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爸爸說你，你要知道，毓仁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現(xiàn)在他是和你交往，可你怎么能保證他的眼睛不會看別的女人？”常書記低聲道。

    “他不是那樣的人?！甭欒?。

    “要是他的心里有了別人，將來即便是和你結(jié)了婚，你能保證你會幸福嗎？”常書記在樓梯上停下腳步，低聲對聶瑾說。

    聶瑾沉默不語。

    晚飯的氣氛和睦熱鬧，常書記一直待到十點鐘才離開姜毓仁的住處。因為常書記早早就打發(fā)走了自己的隨從人員，于是，飯后姜毓仁親自開車送常書記返回市委的接待賓館。

    車子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姜毓仁不疾不徐地開著車子。

    “毓仁——”坐在后座的常書記叫了他一聲。

    “嗯?！?/br>
    “你對聶瑾，是不是有什么看法？”常書記問。

    姜毓仁也不曾想到常書記會問這話，微微驚了下，卻還是很平靜地說：“沒有，聶瑾她很好?！?/br>
    “毓仁，我和你爸爸是多年至交，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爸爸出了事，我也為他惋惜。這世上，總有些事說不清楚，你爸爸也為咱們省里做了很多事，我早先和你說過，我是不想看著他就那么退出。你呢，是個好孩子，所以，我才想把聶瑾嫁給你。我想，你也猜到了，聶瑾她是我的女兒?！背浾f道。

    黑暗之中，那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傳進姜毓仁的耳朵。

    他沒有驚訝，的確，他早就猜到了聶瑾的身份，而且，爸爸早年就和他說過，常書記有個私生女。

    姜毓仁沒有接話。

    “那孩子，從小就被我慣壞了，什么都由著她的性子來，我知道，你和她相處，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常書記接著說。

    “沒有?！苯谷释裱缘?。

    常書記笑了，說：“我自己的女兒，我知道。毓仁，我想趁著這次的事，把聶瑾調(diào)到柳城市醫(yī)院，這么一來，你們就在一起了，也不用老是兩地分居。你說呢？”

    姜毓仁這下是愣住了，他完全沒料到常書記會想著把聶瑾調(diào)到柳城。

    調(diào)在同一個地方工作又怎么樣？過去的兩年他在省城，也沒見兩人有多親近?？墒?，他怎么可以當(dāng)著常書記的面把這些話說出來？

    “這件事，還是問問聶瑾的意愿吧。您說呢？”姜毓仁道。

    常書記也覺得姜毓仁的話有道理，聶瑾那個個性，根本不是別人可以強迫的來的。

    將常書記送到賓館，姜毓仁待了幾分鐘就離開了。

    車子駛出賓館，他并沒有直接回家，不知不覺將車開到了柳城大學(xué)的校園里。

    這個校園，他來過幾次，除了那兩次送顧小楠，其余都是因為公事而來，一堆人陪同著，早就忘了哪里是哪里。而他現(xiàn)在想找顧小楠住的那座樓，死活都找不見。

    車子停在籃球場前面，他打開窗戶靜靜坐在車?yán)?，看著那空蕩蕩的場地?/br>
    雖是暑假，可是因為還有老師和學(xué)生來做運動，場地的門和燈都是開著的。

    他和聶瑾確定男女朋友關(guān)系已經(jīng)兩年多了，雙方家庭都覺得他們應(yīng)該結(jié)婚了。只是因為兩個人工作太忙，并且都不想太快被家庭束縛，便一直堅持著。今晚常書記又提起來——

    結(jié)婚嗎？的確是到了結(jié)婚的年紀(jì)了，嚴(yán)輝的女兒都上幼兒園了，可他還是一個人。

    然而，結(jié)婚的話，真的是和聶瑾嗎？

    他覺得有些心煩，突然，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來——

    是一個老朋友的電話，結(jié)束了通話，他才想起來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和顧小楠聯(lián)系了。

    聽聽她的聲音，或許會好一點。

    這么想著，他給她打了電話。

    顧小楠正坐在桌子邊上網(wǎng)，她聽到了手機鈴聲，以為是曹文康的，便沒有接聽。想了一會兒才覺得不對勁，這個鈴聲和曹文康的不一樣。

    難道是他？

    她幾乎是跑到床邊的，一把抓起手機，屏幕上清楚地顯示著他的號碼。

    因為擔(dān)心被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和他之間的聯(lián)系，她沒有將他的號碼存入聯(lián)系人名單，只是作為一個陌生號碼存在著。

    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努力不讓他聽出破綻，她深呼吸四下，終于按下了接聽鍵。

    很多時候，姜毓仁不會這樣長時間地等待別人接聽自己的電話，他的破例總是有原因的。

    “喂？”她低聲問。

    “是我?！彼穆曇粢琅f那么熟悉，她感覺到自己的臉紅了。

    “您是有什么事嗎？”她強壓著激動的心情，問。

    “呃，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他想了想，“好像過幾天雨會比較多，你出門記得帶?！?/br>
    簡直服死自己了，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姜毓仁敲了下自己的額頭。

    她也納悶了，大晚上打電話竟然是提醒帶傘的事，這，這算什么？

    電話里一陣沉默。

    第31章 月夜下的吻

    “那個，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