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未見過如此正直的反派[穿書]_分節(jié)閱讀_
韶疏坐在正殿的主位上,莫沉淵和施輕絮分別站在他面前左右兩側(cè)。 韶疏和莫沉淵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口,施輕絮雖然不像他們兩個那樣慘烈,束起的烏發(fā)卻顯得很是凌亂,衣袍上也沾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她撩起衣擺,半跪在韶疏面前:“弟子恭迎師尊?!?/br> 從小韶疏就沒有把他當(dāng)成大家閨秀來養(yǎng),女子該遵守的禮節(jié)有專門的老師來教她,韶疏教的都是男孩子該學(xué)的排兵布陣和權(quán)術(shù)制衡。 極其嚴(yán)格的教導(dǎo)下,成長起來的是可以在師尊出事后撐起魔族一片天的果敢公主,而不是肆意撲進師尊懷里撒嬌的柔弱女孩。 哪怕再見師尊,她心中的激動與欣喜都快要沒過頭頂,這位英姿颯爽的公主還是一板一眼地下跪行禮,頂著通紅的眼眶說出最簡短的歡迎之辭。 韶疏伸出手掌,難得溫和地輕輕覆上她的頭,將那一頭烏絲揉得更加凌亂:“辛苦你了?!?/br> 施輕絮蓄在眼眶中的淚水倏然墜了下來。 她連忙拿袖子擦了,哽咽道:“師尊言重。” 韶疏又看向莫沉淵。 “什么想法?” 莫沉淵赤色的眼瞳中血光未退,表情淡漠得好像地獄深處的浴血魔蓮:“殺人?!?/br> 韶疏搖頭:“不行,除非你不想讓淺川好過?!?/br> 莫沉淵渾身一顫,聽到那個名字后,冷面殺神的模樣稍退,一瞬間的平和過后,渾身的殺意以更為強烈的氣勢爆裂開來。 他永遠忘不了那些人拿大師兄做把柄,威脅他們撤退時的表情。 一張又一張偽君子的臉,滿口的道德仁義天道昭彰,手上做的卻是抓住一個已經(jīng)昏迷到毫無知覺的人,逼迫戰(zhàn)意正酣的他們退回魔界。 司命嗜血的紅光轟然迸出,在莫沉淵的腰上形成了一條血色怒龍。 韶疏回想起那時的場景,只恨自己思慮不周。 他自恃魔力高強,本以為和莫沉淵合作,可以與那些巴不得萬靈宗這棵大樹轟然倒塌的修士放手一戰(zhàn)。 可他忘了,伏魔陣未收,陸淺川縛在伏魔鎖中,親手扶陣的又是不好惹的泰華老祖,短兵相接后,泰華小小一個動作,差點直接要了陸淺川的命。 這便是有弱點和沒弱點的區(qū)別。 燕子安再強,要顧忌一整個萬靈宗;他韶疏再強,要顧忌著對燕子安造成的影響;莫沉淵再強,要顧忌被人捏在手上的陸淺川。 最后還是由一直隱藏在萬靈宗客房中的施輕絮出面,以兩位魔君心緒不穩(wěn)為由,暫且穩(wěn)住了局面,強行將他們帶了回來。 韶疏站起身,按住一身殺意已經(jīng)抑制不住的莫沉淵,對施輕絮道:“把手下的魔將都叫過來吧?!?/br> 施輕絮小心覷了下一刻就要化身殺神的莫沉淵一眼,躬身應(yīng)是。 * 萬靈宗,器靈宮主殿。 秦御風(fēng)負(fù)手站在主位之后,仰頭看著那鼎被眾弟子供養(yǎng)多年的青銅古鐘。 主位之上,燕子安衣襟帶血,銀白的發(fā)絲上都染了血跡,流光劍放在桌上,流轉(zhuǎn)的光華之下掩藏著驚人的氣勢。 殿中很靜,沈清澤和裴楚然說的悄悄話悉數(shù)傳進了眾人耳中。 裴楚然道:“要不是大師兄在他們手上押著,我早一筆桿捅死一個了?!?/br> 沈清澤無可奈何地嘆口氣:“你以為想大開殺戒的只有你一個嗎?誰不想?但是想也不能做?!?/br> 裴楚然:“我知道你體恤我們醫(yī)者仁心,但我既為醫(yī)者,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大師兄落進他們手里,受他們折磨?” 沈清澤揉揉額角:“你想多了,我沒體恤你醫(yī)者仁心。我的意思是,萬靈宗偌大一個宗門落在這里,還不能完全和其他宗門撕破臉皮?!?/br> 裴楚然深吸一口氣,剛想罵一罵這個腦子里總裝著太多顧慮的家伙,忽然主座之上,燕子安的流光劍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嗡鳴。 他們兩個瞬間收聲,和一眾師兄弟一起,齊齊抬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燕子安。 流光劍光華閃過兩圈,燕子安站起身,對殿下眾人拱手揖禮:“子安自認(rèn)愧對宗門,自請辭去宗主之位,還萬靈宗于諸位之手?!?/br> 一陣接著一陣的抽氣聲響起,眾弟子嚇得面色蒼白,紛紛跪倒在地:“宗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