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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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又去取了一個燭臺來,將琉璃燈燃起,霎時間暖黃的光暈從琉璃燈的內(nèi)部傾瀉而出,整盞燈都自內(nèi)而外地亮了起來,仿佛天上的一顆熠熠明珠,滿堂輝光,美不勝收。 上面原本不引人注意的竹節(jié)紋路也因此一點點凸顯出來,分外熟悉,姒幽望著那盞燈,忽而道:“我說謊了。” 趙羨愣了一下,卻見姒幽抬起頭來看他,向來清冷的眉目里竟然透著些微的笑意,在那溫暖的燭光下,美不勝收,他心中一動,眸光暗沉,聲音低低問道:“說了什么謊?” “想你了。”姒幽說完,便略微傾身,在他的唇邊落下一個輕吻,仿佛冬日里一片輕盈的雪花。 趙羨扣住她的腰身,笑道:“那就多想想,我不嫌麻煩?!?/br> …… 卻說靖光帝這一病,第二日連早朝都沒上,趙羨自然要與姒幽一同入宮探望,但是沒成想,靖光帝誰也不想見,他們二人被拒之門外。 而同樣被攔在養(yǎng)心殿前的,還有壽王趙瑢。 氣氛一時間很是怪異,趙瑢率先開口笑著寒暄道:“四弟也來了?!?/br> 趙羨也笑,道:“不及皇兄來得早,慚愧?!?/br> 兩人俱是知道對方的未盡之言,不約而同地互相沉默片刻,趙瑢岔開話題道:“聽說皇弟昨日給皇祖母送了一尊琉璃佛像,為兄這么多年來一直深居府內(nèi),還從未見過琉璃燒制的佛像,改日若是可以,也好讓我開開眼,見一見世面。” 聞言,趙羨輕笑一聲,道:“皇兄可知道這琉璃佛像為何如此珍貴嗎?” “哦?”趙瑢遲疑道:“為兄不知,愿聞其詳?!?/br> 趙羨望著他的眼睛,道:“珍貴的并非是這佛像用琉璃燒制成的,而是這佛像在世間,只此一尊,再也找不出另一尊一模一樣的,皇兄若是真心想開眼界,也可去往慈寧宮求一求皇祖母?!?/br> 趙瑢的神色微微一滯,被趙羨這么說,他不惱反笑了:“皇弟言之有理,是我妄言了?!?/br> 話說到這里已盡了,兩人之間雖然并未爭吵,氣氛甚至還算的上融洽,但是不知為何,就仿佛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一場交鋒似的,旁人還沒有來得及察覺,鋒芒便已經(jīng)隱匿了。 趙羨牽起姒幽的手,兩人走在宮道上,墻頭瓦上還殘留著未融化干凈的積雪,十一月的天氣有些過于冷了,冰棱倒掛下來,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而剔透的光芒。 姒幽微涼的手被他緊緊握著,源源不斷的暖意從皮膚相接的地方傳來,好似一個暖爐一般,分外溫暖。 她走了幾步,忽然問道:“琉璃燈也是只有一盞么?” 趙羨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停下腳步,伸手輕輕撫了撫她被冷風(fēng)吹亂的鬢發(fā),忍俊不禁地笑道:“自然,世間只有那一盞琉璃燈?!?/br> 十一月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小太監(jiān)對著幾乎要凍僵的手呵了一口氣,縮著脖子匆匆走過宮道,轉(zhuǎn)過宮門,眼前閃過一道黑影,差點撞上了來人,好在他反應(yīng)機(jī)敏,連忙住了腳,同時往后一退,緊緊貼住墻,那一瞬間,他差點懷疑自己呼吸不上來了。 待看清楚了來人,小太監(jiān)連忙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下賠罪:“奴才該死,沖撞了壽王殿下,請殿下恕罪?!?/br> 他嚇得六神無主,拼命磕頭,像他們這樣卑賤的宮人,沖撞了主子,惹得貴人一個不高興,被打死的都是有的,小太監(jiān)想到這里,身子顫抖得愈發(fā)厲害,后悔不迭。 趙瑢低頭看了看那地上跪著的小太監(jiān),眼神沉沉如暗夜一般,甚至帶著幾分戾氣,幸而那小太監(jiān)并未發(fā)現(xiàn),還在一味地叩頭,身子抖如篩糠,顯然是嚇得狠了。 趙瑢瞟了他一眼,沉聲開口:“滾?!?/br> 只一個字,那太監(jiān)卻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恨不得自己生了八條腿,立即消失在原地算了。 他甚至沒敢去想,一向以好脾氣著稱的壽王殿下,今日為何竟然會反常。 趙瑢在原地站了片刻,深吸一口氣,才勉強(qiáng)把心頭涌動的狂躁情緒壓下來。 他忍了這么多年,不能功虧一簣。 昨天趙羨去了一趟慈寧宮之后,太后就立即去找了靖光帝,兩人不知說了什么,晚上靖光帝就說是病倒了。 靖光帝身體一向甚好,這病肯定不是無緣無故來的,光是想想其中可能的原因,趙瑢就直覺有什么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那是一種不太妙的預(yù)感。 更令人不悅的是,慈寧宮里的消息竟是半點都打聽不到,無論趙瑢花費了多少心思,那沒幾個人的慈寧宮就宛如鐵桶一座,什么都挖不出來。 趙瑢自然也不可能親自去問太后,所以這事情只能自己咬牙認(rèn)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后在什么時候開始待見趙羨了? 趙瑢心里有事,走路帶風(fēng),回了壽王府,卻見姒眉正從外面進(jìn)來,嘴里還含著什么東西,吃得腮幫子鼓起,見了趙瑢這副模樣,不由詫異道:“你這是怎么了?誰得罪你了?” 因她嘴里的東西沒有吃完,說話含含糊糊,聽不真切,趙瑢看了她一眼,道:“把東西吃了再說話?!?/br> 姒眉果然吃了,又重復(fù)一遍問道:“誰開罪了你?你這臉色好像被人打了一頓似的?!?/br> 趙瑢:…… 他沒答話,過了片刻,忽然道:“聽人說你昨日去了坤寧宮,可是有什么事情?” 姒眉在旁邊坐下,道:“是你母后叫我去的,我本來還嫌麻煩?!?/br> “母后?”趙瑢眉頭輕皺,疑惑道:“究竟是為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姒眉看了他一眼,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娘想要讓我嫁給你,我沒答應(yīng)?!?/br> 趙瑢正在喝茶,聽了這句話,險些一口茶噴出來,他咳個不停,斷斷續(xù)續(xù)地問:“你說——什、什么?!” 姒眉撇了撇嘴,道:“不過我沒答應(yīng),我們巫族的女子,從不入贅?!?/br> 她說著,從桌上拿起一個果子,咔嚓咔嚓咬起來,不知想起了什么,頓了片刻,又惡狠狠地補(bǔ)充道:“姒幽不算?!?/br> 趙瑢:…… 這么長的時間下來,他自然對姒眉的巫族習(xí)俗有所耳聞,雖然不敢茍同,但是就連蠱蟲這種古怪的東西都有,更別說那奇奇怪怪的風(fēng)俗了,不足為奇, 他放下茶盞,輕咳一聲,道:“也不知我母后在想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br> 聞言,姒眉不禁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會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