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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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擦還是不擦?本世子沒時間同你胡鬧!”殷楚嘴上無狀,身子卻朝后退了一步,與江茗二人拉開距離。 “擦啊,你急什么?”江茗一轉(zhuǎn)身,沖飛浮使了個眼色。 飛浮了然,直接撲了上去,一把擒住殷楚的手臂,另一只手將他的腦袋按在地上,嘴里還說著:“擦你個大頭!敢欺負(fù)我家小姐?!” 飛浮手腳麻利,三兩下就把殷楚給捆了起來,撂在地上。 殷楚原也是懂功夫的,只因一直瞞著,在外人面前不好展露,差點(diǎn)就在飛浮過來的時候還手,幸好及時忍住,這才假意掙扎了兩下。只是在飛浮綁的時候用了些小旁門,讓她扎的不怎么緊,自己只要用力一撐便能扯開。 一直旁觀著的江茗,這才從袖子里甩出帕子,湊到殷楚面前蹲下:“世子爺,您可別亂動,一動就擦不干凈了。” 殷楚心里苦嘆,自己竟著了這小娘子的道兒。她是算著自己為了面子,不會聲張。就算聲張了,別人也會說是自己先行無狀,幸好這小娘子機(jī)靈,才沒被污了清白。 江茗拎著帕子,手上用力在殷楚臉上一蹭,和洗盤子似的:“喲,世子爺,您這下巴怎么了?” 早先喬靳便也看見了,殷楚下巴上有道新添的傷口,看樣子是昨夜剛添的,不淺,只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讓那俊秀的臉龐破了相??伤麉s毫不在意似的,好似這傷口根本不是長在他身上的。 殷楚舌尖頂了下腮,眼睛微眨:“被些沒用的小玩意兒傷到了?!?/br> 江茗反諷:“既然是沒用的小玩意兒,怎么又能傷到世子爺呢?” 殷楚一轉(zhuǎn)身子,仰面沖上,即便此刻極為不堪,可也不能墮了威風(fēng):“爺我都躺平了!你到底能不能擦了?!” 江茗站起身來:“擦啊,當(dāng)然擦。就是世子爺臉上的茶水都快沒了,沒得擦了?!闭f著,她從桌上拿起一杯茶水,沖著殷楚的臉就澆了下去。“成了,又有了?!?/br> 江茗蹲下身去,專心給殷楚摘著臉上的茶葉渣,因著靠的近了,殷楚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橘香,溫馨中透著一絲冷清,是別處都聞不到的。待到江茗擦他那受傷的下巴時,他能感覺到江茗手上收了勁兒,還是有些輕重的。江茗身上那股味道偏生催人,讓他十分不合時宜地嘆了口氣:“若不是心疼我那方硯,也不會被擦這么一下?!?/br> 江茗此刻離得近了,看那傷口銳利平直,好似是被利器所傷,她不知道殷楚究竟遇上了什么,怎得還有人能用利器傷他?不過這昭南王世子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她有意嘲諷殷楚,便說道:“怕是世子出去強(qiáng)搶民女,八抬大轎請不去,讓人家給傷了吧?” 殷楚看了她一眼,舔了下嘴唇:“看不出來啊,你倒還是個錙銖必較的?” 江茗冷笑一聲:“多謝世子爺夸贊?!?/br> 殷楚也跟著笑了,即便現(xiàn)下的場景有多么不堪,他卻笑得倜儻,好似此刻并不是在地上被人捆了。他揚(yáng)起下巴,掃了江茗一眼,眼中倒有余韻似的,那日的貴妃醉酒,怕是連他此刻的三分風(fēng)度都趕不上。 江茗看著他喉結(jié)聳動,以為他又要說些什么,卻在下一刻就聽到他聲嘶力竭的喊道:“非禮??!有母夜叉要非禮本王??!來救的一律重重有賞!加官進(jìn)爵!非禮??!” 江茗:“……”你不要臉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江茗:佩服佩服,論起不要臉,世子爺天下第一。 殷楚:這個詞聽乏了,換個詞吧。 江茗:大家快來看?。∵@里有個沒皮兒的柿子??! 感謝shogo、勇士君、戀戀青檸、煙雨流年、黑色外套、驚蟄kn的營養(yǎng)液~今天的我也在奮力碼字! 順便和小伙伴們說一下,我發(fā)紅包經(jīng)常忘記發(fā)到哪里……所以可能會發(fā)重復(fù)。一旦發(fā)生這種情況,請千萬不要告訴我,快藏好! 第24章 喬靳忙完,想著江茗今日是定然要來瞧一眼的,又不知殷楚究竟走了沒有。 他方走到太和樓門前,便聽見門口兩個伙計(jì)擦著新制的玲瓏木柜,閑聊道:“想不到華京當(dāng)中,竟然還有這么荒唐的人。人家都說,天子腳下,行舉總要規(guī)矩些,可依我看,這和咱們臨安府也沒什么差別嘛?!?/br> 另一人回道:“聽說是個世子爺呢,皇親貴胄的,誰也不敢惹?!?/br> 喬靳一聽,知道兩人所說便是殷楚了。那殷楚行事荒唐,全由著自己性子來,他如今聽了,半點(diǎn)驚訝都無。只是有些好奇,不知道這殷楚又發(fā)什么瘋了。 那兩名伙計(jì)還在議論,其中一個說到:“那姑娘家也是可憐,我看她眼淚都要下來了??创┲虬邕€是個黃花閨女呢,就被那世子爺給迫走了??上Э上А!?/br> “你還別說,那姑娘還帶著個丫鬟,倒不像普通人家里的。要是她爹娘知道了,還不知道怎么著呢?!?/br> “能怎么著?人家那是世子爺,又得皇上的寵,大不了就娶回家扔后院里唄。但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剛才那姑娘和丫鬟倒有點(diǎn)眼熟?!?/br> “你也瞅著眼熟?我也看著像,特別像之前在臨安的時候,和咱們掌柜的相熟的那兩位,我記著她們來過好幾次。掌柜還待她們挺和氣?!?/br> 其中一個笑了,拿著抹布往那人身上一扔:“咱們掌柜的對誰不和氣?要真是的話,難不成是那兩個小娘子一路從臨安府跟到華京了?就憑著這份用情,咱們要不要去告訴掌柜的一聲?” “胡說什么呢?好門好院的姑娘,能隨便追過來嗎?”另一個接過抹布,笑鬧著就要追他,剛一轉(zhuǎn)身,卻看見喬靳臉色鐵青的站在一旁,立即規(guī)矩站定,低下頭:“掌……掌柜的……” 喬靳應(yīng)了一聲,急急問道:“你們剛才看見什么了?” 那伙計(jì)在臨安府的太和樓干了些好些年,從未見過喬靳如此緊張的模樣,心里便愈加篤定,剛才那兩位小娘子,果真是和掌柜的有些關(guān)系。 既然如此,那便就不能讓掌柜的女人被欺負(fù)了! 他連忙說道:“掌柜的,剛才對面茶館有兩個女子,讓那昭南王世子欺負(fù)了!那世子非要帶著她們兩個去小隔間,居心叵測!咱們要不要帶幾個伙計(jì)一起去?他雖然是是世子爺,但這事兒總是咱們占著理!” 那伙計(jì)還在嘚吧嘚的說個不停,喬靳的心里卻叫苦不迭,怎么一陣兒沒盯著的功夫,這兩個人就湊到一起去了? 他又問道:“看清楚了,是兩個女子?” 伙計(jì)也不知道他問這個干嘛,只老實(shí)回道:“是,兩個咱們都在臨安府見過的,和掌柜的認(rèn)識。原本應(yīng)當(dāng)攔一下的,但總想著可能是眼花了,就……” 伙計(jì)在太和樓也做了多年了,太和樓的生意向來好,他們的例錢也多。和別處不同的是,太和樓到年中、年底還給正式的伙計(jì)賞銀,掌柜的說這叫獎金,獎勵他們這半年的辛苦。 太和樓招人,一來注重外貌,至少得長的周正,再穿上統(tǒng)一定制的工服,一個個就像鄰家小郎君似的,讓人看了就放下戒心。二來重視品性,就算你再油腔滑調(diào),品行不端也不用。 加上太和樓也做普通百姓生意,伙計(jì)之間的氛圍,比起其他店家,和氣了不是一星半點(diǎn)。他們俱都是知根知底的,時?;ハ嗾諔?yīng)家中。 是以,這伙計(jì)覺得自己明明看見那兩個女子被帶進(jìn)去,卻沒出頭,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干好自己的活就是了?!被镉?jì)雖這么說,喬靳卻不怪他們,他們就是個小伙計(jì),借了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攔世子。 聽他回話,喬靳還稍稍放下了心。有飛浮跟著,至少不會出什么大事兒。可即便如此,他還是連忙向茶館那邊趕去。他不怕殷楚發(fā)瘋,他怕的是江茗一個不痛快,反倒把殷楚給怎么了。 喬靳快步走到茶館門口,茶館樓下已經(jīng)圍了一圈兒人了,俱都朝上看著,表情各色,一言難盡。 他還沒問人在哪兒,就聽見樓上傳來一聲聲嘶力竭的喊叫聲:“非禮?。∮腥素潏D本王美色!妄圖非禮!非禮啊!” 喬靳:“……”果不其然,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他趕緊擠進(jìn)去,又讓茶館的伙計(jì)在下面攔著,切莫讓他人上來,還塞了塊銀子給那伙計(jì),讓他把茶館里的客人都請出去,說今日已經(jīng)被包了場,暫不迎客了?;镉?jì)正不知道怎么辦呢,一見這人出手大方,又知道他便是太和樓的掌柜,便痛快應(yīng)了下來,連忙去辦。 喬靳走到二樓,一推門,就看見殷楚手腳俱被綁著,仰面躺在地上,飛浮正在他身旁,拿著手帕要堵他的嘴。殷楚一邊來回掙扎躲閃,一邊還罵著:“這么臟的東西也敢往本王嘴里塞?膽子肥了吧你們?!說好了文斗,你憑什么就突然武斗了?!” 江茗坐在席子上,輕松愜意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吹了吹,抿了兩口,這才看向殷楚:“誰和你說我要文斗了?” 殷楚怒喊:“最毒婦人心!” 江茗嘴角一勾,冷笑一聲:“世子爺可別這么說,可是您先嚇唬的我。我讓丫鬟給您擦擦,已經(jīng)夠意思了,您非得占我便宜,還要把我?guī)У竭@小隔間里。若不是我這丫鬟會些功夫,我不是平白讓您給欺負(fù)了?” 殷楚聽見門響,一轉(zhuǎn)頭便看見喬靳站在門口,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立刻抓住這株救命稻草:“喬掌柜,你來的正好。你給我做個見證,這兩個女子見我長得好,便要對我下手!小姐讓丫鬟綁了我,這就要動手了!光天化日之下,強(qiáng)搶民男,實(shí)在是太可惡了!” 喬靳吞了下口水,眼睛瞄向江茗,似有祈求之意。 他這神態(tài)動作如何逃得出殷楚的眼睛,殷楚之前便知道喬靳同江茗似是認(rèn)識,但具體是什么關(guān)系卻不知道。如今一見,倒更顯得奇怪。 喬靳心里真的是七上八下,一個是在華京的后臺世子爺,不能得罪;一個是自己的大掌柜,當(dāng)然得護(hù)著。若是平常還能爭出個勝負(fù),或是有人從中說和,便也罷了??扇缃襁@兩人明顯是不講理遇上不講理,一個臉皮也不要了,一個名聲也不要了。 別人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卻沒人告訴他,兩個都光腳的時候該如何分出勝負(fù)?即便是他在商政兩處摸爬滾打多年,再圓滑處事,也不知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 “呃……”喬靳迅速痛下決心,什么華京靠山世子爺,都是虛的,這個時候還得護(hù)著自家大掌柜。大掌柜是個女子,年齡又小,哪里是這瘋世子的對手?,F(xiàn)在看大掌柜的是占了上風(fēng),可男女之事,原本就是女方吃虧些。 這么想著,他便又看了江茗一眼,想從江茗眼中看出自己該怎么做。 江茗卻很是無所謂,拎著茶壺站了起來,沖著殷楚比劃了一下:“再喊?再喊就往你嘴里灌茶水!” 殷楚停了一下,隨即瞪大了眼睛:“嗆死了怎么辦?” 江茗回道:“就你這樣隨意欺辱女子的,嗆死也是我為人造福了?!?/br> 殷楚轉(zhuǎn)頭看向喬靳:“喬掌柜,你仔細(xì)看了,這女子心腸著實(shí)歹毒!若是我今日不幸,來年今日,你記得給我多燒些紙錢!要是讓她逃了,你就扎幾個和她容貌相似的紙人兒燒給我。我認(rèn)識個宮廷畫師,畫風(fēng)寫實(shí),最適合干這個了!” 江茗把那茶壺往桌子上一放,轉(zhuǎn)身說道:“你放心,殺人償命,為了你這種人,把我牽連進(jìn)去,太不值當(dāng)了?!?/br> 江茗說著,猛然想到自己之前曾在宸殤會時,同懷寅公主說起自己與太和樓掌柜的相熟。而那時,殷楚便是貴妃打扮的坐在席前,不知聽了多少去。 為圓這個說法,江茗自然要表現(xiàn)出和喬靳相識。她轉(zhuǎn)頭走到喬靳身旁,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柔聲說道:“喬哥,這人實(shí)在是登徒子,上次見我,便胡口說些什么八抬大轎的,如今又要我來這小隔間,不知道安的什么心?!?/br> 喬靳被她那聲“喬哥”嚇得一激靈,只覺得此時此刻,這小小隔間里,最痛苦的人莫過于自己了。 他硬著頭皮,在飛浮的灼灼目光下走到殷楚身旁,先給他松了綁,又好言好語的對兩人說道:“咱們畢竟是在外面,讓人看了多說閑話,于兩位都不好。不如同我一道回太和樓,再行商解?” 江茗原本就要進(jìn)太和樓查看的,當(dāng)下便點(diǎn)了頭。殷楚見她點(diǎn)頭,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四人一路朝對面的太和樓走去。喬靳跟在后面,看著前面雄赳赳氣昂昂,斗雞似的兩個人,又看了飛浮一樣。飛浮沖他撇了下嘴,手刀比著殷楚脖子上劃了一下,威脅力十足。 到了太和樓,喬靳將兩人請到樓上,親自好茶好水伺候著。 他一邊安撫江茗,向她說明自己來華京不久便與殷楚相識,世子性格直爽,絕非這種人。一邊又對殷楚說,江茗是自己在臨安府便認(rèn)識了的,自己父親同江茗養(yǎng)父乃是世交,江茗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性子野一些,但絕無惡意。不如化干戈為玉帛,今后也多個朋友。 誰知兩人異口同聲的回道:“和他/她做朋友?休想!” 喬靳一個頭兩個大,殷楚上下覷了江茗一眼,冷笑道:“人人都說江南女子溫柔解語,我今日可算是見著了,什么是江南女子!” 江茗:“若是我從未來過華京,卻恰恰認(rèn)識世子,我還以為滿京城都是瘋子呢?!?/br> 兩人實(shí)在是已經(jīng)沒了一開始含沙射影的文雅,攻擊起對方來毫無技術(shù)性可言,直言快語之間明刀明槍來回穿殺。 喬靳插不上話,飛浮站在江茗身旁,提防著殷楚。說到最后,殷楚反而不生氣了,他往椅子上一坐,又恢復(fù)了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佳劾飵е唤z戲謔:“小娘子別急,我非得把你弄進(jìn)我家后院,到時候再好好收拾你?!?/br> 還未等江茗說什么,喬靳連忙擺手:“世子,萬萬使不得!” 殷楚只是尋個由頭,嚇唬嚇唬江茗,聽喬靳這般開口,便掃了他一眼,嘴角一勾:“莫不是喬掌柜……” 他又想到江茗剛才同喬靳說話的時候,那番溫柔腔調(diào),又想到之前江茗好似是對陸湛之有意的。一時間只覺得這女人絕對不簡單,之前還覺得她在大將軍府會受欺負(fù),如今再看,只怕她不欺負(fù)人就不錯了。 只是,她身旁那丫鬟武藝不低,聽她言語,像同江茗早就熟悉,看她神色,又像與這喬靳也認(rèn)識。那便絕對不是江府里面原有的丫鬟。 這般一想,殷楚便更覺得江茗身上奇怪——她的言談舉止,身邊的人,皆與傳聞中小門小戶長大的女子不同。 殷楚面上不顯,喬靳卻被他欲言又止的話語嚇了一跳,連忙解釋:“江茗就像是我meimei,我倆年歲相差甚多,她養(yǎng)父去世前托我照顧她。她年紀(jì)尚小,世子切莫同她一般見識。” 喬靳是擔(dān)心過度,這才失了洞察,可江茗卻看出這殷楚的意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啊,你能弄你就弄啊,看我不把你的王府給拆了!” 她說完,站起身來對飛浮說道:“走了,不和世子爺瞎掰扯了,別人還以為我是潑婦罵街呢?!?/br> 江茗走到門口,頭也不會的擺了擺手:“喬哥,我走了?!?/br> 喬靳連忙回道:“路上小心些?!?/br> 殷楚就聽著江茗走到門外,還對身旁的丫鬟說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樣,還想娶我?做夢吧。” 殷楚看了喬靳一眼:“她還想要長的什么樣的?!” 喬靳苦笑,對著殷楚小聲說道:“長什么樣其實(shí)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喬靳伸出右手,拇指食指一捏,比了個圈,剩下三根手指平伸開:“銀子最重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