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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不學鴛鴦老在線閱讀 - 第24節(jié)

第24節(jié)

    她低頭看著,腦海里浮現(xiàn)出這人的臉。

    殷寧懷對她并不算好,打從見面,他就搶她東西、捉弄她,甚至在她還不滿五歲的時候?qū)⑺龓С鼋麑m扔在外頭,讓她滾遠點。

    她叫他大皇子,他亦只喊她西宮小主,兩人掐起架來,沒少頭破血流。

    可是,梁軍過境,直逼觀山的那一天,殷寧懷沒將她交出去。甚至到最后,周和朔都不知道大魏的皇室少死了一個人。

    喉嚨哽了一口氣,花月垂眼,伸手刨開一捧土:“不是最恨我了,干脆帶我一起走不是挺好?”

    風吹草動,雜草沙沙作響。

    “想罵我?”她哼了一聲,“你現(xiàn)在罵我也聽不見?!?/br>
    手上動作干凈利落,很快刨出了一個坑,花月低頭看著,又笑:“當年你怎么罵我的來著?說小野種生不配住禁宮,死不配進皇陵,我要是埋在父皇身邊,你就拿個鏟子,把我陵寢挖了?!?/br>
    “大皇子您看看,您沒挖著我的,倒是我來動手了?!?/br>
    兒時的斗嘴最后卻是她占了上風,花月樂得很,但是樂著樂著,眼前就模糊了。

    手指杵在泥里,指甲縫里都擠了臟污,她嫌棄地看著,惱道:“非在這種地方干什么,又臟又荒,什么也沒有……”

    說到后頭,聲音沒在了喉嚨里,她咬牙,翻出背簍里藏著的鐵弩,就著弩頭將下頭硬些的土給刨開。

    這坑本來就深,沒挖幾尺,她就當真挖著了個木頭盒子,下頭已經(jīng)跟土凝成一塊,拿不出來,她狠了狠心就將盒蓋一撬。

    一個白瓷罐子,旁邊放著一包黃錦,錦布一抖,掉下來幾個印章和兩塊銘佩。

    這都是殷寧懷的信物,花月看也沒看,往懷里一塞,就想接著去抱那瓷罐。

    “好生大膽的奴婢,在藏什么東西?”

    旁邊一道驚雷炸響,花月手一抖,下意識地就拿土將瓷罐一蓋,然后抬頭。

    一個穿著雪錦的男人站在坑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手里捏著弓箭,二話不說就拉開對準了她的眉心。

    花月一愣,慌忙道:“奴婢是將軍府上的?!?/br>
    “將軍府……”他目光掃向她懷里露出的黃錦邊兒,瞇眼,“什么東西,拿出來看看?!?/br>
    花月為難,余光往外一瞥,沒看見李景允的影子。

    “磨蹭什么?再不拿,我這箭可不長眼睛。”他又拉開了半寸弓。

    花月僵硬地舉起手,掏出懷里的東西放在坑邊。

    黃錦歷來是皇室才能用的東西,里頭若裹著印鑒玉佩,那可就不得了了。這人顯然也是個識貨的,掃一眼就變了臉色,手里的弓箭半點沒松,眼里甚至泛起了殺意。

    察覺到了不對,花月抓起那包東西就想跑,可這人實在離她太近,近得她能清楚聽見弓弦彈動的聲音。

    嗡——

    有羽箭破空而來,花月心里頓時只有兩個大字:完了。

    梁朝人好騎射,能來打獵的都不是繡花枕頭,這箭準頭極佳,想躲都來不及。

    鋒利的箭頭在她眼前放慢,花月甚至能看見上頭折出來的天空花草,遠處有樹影搖曳,甚至還出現(xiàn)了李景允的臉。

    果然是人之將死,所想皆見。

    她有點難過,甚至想伸手碰碰箭頭上這人的影子。

    然而,下一瞬,旁邊橫空飛來一支紅尾箭,“鏘”地一聲,箭頭將她面前這支羽箭的箭身貫穿,箭木裂開,木屑一點點飛灑出來,偏離了它原本的軌跡,跟著整支箭就被帶著定在了后頭的杉木樁上,羽尾耷拉,偃旗息鼓。

    花月愕然,震驚地扭頭,就見李景允踩著馬鐙,逆著光拉開了第二弓。

    冰涼的箭頭上晃著日光,紅色的尾羽抵著弓弦后引,那人眉目清冽地望著箭之所指,長袍烈烈,殺氣橫生。

    有那么一瞬間,花月恍惚覺得四周是黃土遍布的練兵場,抬眼看過去,那人依舊穿著狐袍,紅纓在手。

    影子一晃,紅纓化了赤羽,長箭破空,射中某個地方,換來一聲悶響。

    瞳孔微縮,花月猛地回神,轉(zhuǎn)頭要去看,面前卻突然橫來一匹馬。

    “你騾子呢?”他扯著韁繩擋在她面前問。

    花月抬頭看他,陽光有些刺眼,只看得清這人的輪廓。她有些恍惚,心口激烈的跳動還沒平復(fù):“在……旁邊捆著呢?!?/br>
    李景允擺手:“去騎上?!?/br>
    乖乖地轉(zhuǎn)身找回騾子,又乖乖地回來把韁繩遞到他手里,花月定了神,還想去看方才那人,卻被他拽著騾子往反方向拉。

    “你都知道這地方不周全,還敢離爺這么遠?”

    她覺得自己有點冤枉:“奴婢怎么知道這里的人會殺人不眨眼?”

    “獵場刀劍無眼,誰死了都不稀奇。”

    “可是……”花月?lián)钢\繩,忐忑地道,“您方才動的那個人,看衣著似乎頗有身份?!?/br>
    李景允斜眼看她,輕笑:“若比身份,能比得過你懷里這東西的身份?”

    臉色一僵,花月下意識地將懷里的黃錦塞了塞,可旋即她意識到自己這動作有些蠢,他既然看見了,那她就算吃進肚子里也沒用。

    猶豫地將黃錦包掏出來,花月心虛地道:“奴婢想藏獵物的時候不小心挖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br>
    “不知道的東西你也敢撿?!崩罹霸式舆^來掃了一眼,眼里墨色一動,“膽子也真是大?!?/br>
    “黃錦包著的,多少也值些銀子不是?”

    收攏東西往自己懷里放了,李景允哼笑:“有的東西值錢,有的東西值命。”

    這就不打算還給她了?花月有點急:“公子,那是奴婢發(fā)現(xiàn)的。”

    “想要?”他斜眼。

    “……也不是特別想要吧,但您這身份,哪里稀罕這撿來的玩意兒?!彼鲱^賠笑,“不如就賞給奴婢?”

    李景允勒馬,她的騾子也跟著停下來,山間起風了,吹在薄薄的春衫上,還是有些涼意。

    花月心里發(fā)虛,捏著韁繩的另一端,移開目光不敢看他。

    直覺告訴她,李景允是起了疑心的,但不知道為什么,他沒開口問,只停頓了片刻,就繼續(xù)往前走了。

    她不敢再開口要那包東西,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到了午時,眾人都就地烤rou吃,徐長逸和柳成和跑過來,拎著兩只兔子朝她笑道:“殷掌事可會烤兔rou?”

    花月有心事,頗為有氣無力地道:“還行。”

    “那就麻煩你了。”兩人把香料和兔子往她懷里一塞,興高采烈地就跑去后頭找李景允了。

    花月嘆氣,拎起兔子去河邊清理。

    李景允坐在一棵老樹下頭,捏著一枚銘佩安靜地看著,他眼里有惑色,還有些隱隱的不安。

    “三爺?!毙扉L逸坐下來便笑,“您是不知道,東邊打得那叫一個血流成河,長公主最近獨寵的那個粉面男人被太子殿下的門客射傷,當即兩撥人就打了起來,嚯,半分情面也沒留的?!?/br>
    不著痕跡地將銘佩收了,李景允問:“你們倆就在旁邊看著?”

    “那哪能啊,長公主那邊好說也是給了銀子的,咱們豈有袖手旁觀之理?”柳成和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又笑開,“咱趁亂偷了兩只兔子,交給你那丫鬟了,待會兒吃個飽的?!?/br>
    李景允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花月蹲在不遠處的河邊挽著袖子剝兔皮,死人她看不得,死兔子倒是弄得干凈利落,動作像個屠夫,身板卻纖細得很,烏發(fā)如云,腰身不盈一握,淺青的腰帶繞了兩圈,還剩一長截拖在河邊的鵝卵石上。

    與別的奴才不同,她總將背挺得很直,哪怕是要彎腰做事,這人的儀態(tài)也比旁的奴婢要好些。

    微微思忖,他轉(zhuǎn)頭道:“成和,我記得五年前你進宮清點了前朝宗室典籍?!?/br>
    “怎么突然想起這個了?!绷珊涂兄恢膬赫獊淼墓?,望著天想了想,“是清點過。”

    “那你可還記得,前朝有幾個皇嗣?”

    “這還用記?”柳成和擺手,“前朝就一個大皇子,連太子之位都還沒來得及坐上,就死在了咱們太子手里。”

    李景允皺眉,手指在寬大的袖口里摩挲著那銘佩,遲疑地道:“族譜上也只有他一個?”

    “是啊,就他一個?!绷珊陀X得好笑,“三爺,要是前朝還有余孽,以咱們太子的性子,能睡上這么多年的安穩(wěn)覺?不早把整個京華翻過來了。”

    他啃了一口果子,將汁水胡亂往袖口上一擦,含糊地道:“甭說太子了,長公主都不會閑坐著,眼下兩廂斗得要死要活,若還有前朝余孽在,那咱們大梁可熱鬧了。”

    “這樣……”李景允垂眼,眉頭沒松開,還是在思量。

    徐長逸好奇地看著他道:“三爺在想什么,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沒有。”李景允道,“我就是想起野味居那一場鬧劇,你們說若是沒有前朝的皇嗣遺留,這群人冒著丟命也要來刺殺東宮,是圖個什么?”

    “圖個報仇雪恨唄,畢竟咱們殿下當年屠盡了他們皇室,也沒對大魏的百姓手下留情?!闭f到這里,徐長逸有點唏噓,“這將來也不會是個明君吶。”

    “你瞎說什么!”柳成和急斥他一聲,左右看看,怒道,“想死也別拉上我和三爺。”

    徐長逸心虛,干咳兩聲扭頭就喊:“殷掌事,兔子好了沒?”

    花月剛把收拾好的兔子架上火堆,聞言有些哭笑不得:“幾位公子要吃生rou?”

    “那倒不是,你慢慢烤?!毙扉L逸笑道,“仔細手,別燙著了。”

    李景允抬眼,目光幽冷地看向他。

    柳成和:“……”

    他覺得徐長逸還不如罵太子呢,就這做派,也沒想好好活。

    吃了午膳,這兩人就跟著李景允走了,三人一起圍獵,收獲頗豐,等日落下山的時候,花月并著另外幾個奴仆都背著幾大簍子,手里還牽著白鹿山雞。

    “這鹿漂亮,難得的是身上竟也沒個傷口?!毙扉L逸嘖嘖嘆奇,“三爺怎么抓著的?”

    李景允頭也不回地指了指花月:“她抓的?!?/br>
    徐長逸看了過來,花月一愣,連忙搖頭:“奴婢不知此事。”

    “你織的網(wǎng)抓的,怎么就不是你抓的了?!崩罹霸瘦p哼,“回去給你養(yǎng)在將軍府里,免得你天天說沒見過,要出來打獵?!?/br>
    徐長逸意味深長地“哦——”了一嗓子:“我說今年三爺怎么還來湊熱鬧呢,原來有這么一出?!?/br>
    柳成和也跟著起哄:“沒想到咱們?nèi)隣斠矔槊郎皖^?!?/br>
    花月有點尷尬,側(cè)頭一看,李景允倒是鎮(zhèn)定自若,面無表情地道:“我見的世面少,哪像您二位啊,家有美眷良妻,看慣了美色,自然不易低頭?!?/br>
    提起這茬,兩個人臉上都是一僵,徐長逸表情夸張地捂住了心口,痛苦地道:“三爺,都是兄弟,說話別往人心窩子捅,我家那位,有美色可言嗎?”

    柳成和也搖頭,想起些事來,臉色發(fā)青:“還美色呢……回去指不定鬧成什么樣子?!?/br>
    花月一怔,接著就笑了。這兩位公子看起來瀟灑,沒想到家里似乎有些麻煩,不提還好,一提他們臉就綠了一路,直到回到下頭行宮之時,都沒緩過來。

    李景允同情地目送他們回了房間,然后轉(zhuǎn)過身來語重心長地道:“知道爺為什么不愿成親了?”

    花月笑得甜美,朝他搖頭:“奴婢不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