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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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壽王府, 上了馬車之后, 姒幽主動抱住了趙羨,她嗅到了對方身上淡淡的暖暖氣息, 一只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fā),男人擁緊了, 低聲道:“很難過?” 姒幽埋頭在他的肩窩上,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 趙羨也弄不明白這究竟是不是難過,最后索性放過這茬, 問道:“為什么不告訴她?” “告訴她?”姒幽不解。 趙羨道:“當(dāng)年的大祭祀?!?/br> “不, ”姒幽拒絕了, 道:“我殺了她阿娘,這是事實, 即便是告訴了她, 又有什么用處?難道她會因此而不恨我嗎?” 她直起身來, 看著趙羨,道:“我與她阿娘, 孰輕孰重?我尚且沒有因為阿眉的緣故, 放棄報弟妹的仇,怎么能指望她因為我而就此放棄?這時候?qū)?dāng)年的事情告訴她,只是在試圖取得她的諒解, 讓她為難罷了?!?/br> 姒幽道:“從我殺他們那一日起, 便知道會有今天的情況發(fā)生, 不是阿眉,也會是別人,我不會退縮,讓他們盡管來吧。” 說到這里,她的眼神變得異常堅定,就如當(dāng)初她決心要復(fù)仇的時候一般。 轉(zhuǎn)眼時間便過去了半個月,太子還是沒有好轉(zhuǎn),每日癡癡傻傻的,沒事便背背書,還拉著宮人求夸獎,靖光帝震怒不已,勒令刑部與大理寺一同徹查真兇。 而賢妃得知了太子招供一事,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再醒過來時,大受打擊,宛如一夜之間老了十歲,對當(dāng)年謀害貴妃與壽王一事供認(rèn)不諱,靖光帝震怒,當(dāng)即下旨讓她去了護(hù)國寺,帶發(fā)修行,余生都將常伴青燈古佛了。 至于太子,他已被靖光帝廢了,人也癡傻如三歲稚兒,境況不可謂不凄慘,朝廷上下的心思也跟著活動起來,如今太子被廢,壽王又是個殘的,安王遠(yuǎn)在邊關(guān)未歸,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晉王趙羨身上,以靖光帝之前對他看重的程度,若無意外的話,儲君的最佳人選便是他了。 這一日,姒幽正坐在廊下,寒璧端著剛剛煎好的藥過來了,刺鼻的苦澀藥味遠(yuǎn)遠(yuǎn)便能聞見,姒幽接過碗,聽得外面?zhèn)鱽砟_步聲,江七進(jìn)來了院子,見了她先是行禮,而后才道:“王妃,王爺之前讓我查的事情,有了眉目?!?/br> 姒幽端著藥碗不喝,只是問道:“什么事情?” 江七道:“廢太子的那枚私章,早在前年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人竊走了?!?/br> 一片粉白的花瓣被風(fēng)吹落,悠悠落在藥碗中,泛起些微的漣漪,姒幽垂眸,看了一會,道:“那么,當(dāng)初在大秦山想殺王爺?shù)?,則是另有其人了?!?/br> 江七抬起眼來看她:“娘娘覺得是誰?” 姒幽淡聲道:“誰獲利,便是誰?!?/br> 她說完,端起藥碗來一飲而盡,旁邊的寒璧連忙送上絲絹,姒幽輕輕拭了唇,站起身來,道:“再過幾日,就會有消息了?!?/br> 江七莫名其妙地望著她,道:“什么消息?” 又過了十來日,皇宮里,夜色沉沉。 靖光帝才從御書房出來,一行宮人提著燈籠,照亮著前行的路,寂靜而無聲,處理了一日的朝事,這個年逾五十的帝王也有些疲倦了,再加上前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令他有些精疲力盡之感。 正在這時,前面有腳步聲匆匆,在這寂靜無聲的宮道傳來,有些突兀,令靖光帝不覺抬眼望去。 劉春滿見了,沖旁邊的小太監(jiān)使了一個眼色,那小太監(jiān)加快步伐,悄無聲息地穿過宮人,往前面去了,靖光帝問道:“這么晚了,怎么還有人?” 劉春滿道:“奴才已派人去問了?!?/br> 不多時,那小太監(jiān)匆匆回轉(zhuǎn)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太監(jiān),他面上的表情似驚又似喜,劉春滿看了靖光帝一眼,問道:“宮里已宵禁了,前面那是什么人?” 小太監(jiān)側(cè)了側(cè)身子,讓出身后的人,那太監(jiān)躬身答道:“奴才是坤寧宮的人,皇后娘娘特來著奴才來報皇上,說壽王殿下的腿傷好了。” 靖光帝一時沒能聽清楚:“什么?” “壽王殿下的腿,治好了,剛剛才派人入宮報了皇后娘娘?!?/br> 靖光帝猛地自鑾車上站起來,表情震驚,緊盯著那太監(jiān),問道:“壽王人呢,已進(jìn)宮了?” 太監(jiān)答道:“是,正在陪皇后娘娘說話?!?/br> 靖光帝即刻下令道:“劉春滿,改道去坤寧宮?!?/br> 劉春滿恭聲應(yīng)答:“是?!?/br> …… 壽王趙瑢的腿傷治好了,宮里收到了消息,別的人自然也收到了,譬如晉王府。 “明日早朝,你大概就能見到他了。” 姒幽說著,目光是落在趙羨身上,他正坐在她身旁,修長的手臂將她整個圈在懷里,把玩著她纖細(xì)白皙的手指,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東西似的。 趙羨答應(yīng)一聲,姒幽望著他,道:“你似乎全然不意外?” 趙羨笑道:“怎么會意外?他原本就是太子,即便是被趙叡所害,這么些年下來,他在文人士子心中的地位也不可小覷,阿幽你大概不知道,他的詩畫,千金難求,不少人以能擁有壽王的一幅字而倍感榮幸。” 姒幽聽罷,若有所思道:“可見他從前雖然殘了,但是威信卻還是有的?!?/br> 趙羨:“非但如此,我甚至疑心,太子的事情,也有他在其中推波助瀾的功勞?!?/br> “阿眉在他身邊,”姒幽道:“日后恐怕不好應(yīng)付?!?/br>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道:“我從來就不懼怕任何人。” 果然如姒幽所說,次日的早朝,趙羨便見到了趙瑢,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對方站著進(jìn)了文德殿,不少官員正聚在他身邊,與他低聲說話,趙羨一來,私語便停了,空氣瞬間安靜下來,靜得有些詭異。 無數(shù)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兩人身上,飽含探究和打量,原本以為趙羨是穩(wěn)坐太子之位了,但是沒想到,臨門一腳殺出來一個程咬金,要知道,壽王不僅是嫡出,他還是前太子,若不是早年腿斷了,太子之位壓根就沒有趙叡什么事兒。 兩人四目相對,片刻之后,外面?zhèn)鱽砹送▓舐?,靖光帝的鑾駕到了。 相比起平常來,今日的朝議明顯有些不一樣,或許是因為壽王的緣故,就連靖光帝都察覺到了,他坐在龍椅上,目光往下面逡巡一番,開口道:“怎么?今日都不想上奏了?不奏事就退朝吧,朕也舒坦舒坦。” 皇帝想舒坦,眾臣今日也確實沒有什么事情要奏,這個早朝就在這樣一種古怪的氣氛中,散了。 趙羨正欲離去之時,忽而被劉春滿叫住,被同時叫住的還有趙瑢,劉春滿笑瞇瞇地道:“兩位王爺,皇上說了,今天晚上宮里有宴,請兩位王爺切莫忘了?!?/br> 趙瑢笑笑,道:“多謝劉公公,本王知道了?!?/br> 看著劉春滿走遠(yuǎn)了,趙羨才對趙瑢道:“還未來得及恭喜皇兄腿傷痊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