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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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毓仁望著父親。 “如果放棄聶瑾,就等于和常繼山徹底劃清界限,這樣一來,毓仁將來的路,肯定不會平坦。只是,像常繼山這樣,出了這么一點事就袖手旁觀,即使和他結盟了,又有什么意義?這次即便咱們想辦法讓毓仁度過難關,將來再有其他的事情怎么辦?”姜啟華道。 “唉,沒想到常書記為了不讓自己沾上麻煩,竟然這么不念舊情?!绷滞妵@道。 “現(xiàn)在還有幾個人念舊情?來來去去,只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苯谷收f道。 林同軍問:“毓仁,你的決定呢?” 姜毓仁坐在父親右手面的沙發(fā)上,雙肘放在膝蓋上,十指交叉。 “既然爸爸是這個意思,我,沒意見?!苯谷实馈?/br> 林同軍不禁訝然地盯著姜毓仁,他沒想到姜毓仁這么快就決定和聶瑾分手,好歹他們交往也兩三年了。想到此,林同軍暗暗對姜毓仁的隱忍感到佩服。 姜啟華看了兒子一眼,說:“你也別這么快就做決定,先看常繼山怎么做,我們給他三天時間?!?/br> 姜毓仁沒說話。 “我累了,要休息了。小軍,你是要住在家里還是回去?”姜啟華道。 林同軍便趕忙跟岳父告辭,說:“我明天還有個事,要早起,就先回去睡了?!?/br> 姜毓仁送姐夫到門外,林同軍見四下無人,拉住姜毓仁的胳膊,低聲問:“你和那個女老師,真的沒什么?” 他笑了下,問:“是爸爸讓你問的,還是我姐?” “我是自己想問的。只不過,前些日子和你一起去凱盛那個房間的女人,是那個吧?”林同軍臉上笑意深深。 “我姐跟你說的?”姜毓仁問。 姐夫點頭,道:“幸好爸爸還不知道,否則——我只是想跟你說,柳城不是你的地盤,以后要想做什么,還是到凱盛去,好歹也是自家的。不管你干什么,也沒人往外說。而且,千萬別讓爸爸知道,他現(xiàn)在對那個女人很有意見,你也別當著爸爸的面說你們的事。要是那個女的有什么事,你后悔也來不及。既然你們有過一段,也鬧得沸沸揚揚的,還是算了吧!眼下,你還得靠常書記,他是你最大的靠山。所以,”姐夫望著姜毓仁,“我建議你慎重考慮和聶瑾的事,不要因為一時之氣做出錯誤的決定。你們見面解釋一下,女人嘛,哄哄就好了。你都和那個女的做出那種事了,跟聶瑾低個頭認個錯有什么難的?還不是你欠人家的嗎?哄哄聶瑾,讓她去勸她爸。你也知道,常書記對聶瑾有多寵,聶瑾說句話,抵別人說一百句?!?/br> 姜毓仁不言。 姐夫拍拍他的肩,道:“話呢,我就說到這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男人,有業(yè)才有家,聶瑾就是你的業(yè)。” 說完,林同軍走出院子,門外停著他的車。等他上了車,司機便將車子開走了。 凱盛酒店,就是姜毓仁上次和顧小楠去的那里,是他jiejie姜心雅名下的一家企業(yè)。 想起上酒店的那次,真是窘死了,他覺得自己平生從未那么窘過,她好像也很緊張—— 他拿起手機給她打了過去,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個時間她是不是已經(jīng)睡了。 第51章 這都是報應 輸完液體的時候已經(jīng)八點多了,顧小楠想要回宿舍,穆玉英不讓她走,非逼著她在醫(yī)院住上兩天。她說自己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住院一兩天也不一定見好,不如回去自己注意點,而且已經(jīng)和院里說了周一要去上班,總不能說話不算話吧?穆玉英只好答應了她,說周一等醫(yī)生檢查過了再說。 顧小楠很慶幸自己有了穆玉英這樣的好朋友,竟比親姐妹還好,便不推辭。晚飯也是兩個人一起吃的,吃飯時,穆玉英還有意無意地說:“毓仁已經(jīng)替你交了五千塊,足夠你住兩個星期了?!?/br> 她愕然,心中生出絲絲甜蜜,臉上不禁泛著羞澀的笑容。 穆玉英一看她這樣子,便深知這丫頭已經(jīng)愛上了姜毓仁,心里有說不出的感覺。 “毓仁,挺不錯的?!蹦掠裼⒂终f了句。 顧小楠不知穆玉英這句話是針對什么說的,卻也贊同地點頭。 其他的話,在這個關頭還是不要說了,誰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 “玉英姐,你說,他真的會沒事嗎?”顧小楠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蹦掠裼嵲拰嵳f。 她的確不知道,誰能看得清現(xiàn)在的局面呢?翻手云覆手雨,多少人的命運都如螻蟻一般卑賤,只不過是供某些當權者游戲的玩具而已。 顧小楠的心頭沉重不堪,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逼到懸崖,再也沒有了退路。 自始至終,她沒有想過調(diào)查會對她的名譽產(chǎn)生怎樣的影響,想的全是姜毓仁的前途。 是的,她是一無所有的人,大不了一切重來??山谷什灰粯樱叩浇裉斓奈恢?,雖說是有那個當省長的爹鋪路的,可是他自己也付出了許多吧,而且身上背負著那么多的期望—— 經(jīng)歷了這些事,她才明白這世上的真相不是說出來的那樣,世上的人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可以傻可以糊涂,可是不能不看清楚現(xiàn)實,某些人是不能與之對抗的,因為你對抗不了。即便是像姜毓仁那樣地位身份的人面對誣陷都無處伸冤,何況她這樣一個普通人?別人害他都那么輕松,何況她?隨便捏造一些證據(jù),便叫你不得翻身,而你連喊冤的機會都沒有。 她明白了這樣的道理,可顧小楠終究是個執(zhí)著的人,明白和做,是兩碼事。 怎么做才能幫他洗脫嫌疑,才能將那些人的誣陷粉碎? 顧小楠陷入了深思。 晚飯后,穆玉英便走了,她走了后,顧小楠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想辦法,連液體快完了都沒注意到,還是小護士進來發(fā)現(xiàn)的。 姜毓仁來電話的時候,她還醒著。 晚上下了一場雨,此刻整個病房里都是雨后清新的味道。 “身體怎么樣?”他問。 “沒什么大礙,休息兩天就好了。”她說,“你呢,家里還好嗎?” “嗯,很好,什么都好?!苯谷实?。 他剛要說什么,家里的保姆就出來跟他說,他父親有事叫他進去。 “那你早點休息,我就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