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未見過如此正直的反派[穿書]_分節(jié)閱讀_
心若頑石,神佛不渡。 澄明幽幽嘆氣道:“我一直堅信,這一身本事學(xué)來不光為了自己,天地之大,總夠我施展一番拳腳,卻沒想到,天地太大,我這點(diǎn)本事實在不夠看的……” 陸淺川微微皺眉:“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明兄何必妄自菲薄?!?/br> 華文岳微微勾唇,沒有說話,贊賞之色一閃而逝。 澄明多年沒遇到個能說知心話的,唯一勉強(qiáng)算是舊識的華文岳又戴著面具坑了他幾年,這下說出了郁積于心的想法,激動得恨不能拉住陸淺川的衣袖,再好好談個三天三夜。 可惜他也就想想,他手還沒伸出去,莫沉淵那廝就已經(jīng)開始面色不善了。 澄明同情地看了陸淺川一眼。 渾然未發(fā)覺異常的陸某人坐到他們身邊,嚴(yán)肅道:“我與明兄看法一致,既然來此地走過一遭,有些事便不能袖手旁觀?!?/br> 華文岳老神在在:“你師父可還在外面等著你呢?!?/br> 陸淺川慚愧低頭:“弟子不孝。” 華文岳輕輕哼笑,不辨喜怒:“我隨口一說,你愿意怎么搞怎么搞,跟我沒關(guān)系。” 空氣在此時凝固。 陸淺川心情復(fù)雜地看了華文岳一眼,幾句道歉在肚子里滾了一圈,終是沒有說出口。 原文中,華文岳的確叛離宗門,做了許多大逆不道的事。但在他們這個世界,許是因為時機(jī)未到,華文岳還沒來得及做些什么,就被他和莫沉淵當(dāng)成替罪羊押回宗門了。 于情于理,都是他們愧對這位師叔。 可華文岳本人又的確對燕子安不滿,他總歸對此人沒什么好感。 何況眼下這個情形,也不是一個舊事重提的好時機(jī)。 陸淺川默默啜了一口茶,緩緩道:“還有一事,不知二位走出羅剎地獄后,作何打算?” 澄明和華文岳對視一眼,同時沉默。 他這話的確問到了點(diǎn)子上。 他們二人的身體均已不在,在羅剎地獄中尚且可以維持人形,若從這里出去,會不會直接化成一縷殘魂,誰也說不好。 澄明有些猶豫,華文岳則直接道:“我何時說要從這里出去了?” 陸淺川愣住。 華文岳看了他一眼,身體靠在椅背上,神情平靜:“若你們真有本事將這里拾掇出氣候,我便繼續(xù)開店掙錢,百利無一害,為何要出去自尋煩惱?” 陸淺川恍惚覺得,這位師叔的心性似乎變了許多。 他與華文岳其實接觸不多,但根據(jù)他從燕子安他們那里聽來的,以及在柳青葵識海中親眼所見,印象中的華文岳似乎是個陰郁寡言、心事不外露的俊美青年。 像這樣直言不諱,他倒是第一次見。 見幾個小輩都被他嗆得不吭聲,華文岳摸摸鼻尖,起身道:“你們等等?!?/br> 他轉(zhuǎn)身走進(jìn)里間,再出來時,手中拿著一卷白紙。 白紙在桌上鋪展開來,露出了內(nèi)里保存完好的地形圖樣,有幾個點(diǎn)被人仔細(xì)地標(biāo)注了出來。 澄明驚道:“這是羅剎地獄的地圖?!?/br> 華文岳淡淡道:“當(dāng)做鼓勵你們干大事的頭禮。” 這張地圖極為詳盡地標(biāo)注了各個山川河流的走向,以及一些有法力高強(qiáng)者居住的城鎮(zhèn)。澄明一點(diǎn)一點(diǎn)看過去,滿心羞愧:“我自以為踏遍江河,卻還是輸前輩一籌?!?/br> 一直沒有出聲的莫沉淵突然道:“這張圖還不完全?!?/br> 他翻過地圖,露出后面空無一物的白紙來:“在這張地圖的背面,還應(yīng)當(dāng)有另一張圖?!?/br> 澄明疑惑道:“這是何意?” 陸淺川自己寫的東西,對自己那點(diǎn)尿性心知肚明,當(dāng)下便道:“你是說,我們所站的這個世界背面,還有另一個世界?” 莫沉淵看著他,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