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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那極為富有的表哥[民國]在線閱讀 - 第73節(jié)

第73節(jié)

    寒秋讓人看了幾次,都看著馮大爺不動,不開宴席,再過了點兒,都要錯過時辰了。

    “怎么回事呢?”

    “等一等老二吧。”

    “二弟不是去外地了,等他一直不來,想來是有什么事情耽誤了,我們還是先舉行婚禮吧?!?/br>
    馮大爺就不說話了,“再等等吧,說是要來的?!?/br>
    寒秋不好說什么了,只能等著。

    陪著站了一會兒,已經許多人來看了,時間點兒有點晚了,寒秋就覺得不對勁,如果只是等一等,那為什么一定要等呢,一定是有別的事情。

    轉過身去問劉小鍋家里的,“二爺是去了哪里?”

    “去了長沙,走之前說好了,要來參加大爺婚禮的,不定是出了什么事兒了,您別見怪。”

    劉小鍋家里的也著急,她丈夫跟著一起走的,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事兒了,不然的話不能這么晚回來的,打死沒想倒是馮二爺黏糊,這才這么晚回來的。

    寒秋心里面一動,想起來了,不由得心里面帶著一點涼,她笑了笑,對著馮大爺說,“大概是去長沙看禎禧去了,他一直惦記著她,想來是兩個人感情好,這才沒有回來,我們先進去吧。”

    可真的是識大體啊,不然的話,一點兒沒有放在心上的,就連劉小鍋家里的瞧見了,也不能說出來她一個不好的。

    正說著呢,馮大爺就瞧著馮二爺回來了,他先去看馮二爺的臉色,雖然帶著風塵,但是著實是高興的。

    馮二爺到了門口,先說抱歉,“實在是對不住,有事兒耽誤了,嫂子莫怪,我?guī)砹诵禄槎Y物,希望大哥大嫂白頭到老,婚姻美滿。”

    寒秋帶著一些笑,對著馮二爺她是基本上沒有多少接觸的,不繼承家業(yè),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野心,對著大哥繼承了家業(yè),一句話都沒說過不好的。

    老太太雖然是偏心,但是也沒有什么好偏心的,諾大的家業(yè)都給了老大,還能怎么偏心呢。

    “不礙事,回來的時間正好,沒有耽誤什么,只是你大哥著急,一直在這里等你,如今回來了,剛剛好?!?/br>
    她瞧著馮大爺的臉色,不由得想起來那副畫,等的大概也不是弟弟,應該是別人吧。

    新婚的日子,她不想不好的,只一閃而過就是了,只是馮大爺似乎還是想要多問出一點東西來,一邊進門口,一邊問,“如今那邊的天氣,禎禧如何呢?”

    馮二爺腳步頓住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大哥多慮了,如今大喜的日子,自然是不用cao心這些事兒。”

    馮大爺就不再說話了,只看著他一臉的笑意,自己也覺得沒有意思了,只是有時候感情的事兒,是控制不住的。

    你要去做一個重大的決定,比如說是結婚,你下定決心的那一刻,其實意味著很多東西,馮大爺舍棄了一些東西,此時此刻覺得可惜,為自己可惜。

    他忍不住去問,問那禎禧過得好不好,是發(fā)自內心的。

    如果他不是一個這樣的身份,那他大概是很可以去自由自在的去追求一個女孩子。

    可是壓力太大,阻力也很多,又是自己弟弟喜歡的人。

    所以他就是問一下,知道過得很好,有人在身邊陪著,有人喜歡,就覺得可以了。

    寒秋牽著他的手,兩個人一起對著賓客笑,見到的人都說是郎才女貌,這才是婚姻。

    馮二爺看著舉行儀式,一個人小的無比的開心,越看大哥的臉色他就越想笑。

    心里面也覺得痛快,覺得還是自己的喜歡多。

    看著大哥結婚了,他有點兒幸災樂禍,尤其是跟自己對比的,自己娶了喜歡的人。

    第111章 戰(zhàn)爭罪

    老太太見他笑,心里面納悶,只以為他是去了一趟長沙見了心上人高興。

    結果一轉眼,看著馮二爺一個人端著酒杯,竟然不自覺的笑了一下,顯得極為高興,便發(fā)覺事情有一些不對了。

    她有心試探,眼前的寒秋就是最好的話,“如今,你大哥也結婚了,算起來,你們兄弟倆的年紀都不小了,你大哥如今這個年紀結婚,已經算得上是格外的穩(wěn)妥了?!?/br>
    馮二爺這個人特別的悶,他有事兒不說的,用得著老太太的時候才去說,不然的話,從他的嘴巴里面聽事兒,難得很。

    他放下來酒杯,看著新人,自己也笑了笑,“大哥的福氣,母親也總算是放心了?!?/br>
    笑吟吟的看著老太太,說著沒臉沒皮裝作不知道的話,氣的老太太心口疼,生的都是孽障。

    “你大哥如今已經是自己能做主了,已經成家立業(yè)了,倒是你,什么時候能結婚呢?”

    她直接說出來,一把年紀了跟兒子繞彎子實在是很累了,老爺子聽見了,不由得看了一眼,想著聽聽馮二爺是什么一個打算的。

    只見馮二爺笑的更囂張了,自己不經意的舉起來手,老太太眼睛一下子就瞇起來了,手指頭動了動,不由得撫掌大笑,是好事兒不錯。

    馮二爺的手指頭上,一個極為樸素,從來不用手環(huán)戒指扳指的人,竟然現如今手上一個戒指,也不是多么的名貴,就是一個金色的圈兒,顯得格外的素雅,在他的手指頭上,說真的,帶著一點兒俗氣,但是他好似一點兒不嫌棄,顯得極為珍貴,時不時的去摸一下。

    卻原來是玩的洋人的那一套,戴上了戒指,一共是一對兒的,他娶得時候什么也沒帶著,戒指也沒有,時間又著急,只找出來一大塊的金子,去長沙那里的銀樓里面,找人給加快打好了。

    一共是一對兒金戒指,多出來的那一塊兒,給那禎禧做了個金鐲子,鐲子也是細細的一圈兒,不是老式的貴妃鐲。

    只是收口的地方,極為的別致,是鳳凰回首。

    這里面的寓意那可真的就是大了去了,馮二爺是一個很有心機的人呢,一直以來就是,他讓人去打這個,也是有意思的。

    鳳回首,鳳回首,要記得回首不是。

    那禎禧在這邊一個人,不能一直漂泊在外,要時刻記得回上海,想著與他團聚才是呢,這才是其中的寓意。

    “什么時候的事兒?”

    “去之前沒有這個打算,陰差陽錯?!?/br>
    說的風輕云淡的,老太太也是過來人,跟老爺子兩個人一起對著笑,總算是放心了。

    馮二爺自己拿起來酒壺,先給老爺子倒酒,又去給老太太續(xù)杯,自己又添了酒,站起來,“勞煩父親母親多年,兩位受累了。”

    老太太聽不得這些,眼窩子淺,只覺得兒子懂事了不少,滿飲此杯,擦了擦嘴角,“好,等著我有空兒,去長沙看禎禧去?!?/br>
    馮二爺也笑,“合該是去看看的,那地兒,不是我說,是真的苦的很,小丫頭在那邊,吃不少苦頭,就這樣還不回來呢,倒是有志氣?!?/br>
    說著說著,大概是相當的驕傲,于是端起來酒杯,自己再次續(xù)杯,一個男人,說起來自己妻子的時候,帶著一些躊躇滿志的驕傲。

    老太太高興的不行,倒是醉了,寒秋聽說了,送客以后,親自去請安,她是一個面面俱到的人。

    問祥嫂,“已經睡下了嗎?”

    “睡了,等著起來了,再喝點兒解酒湯,向來是沒事兒的,您放心就是了?!?/br>
    老宅的人,對著新女主人,是新奇的,尤其是寒秋,那樣的出身,大家是都知道的,就連洗腳丫頭都明白。

    老太太前前后后的丫頭們,大概也都知道,老太太是不大怎么喜歡這一位的,比起來先前的那禎禧,實在是差得遠,但是規(guī)矩大過天,見到寒秋了,依然是正兒八經的恭恭敬敬的伺候。

    寒秋穿著的是紅色便服,她也是時髦的很,頭發(fā)是燙過的卷兒,依然是不肯走,要做一個孝順的人,“要多注意一點,別走了風,到時候起來是要頭疼的?!?/br>
    “也不要只去熬醒酒湯,去做點兒酸果湯子來喝,省的到時候沒胃口,母親如果有不舒服的,只管來喊我?!?/br>
    祥嫂帶著笑,親自送寒秋走了,看她面色關切,對人還算和氣,是講理的人,想著到底是讀過書的人,就是外面說的再難聽,行事作風也比一般人強不少呢。

    寒秋早先就跟大爺在一起了,所以洞房花燭新婚之夜,絲毫是沒有什么驚喜的感覺的,女人大概期待著這些,可是男人就未必了。

    尤其是大爺今天忙了一天,再有就是喝了許多的酒,要去**一刻倒是沒什么精力了,因此倒頭就睡,意識已經不是很清醒了。

    寒秋雖然是失望,可是心底里面的失望多了去了,時間長了,日子久了,竟然也就是習慣了,包容性也就越來越大了,不然日子怎么過呢?

    所以只管著去伺候他洗漱了,然后睡在一起,兩個人并肩躺著,覺得也安心了,松了一口氣。

    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覺得口渴,要起來端茶喝,剛起身端起來茶碗,就聽到旁邊大爺說夢話呢,竟然是在哭。

    她頓住了,仔細的聽,開始只是抽搐聲音,似乎是做了極為傷心的夢,她心里面就有點涼。

    新婚夜,到底是多委屈,多不甘心,才日有所思也有所夢,在夢里面?zhèn)倪@個樣子。

    她就干巴巴的坐在那里,突然就覺得委屈,她覺得自己這些年來,已經算的上是極能吃苦,極為容忍的性格了,對于大爺,她是能做的都做了。

    凡事兒都是勸自己看開點兒的,至于外面的生意上的事兒,大爺的紅顏知己這一些的,她都看的很淡了,只有那禎禧的事兒耿耿于懷。

    不怕一個男人風流,她可以接受,可是就怕一個風流的男人,突然安靜下來。

    大爺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他能說出來喜歡,能表達喜歡,那么寒秋還不會覺得那禎禧怎么樣。

    可是大爺從來不說,對著外人不說,也從來不去湊上去找那禎禧,要不是書房里面的畫,她至今也不會想到的。

    所以寒秋是介懷的,她就不明白了,怎么沒有見過幾次面,就對那禎禧產生這樣的感覺呢。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跟老太太請安了以后,坐在那里不走,老太太知道她是有話兒說。

    不由得微笑,她對著這個兒媳婦,還是有婆婆的樣子的,該做的還是要做,“是有什么事兒嗎?都是一家人了,大可以說出來?!?/br>
    寒秋帶著一些清冷的臉色,也暖了一下,她知道什么時候要有什么樣子的神態(tài),跟老太太顯得親熱一些,身體前傾一點兒,“有一份禮物,想著您幫我給二弟,是給禎禧準備的,只是她還在外地求學,我也不好給,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麻煩您給二弟?!?/br>
    老太太嘆氣,此時此刻就不得不承認了,寒秋的人情往來,圓滑世故,要強過那禎禧不少的。

    那禎禧是帶著方圓的,有棱角的,老太太看了看,是一個翡翠鐲子,造價不算是便宜的。

    “有心了,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她小小人家,不懂事的地方多了去了,不必嬌慣?!?/br>
    老太太說起來那禎禧的時候,是很愛多說幾句的。

    “眼看著快要到暑假了,禎禧meimei也不知道能不能放假,要是有假期了,讓人去接了來,省的再奔波了?!?/br>
    老太太很是愿意,“不知道有沒有暑假,我得去讓老二問問,要是有假期,是一定要到家里來的,外面吃了不少苦頭呢,這么小的姑娘,志氣大的很?!?/br>
    瞧瞧這語氣,跟馮二爺是一個樣子的。

    大家伙兒喜氣洋洋的,只是沒等著馮二爺問清楚什么時候放暑假,上海就被轟炸了,租界倒是沒什么事兒,可是外面的世界已經是亂了。

    老太太一下子就病了,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槍炮的聲音。

    “你知道嗎?我不是怕,我不怕那些洋鬼子,我這心里啊,是難過,這槍炮不長眼啊,不知道死多少人?!?/br>
    “我們在租界安全的很,可是外面的人,又進不來,只能干靠著,哪個子彈不長眼的,也就是白活了。”

    老爺子知道她年紀大了,是看不得這個,馮大爺的工廠不少是被轟炸了的,跟寒秋一個勁的在外面奔走,想著降低損失。

    馮二爺的鋪子,是在全國各地的,而且做得是外貿,問題不是很大。

    “母親要放寬了心,日本人過長江要南下,不是容易的事兒,上海也不是那么好待的,多少人看著呢?!?/br>
    可不是,上海是個大肥rou啊,誰都想吃在嘴巴里面,國民部隊駐守呢,北平淪陷了,如果上海再淪陷,那可以說,大半個中國都沒有了,上海的意義就是這么重大。

    老太太不肯寬心,她家大業(yè)大,心中自有一番輪回的,囑咐二爺,“到街上去看,有沒有父母都沒了的孩子,養(yǎng)起來了吧,不拘是做什么,有口飯餓不死就成。”

    戰(zhàn)爭也是一項罪名,而且是罪大惡極的。

    無辜平民百姓里面,父母死了的,孩子就只能孤苦無依的在街面上混著,有一口沒一口的,不定哪天就餓死了,到了冬天還要凍死不少人,日子難過的很。

    要是再遇上喪心病狂的人,專門靠著打仗的時候去撿孩子,撿回去了賣個人販子,又或者是賣到黑工廠里面去,那一輩子可真的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