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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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花溪曾經(jīng)跟他講過,攝政王的過去,她說攝政王之所以這么怕死,是因為小時候他有個meimei,這個meimei生來就是為他提供血液的。 母妃怕對這個meimei有感情,一直把她鎖在屋里,不見她,不養(yǎng)她,叫別人養(yǎng),然后取血。 有一次他玩兒的時候無意間找到這間屋子,見到了里面因為長期不出門,和取血之后營養(yǎng)不良的女孩。 他很心疼女孩,日日帶好吃的來,希望把女孩養(yǎng)胖。 女孩沒養(yǎng)胖,他倆倒是成了好朋友,后來他才知道這是他meimei,他開始拒絕飲血。 但是并沒有用,不管他拒不拒絕,母妃都會讓人取來meimei的血,他不得已喝下。 meimei日漸消瘦,最后活活流血而死,臨死前說,他的命是用她的命救起來的,任何人都不能取了去,就算老天也不行。 花溪講這個故事的時候他還小,不大明白,現(xiàn)在才想清楚,花溪也許動了惻隱之心。 花溪說原文里他在認真搞事業(yè),唐婉在認真談戀愛,只有攝政王在認真活命。 他只有受到威脅時,才會主動出擊,以前先帝在時是,現(xiàn)在亦然。 他的快速成長,加上梁將軍倒戈,丞相敗北,都給皇叔很大的壓力,所以皇叔一定會對付他。 現(xiàn)在他沒了顧慮,不用擔心皇叔出爾反爾帶來的后果,不如先一步保證,接下來就看皇叔怎么回應了。 花溪曾經(jīng)想保住的人,他做主保住了,但是皇叔怎么決定,他還不能確定。 他同意,自然皆大歡喜,不同意,古扉既然可以一次扼制住他,第二次,第三次自然也行。 “花溪?!?/br> 他抬頭望著夜色,心中越發(fā)無力。 “你的目的達到了,是不是該出來見我了?” * 亥時三刻,夜深人靜,街上家家戶戶關門,燈火寥寥無幾。 花溪一個人走在小巷里,還是跟剛開始一樣,漫無目的。 按理說該做的都做了,她該離開,然后按照自己的意愿修仙來著,但是在空間嘗試了幾次,發(fā)現(xiàn)自己靜不下心。 其實還是有事沒解決,所以不愿離去。 空間內(nèi)外的時間相差太大,又不能改變,白天尚且還好,到了夜里不把時間消耗過去,天一直都是黑的。 花溪只能進空間一會兒,出來一會兒,這么干熬著。 她有錢,倒是想投宿進店,不過收留她后果很大,她不愿連累別人。 花溪在街上碾轉(zhuǎn)走了好幾條街,天色終于開始變白,街邊開始有人擺攤,她裹著披肩,帶著一身寒氣走近一家小店,要了碗小餛飩。 古扉總是念叨著要吃小餛飩,他沒吃著,倒是叫她吃著了。 * 元吉是辰時才醒的,醒來時后頸處一陣疼痛,他揉了揉,忍不住抱怨,“哪個天殺的背后偷襲小爺?” 一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長明宮內(nèi),身下是熟悉的毛氈顏色和圖案,不遠處坐著一個人,只一晚上沒瞧見罷了,人更顯憔悴,就像驀地過了十年一般,叫他險些沒認出。 “皇上,您怎么坐地上啊?”顧不得自己的后頸,連忙先去照看皇上。 皇帝似乎坐了一夜,一雙眼里布滿血絲,眼下掛了大大的黑眼圈,面色蒼白無力。 “元吉?!?/br> 元吉趕忙‘哎’了一聲,“您說?!?/br> “去拿圣旨來,朕要寫遺詔。” 元吉大驚失色,“皇上,您……” “我沒事。”古扉語氣很認真,“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br> 比如說,他可能不適合做皇帝,影響他跟花溪玩兒了。 他想去找花溪,但是因為皇位和黎民百姓被絆住腳,走不開,找花溪的同時,還要跟其他人斗智斗勇,好累啊。 沒辦法全心全意找花溪。 古扉突然想到小時候,他才六歲,以前在長明宮人人都依著他,性子養(yǎng)得著實嬌貴了些,剛與花溪在冷宮時,又患得患失,怕被花溪拋棄,時刻粘著花溪,讓花溪不干正事,陪著他玩。 花溪沒養(yǎng)過孩子,不慣他的毛病,每次他便哭,一開始花溪還能說你哭吧,哭死我也不理你。 他便一直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最終還是把花溪哭妥協(xié)了,捏著他的臉,無奈說,‘你是小公主嗎?這么愛哭?’ 他不愛吃青菜,喜歡吃rou,剛到冷宮時偏偏沒rou,只有菜,他不想吃,挑食的厲害,花溪便教育他,不吃一整天都沒得吃,不會給他開小灶。 晚上他餓的肚子咕咕叫,可憐兮兮撒嬌纏著花溪,花溪還是同意了。 花溪其實很早就有要分床的意思,一開始會把他哄睡著,然后自己去其它地方睡,有次被他發(fā)現(xiàn)了,死活拉著她,她又妥協(xié)了。 小時候每次都是她妥協(xié),因為他小,還不到花溪腰間,現(xiàn)在他比花溪整整高了一個頭,是不是該換換角色,變成他妥協(xié)了? 上次那個荷包,花溪不給他縫,他不就妥協(xié)自己縫了?所以為什么這次不能再妥協(xié)了? 為什么一定要讓花溪困在皇宮,他不能跟著花溪去修仙? 花溪為他妥協(xié)了那么多次,他才妥協(xié)了兩次,一點也不吃虧呀。 古扉想著想著,心情終于好了點。 “快點。”忍不住催促元吉,“寫完我好去見花溪了?!?/br> 就算要去找花溪,也要把這邊安排好,否則心里始終會惦記著。 他不像花溪那個渣,平白無故就丟下他,太不負責任了。 * 花溪在外頭流浪了兩天,如果加上空間的時間,最少也一個月了,一個月她的腿早就好了,是徹底的好,行走無恙,還不能飛檐走壁,但是輕輕跳幾下沒關系。 這段時間她白天去把想玩的,想吃的,想看的,都一一做完,晚上便在趕路和空間之間反復來來回回,到了第三天,終于聽到她想聽到的消息。 圣旨昭告天下,古扉在最好的年華,和最好的時代退位。 沒有被任何人威脅,如今的他已經(jīng)沒人能威脅得了,也沒有遇到什么障礙,突然就宣布退位。 他的大抱負才施展到一半,繼位幾年而已,好多人可惜,紛紛出來挽留,據(jù)說諸位大臣已經(jīng)幾進皇宮,希望他留下,最少也要等新帝適應了之后再退位。 他以身體不適為借口婉拒了,堅持要立古熙為帝,且今兒就是登基之日。 花溪抬頭瞧了瞧天色,這個點登基大典該過了,是時候去接古扉了。 * 古扉在交代古熙登基之后要做的事,他讓位的想法十分突然,各方面都沒有準備,也沒有教古熙相關的,現(xiàn)下最多告訴他持中庸之道罷了,讓梁將軍和攝政王爭,他們倆會互相牽制,他在中間多學多觀察,遲早有一天會掌握全局。 必要時可以向著皇叔,因為皇叔對權利沒什么太大的欲。望,他只想活命。 梁將軍不一樣了,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保不齊會生什么大逆不道的念頭。 古熙邊聽邊點頭,最近幾天被灌了好些朝堂上的事,塞的太多,整個人腦子懵懵的,還帶著點膽怯。 古扉看出來了,雖然心疼他小小年紀就要擔此重任,不過想想這小王八蛋在原文里霸占了他那么多東西,便覺得這是他應該承擔的。 責任給他,自己去找花溪了。 “切記一個字。”古扉拉著他的手,在他手心寫下那個字,“小不忍則亂大謀?!?/br> 那個字是‘忍’,初期他也是忍過來的,先看別人怎么做,最后再自己來。 古熙鄭重其事點頭,“我都記住了。” 古扉頜首,他沒什么要教古熙的了,揮揮手讓他退下,留下元吉跟他說兩句。 元吉面帶哀求之色,不希望他走。 古扉假裝沒看見,“好好伺候新主子?!?/br> 元吉不情不愿‘恩’了一聲。 “去幫我準備出行的馬車吧?!痹绞怯H近的人,越不知道說什么,索性什么都不說。 元吉這小王八蛋應該祝福他來著,他是去追求幸福,又不是去送死。 不過他確實叮囑元吉,只要他一出宮,便讓元吉宣布他死了,從此之后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太上皇古扉,只有閑散游民古扉,恩,如果有可能的話,會是閑散仙人。 去修仙嘛。 元吉不舍的望了望他,猶豫片刻,還是聽話的去給他收拾行李了。 他前腳出去,有人后腳跨進來,元吉心說陛下現(xiàn)在誰都不想見,正要拉他出來,冷不防瞧見那人面容,表情先是吃驚,很快變成了喜色,張張嘴,剛要說些什么,花溪在唇邊比了個‘虛’的手勢。 元吉當即噤聲,花溪指了指寢屋內(nèi),示意自己進去了。 元吉沒有阻攔,還頗是樂見其成,古扉沒樂呢,他先樂了,配合的出去把門帶上,將空間留給倆人。 花溪繞過屏風,輕手輕腳走近寢屋,一眼便見床上躺著的人,比她走時瘦了許多,三天不見,整個人憔悴了不是一星半點,閉著眼,似乎真的生病了,面色蒼白,鎖骨突兀,瘦的一雙手皮包骨似的,沒了rou感。 興許是聽到動靜,古扉疑惑抬頭,“怎么……” 后半句噎住,面上也從不解變成了抱怨,“還有臉回來?” 花溪腳步頓住。 “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嗎?”他一時激動嗆到了,咳嗽了好幾聲。 “我為了找你,險些被皇叔宰了,后來還淋雨了,風寒發(fā)燒差點就死了,你個渣,現(xiàn)在才回來!” 像個抱怨丈夫晚歸的媳婦似的,滿肚子怨氣。 花溪坐在床邊,翹起二郎腿,“這不能怪我,誰讓你現(xiàn)在才懂呢?!?/br> “懂什么?”古扉一臉無辜。 沒懂嗎? 她暗示的那么明顯了,還是沒懂? 那日她告訴古扉,她的腿早就好了,意味著其實她早就可以走,不過她為了他留了下來,反之亦然,古扉也可以為了她走。 古扉沒懂,但是他顯然做了出來,好端端的退位干嘛,當然是一身輕松的跟她走唄。 “沒事?!被ㄏ獩]當回事,“不懂沒關系,反正以后時間很多,慢慢來?!?/br> 古扉小媳婦似的‘恩’了一聲,然后指了指外頭,道:“花溪,你去把元吉叫進來,我腿找你找的發(fā)炎都腫了,走不了路,讓他背我去馬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