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未見過如此正直的反派[穿書]_分節(jié)閱讀_
齊擇驊的臉色青青白白好半晌,糾結(jié)都寫在了眉間,正這時,眾人清楚地聽到了一聲什么東西壞掉了的脆響。 水鏈斷了。 一念之間,齊擇驊揮了下手。 瞬間靈力四起。 陸淺川狠下心解決了兩個尸人,百忙之中撥冗給澄明套了個結(jié)界。 既可以防止他沒頭蒼蠅似的隨便撲向自己的師兄弟,又避免雪城眾人刀劍無眼傷了他。 韶疏嗤道:“多此一舉?!?/br> 陸淺川心里苦笑,踹翻了一個尸人后,又向自己身后刺出一劍,拔出劍時帶了一地的血。 的確是多此一舉,澄明已經(jīng)完全失了神智,再天之驕子的人物此時也和怪物無異。 可他和自己都是宗門中的大師兄,此刻若換成自己,真是寧愿找個荒山野嶺,任黑巖漿把自己融成一灘爛泥,也不想像個怪物一樣,肆意傷了不愿對自己動手的師弟。 韶疏幽幽道:“行了,別想了,打你的架。” 尸人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即使各自的力量與他們不可相提并論,但這么龐大的一個軍團,他們解決起來也委實有些費力。 眼看這樣下去他們可能要在這里耗上許久,且會被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敵人消磨掉大部分體力,莫沉淵和齊擇驊對視一眼,互相頷首,齊擇驊吼道:“大家都退后靠在一起,我們用火!” 眾人聞聲而動,迅速聚攏成一個小圈,擅長火靈力的修士紛紛祭出靈器,一道接一道火圈火球轟然燃起,匯聚成一片滔天火海。 火光映紅了每一個修士的臉,或悲傷或憤慨的情緒交雜在一起,應和著噼啪的火焰聲中,夾雜的數(shù)不清的凄慘哀嚎。 像是在為這些已經(jīng)失去神智的人做最后的頌歌。 陸淺川眼看著雪城眾人都不約而同地避開了澄明的方向,越是靠近他那邊的修士,下手越發(fā)小心翼翼。 他劃出的那個結(jié)界里,一直掙扎不止的澄明竟在火海中止住了動作。 陸淺川懷中突然萌生出一點暖意,他詫異地低頭,只見自己的胸襟中閃爍著一小粒淡紫色的光點。 是那棵干扁的海棠花。 與此同時,他的腦中又響起了澄明那清澈溫和的聲音。 他道:“多謝?!?/br> 陸淺川道:“客氣?!?/br> 淡藍色的結(jié)界在剎那間涌出一陣極為強烈的光芒,溫和平緩,像是在用這種方式為誰送行。 澄明在眾人的注視下倒在了結(jié)界里。 回光返照的一瞬,用掉了他最后的力氣。 雪城弟子間不知誰驟然爆發(fā)出一聲哀嚎,在熊熊大火中甚至比尸人的慘叫還要凄厲,以他為首,一陣有一陣驚呼悲喊相繼炸響在眾人耳畔。 陸淺川眉間盡是悲色,微微側(cè)首,正好撞進了也在看他的莫沉淵的眼中。 他們像是有千言萬語想說,卻又把所有話都咽回了肚子一樣,莫沉淵默不做聲地握住了他的手。 有點涼。 莫沉淵握得更緊了些。 在沒有經(jīng)歷過失去與分離前,似乎所有幸福歡喜于他們都是理所應當。 而現(xiàn)在,雪城弟子的哭嚎就在耳畔,雪城大師兄的遺體倒在前面的不遠處,火海中吞噬了一群無辜無知的百姓。 他們只能在重重波折與災難前,雙手緊握。 裴楚然悄悄捏住了陸淺川的袖角,頭靠在大師兄的背上,沈清澤則從后面攬住了他們的肩。 陸淺川好像一瞬間就成了三個人的頂梁柱,他本來涼到底的心情因為他們的這些小動作漸漸回暖,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他們,又看向齊擇驊。 齊擇驊盯著一片火海,眉間盡是郁色,眼中滿含自責。 他的臉色有點白,卻帶著一種奇妙的鎮(zhèn)靜,似乎也把自己當成了根無憂無懼的頂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