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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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等……”柳梓月想要叫住他,剛一起身腹部驟然頓疼,她伸手直接拉住他的衣角,神色異樣。 荀鄴身形一僵,耐住不悅轉(zhuǎn)而回頭。 身后的人正用手捂著嘴,素白的手上沾滿了鮮血,順著指縫間滴到地上,他略一抬頭,瞧見那雙漆黑的瞳仁里閃著晶瑩的水光,似是疼痛難忍,抓著他的手隱隱在顫。 荀鄴扶住她,修長有力的手正好包住著她纖細(xì)的臂彎,他放柔了力氣,生怕用點力就能將其捏斷。 柳梓月借著他的力堪堪站穩(wěn),一股血腥的味道只頂喉嚨,她捂不住,鮮血噴涌而出,濺的四處都是。 紅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說不出話,站在一旁不知作何舉措。 荀鄴蹙著眉,凝神看著她,吩咐道:“扶她坐下?!?/br> 紅菱連忙走上前將人扶住,柳梓月苦不堪言,額間冒出細(xì)汗。 紅菱滿臉擔(dān)憂,拿著帕子替她擦去汗,輕喚一聲,“姑娘?!?/br> 熟悉的感覺再度傳來,柳梓月心里霎時涌上不甘,她不過剛活了幾日,怎會又中了毒? 小二從一旁小跑過來,驚訝道:“姑娘這是怎么了?可要趕快送去醫(yī)館?!?/br> 紅菱聽從將人扶起來,“姑娘,奴婢帶您去醫(yī)館吧?!?/br> 柳梓月聞此搖了搖頭,指著荀鄴道:“讓他替我看。” 紅菱遲疑,眼前的公子瞧著不像是會醫(yī)術(shù)的人,“姑娘,這恐怕不妥?!?/br> 柳梓月閉眼,令人難以扼制的痛感源源不斷的從體內(nèi)傳來,她咬著牙,“就讓他來。” 四周的食客皆往此處看,有幾個直接走了過來,圍在一邊,小聲嘀咕:“這不是柳姑娘嗎?怎么吐血了?” 其中一個在旁邊搭話,“誰知道,怕不是得罪了什么人?!?/br> 紅菱見此湊到柳梓月耳邊,小聲道:“姑娘,咱們?nèi)ヱR車上吧?!?/br> 柳梓月點頭,將半身的重量壓在紅菱身上,看了荀鄴一眼后起身往外走,周圍的人見此替她們讓出一條路。 荀鄴偏頭看向她,見她望著自己的神情很復(fù)雜,像是不甘,且夾帶著些許不舍,蘊著nongnong的情意。 恒九在一側(cè)不敢言語,荀鄴抿唇,而后跟了上去。 柳梓月不停地往外吐血,她看著眼前逐漸虛晃的畫面,伸手往前一抓。 就要死了嗎? . 馬車微微顛簸,柳梓月覺得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只是夢里一片虛無,好似什么也沒有。 她迷蒙的睜開眼,剛起身就被人一把抱住,許茹抹了把淚,念叨著:“你這孩子總是讓娘不省心,叫你好生待在府里怎么又往外跑,這才剛好又出事了,你想嚇?biāo)滥锸遣皇牵俊?/br> 柳梓月被勒的吐氣艱難,胸腔悶得厲害,“娘,你先松開,我喘不過氣了?!?/br> 許茹反應(yīng)過來立馬松了手,替她順氣,“娘不是有意的?!?/br> 柳梓月緩和了臉色,坐直斜靠在床邊,問道:“娘,我是怎么了?” 許茹拿帕子替她擦臉,將她嘴邊的血跡拭去,沉著臉說:“大夫說你是中毒了,好在食的不多,還不足以致命,你這次算是撿回了一條命,若是你真出了事,娘也不活了?!?/br> 柳梓月抬眼望向她,瞇著眼笑道:“娘可不要瞎說,月兒才舍不得離開你?!?/br> 許茹嘆了口氣,“往后你可要當(dāng)心才是?!?/br> 柳梓月點頭,隨后陷入沉思,先前在府外她只在余慶樓喝了杯茶水,且徐元也喝了,應(yīng)不至于有毒,雖說前幾日她將人打了一頓,可此人的脾性她還算了解,不至于做這等事。 可若不是在外中了毒,那只能是在府內(nèi),難不成有人想要害她? 剛想著,從外跑來個小廝,粗喘著氣,“夫人。” 許茹見此皺起眉,不耐道:“何時慌慌張張的,若是驚擾了月兒我定饒不了你。” 小廝停下來,總算緩了口氣,說道:“少爺出事了?!?/br> 許茹手里的帕子落地,險些沒站穩(wěn),她扶著墻往外走,“你說什么?” 柳梓月怔住,心中焦急,“出什么事了?” 小廝撲通跪下來,“方才奴才正給少爺喂藥,誰知不過喝了半碗少爺便突然腹痛難忍,一直往外吐黃水,奴才擔(dān)心少爺身子,還請夫人前去看看?!?/br> 許茹緊忙往外走,柳梓月也立馬起身跟了上去。 許茹疾步往外走,心慌得厲害,她先一步到了東廂房。 柳梓月后腳跟著,剛進(jìn)屋便瞧見安兒正躺在地上抽搐,嘴里不停涌出鮮血,淌了一地,她驚愕,“娘,安兒他……” 許茹挪步過去,伸手探了探安兒的鼻息,結(jié)果還未說話便暈了過去。 柳梓月心中似有擂鼓在敲,轉(zhuǎn)身對著小廝喊道:“快去街上請大夫來?!?/br> 柳梓月覺得自己雙手在抖,她走過去抱起安兒,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紅菱,你將我娘扶到榻上躺著。” 說著,她指向一旁站在角落的小廝說道:“你去找爹爹,快點?!?/br> 被她摟在懷中的安兒動了一下,似是有話說。 柳梓月抱緊他,輕聲道:“安兒別怕,大夫馬上就來,你要撐住,等你好了jiejie帶你出府玩好不好。” 安兒合了合眼,吐氣緩慢。 柳梓月低頭看向他,發(fā)現(xiàn)他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變得青黑,四肢逆冷,分明是毒發(fā)的跡象。 柳梓桐聽聞此事也從偏院急匆匆趕過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后稍有一怔,急忙上前道:“安兒和娘這是怎么了?可有請大夫?” 柳梓月雙眼失神,回道:“請了,應(yīng)是快來了?!?/br> 柳梓桐一時之間也沒話說,走到榻前去看許茹。 . 大夫是之前來過的,他沒想到自己走到半道上又被人請了回去。 剛進(jìn)了廂房就有人扯著他進(jìn)去,許茹這會兒醒了,聽到后立馬起身相迎,“大夫,你快替我兒瞧瞧。” 他走近了些,看向眼前的景象后頓時擰緊眉,原以為是先前那姑娘又出了事,沒曾想換了個小的,看起來還更嚴(yán)重些。 他走上前替榻上的人診脈,過了一會兒,他移開手,摸了摸發(fā)白的胡須,搖頭嘆息道:“令郎脈象紊亂,身子本就比常人弱些,如今還中了毒,恐怕沒多少時日了。” 柳梓月暗自心驚,她雖是猜到了,卻依舊忍不住哆嗦,“大夫,他中的可與我是同一種毒?” 大夫轉(zhuǎn)而看向柳梓月,拱手說道:“沒錯,不過姑娘身體好些,又吃的少,只要按老夫的方子調(diào)養(yǎng),不出幾日便能好全。” 話音剛落,柳梓月看見自家娘親瘋了似的抓住大夫,哭喊道:“大夫,大夫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安兒,他六歲生辰還未過,怎么能就這么去了,不行啊,你一定要救他。” 大夫嘆了口長氣,“老夫?qū)嵲跓o能為力,夫人可要保重身子,節(jié)哀順變?!?/br> 許茹聽此立刻松了手,爬著撲到床榻邊,“安兒,安兒你醒醒,看看娘好不好?!?/br> 柳梓桐在一旁跟著擦淚,泣不成聲。 柳梓月推開身側(cè)的人往外走,剛到府外就與迎面而來的柳衡撞上。 柳衡伸手?jǐn)r她,“月兒,你這是要去哪?安兒怎么樣了?” 柳梓月紅著眼,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她必須要找到荀鄴,只要他在,就一定可以救安兒。 . 柳衡從府里得知了情況就立馬趕去了衙門,縣太爺素來與他有些交情,不必費工夫便能見到人。 李縣令見到他來立馬迎上去,“柳兄,你怎么光臨大駕來衙門了?” 柳衡拱了拱手,“李兄客氣了,我此次來自是有事相求?!?/br> 李縣令將人引到座上,而后替他倒了杯茶,“柳兄盡管說。” 柳衡眼里陰沉,“我兒遭人謀害,眼下已無太多時日,還請縣令大人前去徹查此事?!?/br> 李縣令疑惑,“哦?令郎何時出事的?” “剛過午時?!?/br> 李縣令放下手里的杯盞,說道:“柳兄莫急,你且將事情細(xì)說一番?!?/br> 柳衡將今日發(fā)生的事盡數(shù)告知,李縣令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柳兄先回去吧,本縣自會帶人前去探查。” 李縣令知道自己的水平,這位置是他旁親動了關(guān)系將他塞上來的,空有些虛的,本來平日里這鎮(zhèn)上的案子能破就破,若是破不了,旁的也不敢說什么。 可此事不行,柳衡是整個柳州有名望的商戶,前陣子還捐了不少錢,萬不能將此人得罪了。 見人走后,他招來了衙差,“趙全,你去西邊藥鋪里將此人尋來,若是他不肯,你便告訴他,他所需的東西在本縣手里?!?/br> 趙全走過來領(lǐng)命,“屬下這就去?!?/br> . 荀鄴今日去余慶樓不過是碰運氣,他要找的人平日里會去那,只是今日未曾出現(xiàn),反而還讓他看見了山上曾遇見的姑娘。 恒九探來的消息說她是柳州大戶家柳衡的閨女,叫柳梓月,且還有個同胞jiejie,兩人長得一樣。 那會兒她吐了血,他剛跟下去就看見她倒在了丫鬟身上,被拉上馬車帶走了。 那姑娘臨走前看他的眼神實在太奇怪,讓他琢磨不透。 他正想得出神,藥鋪外突然走來一個人,身上穿著衙門專屬的衣飾,腰間懸著一把刀。 趙全探頭朝里看,問道:“請問這里可有叫荀鄴的人?” 荀鄴瞇起眼,打量著眼前的人,半響,他出聲道:“正是在下。” 趙全撓了撓腦袋,嘿嘿一笑,“荀公子,我們縣令說要與你一敘,還請公子賞臉,隨我去趟衙門。” 荀鄴挑揀手里的藥材,低下頭,“草民不認(rèn)識什么縣令,想必衙差大人找錯了人。” 趙全湊上前,看他一副清瘦的模樣,心里甚是不解,縣令找此人有何用。 盡管如此,他還是遵照縣令的話說:“李縣令說他那里有你要的東西,不過要勞煩公子走一趟?!?/br> 荀鄴擰緊了眉,抓住他的胳膊問道:“當(dāng)真?” 趙全胳膊被捏的生疼,他呲著牙,“自然是,李縣令特意讓屬下前來請公子?!?/br> 荀鄴凝神,將手中的藥材放到一邊,拱手道:“還請衙差大人帶路?!?/br> 趙全走到前端,心里暗驚,此人顯然是有功夫的,且身手不凡,還好他方才沒說什么不敬的話,不然恐怕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