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鄭蘭坐在副駕駛位置,看著眼睛里閃著光的薛琳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你怎么一直這么開心?” “工作很順利啊,當(dāng)然開心?!?/br> “順利嗎?” “還算順利?!本退阌胁豁樌?,從大局上來看,也無足輕重,總體華夏的經(jīng)濟是螺旋上升的,他們自然也水漲船高。 “有人向我打聽你?!?/br> “打聽我什么?” “打聽你背后的人是誰啊?!?/br> 薛琳笑了,“然后呢?” “我說不知道?!编嵦m確實不知道薛琳背后的人是誰,有時候她覺得薛琳就是薛琳,跟她公開展示出來的背景一樣,普通家庭里的普通女人,就是性格比較堅強獨立一點,也比較幸運一點,前夫是最早中五百萬的人之一,她干脆利落的離婚,靠兩百萬創(chuàng)業(yè)。 可仔細(xì)想來,薛琳做的事,真不像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女人能做到的。 甚至有時候鄭蘭懷疑薛琳有所謂的預(yù)知能力,比如之前她提醒過自己總代的事,事隔她找了一個十分可靠的人問了一下,這才知道國家真的成立了專門的調(diào)查小組。 但那個人也不敢說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會是那個家族受到重大打擊,還是像之前一樣雷聲大雨點小無功而返。 “我的房子剛裝修完,去看看?” “好啊?!编嵦m答應(yīng)了,“看完房子我請你吃飯,有老客戶送了我一張會員卡,說是城里最紅的館子,叫清心園的。” 薛琳的房子風(fēng)格是新中式,只不過這個時候還沒有那個叫法,薛琳找了一位剛剛出來開室內(nèi)裝修設(shè)計公司的美院老師,兩人一起琢磨設(shè)計出來的,所有家俱全都是紅木訂制有一些是古董家俱、裝飾,這個時候紅木雖然已經(jīng)開始悄悄流行,但價格并不算太貴,薛琳也沒有強勢要求一定要是黃花梨或是什么,只是要求以簡捷大方的明式家俱為主。 整個別墅裝修出來,舒適大方古典,設(shè)計師全程親自參與,甚至親手做了許多外面做不出來的擺設(shè),他準(zhǔn)備拿這一整套設(shè)計去參加比賽,估計能獲得不差的名次。 鄭蘭一進別墅就被驚呆了,她對現(xiàn)代的設(shè)計風(fēng)格也不太喜歡,只是說不出來哪里不對,看見薛琳的房子之后才知道,原來是哪里都不對。 不是過于參照歐美的設(shè)計水土不服,要么就是過于古式沉悶異常,薛琳的房子卻讓她眼前一亮,“jiejie,你在哪兒找來的設(shè)計師啊,裝得真好看。” “還有一些軟裝沒有到位,軟裝到位之后,你再來評價。”窗簾和各種布藝裝飾,薛琳都打算采用棉麻絲綢刺繡,全都是在蘇州定制的,大部分是機繡,小部分是手繡。 “厲害了?!逼肺妒怯缅X堆出來的,就算是再有天份的人也是需要不停的犯錯交“學(xué)費”這才能找到自己的風(fēng)格,薛琳的品味卻是一開始就很“到位”,讓鄭蘭這個“時尚”了一輩子,目前是時尚界從業(yè)者的人都自嘆不如?!澳愦蛩汩L住在這里?” “目前來看是的?!?/br> “這么大的房子你一個人???”鄭蘭挑了挑眉。 “你什么意思?” “你也應(yīng)該考慮一下個人問題了,要不要我介紹柯南的朋友給你認(rèn)識?” “我現(xiàn)在沒時間考慮這個。”薛琳搖頭,她現(xiàn)在只想向前沖,看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至于別的,她真的沒有考慮過。 “你啊,對自己要求太高了。女人,有時候是需要停下來,享受一下生活的。cao心太多老得快。”鄭蘭干脆席地而坐,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 “當(dāng)女人的,又哪有不cao心的呢?也就是做姑娘的時候能清閑一些。余下的,就算是所謂的享福的女人,又真的享福了嗎?”薛琳也坐了下來,“原來人人都羨慕你,如果你不離婚,誰知道內(nèi)情呢?” “他們誰又不知道呢?”鄭蘭嘆了口氣,“我現(xiàn)在算是揚眉吐氣了,我現(xiàn)在算是發(fā)現(xiàn)了,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我回娘家都比過去有底氣,說話的聲音都比原來大。” “說得好像過去你說話的聲音不大似的?!毖α沾妨怂幌隆?/br> “走吧,我餓了,去吃飯。” 沈樾用白瓷湯勺盛了一勺八寶豆腐放到白玉莉面前的碗里,白玉莉用小勺挖了一口放到嘴里,眼睛立時彎成新月型。 “嗯,就是這個味道,我小時候吃的八寶豆腐,就是這個味兒?!?/br> “上回聽你說小時候吃過一次老師傅做的八寶豆腐,我就回去就翻書找方子,到底讓我找著了?!鄙蜷性频L(fēng)清地說道,“這道菜據(jù)說是世宗皇帝南巡時兩江總督進貢的,彼時世宗皇帝已經(jīng)年近六旬,牙齒不太好,吃了這道菜很是受用,就連廚子一起帶回了京城,他不但自己樂意吃,還經(jīng)常把這道菜賞給年事已高的老臣,這道菜這才流傳了下來,只不過現(xiàn)代的作法加了許多東西進去,豆腐用得又多是北豆腐才不得其味。這次用的豆腐,是我按照方子自己做的南豆腐。” 白玉莉心中一暖,她高高在上慣了,討好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卻少有這么貼心的,“你真是有心了?!彼嗣约罕У镁o緊的脖子,“那天在車站,你怎么知道那人身上的的炸/藥包是假的?” “感覺?!鄙蜷性趺纯赡軙f他看過新聞也看過紀(jì)錄片知道全過程呢。 白玉莉從冰城回帝京探親,巧遇同路的沈樾,為了打發(fā)車上的無聊時間,白玉莉帶了幾本《武林風(fēng)》,別人推薦她看獵雕英雄傳,只看了幾章,她就被深深吸引了,世人說起宋朝的那一段歷史,往往是說后唐開國君主如何的英明神武,卻無人很少有人了解岳武穆,更不了解宋朝民眾在歷史的洪流中都遭遇了些什么。 宋、金、蒙古,一切的描寫都是那么的栩栩如生。 可惜小說正在連載,在緊關(guān)結(jié)要處,明晃晃的寫著請看下一期。 沈樾跟她正好坐位相鄰,見她懊惱不已,默默遞給她一本新發(fā)行的《武林風(fēng)》讓她接上了故事。 因為有了共同的話題,兩人一路上相談甚歡,談到最后沈樾承認(rèn)自己就是樾人,并拿出筆記本電腦,讓她看后續(xù)的故事。 離開車站之后,白玉莉想請沈樾吃飯,誰知遇見警察圍捕通緝犯,犯人跑進了一間車站便利店,劫持了大肚子的女店員,白玉莉主動站出來做人質(zhì),對方估計也是覺得大肚子女人太不方便,又喊又叫的還暈過去了得他硬拽著,同意了要求。 白玉莉本想找機會掙脫,誰知發(fā)現(xiàn)了那人身上帶著炸.藥包,開關(guān)是松開式的,也就是說按著的時候炸.藥不會爆,一旦松手,馬上爆炸。 她的脖子被那人用刀子割了好幾道小口子,圍捕的警方勸了許久對方都不肯投降,沈樾不知怎么的迂回到那人身后,一板凳將那人打倒,那人松開了開關(guān),所有人這才知道炸.藥包是假的。 出事之后,沈樾一直在照顧白玉莉。 “你是有未婚夫的吧,怎么一直沒看見他?”沈樾四下看看,輕聲問道。 “他工作在冰城,忙得很請不下來假。”白玉莉低下了頭,受傷的事她壓根就沒跟丁晟說,兩人本來關(guān)系就不溫不火,她知道丁晟有“女朋友”,她也壓根沒看上丁晟,所謂政治聯(lián)姻不外如是。局內(nèi)人覺得理所當(dāng)然,跟局外人講起來卻十分的麻煩。 “原來是這樣啊?!鄙蜷悬c頭,白玉莉,上一世雖然沒有交集,但也聽說過這個名字,據(jù)說是極大的人物,他當(dāng)保安(打更老頭)的一家公司,只是白玉莉家的遠(yuǎn)親,就已經(jīng)是人人巴結(jié)了。 這輩子,自己竟然跟她扯上了關(guān)系……美貌,高貴,自有一股無情也動人的風(fēng)流態(tài)度,娶妻當(dāng)如是啊。 他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了,預(yù)約的客人一個半小時之后就會陸續(xù)到來,沈樾站起了身,“我得走了。” 沈樾身上就像有種魔力,讓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隨,躺在病床上這兩天,她看了三遍獵雕英雄傳,越看越覺得作者心中有家國天下,俠義春秋,聯(lián)想沈樾板凳救人的機智勇敢,更是將他的形象和小說里的大俠重合到了一起。 “醫(yī)生說我今天可以出院了,我跟你一起走。”白玉莉扯掉了手上的針頭,坐了起來,她本來就是皮外傷,多住兩天院本來就是母親的決定,只是皮外傷如何“立功受獎升職調(diào)回帝京呢,必須多住幾天院?!边@是母親的原話。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日入v 今天 入v后雙更一周(八天) 前三天所有評論返紅包 每日晚六點三十一更,九點半左右二更 求收藏,收藏滿兩千同樣雙更一周。 第30章 猿糞(二) 店家推薦:“好逑湯,二十四橋明月夜?!敝皇强戳搜鄄藛?,薛琳就合上了。 鄭蘭接過菜單看了一眼笑了,“你們老板真會趕時髦,最近看武俠風(fēng)的人很多,昨天看的日報上還介紹了獵雕英雄傳上的美食是真是假,你們老板就做出來了。” 穿著藍(lán)底白花斜襟褂子,黑色長褲,頭發(fā)用青花包頭巾包起來的服務(wù)員露出了笑容,“不滿客官說,這些新菜我們店里一周前就推出了,至于客官說的什么獵雕英雄傳,我沒有聽說過?!?/br> “你們老板還真是有心人,就這幾樣名字特別的,四菜一湯,再來一壺花雕酒。” “好的客官。”服務(wù)生帶著菜單下去了。 沈樾,還真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自己在忙著發(fā)展事業(yè),他也沒有閑著啊,不聲不響的在京城置辦了這么大一片產(chǎn)業(yè),生意紅火到需要會員預(yù)約才能約到一桌,自己剛才掃了一眼價格,一碗好逑湯就要889一碗。 什么樣的裝修,招待什么樣的客人,擺開這樣的大場面,招待的自然都是了不起的客人,相對于這里的復(fù)古、富麗,這個價格十分“親民”了。 “你不喜歡這里?”鄭蘭發(fā)覺薛琳一直在皺眉頭。 “等下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弊鰹闂铠Q的妻子,鄭蘭當(dāng)然吃過沈樾做的飯菜,說起來沈樾做的飯菜,辯識度還是很高的。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服務(wù)員上菜,菜量不大不小,盤子應(yīng)該是定制的,一色的仿鈞窯碗盤,光是餐具看起來就價值不菲,菜的賣相也極好,可以說是色、香、形俱全。 鄭蘭也是見過世面的,仍覺得這四個菜就算是拿到國宴上去,也不算是失禮,只是這種風(fēng)格,莫名的眼熟。 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鄭蘭愣住了,“沈樾?!敝挥猩蜷凶龅牟?,給她這種恨不得將舌頭都吞下去的感覺。 “是他。”薛琳喝了一口茶,“沒想到他也到了帝京?!?/br> “我以為經(jīng)過了那件事,他不敢再見人了呢?!?/br> “有什么不敢的,欣賞他美食的人一樣會欣賞他的美食,沒準(zhǔn)兒還暗自慶幸他回歸正途專心在餐飲業(yè)發(fā)展呢?!?/br> “說起來,你們倆口子究竟是什么變的啊,怎么都這么有才華啊!”沈樾、薛琳,隨便拉出來一個都算是“奇才”了,偏偏這兩人竟然是前夫妻,實在不能用“巧合”來形容。 “妖精變的唄?!毖α绽^續(xù)喝茶,對沈樾的美食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你們倆個一定是宿世的仇敵,幾世糾纏的孽緣了?!编嵦m瞧著薛琳的表情就知道薛琳對沈樾厭惡到了極點,她也是離過婚的,她對楊鳴雖有怨恨,卻遠(yuǎn)遠(yuǎn)達不到聽到對方的名字就忍不住皺眉頭,一副聽到了什么惡心東西的表情的地步,楊鳴如果真有困難,生病或者是出意外什么的,看在女兒的面上,鄭蘭九成會伸出援手,從薛琳的表情看,沈樾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只會在他的墳頭填土。 “確實是宿世仇敵?!彼闫饋恚呑拥募m纏了,她不知道在“正?!睕]有系統(tǒng)的一世兩人是如何相處的,卻清楚的記得從戀愛到結(jié)婚再到死亡,二十幾年的折磨。 兩人正說著,忽地門外傳來一陣爭執(zhí)聲,“你們不必勸我,我是不會寫什么新武俠的?!蹦侨艘贿呎f一邊推開了包廂的門,看見了包廂里的薛琳和鄭蘭之后愣了一下,退出去看了眼房號,“對不住,走錯門了?!?/br> “原來是全庸先生,相請不如偶遇,請進來喝一杯如何?”薛琳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里遇見了全庸。 全庸顯然已經(jīng)不記得薛琳了,他迷惑地上下打量薛琳,終于喚醒了沉睡的記憶,“原來是您啊。真是打擾了,我那邊還有幾個朋友……” “您請自便。” 全庸離開之后,鄭蘭疑惑地看向薛琳,“這人是誰?。俊?/br> “全庸。”有實力打擊沈樾的人,就算沈樾是蟑螂如何?看見了手邊有什么拿什么打就是了!早晚有一天將他徹底打死! “沒聽說過?!编嵦m一邊說一邊吃,四菜一湯幾乎全進了她的肚子,“這一頓吃完,我要吃一個月菜葉子了。” 薛琳搖頭微笑,繼續(xù)喝茶。 “你真的不吃?。坑憛捝蜷械竭@種地步了嗎?”美食啊,鄭蘭知道自己應(yīng)該和薛琳同仇敵愾,可沈樾的手藝太好了,她完全抵抗不了誘惑,“真不知道沈樾為什么要學(xué)人家寫歌,以他的手藝光是開飯店就賺翻了。專心做一件事不好嗎?” 對于普通人來講,一輩子能做好一件事已經(jīng)是極難得的了,更何況是要做行業(yè)頂尖,登峰造極,可誰能想到沈樾帶著作弊器呢?有系統(tǒng)在手,無論做哪一行都是輕輕松松達到行業(yè)頂尖的地步,金手指既然無限大,又怎么能浪費呢? 丁昱真朋友不多,jj喬子安是為數(shù)不多的一個了,兩人相識于鋼琴比賽,丁昱在國內(nèi)的時候一直跟他做筆友,每次去美國或是喬子安來華夏,兩人都會聚一聚,一起吃飯、旅游,互相做導(dǎo)游,丁昱的朋友多半為了金錢而來,喬子安卻是為志同道合而來。 一不小心在一起喝大了,醉后“騙”這么好的朋友放棄了事業(yè)來華夏一起“創(chuàng)業(yè)”丁昱還是極為羞愧的,本來他都羞愧到不敢見喬子安了,接到短信知道喬子安已經(jīng)成功被薛琳錄取,成為沙海唱片公司的音樂總監(jiān)之后,又“忘”了之前的事,約喬子安出來吃飯。 清心園丁昱跟朋友來過,老式大宅門花園子的風(fēng)格,硬件極為拿得出手,關(guān)鍵是廚子手藝是真好,丁昱是正經(jīng)吃過國宴的人,國宴在這家店的廚子面前,就是潲水,只能喂豬。 既然喬子安是好朋友,請好朋友來最好的地方吃飯理所當(dāng)然,當(dāng)天晚上帶著喬子安就來了,誰想到在大堂就被人攔下來了,“請問您有預(yù)約嗎?” “沒有?!?/br> “請問您是會員嗎?” “我?guī)讉€朋友是?!?/br> “您的幾個朋友來了嗎?” “應(yīng)該沒人來?!倍£虐櫫税櫭碱^,“你什么意思?” “對不起,我們這里不對外招待非會員。” 要是平時,丁昱頂多罵一聲晦氣,打電話找有會員卡的朋友送卡過來,這次他要招待的人是喬子安,本來說好的唱片公司開“黃”了,他已經(jīng)在喬子安面前丟了面子,這次請喬子安吃飯一是賠罪還是顯示哥在帝京這一畝三分地還是個人物,結(jié)果沒有會員卡被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