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徐扣弦:[老板,買家秀了解一下。] 這次是邵恩秒回的:[不錯,老板了解了,可我記得我還給你買了一袋子內(nèi)衣,什么時候給上個買家秀?] 徐扣弦:[不了不了,要有節(jié)制?] 邵恩抿唇盯著手機笑,把坐在對面的孫慶嚇了一跳,自家邵律最近實在是太反常了,談戀愛太可怕了。 邵恩:[節(jié)制?我贏了,日系制服必須給我安排上。] 禍從口出,徐扣弦非常迅速的回:[安排就安排,我有十來套呢,你喜歡那種?] 邵恩打開淘寶訂單截圖,給徐扣弦發(fā)過去:[我喜歡你穿這種。] …… 徐扣弦好奇的點開邵恩發(fā)過來的圖片,迅速關掉以后,點擊刪除好友。 神特么的日系制服,這特么的叫情趣cospaly好嗎? 邵恩看著微信里那排,“對不起,您不在對方好友列表,請先添加對方好友,是否發(fā)送驗證消息。” 哭笑不得。 邵恩發(fā)送完驗證消息,直接打了個電話給徐扣弦,徐扣弦倒是接了,就是語氣不善,張口就直接開始報菜名,“我要吃紅燜豬手、香煎帶魚、番茄牛腩、清炒花菜跟排骨玉米湯,甜點要巧克力慕斯蛋糕跟榴蓮千層,你多做點,明天我要帶飯的?!?/br> 徐扣弦一股腦的報菜名,報完之后氣也就跟著一起消了。 其實她本來也沒什么氣,不過是忽然害羞了,想逗逗邵恩而已。 成年人的感情世界里少有非黑即白的清明地段,愛欲跟性,欲本來就是等價存在的東西。 “嗯。”邵恩溫聲應答,“夫人還想再吃點什么?我覺得這些似乎不太夠喂飽你?!?/br> “那要不就再加個芒果班戟吧?”徐扣弦用手摸了摸自己好不容易平坦回去的小腹,膽戰(zhàn)心驚的提議道。 生怕上天聽到她準備一晚上吃三份甜點的心聲。 邵恩快讓徐扣弦樂瘋了,這姑娘在吃蛋糕跟減肥上是真的分裂,一邊安慰自己吃了不會胖,一邊規(guī)規(guī)矩矩的去健身房打卡報道,來了月經(jīng)才肯放自己假,休息上幾天。 “行了,我知道了,晚上早點回家?到了地址發(fā)給我?!鄙鄱饔值?。 女人心,海底針,剛剛還刪好友呢。 現(xiàn)在被承諾了小蛋糕的徐扣弦就明顯開心了不少,她雀躍回答,“好的!” **** 掛了徐扣弦的電話,邵恩才注意到剛剛有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號碼不太眼熟,邵恩檢索了一下,又在工作用的微信號搜索框里搜了下。 發(fā)現(xiàn)微信名:賢。 還聊過,只寥寥幾條。 賢:[祝你跟我學妹幸福圓滿。] 律所邵恩:[?] 賢:[我學妹是徐扣弦。] 律所邵恩:[哦,學長好,等我們擺酒一定給你發(fā)請柬。] 賢:[嗯,好的。] 非常平常的對話,這個號碼源自吳賢,邵恩曾經(jīng)覺得他這人還行。 往事如煙,既已無法擁有,那就真誠祝福,算是個正常人做法。 不過后來徐扣弦因為他不開心了,讓自家小姑娘不開心的人,都得死。 確定了來電人是誰之后,邵恩直接撥回去,電話提示音嘟了兩聲后,吳賢那邊接聽。 邵恩直截了當?shù)拈_腔問,“你有事?” 吳賢也干脆答,“有事,您方便見面嗎?” 相比邵恩的“你”,吳賢用了“您”,吳賢似乎還想給自己找回些尊嚴感,堅持在這種敵對的情況下還用著尊敬語。 頗為可笑了點。 邵恩扯了扯嘴角嘲諷的笑了下,報出了自己的地址,又低頭看了眼腕表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br> 吳賢沉默了下,答道,“好,不見不散?!?/br> 邵恩沒對吳賢這句可笑的約定做出任何回應,他直接掛了電話。 “你先回去吧。”邵恩給孫慶轉了一千塊錢說道,“打車費給你報銷,回公司前去買個芒果班戟跟喜茶給你師母安排上?!?/br> 孫慶還沒考出執(zhí)業(yè)執(zhí)照,工資不算高,好在老板總是發(fā)福利,這一千塊把孫慶感動的淚眼汪汪,非常狗腿的補充道,“師母還喜歡吃什么?我可以多買點?!?/br> “……你買芒果班戟的時候,看哪家甜品店排隊人多,就排隊買哪家吧?!鄙鄱鳠o奈的揮揮手,“你如果能在學法律上,又買東西上一半天賦,可能你早就出師了?!?/br> “不,為師父跟師母服務,是我一生的榮幸!”孫慶握拳堅定道。 邵恩簡明扼要的為孫慶表忠心的態(tài)度做了打分,就兩個字,“快滾?!?/br> **** 吳賢見到邵恩的時候,邵恩正在沏茶,見他來了也沒抬頭,沸水滾開茶葉,洗了一次,到第二盞才蓋上蓋子抬眼,冷淡道,“有事?” “有?!眳琴t拉開邵恩對面的椅子,坐下答。 邵恩給自己斟了杯茶,又隨意的推了個杯子到吳賢那側,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之情,“想喝自己倒吧?!?/br> 吳賢也不惱,執(zhí)了茶壺,給自己添了一杯,“廣東省那個命案,起訴人家屬換了代理律師,是你接下了?” 邵恩身子往后仰,連多余的眼神都不屑施舍給吳賢,“這對吳律師很重要嗎?” 說完邵恩又譏諷道,“還是吳律師這么害怕自己輸???” 午后天空中起了濃云,掩了太陽顏色。 十一月初,北京的初雪已然翩然而至,細碎的雪花在半空中飛揚,只是溫度還不夠低,雪花來不及觸地就已經(jīng)化成了水跡。 “我認識徐扣弦十年了?!眳琴t試圖從別的地方入手, “那又如何?”邵恩揚眉,“我有徐扣弦未來五十年人生?!?/br> 這個話題聊不下去了,吳賢單刀直入的言明來意,“你推了金融大鱷李董的案子,跑過來接廣東省這個沒什么錢賺的案子,僅僅為了讓我不好過?你就非要如此嗎?” 吳賢抿了口茶,頂級龍井入口回甘,主要作用是降火,平心靜氣,可火氣沖上腦,吳賢握著茶杯的手,微顫。 最明顯的表現(xiàn)是,杯中水泛著微弱波瀾。 邵恩對視上吳賢,眼神很平靜,讀不出什么情緒,邵恩淡淡道,“吳律師有沒有沒聽過一句古詩?” “那句?”吳賢問。 “千金難滿我樂意,看不順眼你傻逼。”邵恩面不改色的吐出一句罵人的話來。 “……”吳賢沉默了半分鐘后才接話,他明顯是氣急了,說話不再過腦子,也全然沒有了剛剛的氣度。 吳賢把茶杯重重的拍在桌上,憤慨道,“你知道嗎?我這輩最瞧不起你們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拿著尋常人沒有的資源,站在道德制高點對著平凡人指手畫腳?!?/br> 邵恩安靜的盯著吳賢看,他沒接話,只是時不時抿口茶,等吳賢講完。 “你是不是覺得你很牛逼?永遠不接性侵案,永遠不經(jīng)手你覺得臟的案子,高風亮節(jié)對吧?如果不是家境好,又有應氏這種后臺撐腰,你看看你會不會跟我一樣?” “你跟徐扣弦可太般配了,一個是溫室里的小公主,不食人間煙火,手可摘星辰的主。另一個是矜貴的小王子,永遠不必踩在爛泥里,你們兩個人出來工作禍害人間干嘛?回家繼承家產(chǎn)不好嗎?” …… “你知道那種上有老下有小,老人有慢性病靠藥物續(xù)命,房貸還欠了幾百萬的感覺嗎?你們有什么資格指責我接的案子臟?” 幾天之內(nèi)連著被徐扣弦嘲諷多次,又被邵恩使絆子,吳賢真的氣瘋了,他跑語連珠一樣的宣泄著內(nèi)心的情緒。 邵恩沒什么動作,僅僅是坐在對面品茶,連多余的眼神都懶得落在他身上,而是看著窗外的雪花。 直到吳賢徹底說完,邵恩又等了兩分鐘,慢條斯理的松開了領帶,扔在一側,確定吳賢是真的沒什么可講的了才開口。 邵恩講話的時候吐字清晰,平仄押韻,可蓋不住十足的戾氣。 “我由衷為徐扣弦悲哀,徐扣弦好慘一女的,她當年是怎么瞎了眼喜歡過你這種人?!?/br> 殺人誅心,邵恩提徐扣弦的時候,吳賢扶著桌子的身形明顯的顫了下。 “另外,我國律師的誓詞指明了,律師要維護憲|法和法律尊嚴,維護當事人合法權益,你也不必說什么職業(yè)道德了,別侮辱這行業(yè)了,你不配?!?/br> 選座坐在窗邊,窗外的雪大了起來,北風呼嘯,雪花似鵝毛輕浮在半空中。 “你說的好像全天下都欠了你,就你最慘一樣,我邵恩這輩子比什么都沒輸過人,比慘更甚?!?/br> “我這輩子出生開始被拐賣,在小山村里長大,喊拐賣犯叫爸爸mama,從小因為不像所謂的父親被毆打到大。高中時候在外縣住宿讀高中,地震時候一個人住在防震棚里,被親生父母找到過,但沒有認回,行至今日如果有任何成就,那都是我自己努力得來的?!?/br> “這世界上能跟我比慘的人似乎并不多,但也不少,大把人因為父母吸毒出生就帶了毒癮,被父母視為賺錢工具甚至被迫賣|yin……我自認不是最慘的,也沒有怨天尤人過?!?/br> “至于你所謂的慘根本就排不上號,我這輩子最討厭以自我為中心、你弱你有理、全天下天都該為你讓路的人了。很不巧,這幾種特質(zhì)閣下都占了個遍?!?/br> “我給你個忠告,你以后走夜路時候小心點,半夜睡前記得關門?!?/br> 邵恩拿了公文包站起來,走過吳賢身側的時候他扔下了最后一句話,“我本來并不想讓你死的太難看,不過剛剛你提了徐扣弦,那就不好意思了,記得結賬?!?/br> 邵恩的身世過于震撼人心,即便是朗月清風時節(jié)聽來都讓人心生寒意,何況此刻正值深秋,大雪紛紛。 吳賢呆滯在原處,他做了近期唯一一個正確的判斷。 邵恩這種能在非人境遇下站起來的人,言出必行。 **** 白雪斜撒在邵恩肩頭,他站在茶室門口等網(wǎng)約車,斂眸給徐扣弦發(fā)了條消息:[我現(xiàn)在去超市買食材了,你還想吃點什么?] 眉眼俱是溫柔神色。 徐扣弦:[排骨玉米湯里!我要加胡蘿卜跟蓮藕!但我不吃胡蘿卜,只喜歡胡蘿卜在湯里的味道!] 邵恩:[嗯,那我來吃。] 作者有話要說: 邵禁欲的人設,我希望是: 有人處于困境,依然仰望星空。 有人陷入泥潭,挺直脊背摘星。 邵禁欲要做那個摘星的人鴨,至于小天使們就是我的星qvq,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