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mama。”許央咬了口蛋糕。

    濱城最貴的一個蛋糕牌子，奶油入口即化，甜而不膩。味道要比昨夜的那個小蛋糕好吃n倍，小蛋糕奶油和糖的比例不對，齁甜。

    甜到心尖尖上。

    “央央，你笑什么？”母親探究地看著她。

    “??？”許央擦了擦唇角，掩飾道，“蛋糕好吃?！?/br>
    母親狐疑道：“你又不是沒吃過這家的蛋糕，至于么?！?/br>
    父親切了塊蛋糕，放到她面前：“好吃就多吃點。”

    “謝謝爸爸?！痹S央有點心虛，拿起蛋糕低頭又咬了一口。

    吃過飯后，許央拿著老年機上樓，添加通訊錄，憑著記憶輸入秦則初的電話號碼，備注名寫：【初哥哥】。

    好羞恥。

    紅著臉改回【同桌】。

    第57三場雨12

    生日過后就是考試, 考試結(jié)束, 秦則初依舊穩(wěn)居第一，許央雖然比上次高了幾分，但依舊比秦則初低了二十多分。

    老暴找班級前五名學(xué)生談話, 莊重地說了保送名額申請的事情。

    秦則初沒有考慮，當(dāng)即回絕, 說話非常欠揍：“我就不占你們寶貴的名額了，反正我閉著眼也能考上清華北大?！?/br>
    老暴：“……”

    其他四個人：“……”

    老暴.干脆略過他, 轉(zhuǎn)身對其他四個人說：“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自己也知道名額的重要性，我就不再多說, 你們回去考慮考慮, 也和家長商量一下?！?/br>
    許央問：“a大在保送名額學(xué)校里么？”

    “沒有a大?！崩媳﹩枺霸趺? 你想考a大？”

    許央沒回答，想了想，又問：“江大呢？”

    秦則初看了她一眼。

    “江大也沒有。以你的成績, 如果保持穩(wěn)定，江大沒問題。”老暴搖頭, “但是許央, 我覺得你可以再沖一把，沖個更好的大學(xué)。”

    許央：“知道了，謝謝老師?！?/br>
    “好了，你們回去吧。”老暴指秦則初, “你留下?！?/br>
    許央他們一起離開辦公室。

    老暴喝了半杯茶，看了看秦則初，又把剩下半杯茶喝完，放下茶杯，拍拍秦則初的肩膀，說：“算了，你也回去吧?！?/br>
    秦則初莫名地往辦公室門口走。

    “秦則初?！崩媳┖鹆怂宦?，“你考不了全省狀元別回來見我。我前兩天去老校長家里，看見他在擦狀元的牌匾?！?/br>
    秦則初回頭，食指和中指并攏，在額角比劃了下，神采飛揚。

    老暴看笑了。

    待秦則初走后，老暴陷入沉思——這號人物沒談個戀愛？

    不科學(xué)。

    難道是看不上我們?yōu)I城三中的女生？？咋不拽死你，早晚翻車。

    *

    秦則初回到教室，許央問他：“老暴單獨跟你說什么了？”

    “他說我可以早戀。”秦則初單手撐腦袋看她，吊兒郎當(dāng)?shù)摹?/br>
    許央低頭使勁翻了一頁書。

    “生氣了？”秦則初踢她的腳，笑瞇瞇地，“我現(xiàn)在就是有勁使不出來，渾身難受。你讓我過過嘴癮。”

    “好啦好啦?！彼謴?fù)正經(jīng)，說，“他想讓我考個狀元?！?/br>
    過了一會兒，許央說：“我覺得你可以。我記得去年的理科狀元分數(shù)，沒有你這次考的高。”

    秦則初拿起一本書卷成圓筒，舉到她臉前：“許央同學(xué)，請問你怎么看待兩校分居的問題?！?/br>
    許央：“？？”

    秦則初收回圓筒，頂住自己下巴，蔫蔫道：“我可能會瘋。”

    許央拿筆敲了敲圓筒，問：“怎么了？”

    “咱倆注定不在同一個大學(xué)?！鼻貏t初耷拉著眼皮，狗狗眼看她，“以前恨不得明天就高考，現(xiàn)在又想永遠不高考，和你一直同桌下去。”

    許央扭頭看向窗外，郁郁蔥蔥的梧桐樹掉落幾片樹葉，飄飄揚揚，落在遠處。

    早已是秋天了啊。

    濱城的秋天總是很短，梧桐樹葉變黃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秋天的尾巴。

    保送名額確定下來，理七沒有一個。

    霍向東意料之中，拿到了清華的保送名額。他挑了個周末，請大家吃飯。

    許央借口學(xué)校有輔導(dǎo)小課，背著書包出門。

    母親突然問：“聽說霍振國的兒子被保送到清華了？”

    “嗯?！痹S央手心出汗，生怕母親知道她現(xiàn)在要去和他們‘鬼混’，“他走競賽。”

    “倒是便宜了霍振國，霍振國這些天逢人就吹他這個兒子。”母親不屑地批判了霍振國幾句，可能是覺得在女兒面前說這些不太好，她轉(zhuǎn)口道，“霍向東這樣的優(yōu)質(zhì)同學(xué)你可以適當(dāng)多聯(lián)系，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這些同學(xué)都是潛在資源。”

    許央猶豫了下，說：“霍向東今天請班里同學(xué)吃飯?！?/br>
    母親：“你不去？”

    許央拽了拽背上的書包，借口說到底：“我有小課?！?/br>
    “不就一頓飯嘛，在哪都是一樣吃?！蹦赣H笑道，“上過課再去?！?/br>
    “嗯?！必撟锔袦p輕，許央推著單車走出院門。

    秋風(fēng)卷著金黃的落葉卷進車輪里，沙沙作響。

    許央心想，如果秦則初真得了個高考狀元，母親或許不會再對他有偏見。

    滿懷希翼。

    騎過便利店門口看了眼，自從邢建軍拿刀去校門口鬧過一次被拘留，便利店就關(guān)了門沒再營業(yè)。秦荷雖然順利和邢建軍離了婚，但邢建軍經(jīng)常過來宣坊街sao擾他，不敢惹秦則初，專門在他上課時過來鬧事。秦荷為了躲他，搬離了宣坊街，除了秦則初，沒人知道她住在哪里。

    現(xiàn)在的13號院，只住了秦則初一個人。

    還有秦川。

    自籃球賽以后，許央直觀感覺得到，再提起秦川，秦則初沒了先前的消沉，有時甚至還會大笑著說一兩件他和秦川的趣事，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里有光，不是刻意偽裝能裝得出來的。

    許央想，他抱著秦川的骨灰盒躲起來哭的次數(shù)一定減少很多。

    替他開心。

    “叮鈴鈴——”

    許央按著車鈴，彎眼騎過便利店門口。

    出了宣坊街再往前走一個街口，秦則初騎車等在老地方。

    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他穿了件灰色外套，沖淡滿街金黃的濃郁。

    “過去的二十三分鐘，有八個女生找我要微信?！鼻貏t初騎車和許央并排，伸出一只手扶在她車把上，“女朋友，你要有點危機意識?！?/br>
    “誰信。”許央哼聲。

    “你是不信我給她們微信吧?！鼻貏t初笑道。

    “那你給了么？”許央瞪他一眼。

    “只給我媳婦兒。”秦則初抬起車把上的手，在她頭上抓了把，“我就喜歡看你瞪我的樣子。最可愛?！?/br>
    兩人到達飯店，包廂坐滿了人。

    楊音音招手：“許央，這里?！?/br>
    許央走過去，秦秦則初拎著她的書包跟過去挨著坐下。

    馬尚飛拿著一瓶香檳湊過來：“東哥包了兩個包廂，這里全是咱們理七的人，隔壁包廂是他競賽班的同學(xué)，他這會兒在隔壁忙著，待會兒才能過來，讓咱們先玩。”

    秦則初：“闊氣。”

    馬尚飛嘿嘿笑著給他開了瓶香檳：“熱鬧。”

    楊音音磕著瓜子：“怎么都是同學(xué)？東哥沒請老暴么？老暴知道得氣死。”

    “請過了?！瘪R尚飛說，“昨晚單獨請的老師，任課教師都在，還有原來藝體部的老師。東哥說咱們和老師待一塊放不開，不如分開，這樣大家都能玩得開心?！?/br>
    楊音音：“臥槽，東哥也太會做人了。這是以后要發(fā)達的人才啊，我得趁現(xiàn)在趕緊抱大腿。”

    秦則初用開水燙好杯子，給許央倒了杯橙汁。

    許央撇了撇嘴。

    “想喝酒？空腹不能喝。”秦則初自己喝著香檳，笑道，“飯后可以給你喝一口。”

    許央小聲嘟囔：“就知道管我?！?/br>
    抱怨的時候，嘴角是上翹的。

    秦則初看在眼里，恨不得上手捏她的嘴角。

    “l(fā)ady們and鄉(xiāng)親們，東哥來給你們劈個叉?！被粝驏|推開包廂門，不等眾人反應(yīng)，原地騰空劈了個叉。

    “東哥宇宙最吊！”

    “東哥天下第一帥！”

    “再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