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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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鄴輕笑,“姑娘隨我來。” 柳梓月察覺他眼底的笑意,面上因羞赧染上了紅暈,小聲道:“公子笑什么?” 他輕咳了一聲,“無事?!?/br> . 兩人剛到藥鋪,便見到恒九從里迎出來,見到她還稍微有些錯(cuò)愕。 “公子,來個(gè)傷患,你快去瞧瞧吧。” 荀鄴聞此眉稍蹙,轉(zhuǎn)而看了眼她。 柳梓月與他對上眼,笑道:“荀公子去忙便是,我在此坐會兒,不必管我?!?/br> 荀鄴吩咐恒九拿了金瘡藥給她,吩咐紅菱替其上藥,適才抬腳往外走去。 柳梓月側(cè)門里能看見荀鄴在前頭忙活,她托著腮,細(xì)細(xì)打量起他。 他每回替人醫(yī)治時(shí)都極其專注,叫人移不開眼。 看了一會兒后,柳梓月有些乏了,轉(zhuǎn)而回頭,瞧見恒九立在她身側(cè),一副任其吩咐的模樣。 柳梓月歪著頭,問道:“恒九,你家公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恒九冷不丁被這一問,竟不知作何回答。 柳梓月見他愣神,唇角微揚(yáng)起,笑道:“記不得?” 恒九隨即反應(yīng)過來,回道:“公子平日里除去替人醫(yī)治便是到山上采藥?!?/br> 柳梓月小聲嘀咕,“倒是他一貫做派。” 恒九沒聽清,“姑娘說什么?” “無事,你去忙吧,我歇會兒便走?!?/br> 待人走后,柳梓月替紅菱倒了杯茶水,“喝口茶。” 紅菱接下,四處看了眼,“天色不早了,姑娘何時(shí)回府去?” “不急。” 柳梓月困意來襲,眼皮垂下去,似合非合。 . 紅霞鋪滿了半邊天,余暉從窗外透進(jìn),籠罩在她恬靜的臉上。 荀鄴一進(jìn)院便見到如此景象,目光有些復(fù)雜。 他側(cè)眼,見到她身側(cè)的丫鬟也撐著腦袋時(shí)不時(shí)點(diǎn)下頭。 這模樣隨主。 荀鄴看了一會兒,才走到她前,輕喚了聲,“姑娘?!?/br> 柳梓月轉(zhuǎn)醒,眸里睡意朦朧,顯得有些呆滯,“怎么了?” 她額頭上因久趴而留下了淺淺的紅痕,荀鄴避開眼,道:“時(shí)辰漸晚,姑娘需回府了?!?/br> 柳梓月抬眼望向外頭,天色有暗下來的跡象。 她起身,突然有東西從袖間掉出。 簪子落地,發(fā)出脆生生的響聲。 荀鄴的視線移過去,瞳孔微縮。 這簪子屬實(shí)眼熟,竟與他娘先前留給他的簪子極其相似。 記得母親將簪子遞給他時(shí)說了一通話,“鄴兒,你日后若是遇見喜歡的姑娘定要將此簪送她,娘便認(rèn)了這媳婦?!?/br> 柳梓月瞧見他探究的目光,撿起后隨意往頭上一插,“公子覺得我戴此簪可好看?” 此章評論有紅包呀!要是沒有就太尷尬了哈哈哈哈! 要出門兼職,十點(diǎn)回來,如果有空就再更吧! 第27章 荀鄴尋聲看去, 那簪子被柳梓月插在頭頂?shù)陌l(fā)髻中,松松垮垮的。 她尚未及笄, 青絲只綰了半髻, 簪子在頂端搖搖欲墜。 荀鄴略一抬眼,瞧見簪上的珠花小巧精致, 做工應(yīng)當(dāng)是不錯(cuò)。 細(xì)細(xì)看來,這簪子倒與母親先前贈(zèng)他的有所不同。 荀鄴思緒紛亂, 目光下移, 眼前的女子儀容韶秀。 她微仰下頷,透亮的杏目直望著他, 眼神中帶著期許, 此模樣顯然是在討要夸贊。 荀鄴頓了頓, 言道:“好看?!?/br> 女子因他的話眼微瞪, 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柳梓月掩住笑意,漆黑的眸子極亮,如同黑曜石般奪目, “公子真是好眼光。” 荀鄴垂眸,問道:“姑娘的傷處如何?可好些了?” 柳梓月側(cè)眼看向腕處,那處有絲絲涼意上涌,遮蓋了痛意, “全好了。” 荀鄴聞此將手中的金瘡藥遞去, 道:“姑娘將此藥拿回去,每日需涂抹三次,持續(xù)五日即可好全。” 柳梓月未接, 不知想到什么,笑容滿面。 荀鄴見此不禁擰眉,又問:“姑娘可記住了?” 柳梓月回神頷首,模樣乖巧,“記住了?!?/br> 荀鄴頓了頓,“如此,姑娘請回吧?!?/br> 柳梓月并無強(qiáng)留之意,她心情頗好,連語氣都輕快不少,朝著后側(cè)道:“紅菱,咱們回府去?!?/br> 無人應(yīng)聲,柳梓月疑惑,轉(zhuǎn)過身看向她,誰料人正趴在桌上熟睡,絲毫沒被兩人的動(dòng)靜吵醒,像是累極了。 柳梓月走上前,抬手碰了碰她的腦袋,又喚了聲,“紅菱,快醒醒?!?/br> 紅菱睜眼,見到身側(cè)立著的姑娘后猛地一驚,她伸手拍了下腦袋,立馬起身站直,渾身冒冷汗。@ 柳梓月被她這一舉動(dòng)撞了腦袋,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紅菱臉色煞白,連痛意都沒察覺,“姑娘可有事!奴、奴婢不是故意的……” 柳梓月雙手捂住額頭,埋怨道:“你這頭也太硬了,疼死我了?!?/br> 紅菱轉(zhuǎn)眼望向荀鄴,“荀大夫可否替我家姑娘看看?” 荀鄴未料這一會兒功夫竟又有了這一出,他看向座上之人,抬腳走了過去,俯低身子道:“姑娘松手?!?/br> 柳梓月抬眸,眨巴了幾下眼,并未移開手。 荀鄴瞧見她眼底漾著粼粼水光,心陡然一沉。 紅菱跟著走過去,守在一旁出聲:“姑娘叫荀大夫瞧瞧吧?!?/br> 荀鄴不解她此番舉動(dòng),蹙眉道:“姑娘怎么不愿?” 柳梓月?lián)u頭不語,他眉間緊擰,立在一側(cè)不動(dòng),等她移開手。 僵持了好一會兒,柳梓月才極其不情愿的將手移開,眸光忽閃,小聲道:“是不是很丑???” 荀鄴垂眼,瞧見那原本光潔白皙的額頭此時(shí)紅了一片,腫的老高。 他一瞬了然,竟不知是該無奈還是該笑。 紅菱見到姑娘因自己成了這副模樣,心里更是責(zé)怪自己。 她不僅睡了過去,竟還撞傷了姑娘。 這些時(shí)日姑娘待她極好,倒叫她放縱了。 她低下頭,言道:“姑娘生的極好,是奴婢莽撞了,還請姑娘責(zé)罰?!?/br> 柳梓月睨她一眼,佯裝生氣道:“是該罰你,你好好的起的那么快作甚,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躲什么,難不成以為我要打你?” “奴婢怎會那樣想姑娘,只是方才睡醒糊涂了?!?/br> 紅菱急忙解釋,一面說著一面抬頭看她,生怕其誤會了。 可誰能告訴她,姑娘這笑意滿滿的樣子哪里像是生氣了? 荀鄴將她的舉動(dòng)收進(jìn)眼底,眸色加重,“姑娘此處腫得厲害,需冰敷才可?!?/br> 言畢,他朝外頭的恒九吩咐道:“去取些冰來?!?/br> 恒九領(lǐng)命,急忙往旁邊的屋子去。 等冰塊取來,荀鄴先用粗布在外包了一層,而后將其敷在她的額間。 柳梓月冷不丁被冰碰到,明顯的涼意襲來,激得她下意識一縮。 荀鄴當(dāng)她是疼,便刻意放輕了手上的動(dòng)作,“可是很疼?” 柳梓月小幅度地點(diǎn)了下頭,軟聲道:“嗯,很疼。” 荀鄴下手愈發(fā)輕柔,眸色也變得更為柔和。 柳梓月并未察覺,只側(cè)著頭連連抽氣。 他聲音很輕,哄道:“姑娘忍著點(diǎn),很快就能好了。” 不知是何原因,柳梓月聽完竟覺得沒那么痛了,她眉眼彎彎,應(yīng)聲道:“好?!?/br> 過了好一會兒功夫,她額頭上的腫包才得以消退,此時(shí)天邊的紅霞已逐漸散盡,只剩朦朧的夜色籠罩天空。 柳梓月起身,朝著屋外走去,“我先回府了?!?/br> 荀鄴跟在后方,“如今夜色漸晚,姑娘只與丫鬟相伴?” 額頭上還有絲絲涼意,柳梓月抬手碰了碰,側(cè)目道:“我命了馬夫在茶樓等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