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未見過如此正直的反派[穿書]_分節(jié)閱讀_
不待柳青葵回答,他立刻接上:“他就那個脾氣,火氣上來了連我一起罵,你不用跟他計較?!?/br> 柳青葵嚇得手中的茶杯都要端不穩(wěn),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我不敢計較……不是,我的意思,我不會計較……也不是,我……” 哪有徒弟和師父計較的道理,他急得面紅耳赤,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話來說,更是抓耳撓腮,快要坐不住凳子。 華文岳沒想到這孩子反應這么大,看他一副惶惶然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立刻止了笑,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就順口一說,你順耳一聽,不用放在心上?!?/br> 他看柳青葵急得手中的茶水都灑出來點,無奈地拈起桌上的帕子來擦,兩人的手指避無可避地碰到一起,一瞬間,陸淺川和柳青葵同時感受到了一陣強大的沖擊力。 不是靈力打到身上的那種疼痛,而是意識快要被吸入另一個人體內(nèi)的恐慌。 柳青葵在華文岳的手指碰到他的一刻,眼前忽然浮現(xiàn)出另外一幅畫面。 在他所熟悉的獸靈宮,齊擇驊的寢居內(nèi),一個丁大點的小孩子裹著被子蜷在床上,齊擇驊和舒霽雪則坐在一邊。 兩人似乎在低聲交談什么,他沒聽清,只看到一個人影忽然推開門,風風火火地沖到了兩人身邊。 二人俱嚇了一跳,見到來人后又齊齊松了口氣。 來人正是不敲門而入的華文岳。 他一進來,屋里的沉悶氣氛都被他滿臉的喜色感染,輕松了不少。華文岳喜不自勝,對師兄師姐眉飛色舞道:“我出關了!又有小成!” 舒霽雪也立刻笑逐顏開,捶了師弟胳膊一下:“可以呀你!” 齊擇驊心里藏著事,眉頭還團在一起,語氣沒什么起伏地道:“恭喜?!?/br> 華文岳沒得到想象中的夸獎,不滿道:“太敷衍了吧?” 舒霽雪連忙插進來打圓場:“你師兄最近有心事,你別鬧他?!?/br> 華文岳自小受寵,從來不怕這些推諉之辭,他閉著一只眼,微抬起頭,帶著三分篤定七分老神在在地說:“什么事能把我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師兄煩成這樣?讓我看看!” “看”字話音未落,他便猝然出手,趁齊擇驊反應不及,隔著舒霽雪握住了他的胳膊。 村落、土墻、小路、河邊。 在那個小村子里發(fā)生的事悉數(shù)涌入他的腦海。 一柄劍穿透了兩只水鬼的身體后,畫面定格在哭暈過去的女孩子和放聲大哭的幼童身上。 華文岳的臉上“刷”地失了血色,笑容飛得無影無影,尷尬又無力地低喃:“這……這也不算是你的錯……” 齊擇驊瞪大眼睛,像被燙到一樣,倏然甩開他的手。 他最想埋在心里的記憶又被喚醒,還一滴不漏地被師弟看了去,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粗聲道:“你回去!” 華文岳眼中盛滿了慌亂與猶豫,還想再辯解兩句,為難道:“我……” 齊擇驊粗暴地打斷他:“滾。” 記憶進行到這里,戛然而止。 華文岳猛然抽開手,正好看到面前小師侄震驚的面龐,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蹭了蹭,有點不知該何處安放的樣子,他偏過頭,尷尬道:“我最近……對力量的掌控還不太熟練,總容易讓人看到幻境什么的,青葵你……你別放在心上。” 他的臉色好像因為這個意外變得更加蒼白,在黑暗的室內(nèi)胡亂掃視,活像一個惶然不知所措的幽靈。 他不敢和柳青葵對視,也就沒發(fā)現(xiàn),面前這個向來活蹦亂跳的小師侄,臉色甚至比他還要蒼白。 陸淺川的心臟仿佛被一只大手捏住,攥成了一坨。 他都有些分不清,現(xiàn)在真正難受的到底是自己,還是柳青葵。 柳青葵張了張嘴,卻沒發(fā)出聲音,他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好一陣,華文岳才聽到他破碎得不成樣子的話語:“我爹娘……師父……他殺了……” 他貪玩好動不務正業(yè),該練功時不練功,翻墻到藥靈宮找裴楚然一起玩。 因而也學得了一點捉鬼驅(qū)邪的皮毛。 他的爹娘,在那時,明明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