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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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浮也跟著江茗學(xué)到:“少知道些,活的久點?!闭f完,便將憐鶯的耳朵捂住了。 憐鶯便乖巧的再也不問。因著這些天,她受到的各種驚喜驚嚇實在太多了,比如飛浮竟然是個能飛檐走壁的。如今再來些什么,她覺得自己也不會過于驚訝了。 季四九去到小木屋下面,殷楚一直在原地等著,并未動過半分,也未四處打量,十分守禮。 季四九心里琢磨著,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緣分吧,只可惜茶茶有自己的想法,不能相見。 她開口說道:“你能自己上去嗎?要是不行,我拉竹筐把你拉上去?!?/br> 殷楚一來便看見那懸崖峭壁上的小木屋,對住在這處的人便更加好奇,加上那陣法,心中只余驚嘆。但顯然,眼前的這位女子不是能做主的那個。他回道:“不勞煩名姑娘。” 季四九指了下那半截木質(zhì)階梯,又說:“我家里的人說讓你站在門口,有事兒便在那兒問。若是你進去了,他便什么都不會答?!?/br> 殷楚應(yīng)下:“好。” 季四九叮囑完,又眼睜睜的看著殷楚按著自己方才攀援的路線上去,這才知道江茗所說,什么是功夫好,眼力好。若今日來的不是殷楚,而是其他的什么人,怕是已經(jīng)將如何進來牢記于心。 殷楚立于木質(zhì)階梯上,這階梯狹窄,下半段是沒的,就算階梯和階梯當(dāng)中也有空隙,哪怕稍微有些膽識的人站在此處也會心有余悸。可殷楚倒不甚在意,他原本就是命一直懸著的,此刻只是處境看著有些可怖,哪里有宮里那些笑里藏刀的人駭人? 他理了下衣裳,端正坐于臺階之上。 待到季四九從窗戶進了木屋,又過了半晌,里面才有個少年的聲音傳了出來:“閣下不是有事要問嗎?既不與人說自己姓甚名誰,可見所問之事牽扯甚廣,生怕人聽了名姓知道來歷,便不見了。” 季四九坐在江茗身旁,一聽江茗裝著聲音說這話,即刻反應(yīng)過來,原來這世子真的沒把名字告訴自己,心機好深!幸好小茶茶也不是省油的燈! 殷楚一聽這話,便知道里面是個頗有城府之人,加上這少年音色,他便有九成的把握,這便是那傳言中的名公子。 殷楚說道:“在下胤姓,單名一個楚字。敢問足下如何稱呼?” “原是昭南王世子。”小木屋中聲音傳出:“敝姓名,世子應(yīng)當(dāng)聽過,自然也是尋著這姓來的,我便無需再多加贅述?!?/br> 與聰明人打交道便有兩種過程,一來是對方繞的你氣餒,你說東,他偏要和你說西,你說馬,他偏要和你說驢。另一種則是直接單刀直入直來直往,你想說什么,他都能猜出些許,也無需遮掩,行或不行也都是幾句話之中便下定奪。 兩者相較之下,自然是更愿意與第二種人打交道。而這名公子的口風(fēng),儼然便是第二種人。 殷楚聽對方這話顯然是知道自己為何而來,便也不再與他兜圈子,直說道:“當(dāng)下閩州遭甕寇sao擾不斷,朝廷滅寇,但前線軍糧不濟,殷某這便想些法子借些軍糧?!?/br> “所以世子便來找我?”名公子問道。 “是?!币蟪鸬馈?/br> 小木屋中傳來一聲輕笑,名公子說道:“滅寇、軍糧皆是朝廷的事兒,朝廷不撥糧,要世子問到商賈頭上,可是要借機抄我的家以充國庫?” 殷楚連忙表明立場:“這只是我以個人之名借糧。如今閩州巡撫洛廣川領(lǐng)命回京,閩州糧草無以為繼,更沒有著落。日后殷某也定然會為名公子周轉(zhuǎn),定然不會讓名公子有何損失?!?/br> “話,說的輕松。但真到了那種田地,誰也救不了。”名公子一字一句的說道:“前有喬靳之鑒,不得不防?!?/br> 江茗將話說的直接,正是因為她知道對方是殷楚,若是換了他人來借,先不說見或不見,就算見了,定然也是迂回周轉(zhuǎn),讓人聽不到話里有半分不敬朝廷、不敬天子之意。 殷楚站起身,雖不知里面的人能否看見,但他還是深深行了一禮,沉聲說道:“閩州軍糧短缺,餓肚子的是在前面拼死殺敵的將士,受苦的是閩州百姓。昨夜秀山前甕寇襲來,若不是這群將士奮勇殺敵,如今名公子斷然不會如此安穩(wěn)坐于此處?!?/br> “世子這是在要挾我?”名公子問道。 “非也?!币蟪f道:“名公子商賈出身,是為閩商,財富皆是閩州打下根基。公子目光獨到,于商上運籌帷幄,定然也不是舍根忘本之人?!?/br> 高帽子。江茗心里想到。想用高帽子來套自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思忖片刻,拉著季四九到身旁,小聲對她說道:“借你剛才那假名用用?!?/br> 季四九點了下頭,一副“你隨意”的神色。 殷楚等了稍許,這才聽到小木屋里慢悠悠的說道:“我也不與世子周旋,讓世子再說些家國的官話。讓我借糧,也不是不可。但我有三個前提,世子聽聽,若是能做到,便有糧,若是做不到,下次你再來這秀山當(dāng)中,便也尋不到我了?!?/br> 殷楚:“公子請講?!?/br> “第一,糧我可以借,但要看借給誰。借給現(xiàn)今天子,中途再被各處貪官污吏拿走大半,亦或是送去給北胡,最后落在百姓口中的只是他們指縫里漏出來的,我是不肯的。但我也知道些昭南王和世子的事情,估摸著能猜出個大概。若是世子有入主華京之心,那我便當(dāng)自己下了份賭,將籌碼壓在了世子這頭。也免得我日后擔(dān)個商人亂政的名聲,不得善終。這第一個要求,就是聽世子給我吃顆定心丸?!?/br> 殷楚沉默片刻,沉聲說道:“可?!?/br> 他亦不知道為何自己愿意相信這個名公子,甚至沒有多加試探。但他知道,既然這名公子都說的如此直白,自己一直想與他結(jié)交,那便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第二”,似是得到了滿意的答復(fù),名公子在小木屋中繼續(xù)說道:“世子以自己的名義借糧??晌覅s知道昭南王府破敗不堪,世子在朝中也無實權(quán)。若說要還上幾十船的軍糧,怕只是玩笑話,我是不信的。我也不求世子之后如何還我這些糧食,只求得個官商的名頭,不可像靖文帝對待喬靳一般,想割便割?!?/br> 第二個要求是第一個的循序漸進,比起讓殷楚直接在一個素未謀面之人面前承認(rèn)自己有謀反之心簡單許多。 殷楚回道:“可。” “第三個要求”,小木屋里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似是有些緊張。名公子說道:“朝廷上喜歡聯(lián)姻,日后世子也需要很多助力,家中有女兒的定然都要將女兒嫁于世子,以此穩(wěn)固關(guān)系。世子方才見到的那位名姑娘正是家姐,她尚未婚嫁,世子便將她娶回昭南王府,算是我們之間合作的契約。” 季四九聽了這段話,轉(zhuǎn)頭看向江茗,用口型問道:“你瘋了?” 她猛然想起將茗此刻看不見,且緊接著發(fā)現(xiàn),江茗的嘴唇在微微顫抖。她眼睛上蒙著布子,看不清眼神,但肩膀微微向內(nèi)縮著,顯然是一副既緊張又擔(dān)憂的模樣。 江茗是什么性子,季四九心里清楚。她面上總是顯得風(fēng)輕云淡,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她看著活潑熱情,但其實對人的信任度極低。她性格剛毅要強,鮮少在人面前流露出恐懼亦或是害怕的模樣。在她身旁,好像天塌了她也能頂著似的。 可如今,她害怕了。 既然害怕,為什么又要去問呢? 季四九微微嘆了口氣,不由得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她握住江茗的手,輕輕安撫了兩下——別怕!要是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師姐帶你過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有點擔(dān)心大家會覺得茶茶這樣有點過分。但她不會真的讓季四九嫁給殷楚的!而且她這是要把自己的命和一切都交托給殷楚,茶茶什么樣的性子大家也都知道。造反造到到處娶媳婦的人也不少,所以…… 怎么說呢,就是古代和現(xiàn)代婚姻觀念不同的碰撞問題吧。 另外就是兩個人之間其實一直沒有互相透過底兒,殷楚怕牽連茶茶。但是茶茶既然要幫他,需要一個確定的答復(fù)。而且她考慮的事情也很多,包括之后殷楚會戰(zhàn)死之類的。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ら゛ 淺安時光、背帶兔、小郎君快來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貧窮的富農(nóng) 20瓶;冰糖、暖暖花開、無敵小超人 10瓶;詹詹詹詹、玉米兔子精 5瓶;定風(fēng)波 3瓶;戀戀青檸 2瓶;伶星子、小妖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8章 季四九這邊按著江茗的手,江茗低著頭,反而反手按了下季四九的。 季四九差點就狼嚎一聲哭出來,自己這是什么神仙師妹?自己害怕竟然還反過來安撫別人!外面那個柿子你聽好了,要是你敢讓我?guī)熋脗碾y過,我立刻就沖出去錘爆你的狗頭!把你的柿子瓤砸出來! 等待的時間即使很短,但在忐忑的人心里,就有那么漫長。每一個呼吸都是折磨,恨不得即刻知道自己死活。 殷楚開口說道:“名公子,這第三個要求,殷某怕是無法應(yīng)下?!?/br> “哦?”江茗過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便請世子回去吧?!?/br> 殷楚端坐不動,沉聲說道:“如今大勢,公子自然知曉。北部北胡虎視眈眈,南側(cè)甕寇sao擾不斷,國庫空虛,朝中政黨結(jié)營爭斗不休,大胤風(fēng)雨飄搖。公子的家財在蕭黨和皇上眼中,也許不過就是個待用的錢袋子。既然公子提到喬靳,那便應(yīng)當(dāng)知道,純粹的財富對抗滔天權(quán)勢,幾近以卵擊石。因著有句古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普天之下的錢銀,若是皇上想要,便也都是他的?!?/br> 江茗沉默片刻,殷楚所說自然有他的道理,可若靖文帝想硬來,她也早有準(zhǔn)備。靖文帝不但找不到自己,甚至最多也只能搶到自己一半的財富。 皇權(quán)如此,她也不是傻子。 可這說歸說,她自然是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畢竟吃虧的只有自己,所以她這才一直避免卷進朝局的漩渦當(dāng)中。 殷楚見屋內(nèi)不說話,便繼續(xù)說道:“公子既然想要下場豪賭,那這大胤當(dāng)中便沒有比殷某更合適的了。這點,想必公子心中也十分清楚?!彼曇舻统羺s不失清朗,一如此人。 殷楚這是在逼名公子。 賭,則財富在手,之后無論朝堂如何,你只管當(dāng)你的富商。 不賭,后事不知,前路未卜,身家性命都懸于一線之間。 此刻不是你選擇輸贏,而是只能選擇賭或者不賭。 江茗自然明白,殷楚這是反客為主,將了自己一軍。但她原本也不甚在意這個,第三個要求只是試探罷了。 她開口問道:“世子可是看不上家姐?” 殷楚正色說道:“不瞞公子,殷某并未看清容貌?!?/br> “哦?”名公子說道:“家姐,你去讓他瞧瞧,你是何等的美人兒?!?/br> 季四九按著江茗的手,趁機掐了下她的大腿。江茗反手按住季四九,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真的出去。 殷楚在外回道:“公子多慮了。殷某并非挑剔容貌,而是府中已有世子妃?!?/br> “男人三妻四妾最為正常,你若要一路走下去,難免會有各方勢力將女兒送入你府中?!泵诱f道。 殷楚沉息片刻,回道:“殷楚及冠多年,未曾婚娶,一來怕牽連無辜之人,二來是未有合心的。如今的夫人諸般都好,殷楚敬她愛她,定然要為她這一生負(fù)責(zé)。至于其他女子,殷楚無法對她們負(fù)責(zé),更是對她們無情,豈非耽誤她們?更何況后宅看不見的地方多些,殷楚并不想讓夫人因著自己,受半分委屈。” “她應(yīng)當(dāng)體諒你?!泵诱f道:“男人若要成就一番事業(yè),定然有許多事情是左右兩難的。只能選其一。她若真的對你有情,自然會懂你。” 殷楚:“懂是一則,但難免傷心。男子成就事業(yè),若要讓心愛之人因此委屈難過,是他不周。夫妻之間本是一體,傷她便是傷己?!?/br> “日后世子是天下的皇上?!?/br> “但我此生,也只是她一個人的又琰。” 江茗聽了這話,鼻子微微一酸,她生怕自己聲音里帶了哭腔,連忙沖季四九擺了擺手,低聲說道:“給我端杯水?!?/br> 江茗慢吞吞的喝下這杯水,整理了片刻自己的情緒,這才說道:“世子先回吧,外面想必還有將士在等你。之后的事情,待我尋思妥當(dāng),自會托信與你?!?/br> 季四九這才走了出去,要帶殷楚出山。 殷楚知道,名公子這是將賭注放在了自己身上。他沖著小木屋行了大禮,說道:“殷楚在此謝過公子。公子可需要殷楚留下文書字據(jù)?” “不必?!毙∧疚堇飩鱽砹藧瀽灥囊宦暋!拔倚诺眠^你?!?/br> 若是我都不信你了,天下還有誰能信你呢?你將一顆心剜出來與我看,真真切切。 季四九將殷楚送了出去,臨走時又送了殷楚一瓶藥丸,說服用有止血去痛之用。她知道江茗雖然沒說,但一定也是希望殷楚平安的。自己也算長輩,沒什么東西拿的出手,便給他自己做的傷藥。 殷楚要走,季四九想了想,伸手拍了下殷楚的肩膀,沖他鄭重的點了點頭。 殷楚覺得納悶,這名姑娘怎么一副要把什么托付給自己的模樣?但想了想,她可不就是將名家的財富和人命托付給自己了,便也朝季四九行了禮,轉(zhuǎn)身出了秀山。 季四九這邊又拎了些“貢品”,回了小木屋。 她一進屋,就被江茗抓了個正著。江茗緊握著她的胳膊搖晃:“我的眼睛到底能不能好了!你快點給我治好!我不能還沒睡過他就瞎了!” 季四九被她搖的暈頭轉(zhuǎn)向,連連說道:“好好好,一定好,你腦袋上的腫消了,保證就能好!” “真的?”江茗問道。 方才那個坐在床上和殷楚有來有往針鋒相對的名公子,儼然已經(jīng)不見了。 “真的!”季四九確定。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江茗就又回到床上,盤著腿撐著下巴,開始認(rèn)真地思考起來,這糧要怎么借,能怎么借,才能不露痕跡,顯得水到渠成。一來不能傷及殷楚的名聲,二來要保住自己的家財,三來最好還能給殷楚造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