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瘦了嗎?”鄧云蕾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助會考試成績出來了。” “過了?”張少彬知道她過了,否則她都不會提。 “過了?!?/br> “不想在家呆著了?” “嗯。我想出去做點事?!?/br> “你要是閑著無聊可以到公司來上班,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弄一個自己的生意,自由一些,夫人外交也很重要?!?/br> “我想投資做服裝生意,你看怎么樣?” “代理品牌嗎?” “看看吧。” “行,你自己考慮?!睆埳俦驅嶋H上是個非常好相處的人。張明軒在他的懷里終于呆煩了,揮動著小短腿要下來,張少彬剛一放下他,他就開始滿屋子瘋跑,禍害花草。“這小子,真淘?!?/br> “媽說你小時候比他還淘呢?!编囋评僮呓嫠魅ヒ路系幕覊m。不計較愛情,這個男人是她能找到最好的男人了,她咬了咬嘴唇,終究有些意難平。她漂亮,聰明,情商高,該做的都做了,該學的都學了,為什么張少彬還像石頭一樣捂不熱呢。 “哈哈哈……”張少彬笑了起來,“我小時候是焉淘,可不敢像他一樣禍害人?!?/br>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喂?” “薛琳和龍泉要結婚了,他們已經在公司派了喜糖?!?/br> 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蕭殺的冷意,鄧云蕾向后退了幾步,假裝沒聽到電話的內容,假笑著去追兒子。 她抱起兒子轉頭看向丈夫,張少彬已經冷著臉收起了所有的文件,向樓上走去,“我去書房辦公,不要讓人打擾我?!?/br> “好的。”鄧云蕾抱著兒子小小的身軀,太冷了,只有兒子溫熱的體溫能讓她溫暖起來。 白玉笙給meimei倒了杯水,“你怎么有空過來?” “我打算把清心園盤出去,幫我找個買家吧。”白玉莉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疲憊,自從白家倒了,清心園就江河日下,沒有了美味,也沒有了白家的光環(huán),裝修也漸漸老舊,市場上同類型的場所越來越多,客人一天少似一天,白玉莉一到清心園就會想起沈樾,越來越煩,打算盤出去。 “盤出去就盤出去吧。房子別賣,當房東比做生意賺。” “盤出去,房子也賣,不打算做了。我想帶孩子出國?!?/br> “行,你高興就好?!?/br> 白玉莉嘆了口氣,“哥,咱們家就你樂意跟我說話了,他們都不理我,好像白家真毀我一個人手里了似的……” 白玉笙看著meimei,他心里很明白,白玉莉只是白家倒下的第一塊多比諾骨牌,自從爺爺去世,白家的靠山倒了之后,白家就注定了倒下。“都什么年代了,說什么白家黑家的,既然決定了出國,就別想那些無聊的事了。出國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走一步看一步吧?!彼幌胩与x讓她窒息的環(huán)境,逃離那些耳語,逃離她自己的后悔,她當初為什么豬油蒙了心認為沈樾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呢?為什么為了他背棄了婚約,傷害了丁晟,把自己的好牌打成了爛牌呢? 第173章 一舉數得 同樣在思考為什么自己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的人還有朱麗安, 她自認美貌出眾,心思敏捷, 自從胸部開始發(fā)育之后,遇見她的男性沒有不為她所傾倒的。 有錢的,為她付出金錢, 沒錢的,為她付出勞力, 對時尚的熱愛讓她成為了高端品牌店的店長, 有錢男人, 更是紛至沓來,在她看來, 那些富豪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衣服一脫, 一樣是男人, 隨她擺布。 她想要嫁有錢男人, 隨時可以嫁, 她只不過想從里面挑出來一個年輕力壯長相體面的, 既能在金錢上滿足她,又能在感情上滿足她,最重要的,在身體上滿足她。 可惜,有錢的人多, 年輕英俊的太少了,就算是有, 身邊也圍著好幾個女人并不容易下手,直到沈樾出現(xiàn)。 沈樾,這是她犯得最大的錯誤——曾經她以為是她做得最正確的事。他年輕,英俊,富有,一開始她只認為是網里的一條小金龜打算養(yǎng)一下,沒想到他忽然冷淡了起來,對朱麗安這種美女,越是冷淡對她來講越有挑戰(zhàn)性,對沈樾一直沒打算放手,終于他轉變了態(tài)度—— 就在她以為一切手到擒來,把保險套扎了洞“意外”懷孕成功之后,他失蹤了。 她的一步妙棋也就成了臭棋,她想要打胎,又舍不得放棄,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沈樾死了,她依靠孩子也能撕下來一大塊遺產來。 與此同時,她又找了個備胎,打算順便撈一筆。 最后的結果證明,她留下孩子是對的,沈樾回來了,回來之后的沈樾像是變了一個人,比過去傻了很多,他的幾個傻主意讓她意識到了這人是個坑貨,開始尋機跳船,當然了,要在跳船之前搞他一票。 就在這個時候,之前她認識的一個猶太商人,介紹了一個白人老頭給她,白人老頭自稱能幫她辦移民,讓她帶著錢去美國過美好的生活,條件是讓他成為龍牌的ceo。 后面的事一開始也很順利,她瞞天過海賣掉了大量沈樾的藝術品收藏,傻了的沈樾根本不知道掛在墻上的畫值多少錢,他只在乎把山水、村莊、靜物換成光屁股女人。 為了讓他更傻,她買了大/麻給他,他后來又自己升級成了冰/毒,她沒想到的是那個白人老頭接手龍牌并不只是要幫她把沈樾掏空,而是為了在大量政府購買的電腦上安裝后門,事情發(fā)了之后白人老頭拍拍屁股跑了,她這個“中間人”被捕。 朱麗安進入了一個她的美貌、身材完全無法發(fā)揮作用的地方:女子監(jiān)獄。 她從沈樾那里弄到的錢,早變成了不能花用的各種大牌衣服、化妝品、珠寶,余下的委托那個白人老頭存在了瑞士銀行,現(xiàn)在錢和人都不見了,聯(lián)系了過去的鐵桿金主之一,這才請到了律師,就算是這樣,她仍被判了兩年。 直到她走出監(jiān)獄,她仍然認為自己太倒霉了,當她看到站在寶馬車旁向她揮手的男人時,她覺得自己更倒霉了,那個請律師幫她輕判的男人來收好處了。 伍大胖,五十二歲,身高一七零,體重二百斤,衛(wèi)生習慣很差,不喜歡洗澡,煤礦主,家有悍妻和兩個二十多歲同樣強壯兇悍的兒子。 這種貨色過去只配被朱麗安養(yǎng)著當凱子,偶爾給點甜頭吊著,現(xiàn)在卻成了她的金主。 她不情不愿地上了金主的車,從始至終,她都沒想到過自己的女兒。 她沒想到,可有人想到了,之前丁晟把孩子交給了自己的一個手下帶,他的這個手下已婚無子,一開始把孩子當成是負擔,時間久了慢慢有了感情,開始關注這孩子的命運了。 于是請在公安機關的朋友幫他留意一下朱麗安的消息,沒想到朱麗安出獄了,竟然沒有問過孩子的下落,同樣不關心孩子下落的還有沈樾。 聯(lián)想到孩子的父母都吸毒,就更覺得孩子可憐了,這么可愛漂亮的孩子,竟然有這樣一對沒心沒肺的父母。 于是他找到了在全國最貧困的縣之一的甘肅某縣做縣委書記的丁晟提出想要收養(yǎng)這孩子?!岸≈魅?,不瞞您說,我跟我妻子不要孩子不是想要丁克,是我妻子有點問題多囊,吃了挺長時間的藥都沒好,身體反而變差了,我們倆個真心喜歡這孩子,想要收養(yǎng)下來。我家的條件您也知道,養(yǎng)個孩子是沒問題的?!?/br> 帝京的公務員,說起來風光,收入一般,但福利超級好,養(yǎng)孩子確實沒問題,更不用說這個手下確實很敬業(yè),做事很踏實,妻子也是個很好的人,孩子在他那里養(yǎng)了這么久,都是丁晟自掏腰包每月給他補貼的,說實話錢也不多,但他始終沒說什么,“我想想辦法?!?/br> 丁晟請人先找到了沈樾,沈樾現(xiàn)在就是一團爛泥,還是一坨戒不了毒的爛泥,丁晟找的人特意在他拿到版稅之前窮得連掛面都買不起的時候找到了他,只用了很小的代價就讓他在送養(yǎng)協(xié)議上簽了字。沈樾拿到錢的第一件事就是沖出去買毒品。辦事的人告訴丁晟,沈樾這個人已經是行尸走rou。 他沒想到的是尋找朱麗安這件事竟遇到了波折,她消失無蹤了,直到兩個月后警方接到一個報案,一棟居民樓被惡臭困擾許久,住房忍無可忍的情況下聯(lián)系了派出所,派出所找到了房東,房東替他們開了門,在床上發(fā)現(xiàn)了一具被砍了幾十刀的女尸,女人已經死了至少一周了,根據隨身物品辯認,此人就是朱麗安。 殺她的人也很快找到了,她的金主在接到她之后,將她金屋藏嬌在一處小區(qū)里,因為怕被妻子知道讓她一直躲著,沒想到到底被妻子發(fā)現(xiàn)了,妻子憤怒的拿著斧子砍死了朱麗安。 案子很簡單,發(fā)現(xiàn)尸體的二十四小時之內就結案了,辦事的人將事情告訴了丁晟,他在有些無語之余,將這件事告訴了他的那個下屬,利用丁家的關系,幫下屬辦妥了收養(yǎng)手續(xù)。 這件事結束之后,丁晟覺得有必要跟薛琳說一下,打電話給了薛琳,聽完整件事,薛琳默默無語,“這件事里最可憐的就是孩子,幸虧有人收養(yǎng)她,我還真怕沈樾哪天毒癮犯了把孩子賣了。沒想到你的手下一直沒放棄她?!?/br> 丁晟無語,感情你已經把這事兒忘了?他當時甩又甩不脫,帶回家又不行,送回沈樾那里吧,他又覺得實在是對不住自己的良心,不得已把孩子委托給了手下,沒想到薛琳根本沒在意這事兒。 “把你手下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一下吧?!?/br> “你這個大款要補貼他?” “京城居大不易,何況要養(yǎng)個孩子?!彼^的補貼,對薛琳來講也就是買個包的錢。她覺得對這個孩子,自己多少有點責任。 “行,我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給你?!倍£烧f完這件事,終于提到了正事,“大老板啊,最近有沒有什么項目啊?!?/br> “你要什么項目?” “你有什么項目?”不到基層不知道基層的難,他沒來這里之前一直生活在帝京圈子里,就算是去冰城,那也是老工業(yè)基地,他去的時候正是趕上最后的余暉,亂歸亂條件并不差。到了甘肅才知道天下竟有這么窮的地方,不光是窮,自然條件也極為惡劣。 “你那個地方我知道,你在那邊發(fā)展得還行,要說項目我真有,可你走了呢?我怕我的投資砸那里?!毖α罩啦粫业?,那個地方未來可期。說起來歷史真得轉了個彎,在薛琳的記憶里,改變那里面貌的是另一個人,按時間推算應該是丁晟的后任,可說起來國家的政策扶持是一樣的,丁晟也確實是個有能力有能量的人,丁晟不過是把時間線向前推了兩年而已。 “不會,我用丁家的名義擔保?!?/br> “一周之后我派個團隊過去?!痹缭谥蓝£伞白哉铱喑浴狈胖屑壍母笔虚L不做,找了個超級貧困縣做縣委書記開始,她就在謀劃了,丁晟所圖不小,她的所圖同樣不小。 她要做的是種植業(yè),甘肅那地方干旱少雨,但適合一些特殊作物,一直沒人在這方面賺錢,是因為沒有形成規(guī)模,也沒有相關技術,她打算在那邊“種田”,以公司的形式包荒漠,種植自己從系統(tǒng)里兌換出來的一種作物蓯蓉。系統(tǒng)提供的種子是后世經過改良的種子,比現(xiàn)有的種子更適應環(huán)境,出產品質更高。 “建工廠?” “不,種植。”建工廠?開玩笑,她會把工廠建在那里嗎?錢多啊。 丁晟眼睛亮了起來,種植?“種什么?” “得看我派去的專家評估的結果,要是適宜的話,造福一方是沒問題的?!?1世紀最賺錢的產業(yè)是什么?教育?醫(yī)療?電商?以上皆是,以上皆否,最賺錢的是保健品!只要種植出來了蓯蓉,深加工開發(fā)出成熟的保健品,沙子薛琳都能賣出鉆石的價,更何況是蓯蓉。 第174章 轉折 老百姓經常說錢還能下崽子?錢還真能下崽子, 財富積累到一定程度了,只要眼光夠準膽子夠大, 錢生錢的速度遠超過平常人的想象。 現(xiàn)在你問薛琳有多少錢,她自己都不知道,外界也不知情, 但就算是如此,她公開的財富已經將她拱上了華人五十大富豪榜。 uu網上市, 她擁有阿里mama、谷哥、蘋果、企鵝等多家上市公司的股份, 這些財產每年要在上市公司的年報中體現(xiàn), 報章雜志加一加就知道數額了,在排行榜上這家雜志還刻意提及這些公開的財富只是她財富帝國的冰山一角。 薛琳對此不置可否, 依舊“低調”地過自己的小日子,有時候甚至會親自去農貿市場買菜, 為了一兩毛錢跟商販討價還價, 錢不是問題, 時間也不是, 她只是很享受這種市井小民的生活。 龍泉被她這種生活態(tài)度感染, 只要沒有重要的事也不像過去一樣經常加班,正點下班的時間越來越多,周末兩人會一起跑步、騎自行車、去近郊郊游。 “錢呢,是賺不完的?!睂⒆孕熊囃5桨肷窖穆愤?,薛琳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隨手采了一朵小花,“財富并不能使人快樂。” 此時要是有人錄象, 將這一段話傳到互聯(lián)網上,沒準兒她會提前十幾年成為“全民公敵”,可她說得是實話。做了那么多年首富夫人,沒有比她更了解這一句話的含義了。 只不過到了她這一步,想要真正退休放下一切是不可能的,她手下的員工,算是工廠的工人要有上萬了,這些人都指著她吃飯呢。 更何況還有系統(tǒng)一直在背后督促她繼續(xù)努力賺錢,據系統(tǒng)所說,張少彬的房地產帝國已經進入了迅速擴張時期,他除了房地產開發(fā)之外,還建立了大型建筑相關產業(yè)基地,專門生產節(jié)能環(huán)保建材,已經申請了數十項全球專例,得到國家大筆的環(huán)保補貼,他現(xiàn)在的房地產項目,對外宣傳都是綠色、節(jié)能、環(huán)保、健康面向未來的綠色人居工程。 更不用說他開發(fā)的購物中心全國開花,一線城市和二線城市到處都有他的項目。 薛琳知道,自己看似遙遙領先,再過十年二十年,張少彬手下的項目不斷隨著房地產價格的飛升幾何式增值,自己很有可能會“輸”。 “你在想什么?”龍泉遞給她一條毛巾。 “沒什么。”薛琳擦了擦汗,“過去不停地工作沒覺得,現(xiàn)在忽然閑下來,有點累?!?/br> 龍泉知道薛琳沒說實話,也沒有勉強她,只是坐在她的身邊,讓她靠著自己,“累了就睡會兒。”他摸了摸薛琳汗?jié)竦念^發(fā),幫她將頭發(fā)理好。 “沒達到那種程度?!毖α湛恐聪蛏侥_下的村子,“這個村子叫什么來著?” “我看看啊?!饼埲贸龅貓D,“叫靠山村?!比A夏的村子取名字大多是這個套路。 “這地方挺好的,山清水秀,一路上我們過來看見好幾波出來騎行的了,要是這個村子把路修一修,房子歸整一下,做農家樂會很賺錢?!边@就是成功人士和普通人的不同了,成功人士的“職業(yè)病”就是喜歡到處去找賺錢的項目。只不過這個項目對薛氏來講太小了。 龍泉也點頭,“所謂靠山吃山,這里算是靠山也靠城,現(xiàn)在城市人壓力都大,假期頻繁但是長假少,周末只能在帝京周邊走一走,這個地方得天獨厚啊。” 兩個身價好幾十個億的大老板,歇著腳的工夫拿著地圖對著山坡下的小山村規(guī)劃了起來,甚至偶爾有些爭執(zhí)。 “你忽略了成本投入,你規(guī)劃的項目雖然好,但每家至少要投入六萬多元,根據最新的資料統(tǒng)計,就算是在京郊,農民的年人均收入也不過是四千多元,一下子投入六萬多,對農民來講太過冒險?!?/br> 龍泉想了想,“好,你說的對。獎勵你一個吻?!彼麚н^薛琳狠狠親了一下。 薛琳摟著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腿上,“有點餓了?!?/br> “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那個村子有間小飯館。”薛琳指著村口的一處地方。 兩人騎著車子到了小飯館,村子里很安靜,小飯館也沒有什么人,只有兩伙像他們一騎行的人在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