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她剛剛就看出來了,年輕人比起王哥,對這里的怨氣更大,看起來也沒有王哥老成,容易套話。 在她的恐嚇逼問下,年輕人果然嚇得直哆嗦,什么都交代清楚了。 通過他的話,阮白知道了他們兩個就住在村子外面幾百米的一個小屋子里,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快兩年了。 她算了算時間,發(fā)現(xiàn)這兩人過來,恰巧是她剛進入逃生游戲那陣子。 “上頭只讓我們在這里守著,看看會不會有人回來,要是有人來就通知他們,”年輕人惶恐不安地說道,“他們似乎想要村子里的什么東西,但村子的所有房子都被奇怪的力量給護著,我們根本打不開,只能遠遠地看兩眼。” 這樣子,難怪東雅的人搜到了這里,卻沒做什么破壞。 她的家里還是以前的樣子,筆記本也沒有被帶走。 阮白了解得差不多后,就把年輕人再次砍暈了過去。 她的自覺告訴她,這里已經(jīng)不能久留了。 既然奶奶只說了那本筆記,那她就先帶走筆記本吧。 阮白一邊想著,一邊匆匆回到了爺爺奶奶家里,把筆記本塞進了行李箱里,連夜離開了村子。 為了更隱秘地走掉,她特地走了一條更偏僻的小路。 離開前,她遠遠地看了大路一眼,果不其然,有一輛越野車正在艱難地朝著村子里開過去。 這兩個人守在這里,看到了燈光后,八成會第一時間先報信,再進入村子里一探究竟。 這時候已經(jīng)深夜了,出去也不會有車給她坐,她要離開只能等明天了。 阮白看了一下四周,知道八成要在夜晚過一晚上了。 阮白習慣了在各種環(huán)境里睡覺或者生活,對此倒沒有什么抵觸。 只是剛剛從年輕人那里得到的信息,阮白心里有些不安。 對方雖然只交代了短短幾句話,卻透露出了非常重要的幾條信息。 第一,東雅公司內(nèi)部早就知道了她爺爺?shù)拇嬖?,對她也一直監(jiān)視著。 第二,東雅公司對阮白并沒有投放太多注意力,他們也應當沒有懷疑過她有不對勁的地方。 阮白很敏銳,她能感覺得出來沒有人監(jiān)視過她,況且,對于東雅公司來說,選擇監(jiān)控她,比派人在這種破地方漫無目的地蹲兩年,明顯第一種方式更輕松簡潔有效。 最后一點,則是他們過來監(jiān)視的時候,和自己進入游戲的時候跟貼近。 這說明八成從自己第一次進入逃生游戲開始,韓秋文等人的研究成果就開始起作用了,從而才引起了東雅公司的警惕。 阮白最開始懷疑過白蓮花系統(tǒng)會不會是韓秋文的研究成果,但她后來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 白蓮花系統(tǒng)是神祇,和韓秋文明顯是合作關系,他如果有能耐研究出來一個神,逃生游戲系統(tǒng)也不會囂張成這樣。 所以擺在阮白面前的,有關韓秋文研究成果的猜測,有兩個。 其一,是人魚鈴,其二……就是她自己。 阮白有點想偏向于是人魚鈴,但她一清二楚,人魚鈴本質上和白蓮花系統(tǒng)都沒什么區(qū)別。 它的奇妙能力,都因為它是神祇的心制成的。 所以,韓秋文的研究成果會是她么? 阮白想到這里,揉了揉頭發(fā),沒有繼續(xù)想下去。 她順著小路,按照小時候的記憶往山上走了過去。 那些人就算要抓她,估計也想不到她會往山上走。 算計著這些,阮白走的也越來越快。 而就在這時,峰回路轉,原本滿是雜草灌木的山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條干凈的小路。 阮白看著這條路,愣了愣,往路的盡頭看了過去—— 是一座她從來沒見過的道觀。 作者有話要說: 老師把2號考試時間提前了,這幾天又得學習了_(:3」∠)_,今天會多寫點考試周大概七月初就結束了,之后會恢復日更的~ 第86章 現(xiàn)實世界(3) 阮白小時候不愛動,非常孤僻,和村子里的其他孩子玩不到一起。 爺爺對此相當縱容,沒想過讓她改,但阮白自己也清楚她被其他孩子排斥,為了避免被欺負,她就愛往山上跑。 這條小路,也是她按照自己童年的回憶,慢慢走過去的。 可在她的記憶里,山上根本沒有這條忽然出現(xiàn)的路,也沒有路盡頭的道觀。 此時,這道觀就坐落在一片黑暗的密林里,觀內(nèi)的燭火搖曳晃動,仿佛一盞明燈,映亮了整條道路。 它的大門半開半閉,仿佛有股無形的吸引力,讓阮白控制不住地想要推開門一進去,一探究竟。 看著這個道觀,阮白的眼睛瞇起來,想到了剛剛年輕人所說的,這里的房子外面有股奇怪的力量不讓他們進去。 “系統(tǒng),這是你的本身么?”阮白問道。 系統(tǒng)沒有回她。 阮白心里頓時就明白了,系統(tǒng)被屏蔽了。 這道觀里的,八成不是系統(tǒng)的原型,而是別的什么神祇。 但這個,八成不是逃生游戲系統(tǒng)。 東雅科技有限公司對于他們一家的重心,都放在了爺爺身上,對她反而不怎么關注,這說明他們并不覺得韓秋文的研究成果在自己這里。 不過也是,她就是個普通人,還有白蓮花系統(tǒng)的屏蔽保護,對方應當怎么也想不到神可以和人類聯(lián)手。 話說回來,韓秋文到底許了白蓮花養(yǎng)成系統(tǒng)什么條件啊,能讓它站出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和逃生游戲系統(tǒng)作對…… 阮白想著這些,也沒有猶豫,直接就邁開步子,朝著道觀內(nèi)走了進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它既然要自己進去,那她就進去看看吧。 她心里隱隱約約有個念頭,這個道觀,才是奶奶讓她來老家的最終目的。 她知道,背后的布局者將這些事情告訴她,應該不只是讓她知道而已。 她的存在就注定了必須要做些什么,可白蓮花養(yǎng)成系統(tǒng)宿主的擴散卻并不快,所以對方應當不止這一個殺手锏。 阮白走得很快,順著臺階一路向上。 上面的道觀也越來越近,越來越眼熟。 阮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個感覺隨著她離道觀越來越近,愈發(fā)強烈起來。 這個道觀給她的既視感太強了,好像她曾經(jīng)在這里待了很久很久。 哪怕記憶里明明沒有這個地方,她卻能想象出里面任何角落的場景,想象道觀前的石階如何飽經(jīng)雨水霜雪,想象道觀陰涼處悄悄長著的苔蘚。 往更深處想,還有細碎的記憶片段,那是很久以前的,道觀外面門庭若市,無數(shù)人來來往往,進來跪拜,向她祈求心愿達成。 她恍惚地走了進去,把行李箱用力拽起,越過高高的門檻,來到了道觀內(nèi)。 “砰”地一聲,她把行李箱放在了地上,打量了一下這里。 觀內(nèi),無數(shù)燭火搖晃起來,好似這里并非一處被人遺棄很久的地方,而是常年有人打理的。 一座高大的神像擺在道觀正中間,眉目和善,端坐在那里,一雙眼睛溫和地看著阮白。 阮白抬頭看著它,它的臉部異常熟悉。 阮白摸了摸脖子上戴著的人魚鈴,這時候人魚鈴重新發(fā)了光,發(fā)了熱,卻要比以前的溫度更劇烈,光芒也更耀眼。 在她的注視下,人魚鈴掙脫了繩子,漂浮在了半空。 它搖晃了一下,飛到神像身邊,融進了神像內(nèi)。 在那團光消失的一霎那,整座道觀似乎震動了一下,外面郁郁蔥蔥的樹林煥然一新。 人魚鈴和神像的融合非常快,幾乎一眨眼過去,神像就泛起了一陣白光。 阮白想,這可能就是物歸原主了。 她對人魚鈴的離開,倒沒有任何失落什么的。 因為她清楚,人魚鈴的作用已經(jīng)到頭了。 在過去的那些游戲世界里,她能活下來,大都是靠著自己的能力和手段。 人魚鈴給她的幫助,就只有一個引導功能。 這一點很好,能極大程度地鍛煉她自己,避免她對人魚鈴產(chǎn)生依賴性。 可現(xiàn)在,她該知道的都差不多知道全了。 人魚鈴已經(jīng)沒有用了,跟著自己的日子里,足夠它在各種游戲里,偷偷吸取了足夠的能量。 如此一般,它的離開也是必然。 接下來的時間里,阮白就在道觀內(nèi)收拾了一下,躺下睡著了。 道觀外看著很小,內(nèi)里別有洞天,后面還有一個小院子,有干凈的房間,衛(wèi)生間和廚房等等,足夠她生活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沒有網(wǎng)絡…… 為了避免被抓出來,她在這山里小心翼翼地待了三四天,才選擇下山。 她算計得很清楚,為了避免被東雅的人察覺到她的動靜不對勁,她買的動車票到隔壁省后,就一直在坐大巴,或者自己走路,期間更是換裝不斷,極大程度地防止了自己的去向被發(fā)現(xiàn)。 等她琢磨著差不多夠了后,她就離開了道觀。 對于這里,阮白其實非常非常有好感,也很迷戀。 按照往常,沒有了網(wǎng)絡,一天她都很難熬,可在這里,她甚至有種她能安靜地待大半年都不浮躁的感覺。 阮白模模糊糊地察覺出來,她和這里的神像,是有某種深切的關聯(lián)的。 這個神像是游戲里人魚阿媽的原型,她甚至可能就是對方的一部分,她的血液可以驅動人魚鈴,這就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