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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府千金不佛系(穿書)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江茗沖她擺了擺手:“停停停,好好說話,這兒又沒別人,我信了你能做丫鬟,行不行?我這不是回親生爹娘家嗎?怎么讓你們搞的,像是我進(jìn)了狼窩虎口似的?”

    江茗心里十分感動,飛浮跟自己多年,如今自己孤身入了將軍府,她竟然能放下自己多年的堅持,只為保護(hù)自己。再想想將軍府中那幾個不省心的家人,只覺得人和人的差距,怎得就如此之大?

    飛浮這才松了身子,沉聲說道:“來之前我都打聽了,外面現(xiàn)在到處都在說掌柜的?!?/br>
    “說我什么?”

    “說您和太和樓掌柜亂攀關(guān)系,吹牛?!?/br>
    江茗點了點頭:“確實是亂攀關(guān)系,說的也沒錯?!碑吘咕褪且粋€人,根本不存在攀關(guān)系一說。

    “還說您同那昭南王世子有些不清不楚,行為不檢點,之前在臨安府就和男人有來往。”

    江茗撇了下嘴:“那這么說,這位世子爺還有些吃虧?!?/br>
    飛浮瞥了江茗一眼,恨鐵不成鋼似的:“我的小姐啊,怎得你才來這華京沒幾日,就讓人說成這樣了?”

    江茗嘆了口氣:“奈何家宅不寧,有人老惦記我。不過在臨安府也沒少人說我不是,何必同他們一般見識呢?不就是怕沒了清白,以后嫁不出去嗎?”她笑了一聲:“我稀罕嫁人?我嫁給誰,誰都是燒了三代高香。我才不呢,我這好不容易賺的錢,可不能白給別人占了去。”

    飛浮被江茗搶白,她又向來不善言辭,只轉(zhuǎn)頭看向喬靳。喬靳卻低著頭,喃喃道:“不嫁也挺好的,省的日后被人欺負(fù)?!?/br>
    飛浮看看喬靳,又看看江茗,嘆了口氣:“也是,不嫁挺好的?!?/br>
    江茗看向飛?。骸澳悄阋趺赐一貙④姼??”

    飛浮一笑,拍了下喬靳,喬靳連忙拿出一份賣身契:“身份都做好了。您就說是在路旁看見賣身葬父的,可憐的,又覺得有眼緣,這才買下來帶回府中?!?/br>
    江茗“哦”了一聲,“那你一會兒還得去路邊打兩個滾兒,不然這身太干凈。”

    飛浮抿嘴一笑,從袖兜里拿出一包濕泥:“這不都是小事兒嗎?早就準(zhǔn)備好了。我總不好穿的和叫花子似的,來見掌柜的吧?”說完,她就干凈利落的將身上弄了個一團糟,臉上也沒落下,猛地一看,真是個剛在地上叩拜許久的。

    三人正說著,就聽見門外傳來了殷楚的喝罵聲:“怎么就不能進(jìn)了?本王想坐的位置,還未有人能攔得住呢!今兒我就想來這兒坐,天王老子也攔不??!”

    小二苦苦勸阻:“這……這里面已經(jīng)有人包了啊。世子爺,要不你看邊上這間不是更好嗎?風(fēng)景也好,正沖著如意居的主樓,更沒有下面市集吵鬧。”

    殷楚:“有人了?那行啊,相逢何必曾相識,就坐在一起喝唄?!?/br>
    江茗臉色一變,沖著飛浮指了指窗外,飛浮了然,提起江茗就從窗戶躍了出去。

    臨走前,江茗還對喬靳說道:“靠山來了,抓住了,但也別讓他占了咱們便宜。對了,懷寅公主你知道吧,我應(yīng)了她找套合襯的首飾,你幫我辦了吧。”

    喬靳連忙應(yīng)下,又急急的叮囑兩句:“掌柜的千萬要顧好自己,飛浮也謹(jǐn)慎些,華京不比臨安府?!?/br>
    江茗笑道:“我在將軍府里住著,誰還能吃了我不成?”

    飛浮剛一出去,殷楚這邊就把門踹開了,小二往里看了一眼,總覺得自己是眼花了,剛才這屋子里不是還有兩個女的嗎?人呢?什么時候走的?

    作者有話要說:  殷楚:好久不見!大家想不想我!!

    十分感謝勇士君的地雷~~

    十分感謝夢之流光、戀戀青檸、故意的八寶粥、夢里的世界、c玲玲玲玲的營養(yǎng)液!給你們我的小心心!

    第15章

    喬靳此刻已經(jīng)坐好,看向門口:“何人?”

    小二嘴上給喬靳道著歉,欲哭無淚:“這……這……世子爺非要來這兒,我攔不住啊?!?/br>
    喬靳得了江茗的吩咐,未曾想這人竟然這般直直撞了上來,也省得他再去奔波。

    這么想著,喬靳便笑道:“原本這隔間并不是晚風(fēng)樓最好的,我只因喜歡市井之象而選,未曾想也有人同我一般?!?/br>
    喬靳年少家中落魄,父母早亡,人卻長得端方,加上老實,便被老頭子相中來店里當(dāng)伙計。后被江茗提拔,又督促他多看書。幸得他好學(xué),又在商場里摸爬滾打,如今早已褪去青澀木訥,單外表看來器宇軒昂,溫和儒雅,頗有些家世深厚的儒商風(fēng)范。

    殷楚走了進(jìn)來,先往里面掃了一眼,看見桌上有兩盞用過的茶杯,嘴角一挑:“如此這般,便是你我有緣,不如一起喝一杯?”

    喬靳也爽快:“世子請。”

    那邊飛浮提著江茗落地,周圍看熱鬧的人倒不少,奈何兩人動作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擠入人群,沒了蹤影。

    江茗離著老遠(yuǎn)看到憐鶯,連忙讓飛浮把兩個眼圈弄紅,自己則叫了憐鶯過來,把剛才編好的故事又同憐鶯講了一遍。

    憐鶯心底沒惜雋那么多彎彎繞,又是個耿直的,她只覺得如今小姐身邊,除了自己,還有個人能幫照看著了,最好能把惜雋擠掉,便對飛浮十分友善。

    三人回到府中,江茗先帶著飛浮去了衛(wèi)氏那里說了聲,衛(wèi)氏心軟,見飛浮樣貌也是老實的,胳膊腿俱不像丫鬟那般嬌嬌弱弱,倒像個能干活的。又聽江茗說兩人有緣,心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便讓飛浮跟著伺候江茗了。

    到了江茗的小院,憐鶯忙前忙后,先是給飛浮準(zhǔn)備洗澡水,將自己的衣裳暫借她穿,又問了她之前家中境況。一邊覺得她可憐,還安慰她了幾句,一邊帶她將院子里的東西熟悉了一遍。

    飛浮往常都是暗衛(wèi),又生了冷漠性子,如今突然來了個年輕小丫鬟同她噓寒問暖,如此熱情,鬧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頻頻看向江茗,妄圖江茗來救她。

    誰知道江茗掃了她一眼,嘴角一挑,自顧自的在那搖椅上又躺了下來,頗有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模樣。

    憐鶯見狀,嚴(yán)肅的對飛浮說道:“既然小姐將你買了下來,對你有那么大的恩,你便該好好照顧小姐。府里的規(guī)矩要學(xué)著;壞人要替小姐擋著;誰說了閑言碎語,一并告訴我,咱倆商量著來,千萬別一個人沖出去;若是出了意外,也得有舍身救主的覺悟才是。”

    飛浮看著憐鶯瘦弱的小肩膀,只在心里想,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就憑你這身板,怕是掌柜的還得轉(zhuǎn)過頭來救你。

    而另外一頭,那白撿的親弟弟江劭等著小廝回來,便連忙問道:“怎么樣?她可去什么地方了?是不是同那殷楚見面了?”

    小廝尋思了半天,說道:“說是見了,好像也沒見。說是沒見,好像也見了。”

    江劭一皺眉:“到底見沒見?”

    小廝老實把今日所見說了一通:“茗小姐就在市集里逛了兩圈,還去了玉風(fēng)閣,只是什么也沒買。哦,宛小姐也在那兒?!?/br>
    江劭問道:“jiejie也在?可是兩人約好了?”

    小廝:“不是,宛小姐同齊家千金一起的。宛小姐同茗小姐并未說話,看那樣子,似是也沒看到彼此?!?/br>
    江劭點頭:“幸好沒看見,不然這江茗還止不住怎么說jiejie呢。你看jiejie待她如何?每日溫聲細(xì)語,她倒像看不見似的。也虧了jiejie心性好,不與她一般見識,換了是我,我早就要收拾她了?!?/br>
    小廝陪著笑臉,心里卻想,您是這府里的小爺,你想收拾是一碼事兒,那宛小姐卻是另外一碼事兒。她原本就不是將軍的親生女兒,能留這兒已虧了將軍同夫人心善,哪兒還能鬧起來呢?

    雖這么想,卻不能說。小廝便又說:“茗小姐之后是去了晚風(fēng)樓,似是與人有約。后來昭南王世子也去了,同她進(jìn)了一個隔間。”

    江劭冷笑:“這不就是了?她真是給府里長臉,來了華京沒多久,竟勾搭上男人了。她以為那殷楚同那臨安府的野男人一般,是她能隨便拿捏的嗎?只怕到時候便宜沒貪到,反而連帶著府里沒了臉。如今jiejie已經(jīng)到了及笄之時,母親身子欠安,父親外務(wù)繁忙,家中能主事兒的就我一個了,我斷不能讓他把我們這鎮(zhèn)國大將軍府的臉面給丟盡?!?/br>
    小廝歪著頭,欲言又止。

    江劭見狀,說道:“還有什么?你一并說了?!?/br>
    小廝一臉困惑,支支吾吾:“我是親眼看見兩人先后進(jìn)了一個隔間??晌叶琢税肷?,世子把一個男的綁了出來,走了。我再往里一看,茗小姐不在里面啊,里面空了?!?/br>
    “嗯?你是真看清了?”江劭問道。

    “真看清了?!毙P嘶著氣,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眼看著進(jìn)去的人,就沒了呢?“而且待我回來,茗小姐早就在府里了,還從外面買了個丫鬟,已經(jīng)報給夫人了?!?/br>
    聽他這么說,江劭也奇了,“你可真看清了?”

    小廝哼哧了半天,最后說道:“市集里人多,興許是我跟的眼花了?!?/br>
    江劭“哼”了一聲:“暫不管她是用何種方法脫身,若是真同那殷楚有牽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就讓她折騰去,早晚落我手里?!彼掍h一轉(zhuǎn),又問:“昭南王世子把一個男的綁了?”

    “可不是嘛。”小廝想到那場面,不禁咋舌:“從晚風(fēng)樓二樓一路拽下來,扔到馬背上就跑了,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得罪了世子爺。不知道的,還以為世子爺是搶了哪家的閨秀呢。那橫在馬上肚皮朝下的樣子,我都替他顛的難受?!?/br>
    對于殷楚這般做法,江劭倒是頗不以為然:“他不一往就是這般荒唐嗎?也讓那新來的看看,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她若能知錯就改,看在血脈之上,以后大風(fēng)大浪我也替她頂下來;她若不知悔改,那也不能讓她憑得辱沒了我們,耽誤了jiejie的婚事?!?/br>
    作者有話要說:  江茗:想他他就來了,真好。

    殷楚:為了媳婦,應(yīng)該的!

    江劭:小廝比我懂事系列一,心痛。

    江茗:沒事兒,jiejie我有專治熊孩子**。

    江劭:什么?jiejie,你拿鞭子干什么?!等下!為什么jiejie你的鞭子是金鑲玉柄的?!

    江茗:有錢!任性!

    感謝戀戀青檸、勇士君、真真的營養(yǎng)液~~(づ ̄3 ̄)づ╭?~

    第16章

    到如意居的時候,喬靳整個人都是暈的。一下馬,就忙不迭扶著墻干嘔了兩聲,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揉碎了,再捏成團,做成餡,放熱湯里滾了兩圈。

    門口有伙計牽馬,殷楚架著喬靳一條胳膊往里拖,嘴里還說著:“江湖逢知己,說好不醉不歸,你怎能逃呢?這如意居是華京最好的酒肆,今兒就在這喝,再讓他們請幾個滿盈香的歌姬來伺候著。放心,都記在本王的賬上。你只管喝,喝死了家人我管著?!?/br>
    喬靳因得了江茗的交代,便任著殷楚將他往里拉扯。不消片刻,兩人的身影就隱入了如意居門前那塊云石影壁之后。

    殷楚拉著喬靳在如意居里左晃右拐,最終進(jìn)了一處寥落竹樓,這才將喬靳放下。

    身旁早有小廝伙計置辦好酒席,于晚風(fēng)樓那般精致的菜肴相比,此處便顯得十分樸素,就連盛裝的碟盤,也都是普通人家的泥土之色。置于周圍裝飾也不似那晚小樓,有浮紗做襯,端的曼妙生姿。

    竹樓周圍繞著厚厚的棉布簾子,皆是蒼灰顏色,只為擋風(fēng)之用。加上竹樓單薄,頗有些山廬茅檐的味道。只待茶半酒滿,與友人相聚,徹夜論道。

    殷楚旁若無人的坐下,開口說道:“喬掌柜比我想象中的,身板要更牢靠些。上次我用馬這般駝人,那人一落地就摔了個跟頭,再也爬不起來,還吐了一地?!?/br>
    喬靳面色頗苦,搖了搖頭:“喬某曾出海經(jīng)商,海上顛簸歷練而來。”

    殷楚端起酒杯:“方才在晚風(fēng)樓聽喬掌柜一席話,殷某深有感觸,特請喬掌柜來此處喝酒,手段粗暴了些,還請喬掌柜贖罪。”

    喬靳便也端起酒杯,見殷楚一口喝下,皺了下眉頭,便想也一干為敬。誰知殷楚說道:“喬掌柜自便就是,我們這兒沒有灌酒的規(guī)矩?!闭f完,他拍了拍手,“方才讓你們?nèi)M盈香請的歌姬呢!”

    伙計在簾外候著,聽殷楚這般問,立刻回道:“他們已經(jīng)去了,估摸著一會兒就到?!?/br>
    殷楚沖喬靳一笑:“喬掌柜是從臨安府來,江浙歌姬有名,今日也來看看我們這華京中滿盈香的女子,是否能與之相媲美。”

    殷楚寬袍大袖盡顯風(fēng)流,就算是在喬靳這見多了世面的人眼中,也是一頂一的相貌。只可惜——喬靳腦海中無端端的冒出江茗那三個詞評:裝瘋賣傻,撒潑胡鬧,胡攪蠻纏。喝著酒,突然把桌子掀了,直說那晚風(fēng)樓沒意思,也沒問自己如何,拖著扔上馬就走,真真是瘋病犯了。

    喬靳聞言,連擺了擺手:“與世子喝酒,已是喬某的榮幸,再添那些虛的,無端喧賓奪主了?!?/br>
    “喬掌柜說的有理?!币蟪趾舻溃骸奥犚娏藛幔?!叫她們不用來了!”

    喬靳閱人無數(shù),又經(jīng)商多年,知人一笑一蹙皆有文章。他竟從殷楚臉上看出一分舒了口氣的感覺,知道這昭南王世子并不愛女色,只是想盡地主之誼,拉攏自己罷了。

    兩人以酒為佐,以菜為料,閑聊二三,從浙閔人物到華京風(fēng)情,好似真是路遇知己,相邀盡盞似的。

    說著說著,殷楚突然往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對喬靳說道:“喬掌柜可聽聞山西大旱?”

    喬靳知道重頭戲來了,提起精神回道:“我在山西也有些生意,確實聽聞山西年景不好。”

    殷楚為喬靳滿上一杯酒,眉毛一挑:“喬掌柜想不想將生意做的更大些?”

    喬靳端著那滿盈的酒,燭火搖曳,映在清透的酒面上,好似一輪落日?!罢埵雷又附獭!?/br>
    殷楚再為自己添杯,酒盞拿在手中搖了兩搖,一口喝盡,又將杯盞倒扣于桌面之上:“如今這山西遭旱,朝廷明明撥了糧過去,可民怨依舊。喬掌柜可知為何?”

    喬靳也不接話,只看著殷楚,等他繼續(x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