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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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是好看,只不過太不茍言笑了……”艾梓像是沒有找好形容詞,過了會兒她又說:“就是……不夠生動,你就該這樣多笑笑的。” 她喝了口水來掩飾現(xiàn)在的情緒,這兩年來她也只會在艾梓和顧允面前能活的放松一點。 好在這時候東西都已經(jīng)上來,她岔開這個話題,“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br> 今天是學(xué)校最后一天上課,之后就是二十多天的年假,他們這里是私立的小學(xué)校,專門培養(yǎng)幾歲到十來歲小孩子的興趣,平時大多數(shù)時間都不忙。 艾梓不是本市的人,過年要回老家,吃的差不多了程楚瀟問,“你什么時候回去?” “我買的大后天的票?!卑鞒酝曜詈笠豢谒娠灒蛇罅艘幌伦煊悬c沒吃夠,問,“怎么啦?” “那明天去逛街吧,在家怪無聊的?!背坛t說。 艾梓回老家以后,她在家無聊了一個星期,終于在年29晚上見到了一身酒氣的江琎琛。 喝醉酒的江琎琛很乖,不會亂耍酒瘋,會安安靜靜的在床上睡覺,更會任她照顧,不會推開她。 她在開心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如果沒有吃幾口飯就喝酒,他總是會頭疼。 他的自控力一直很好,就像現(xiàn)在除了臉有些紅,身上的酒氣有些重,走路的步子有些虛,其他的一切正常。 甚至還能不緊不慢的解開領(lǐng)帶,自己走進浴室。 不是熟悉他的人,沒人看得出來他喝醉了。 等他走進浴室以后,程楚瀟回臥室給他找睡衣,雖然看上去不像是個喝醉的人,可是細(xì)節(jié)上還是會有差錯的。 她就拿著睡衣從門外等著,聽著里面的嘩嘩流水聲,看著里面氤氳的水霧,甚至能看到里面那模糊的影子…… 她站在這一是怕他在里面睡著或者是摔倒,二是…… 她的有些泛紅,斜長的丹鳳眼眼尾上挑,眼中有盈盈的水霧。 等了會兒,里面的水聲停了。她等著,嘴角難得的掛上得意的笑。她屏住呼吸靜靜的聽著,里面?zhèn)鱽砑?xì)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下一秒門從里面被打開,一身□□的江琎琛就這么大喇喇的站在她的面前,臉上還是那個萬年不變的冰塊臉,絲毫未覺得有任何不妥。 她“噗”的一下沒忍住的笑了,怎么看怎么有一種反差萌。 這個時候的江琎琛也不會對她冷言冷語,只是淡淡的用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就著這么一個眼神,看的程楚瀟鼻子有些發(fā)酸。他都好久沒這么看過自己了,就像是以前她總在 他面前做些幼稚的事想逗他笑,而他就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她吸了下鼻子,把睡衣遞給他,“穿衣服吧,別感冒了?!?/br> 雖然家里暖和,可是大冬天的裸奔有點不合適啊。 江琎琛有些迷惑的看著她,雖然拿起衣服慢慢的給自己穿上了。穿完之后也沒有理她,自顧自的回了臥室。 她就那樣慢慢的跟在他的后面,沒有而他一起進臥室,在門外看著他安安穩(wěn)穩(wěn)的躺到床上以后,徑直去了廚房。 過了一會兒她才上來,手里端著一大杯溫涼的蜂蜜水。 她走到床邊,床上的人眼睛緊閉著,似乎是睡著了,可是她知道沒有。 他頭疼的這會兒根本睡不著。 她把水放到桌子上,人趴在他的耳邊輕聲問著,“頭疼嗎?” 因為俯身低頭,她的頭發(fā)在他的臉上輕劃著,她的鼻息都呼在了他的頸動脈上。 江琎琛眉頭皺了下,臉往一旁側(cè)了下,輕哼著,“嗯。” “起來把蜂蜜水喝了頭就不疼啦。”她把人拉起來,好在江琎琛配合,不然他那么大的個子,她硬拉也拉不動。 人被她弄起來以后,她趕緊把蜂蜜水放到他嘴邊,扶著他把水喝了下去。 他這次真的醉的有點厲害了,連頭都自己支不起來,喝完水就又耷拉了下去。他的頭發(fā)剛洗過,還帶著水滴軟軟的,看上去好乖。 程楚瀟把水杯放到一邊,一只手扶起他的頭,讓他的靠在自己的頸窩上。 連人也是乖乖的,她甚至膽子更大了一點,把手放到了他的臉上,那樣依戀的輕撫著,像是要放進畢生的溫柔。 過了會,她有些舍不得的放開他,讓他靠在了床頭上。像哄小孩似的跟他說:“你乖乖的在這里坐一下啊,我去拿吹風(fēng)機,不吹干你的頭會更疼的?!?/br> 江琎琛半靠在床上,有些迷茫的看了她一眼,隨后點了點頭。 等她回來的時候,江琎琛竟然還那樣老老實實的靠在床頭上,雖然人已經(jīng)有點待不住,頭快要扎到了懷里,東倒西歪的。 她連忙走過去,把人再次扶到自己懷里,忍不住喟嘆,“阿琎,怎么那么乖呢,你平時也這個樣 子不好嘛,對我別那么兇好不好?!?/br> 懷里的人根本不會回答,無論是清醒的他還是喝醉的他。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將出風(fēng)機調(diào)到了中檔,慢慢給他吹著,免得頭更加的疼。 吹完之后她把人放回了床上,眼睛緊閉著,眼皮微微的動著。人已經(jīng)睡著了,可是睡的不安穩(wěn)。 她抬手,用手指把他緊皺的眉頭撫平,可是手指一收回來便又緊緊的皺成一個川字。 她忍不住想笑,只不過笑意中帶著凄涼。他們才多大的年紀(jì),就這樣因為彼此滿懷心事,連睡夢中都不得安穩(wěn)。 她微涼的手一下又一下?lián)徇^他緊皺的眉頭,像是不知疲憊的,也像是在和誰較勁一樣。 也不過了多久,她撫平的眉頭終于沒有在皺起,她的嘴角第一次泛起柔和的笑意。 她的手指繼而來到他兩旁的太陽xue旁,一下一下有節(jié)奏的揉按著,手法非常的嫻熟。 那是在大學(xué)的時候,他有一次喝醉了酒卻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她過了好久才知道原來身邊的人醉了,他不鬧不喊的她一時間都沒發(fā)現(xiàn)他不舒服。 直到她問,“阿琎你怎么了,難不難受???” 向來沉默冷淡的江琎琛竟然難得的拉著她的手,低頭輕聲說著:“我頭好疼?!?/br> 當(dāng)時她一下子心疼壞了,一邊自責(zé)一邊想把人帶走,只不過她人還沒來得及動,就被他一句話僵僵的震在了原地。 她聽到他小聲的,甚至幾不可查的說:“瀟瀟,我mama去世了?!?/br> 第12章 荔枝味棒棒糖 她先用了半分鐘沉浸在他終于叫她名字的喜悅中,以前他總是點名道姓的直接叫她的名字,程楚瀟程楚瀟的,叫的冷漠又沒有溫情。 每次她都會糾正,“叫我瀟瀟”,這個名字沒人叫過,她想讓他叫的與眾不同點。 雖然他每次都不會聽話,還是直接叫她大名。 沒想到他今天終于叫了,可是緊接著他后面說的那句話,她過了好久都沒消化過來,但是身體卻快于意識,一下子抱住了江琎琛。 江琎琛身體僵硬了一下,也反手抱住了她。那小小的身板,是他此時此刻唯一的一靠,唯一能汲取力量的地方。 可能他現(xiàn)在太脆弱了,所以才會乖乖的叫她她想聽到的,不想再在別的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上爭吵。 那一晚她就那樣靜靜的抱著他,坐在校園外的花壇上,一直到行走的學(xué)生越來越少,校門關(guān)閉。從夜深人靜到黎明乍現(xiàn),他們抱在一起的身體一直沒有松開過。 宿醉,冷夜中坐了一個晚上,再加上親人去世的悲痛,饒是江琎琛身體再怎么好也還是病了。 可是他就是這樣帶著病將他mama的后事一件一件處理好,那幾天她一直陪著他,也是難得他沒有拒絕。 等后事處理好后,江琎琛徹底大病了一場,也是從那之后他落下了喝酒頭疼的毛病。 這幾年已經(jīng)好了很多,喝酒前不吃東西才會頭疼,可是談業(yè)務(wù)的時候又有誰能讓你痛痛快快吃幾口熱菜再喝的呢。 所以他每次喝完酒,都會很難受。 她為了這個專門去學(xué)了套按摩頭部的手法,只是希望能稍微幫他一下,反正其他生意上的事她又幫不了什么。 漸漸的他的身體慢慢的放松,隨后翻了個身沉沉的睡了過去。 程楚瀟看著這章熟睡的,她見了一眼就彌足深陷的俊臉,忍不住感嘆,長的怎么那么好看呢。 她當(dāng)年不就是被這張臉給迷住了嘛,隨后越靠近他就越被他身上的東西吸引,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就非他不可了。 愛的瘋狂,愛的偏執(zhí),愛的沒有自我,只要他。只要他能愛自己她可以卑微到塵埃了,到最后甚至只求還能留在他的身邊。 當(dāng)年她被所有人寵的無法無天,爸爸寵她是因為溺愛,其他人寵著她是因為爸爸的錢。 那時候她打架逃課什么事情都做,甚至認(rèn)為事情本該如此,上學(xué)學(xué)期知識文化都是給生活在底層的人民用的。 她不上學(xué),一輩子什么都不做,只需要享受世間所有的美好,她的錢也花不完。 可是認(rèn)識了阿琎以后,她才知道好好學(xué)習(xí),追隨著他的腳步,才是世間最美好的事。 她可以為了這個美好放棄一切,如果阿琎可以愛她,命給他都可以??墒撬麉s不屑的要。 他們也曾歇斯底里的爭吵過,當(dāng)然只是她單方面的。她實在是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無盡的沉默以及冷言冷語,她哭著喊著的和他說:“你別這樣折磨我了好不好,你把我的命拿去給mamameimei報仇,給你解恨行不行??墒乔竽?,別再這么討厭我了。” 他神色依舊淡淡的,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披頭散發(fā),看著她猶如一頭困獸一樣發(fā)瘋絕望,嗤笑道:“那樣,我又和你這種人有什么區(qū)別。” 一句話,像是一盆冷水從頭頂潑到了腳底,徹底的絕望。 她那段時間極度壓抑,甚至得了抑郁癥,要靠吃藥來緩解。這些事情沒人知道,阿琎,爸爸都不知道。 他mama當(dāng)年本來身體就不好,因為meimei的事一下子打擊太大,身體每況愈下。 再彼此毫不知道真相的那會兒,她還會時不時的去看江mama,帶著一些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便宜的貴的都有。 她當(dāng)時還說,我從出生就沒有mama,我以后把您當(dāng)mama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歡阿琎啊,好想和他一起叫您mama。 當(dāng)時江mama雖然因為meimei的事心情沉重,可是聽到這話還是很開心。她甚至笑了下,說:“行啊,不過我得等你真誠為我媳婦以后,在喝你這份媳婦茶?;仡^我讓琎琛加把勁,早點把你娶回來?!?/br> 她高興壞了,抱著江mama大笑,“那我們說定啦,只要他點頭,我二十歲生日過完就嫁給他?!?/br> 可是到最后她都沒能叫一聲mama,如果現(xiàn)在江mama知道她就是那個罪魁禍?zhǔn)?,一定恨死她了。甚至連見都不會見她,又怎么可能讓她叫mama。 到最后只是一個小小的感冒,就奪走了江mama的生命。 其實阿琎說的對,這一切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當(dāng)年沒有撞了meimei,江mama就不會受打擊一病不起。 她有點難過的低下頭,悄悄的吻了下江琎琛的額頭,反正他睡著了也不會知道。 她的手慢慢的隔空劃過他的眉毛,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總是不會對她說出好話的涼薄的嘴唇。 最后她像是著了魔似的,伸開手慢慢的輕輕地,像是怕驚擾了誰一樣,把手放到了他堅毅的臉上。 她的手指有些微涼,他的臉有些發(fā)燙。暈黃的壁燈照著他的臉柔和了不少,一瞬間她便笑了。 當(dāng)年她和江琎琛認(rèn)識其實是一個不怎么美好的過程,那天她正帶著顧允他們打架,手里拿著支棒棒糖坐在墻頭上指揮著,實際上也沒起到什么作用,頂多算是個加油助威。 那是在校園外不遠(yuǎn)處,花園和校園夾的狹小過道里,那條小土路的盡頭就是住家。這個地方隱秘,等學(xué)校發(fā)現(xiàn)有人打架的時候他們早就翻花園的小矮墻逃之夭夭。 而程楚瀟就坐在花園的小矮墻上觀戰(zhàn),沒事還對賽事指手畫腳一番,反正她也不在乎被校領(lǐng)導(dǎo)看到,這所學(xué)校她爸投資了大部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