摔過一回,但絲毫沒有破損,這會兒無意摔碎,必定是天意。 那會兒遇見宋邵云她便想在他跟前摔了玉佩,只是jiejie半道出言說玉佩是她的,她便沒動此心思,如今碎了正正好。 秦艽咳了聲,視線下移至柳梓桐手上的淤青,言道:“姑娘這是摔著了?” 柳梓月收斂心緒,見此頷首道:“的確。秦大夫,咱們能不能進去說?” 秦艽想到屋內(nèi)的人一時遲疑,柳梓月自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她一直盯著此處,沒見荀鄴出來過,想必這會兒還在里面。 她故意探頭,道:“怎么?可是有人在里面?” 柳梓月邊說邊大步上前進,也不等她回,自顧說道:“既然秦大夫還有別的病人,我同jiejie等等便是,你先替那人治?!?/br> 秦艽欲要攔她,可她走得極快,一不溜神就見她徑直進了醫(yī)館,她無奈,朝著后面的人道:“姑娘請跟我來?!?/br> 柳梓桐頷首,跟著入內(nèi)。 柳梓月剛進屋,就看見荀鄴往外走來,兩人險些碰上。 荀鄴還在想著別的事,未料及猛地往后一撤,抬首看著來人,她墨黑的眸子映著光,直凝著他,并無半點笑意。 這與平日她見著他時的模樣全然不同,態(tài)度頗為冷淡,這架勢像是特意來尋他問罪的。 柳梓月也往后一步,拉開二人間的距離,清寒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 荀鄴不解,將心中存有的異動掩下,頷首道:“柳姑娘?!?/br> 柳梓月覷了眼他懷中的卷軸,頓時不是滋味,先前她不過看了眼,他便很快收攏,如今他將此拿到這處,定是特意拿來給秦艽看的。 再想到方才在外看到的景象,她滿肚子的酸水往外冒,氣惱道:“荀公子這是得了什么大病,自己醫(yī)不好來此找徐大夫?” 言語里帶著幾分諷意,荀鄴輕笑了聲,原本緊擰的眉頭舒展。 秦艽跟了進來,見兩人立在門前不動,一時有些詫異。 柳梓月見此挪腳走了進去,荀鄴未跟著進去,朝進來的二人微微頷首,“我先走了?!?/br> 秦艽往外送了兩步,道:“師兄慢走?!?/br> 送走了人,秦艽走了進去,發(fā)現(xiàn)柳梓月正撐著腦袋出神,她連喚了幾聲都不見其應(yīng)。 而身側(cè)的這個姑娘也不知怎地,竟也變得一副呆呆的模樣,完全不理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見此,她只能拉她坐下,問道:“除了這里還有哪個地方比較痛?” . 秦艽剛起身準備拿藥,就瞧見柳梓月突然站起身,問道:“秦大夫,方才那人是你師兄?” 突如其來的問話,秦艽有些不明所以,她看了看外面,道:“是?!?/br> 柳梓月眸子陡然一亮,心里頓時明了,還以為是她聽岔了,不過也是她疏忽了,兩人既然都是大夫,原先又相識,有這層關(guān)系倒是不足為奇。 “你有見過他雙親嗎?” 秦艽下意識點頭,而后想了想又搖頭。 “秦大夫是何意?” 秦艽心生警惕,“以前興許見過,不過我忘了,柳姑娘打聽這做什么?” 柳梓月見她變了臉色,隨意謅了句話,“那位公子我瞧著怪眼熟的,問問罷了?!?/br> 秦艽看了她兩眼,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想著手上不自覺用了些力,耳邊傳來“嘶”的一聲,她醒神連聲道歉。 柳梓月愈發(fā)坐不住了,掙扎了下起身將錢袋取出塞給了柳梓桐,道:“jiejie在此待會兒,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說完,她又轉(zhuǎn)頭朝秦艽說了句,“勞煩秦大夫幫我照看下,別讓她走了?!?/br> 秦艽應(yīng)下來,柳梓月見此急匆匆跑了出去。 道上無人,柳梓月心沉了下去,加快步子朝著右側(cè)去,剛轉(zhuǎn)彎就瞧見荀鄴在前頭走著,她面露喜色,連忙跟了過去,卻沒出聲叫住他,故意在他后頭咳了兩聲。 荀鄴聞此頓住腳,回頭看她,“你……” 柳梓月不知自己為何會追來,停在離他五步之遙的地方站立,目光炯炯。 她此次進京,定是有好些時日見不著他,這世同此前的發(fā)生的種種相差甚遠,除了她刻意規(guī)避的事外,還引出了許多事端。 這一別,許就是最后一面,他向來行蹤不定,若是隔了一年半載,再見定會忘了她。 原因著上一世欺瞞之事叫她覺著憤懣,才賭了氣在進屋時沒搭理,后又因著見到那副卷軸,叫她更是不悅,說了那句刺人的話。 這會兒見著他,倒是突然釋然了。 她思緒萬千,也不靠近,只停在原地緊盯著他。 荀鄴對上她的眸子,瞧見那雙瑩亮的眸子閃爍,噙著水光,心里登時一跳。 第36章 柳梓月突然鼻頭一酸, 眼淚簌簌往下掉,她側(cè)過身, 從衣袖里扯了塊帕子胡亂擦著眼。 荀鄴目光投過去, 見女子瘦削的肩膀因啜泣而上下抖動著,且未有停下來的跡象。 柳梓月拿手不停地抹淚, 可不知怎地,這眼淚像是決了堤的洪水般愈發(fā)止不住了。 “你找……” 話到一半, 荀鄴突然噤了聲。 面前的人此刻正仰著頭, 眼角通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不過隨意瞧上一眼, 就瞥見她眼眶中還噙著淚珠, 欲落未落。 這姑娘往日見著他總是翹著唇, 笑意盈盈的, 除去初次相見時她錯認,他還未曾見她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不知怎地,柳梓月覺得自己每回見著他, 那滿腹委屈便會頃刻涌出。 無論是要進京,亦或是方才玉碎,她的心總是惴惴不安,害怕重演上一世慘烈的結(jié)局。 她無法預料后頭會面臨些什么, 如今事事皆變, 她心底忐忑極了,可在人前她只能強壓下內(nèi)心的慌亂,不叫他們瞧出異端。 方才見到他的那一刻起, 她所有不安的情緒皆轉(zhuǎn)為了淚水。 柳梓月垂下頭,半響,才極輕地喚道:“荀鄴?!?/br> 聽著略帶哭腔的聲音,荀鄴心下一緊,眸光深深地凝著她,神情意味不明。 柳梓月吸了吸鼻子,嘟囔道:“我要走了?!?/br> 他不解,“什么?” 柳梓月抬首,眼巴巴地望著他,“過幾日我要去京城了,會在那待上一段時日?!?/br> 荀鄴“嗯”了一聲。 柳梓月眼神不離他,朝前走了兩步,“你沒什么要同我說的?” 投來的目光過于炙熱,荀鄴被其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偏過頭佯裝咳嗽。 咳了兩聲,見她依舊盯著自己看,荀鄴思忖了下,出言囑咐道:“此番路途久遠,定會遇到些居心不良之人,姑娘需謹慎些,切莫獨自走遠……” 柳梓月順從的點了點頭,只是眼下她不想聽他嘮叨這些,出聲打斷他,“我自會小心?!?/br> “你沒旁的要同我說嗎?” 荀鄴睨她一眼,“姑娘想聽我說什么?” “沒什么。”柳梓月一時有些氣餒,不過好在有所預料,算不上太難過,思及此,她又道:“你……會不會也去京城?” 荀鄴一時未答,先前他的確有動過這念頭,想著興許回去能再發(fā)現(xiàn)些線索,可現(xiàn)今因秦艽失憶一事需暫且擱淺。 “說不準?!?/br> 聞此,柳梓月?lián)P起唇笑盈盈地道:“若是你也進了京,可記得要來尋我。” 荀鄴征了征,瞧著那張韶秀而明媚的面孔,忽覺他好似在何處見過此景,細想來,應(yīng)是昨日做的那場夢。那夢里不似今日的艷陽天,而是霜雪滿飛的冬日,她立在高墻之外,如這般面帶笑靨看著他。 自那次在街上巧遇,她舍命推他的那日起,他便在夢里見過她三次,他清楚的記得,那夢的后頭他滿身是血,害怕被她瞧見不堪的模樣。 “好不好?” 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荀鄴攥緊了垂在兩側(cè)的手,握成拳頭,低低應(yīng)了聲好。 柳梓月沒察覺他的變化,只是聽見他應(yīng)聲后心里舒暢不少。她從衣袖間取出先前繡的香囊遞過去,面色微紅,“送你。” 荀鄴回神,目光停在她手里的香囊上,正欲細看,就見她猛地收手。 好在他早已察覺出她的意圖,忙的接了下來,才沒叫她將香囊收回去。 他垂眼,看到香囊上頭有半朵未繡成花,倒是新奇。 “隨便繡來的。” 荀鄴定眼一瞧,發(fā)現(xiàn)那半朵花下繡了些小字。 他眉微挑,問道:“送我?” 柳梓月低著頭,未看到他的眼神,可即便這樣,面色也還是更紅了些。 她自小就不愛繡花,這也是因她前兩日看了些話本子,才起了送香囊的念頭。 不過往日她不擅長,現(xiàn)今就更是不會,雖起初繡時向紅菱討教了一二,可到底也沒繡出朵花來,后來秉著不能半途而廢的心態(tài),索性在花旁繡了幾個字。 她知道這香囊拿不出手,方才也不過是一時沖動,這會兒只能硬著頭皮說:“不是送你,只是怕壓壞了,勞煩你先替我收著。”似是覺得不夠,她又補充道:“回頭要還我的?!?/br> 大不了還回來時繡個更好的給他,她暗自想。 荀鄴聽她這樣說不禁笑了聲,這姑娘扯謊倒是也別出一格。 柳梓月以為他是在取笑自己,恨不得把頭埋到地里,“笑什么?” 荀鄴像是摸透了她的心思,見此收斂笑意正色道:“并非取笑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