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光是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遲蕓帆的淑女修養(yǎng)徹底破功:“許遠航你閉嘴!” 她說著就加快了腳步,想小跑起來盡快沖出這片陰森的墓地,誰知許遠航也追了上來,她感覺到手心一暖,略微怔愣后,才意識到是他握住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比她的寬大,粗糙,但很溫熱,也很有力。 手心貼合,溫度相融。 第一次和男生這樣牽手,遲蕓帆有些不知所措,連心跳都跳得亂了節(jié)奏,她微微掙了一下,沒掙開,他握得更緊了。 同一時間,許遠航也在想,女生的手怎么這么?。渴种父w細,柔軟得跟沒長骨頭一樣,就是指尖有點涼,他輕輕握緊了些,勾起唇角,得逞似的笑了笑,語調低沉又清潤:“嗯,現在確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說遠哥你,既然都單膝跪下了,為何不順便求個婚?就問一句甜不甜哈哈哈遠哥得意挑眉:牽老婆小手陰謀得逞。 蕓妹:你給我配的男主怎么蔫壞蔫壞的? 魚鵝:你不喜歡? 留言還是全部送紅包,不過盡量不要只有“撒花、哈哈、打卡”兩個字哈,愛你們喔~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兩人牽著手,安靜地從菱形格地面走過,身側兩排肅穆的墓碑和松柏樹,因他們掠過的交織身影而陷入短暫黑暗中,又被如水月光重新照亮,一暗一明地變換著。 走了大概十分鐘,遲蕓帆感覺到手心有些濕潤、黏膩,應該是許遠航出的汗,他的手guntang得像有一團火在燒,她又覺得奇怪,此時氣溫偏低,他出來得匆忙,身上只有一件黑色長款t恤,怎么會熱呢? 她偏頭問:“你很熱?” 許遠航心想,怎么不熱?老子都快熱爆了。出息,許遠航,不就是牽女生的手嗎?又不是沒……好吧還真是沒牽過,但不至于吧,怎么感覺渾身都好像不太對勁? cao。 心里波濤洶涌,他面上還是那副拽酷的表情:“不熱啊?!?/br> 遲蕓帆指出事實:“可你的手出汗了?!?/br> “是嗎?”許遠航唇干舌燥,喉結狠狠聳動一下,“你怎么就確定是我出的汗?沒聽過一句話嗎,男人是火,女人是水,男人是負責燃燒的,女人才是負責出水的……” 他說到這里猛地一頓。 日啊。 怎么覺得這話聽著這么渾,這么往不可描述的河蟹方向呢。 余光瞧過去,遲蕓帆似乎并沒有什么異樣反應,想想也是,她家教那么嚴,琴棋書畫,品味高雅,交往的也都是牧甜高彥辰那樣的富家子弟,估計連葷話都沒聽過吧? 能聽得懂他的話才怪。 事實上,遲蕓帆是在思考他的話,不過是前半句,確實有可能是她出的汗,雖然她平時除非劇烈運動,一般很少會手心出汗,不過現在環(huán)境異常,心情比較緊張,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至于后半句—— 遲蕓帆想起他之前在輸了跑步比賽后教導她“以后任人處置這種話,不要隨便說”,以及剛剛的那句“以后不要隨便用剛剛的眼神看人”,她輕蹙眉心,用他的句式還擊回去:“以后,那種話不要隨便跟女生說。” “如果我錄音的話,明天就可以拿去告你性`sao`擾?!?/br> 許遠航一愣,原來聽得懂啊。 他又看她一副正經嚴肅的樣子,怎么看怎么覺得……可愛? 只覺得心口像被一根羽毛輕輕滑過,癢癢的,他露出一絲壞笑,sao話張嘴就來:“你這是在管我?。俊?/br> “只有我老婆才能管我。” 遲蕓帆:“……” 向來淡定,向來被人眾星拱月哄著的遲蕓帆,并不知道該拿痞壞痞壞的男生怎么辦。 她瞪過去一眼,許遠航笑意不減,漆黑眸底仿佛閃著細碎星光,他認真地點點頭:“是,遲老師。” 唇線一松,唇角往上略彎,你以為這種話我會隨便跟女生說?也就只跟你說過而已。 拐個彎,往西再走幾分鐘,他們就走出墓地了。 相握的手也隨之一松,溫軟的觸感瞬間消失,山間涼風迫不及待地鉆進五指間,許遠航悄悄握緊拳頭,只握住了滿手的濡濕,片刻后,那不屬于他的溫度,也留不住了。 遲蕓帆沒留意他的動作,她走到路燈下,低頭看手機,點開打車app,系統(tǒng)自動幫忙定位,她手動輸入目的地,然后點擊“呼叫專車”。 許遠航手里也握著手機準備叫車,看到這一幕,他面露訝色,不是,我說你一個上學放學都由家里豪車接送的大小姐,這網上打車的cao作是不是嫻熟了點?不過轉念一想,她連人都會打,會打車也沒什么稀奇的。 消息發(fā)布出去,等了許久,也不見有司機接單。 難道是時間太晚了? 遲蕓帆看看手機屏幕,還差十分鐘就十二點了。 許遠航湊過來問:“還沒人接?” 她輕“嗯”了聲,粉嫩的唇微抿著。 許遠航心念一動,伸手過去,迅速摘掉了她的發(fā)繩,烏黑發(fā)絲傾瀉而下,披滿她后背、肩側,先前那被綁縛的發(fā)間幽香也若有似無地彌漫開來,烏發(fā)雪膚,小臉白皙得像上好的玉,質地晶瑩通透,仿佛由內向外發(fā)著光。 他看得眼都不眨一下。 遲蕓帆太過入神,好幾秒后才反應過來頭發(fā)散了,不知道是旁邊的人使的壞,她在地上找了一圈,不見發(fā)繩蹤影,只好任長發(fā)散亂著。 許遠航不動聲色地把發(fā)繩塞進褲兜里。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接單。 “手機拿來,我看一下?!?/br> 遲蕓帆把手機遞過去。 許遠航簡單掃了掃頁面,沒忍住笑了出來:“你這定位……” 系統(tǒng)自動定位的是某某墓園。 他越笑越厲害:“三更半夜,出發(fā)點在荒山墓園,估計司機沒有接單,是怕打車的不是人吧。” 聞言,遲蕓帆難得地露出贊同又一言難盡的表情。 許遠航取消行程,打算換個定位,誰知道這地方太偏遠了,就只有某某墓園能定到位置,他有點兒無奈地聳聳肩,又想到什么,點開她的通話,撥了一串數字出去,下一刻,褲兜里的手機響應著嗡嗡震動起來。 “留個電話,方便聯系?!?/br> 他還非常體貼地幫她在備注里存了“許遠航”三個字。 “喲,原來你也用微信啊?!?/br> 那就……順便也加一下吧。 不等遲蕓帆回應,許遠航手指動得飛快,直接用她的手機加了自己微信,然后從兜里摸出手機,打開好友申請消息,點了“接受”。 一氣呵成。 做完這些,他才不緊不慢地把手機還給她,昏暗的燈光下,那英俊的眉眼都笑得舒展開來。 這下,手機號碼和微信都到手了。 就沒見過這么流氓的做派。 手機號碼可以給,但微信這么私密的……遲蕓帆劃開屏幕,毫不猶豫點開微信,正要刪好友,就聽到他淡聲說:“同學,做事之前,先想一下后果?!?/br> 他在提醒并威脅她,他手上握有她的把柄。 遲蕓帆閉了閉眼,睜開來時眸色已經恢復平靜,她退出微信,點開打車軟件,重新約了專車,又點開添加感謝費的框框,輸入金額1000,又聽到他說:“嘖嘖,一千塊感謝費,財大氣粗啊?!?/br> “知道你錢多得沒處花,但你信不信,這回要有人接單,今晚我們被劫財劫色的幾率可就增大了?!?/br> 遲蕓帆轉頭奇怪地看他一眼。 許遠航望著夜空哼起了歌:“象牙塔里的公主,你知不知道,外面不僅有惡龍,還有險惡的人心……” 明說不行?非要別扭地用歌詞來諷刺她涉世未深,不懂人心險惡? 既然他為人處事經驗豐富,遲蕓帆只好誠心誠意地請教:“請問我應該添加多少感謝費?” 許遠航沖天比了根手指,語氣很狂:“一百塊不能再多?!?/br> 果然,添加了感謝費后,很快就有司機接單了。 司機打電話過來,是許遠航接聽的,接通后,那邊一片詭異的沉默,他先開口:“喂?!?/br> 聽到他的聲音,明顯能感覺到司機松一口氣:“啊,是你要打車?那個,那個我大概十分鐘就能到?!?/br> 十分鐘后,一輛黑色車子緩緩停在路邊,兩人上了車,并排坐在后座,司機是個地中海的中年男人,邊發(fā)動車子邊說:“這個單子在平臺飄了好久都沒人接,我還以為……” 許遠航接道:“以為我們是鬼?” 司機嘿嘿笑了:“這不地點敏感嘛。” 他的目光從后視鏡劃過,心里琢磨著,一男一女,年紀不大,長相都很出眾,應該是男女朋友,看起來還挺登對。他好奇問道:“你們這么晚跑來這做什么呢?” 位置寬敞,許遠航慵懶地調整了坐姿,長腿隨意展開:“約會。” 不出意外,話音剛落就收到旁邊射過來的一記眼刀。 他渾不在意,照單全收。 司機是過來人,雖然驚訝他們居然會跑到這荒山野嶺來約會,但他也有過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時候,這么一想就能理解了。前方路況良好,他回過頭,給了許遠航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車子一路平穩(wěn)地從茫茫夜色穿入繁華的燈火中。 許遠航和遲蕓帆在南巷口下了車,司機和他們道別后,腳踩油門開著車絕塵而去,他們沿著來時的小巷走回去,路過已經關門的“一網情深”網吧,回到了許遠航的小院子。 今晚發(fā)生在這個院子里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 見遲蕓帆眸光沉沉地盯著那面墻,怕是勾起了某些不太好的回憶,許遠航走過去,轉移她的注意力:“明天我要早訓,幫我?guī)Х菰绮桶?。?/br> 她似乎已經暫時接受了被他予取予求的現實,連聲音都沒有一絲起伏:“……你要吃什么?” “隨便吧?!?/br> 遲蕓帆換了個問法:“那你有什么忌口的嗎?” 忌口的啊。 許遠航對吃的基本不挑,但數次交手的經驗告訴他,事情肯定沒這么簡單,靜水流深,越是平靜越不尋常,他清了清喉嚨,沉吟道:“我不吃蔥,不吃雞蛋,還有生菜、西紅柿也不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