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未見過如此正直的反派[穿書]_分節(jié)閱讀_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本能地想把這點不為人知的小秘密鎖在心底,關(guān)進(jìn)不見天日的小黑匣里,任它在里面枯萎、腐爛,永不被人發(fā)現(xiàn)才好。 若是以前,他絕對不會這樣刻薄地要求自己,甚至親手給自己戴上這么一個令人窒息的枷鎖。 但現(xiàn)在不同。 想要更加出色。 想堂而皇之地站在那個人身邊。 想要被他認(rèn)可。 種種以前壓根不會考慮的欲.望積攢在心里,生生壓下了那點旖旎的幻想。 莫沉淵轉(zhuǎn)頭,遙遙望了言靈宮漆黑色的牌匾一眼,臉色微沉,眼中各種雜七雜八的情緒翻涌碰撞,編成了一張明暗交織的網(wǎng),將他牢牢縛進(jìn)其中。 他沉默地握緊拳頭,嘴唇繃成一條直線,一步一個腳印地漸漸遠(yuǎn)離言靈宮的大門。 傍晚的山風(fēng)比白日涼爽許多,他迎面吹了些風(fēng),紛繁復(fù)雜的心緒一點點冷靜下來。 以孫幽瀾的性格,即使捕捉到些許端倪,應(yīng)該也不會對外人說起。 這樣一想,莫沉淵那顆過于狂躁的小心臟終于被他妥善地安置回原地,他黑墨似的眼眸被夕陽染上一點橘黃,罕見地顯出了幾分暖意。 踏著一路碎金,莫沉淵安靜地慢慢向?qū)嬀幼?,路過一片荷塘?xí)r,眼角余光在層層綠浪中準(zhǔn)確捕捉到了一個白衣身影。 那個人老氣橫秋地背著手,面朝碧波滔天的池塘,白衣靜默地像是要與周遭景色融為一體。 莫沉淵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輕輕咳了一聲。 陸淺川聽到聲音轉(zhuǎn)過頭,略有些驚訝:“沉淵?” 莫沉淵道:“大師兄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緬懷過去的陸淺川不自在地輕輕別過頭,和他眼神錯開:“沒想什么?!?/br> 莫沉淵挑了挑眉。 陸淺川心念電轉(zhuǎn),迅速挑出一個適合當(dāng)下交談的話題:“你去言靈宮,結(jié)果如何?” 莫沉淵的表情倏然凝住。 他的手搭上腰間的劍柄,略顯心虛地扣了扣上面古樸的花紋,尷尬道:“沒什么收獲。” 陸淺川輕嘆:“我也是?!?/br> 兩人肩并肩往回走,陸淺川微微抬頭,望著一望無際的橘色天空,語氣像是嘆息:“我始終覺得,士諾不會是做這種事的人。” 莫沉淵道:“嫌疑最大的就是方士諾和孫幽瀾,言靈宮三位殿主之一的楊可心與華文岳不和多年,多半不會是她?!?/br> 陸淺川點頭:“再排除青葵,剩下的便只有……” “為什么要排除柳青葵?”莫沉淵有些刻薄地打斷他,“蝠風(fēng)殿中,齊宮主被控制時離他最近的是柳青葵,回程路上一路緊挨著他和華文岳的也是柳青葵,怎么單單就要把他排除出去?” 陸淺川心中苦笑:“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劇情,我恐怕也要先想到他身上了?!?/br> 也正是因為知道劇情,他才更加懷疑是有人暗中作梗,故意把臟水把柳青葵身上潑。 這個人,到底是誰? 他心有疑問,手指無意識地在左眉骨上一遍遍劃過,無論怎么想,齊擇驊三個字都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如果齊擇驊當(dāng)時沒有被控制,那么之前種種都是一個引他們自相殘殺的局。 可這種多說一句都會動搖宗門根本的人物,在找到充足證據(jù)前,任誰都不可能貿(mào)然捅到宗主面前。 莫沉淵當(dāng)然也想到了這點,不冷不熱道:“既然大師兄有意偏袒,那這件事就先這么放著吧?!?/br> 陸淺川更是無奈,心知這件事算是解釋不清了。 他一路沉默,弄得莫沉淵一顆心仿佛放在火上烤,一邊清楚自己沒大沒小的惹了師兄不高興,一邊又強(qiáng)撐著少年人的心高氣傲,一句服軟的話都不肯說。 直到兩人互相告別,莫沉淵也沒能從大師兄嘴里再聽到一個字。 次日,他撐著兩個色澤濃厚的黑眼圈去議事廳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