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則初剛洗過澡從衛(wèi)生間出來, 裸著上身，腰間只系了一條浴巾：“怎么？”

    武子期咆哮：“我說請脫衣舞娘, 霍向東說他可以脫??！”

    “你真想看？”秦則初走到他面前, 突然扯開浴巾, “來, 爸爸滿足你?！?/br>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武子期捂眼。

    兩分鐘后，武子期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喃喃道：“十八成人的意思難道是……那個啥成人？”

    秦則初本來已經(jīng)提上褲子，聞言拉開拉鏈：“打個招呼？”

    “不了不了不了。.”武子期就地刨了個坑，把臉埋進沙發(fā)里，原地自閉, “大大大大哥好。”

    真是夠了。

    如果吃飯的時候霍向東也要在線表演脫衣, 他就把他當場烤了。

    半小時后，武子期上廁所, 突然想起秦則初的那個瞬間, 他低頭瞧了眼自己的, 竟然十分期待自己的十八歲。

    十八成人，嘿嘿，真有意思。

    護城河邊有家新開業(yè)的烤rou店, 開業(yè)大酬賓，吃三百減一百。秦荷去吃過一次，拿回來一堆優(yōu)惠券，說是rou類繁多，rou質(zhì)新鮮，味道挺好。

    秦則初沒什么講究，把吃飯地點定在了這里。

    武子期：“脫衣舞娘就算了，但是吃飯是不是要挑個高規(guī)格的？”

    “不吃拉倒，就你嘴叼?！鼻貏t初回復著許央的短信，“人家小姑娘都沒說什么?！?/br>
    “小姑娘？誰？”武子期一下來了精神。

    “你姑奶奶?！鼻貏t初等著許央的短信，心情很好的樣子。

    “有情況！你不說我就去問霍向東了?！?/br>
    “隨便你問?！?/br>
    許央的短信進來，讓他們先走，她和楊音音一起過去。

    武子期盯著霍向東發(fā)過來的消息，再次自閉。

    霍向東：【算了算輩分，她大概是你姑奶奶？】

    *

    烤rou店的位置不錯，他們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可以俯瞰護城河。有人在河里泛舟，綠波蕩漾，看起來很安逸。

    秦爸爸帶著三個兒子喝了一輪啤酒，小祖宗和楊音音姍姍來遲。

    武子期被酒嗆出眼淚：“就是那個……那個小仙女？”

    天還沒完全黑，許央穿了件白色的連衣裙，裙子稍微有點蓬，有點類似公主裙的風格。上臺階的時候，楊音音說笑著跟在她后面幫她提裙角。

    許央抱著一個禮物盒，騰出一只手惱羞地拂去她的手。楊音音挽住她的胳膊，瞧了秦則初一眼，又湊在許央耳朵邊說了句悄悄話。許央瞥一眼秦則初，又匆匆低下頭。

    秦則初看著她，不覺想起去年生日時，秦川說，不如你十八時給我?guī)Щ貋硪粋€真正的公主。

    秦則初端起酒杯，悶了口酒?；鹄崩钡陌拙拼┻^喉管，淌進胃里，燒直全身。

    一桌六個位置，秦則初他們占去四個，只余下秦則初左手邊兩個空位置。楊音音很有眼力價，搶先一步坐在馬尚飛旁邊。馬尚飛哼了聲，給了她一個后腦勺。

    楊音音拿起一雙筷子在他腦袋上敲下去，馬尚飛嗷嗷叫著要掐死她。

    一片混亂中，許央挨著秦則初坐下。秦則初唇邊含著一絲笑，給她倒了杯水。

    楊音音站起來，抱著一個包裝漂亮的禮物盒放在秦則初跟前：“這是我和許央給你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生日快樂?！?/br>
    眾人起哄著讓秦則初拆開：“這么重，是把家里的礦石挖出來了么?！?/br>
    秦則初瞟了左手邊的許央一眼，微笑著一層層拆開。

    一捆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第30二條裙子

    秦則初臉色都變了。全桌人憋笑。

    武子期:“我滴個姑奶奶?！?/br>
    霍向東:“許央, 我生日永遠不會請你?！?/br>
    馬尚飛看一眼霍向東:“……”

    這就不追人家了？？

    許央端著水杯喝了一小口水, 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道:“高三了，學習最重要。”

    一桌人拖長調(diào)吁了聲。

    秦則初倒是一副好學生模樣，收起這捆五三, 偏頭對許央說:“學委大人教育的對。我會按時交作業(yè)。”

    完全不避諱其他人，坦蕩蕩的很。

    楊音音搗了下許央, 唇語:“好蘇喔?！?/br>
    許央本來就有點臉紅，被她小動作一搞, 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本來想回嘴說她才不會檢查他的作業(yè)，但是有覺得秦則初肯定有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話在等著接她的話，無休無止。

    她決定閉口不語, 終結(jié)這個話題。

    武子期和馬尚飛來回遞眼色。

    鐵板上的烤rou已經(jīng)熟得七七八八, 霍向東餓狼般全夾在自己盤子里，滿滿塞了一嘴, 鼓著腮幫吃個不停，察覺到飯桌上異樣的氣氛，說:“你們瞎想什么呢, 他倆成不了?！?/br>
    武子期:“？？”

    楊音音:“?。?！”

    馬尚飛:“……”又來了。

    兩個當事人，一個垂眸屏息靜靜看著水杯里蕩漾的水紋, 一個彎眼看著看水紋的那個人。

    霍向東繼續(xù):“我跟許央說過, 談戀愛不能找秦則初這樣的。秦則初有渣男潛質(zhì)，你們沒發(fā)現(xiàn)么？”

    眾人:“……”

    霍向東:“許央這樣的好學生乖乖女適合暖男，比如，東哥這樣的。”

    眾人:“……”

    還以為有什么絕密內(nèi)幕, 結(jié)果？？

    楊音音實在沒忍住:“東哥，求求你告訴我們，你在藝體部是怎么撩妹的。說其中一個就行，拜托拜托?！?/br>
    霍向東很無辜:“我什么都不用做，站著不動，她們自己就撲過來了。”

    楊音音:“……”

    武子期:“我現(xiàn)在加入你們學校的藝體部還來得及嗎？”

    馬尚飛默默吃烤rou。反正迄今為止，他只見識過劈叉wink鈔票三件套。

    秦則初烤了幾片五花rou，夾到許央盤子里。伸腿踢了踢她的腳尖。

    許央斜他一眼，秦則初用下巴指了指她面前的盤子。許央抿唇，用生菜卷起一片五花rou送進嘴里，rou香四溢，熟度剛剛好，有生菜中和，一點也不膩。她瞇起眼睛，吃完一片rou，又去卷第二片。

    秦則初看著她安安靜靜地吃，像是吃進了他嘴里，比她還要享受。

    然后他發(fā)現(xiàn)一個新樂趣。

    每給她盤子上夾一片rou，就伸腿去踢她腳尖。后來圖（耍）?。鳎┦拢ィ?，干脆把腳放在她兩腿中間。rou到，踢一踢。

    許央剛開始反抗，甚至回踩他。但他總會變本加厲討回來。后來她發(fā)現(xiàn)，只有老老實實不動，他才會跟著老實，不想引人注目，剜了他幾眼后，只得狠狠記在心里。

    “秦則初，我聽說你語文考試遲到了半個小時？”霍向東吃得有點撐，嘴巴終于閑下來。

    許央剛咬了一口rou沒來得及嚼，手拿著剩下半拉rou還在唇邊，她就著這個姿勢抬眼看向秦則初，滿腦袋問號。

    秦則初吊兒郎當?shù)?“讓你們半個小時?！?/br>
    眾人:“？？”

    秦則初慢悠悠地翻著鐵板上的烤rou和烤青椒，欠揍地笑道:“不好意思每科都是滿分?！?/br>
    眾人:“……”

    許央盯著他的側(cè)臉，微蹙眉心。

    秦則初碰碰她的腳，夾到她盤子里一根青椒。

    許央垂眸，嚼著已經(jīng)有點涼的烤五花，突然沒了什么食欲。

    霍向東切了聲:“裝逼遭雷劈?！?/br>
    武子期:“你們可能不知道，老大在我們學校一直是第一?！?/br>
    霍向東:“so what？”

    “我們大海城難道比不過你們這個小濱城？”武子期說這話時形象地比了個指甲蓋。

    “活的地圖炮？”楊音音條件反射反駁，“濱城可是我們教育大省的標桿市！我們省的高考分數(shù)線有多高你知道嗎？同樣的分數(shù)，我們只能上個普通二本，你們卻能去清北?！?/br>
    “你放屁?！蔽渥悠诤退龑Φ?，“你做套我們的試卷試試！你們是死讀書讀死書，只會傻做題做傻題！”

    “我他媽想打你！”楊音音連臟話都飆出來了。

    兩人開始新一輪的地域攻擊和人身攻擊。

    霍向東搗搗馬尚飛:“噯，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的楊音音和武子期挺配。秦則初和他大兒子怎么光干這種搶兄弟女人的事?！?/br>
    “……”馬尚飛不太想說話。

    楊音音怎么就是他女人了？？哦，許央成你女人的時候。

    夢里。

    楊音音和武子期吵得熱火朝天，最后居然吵到要當場比賽做題。

    武子期把秦則初那捆五三搬出來，隨手抽出一本，在閉著眼隨便一翻:“就這道，來吧?！?/br>
    “來就來?！睏钜粢艨戳税敕昼姡荒樸卤?，她把書一合，“我為什么要和你比？你有種去和東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