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樣吧?！?/br>
    “還去么？”

    “不去了，幾公里見不著一活人，悶死了，哪兒也不如我大中國好?！?/br>
    吃飯完送妞妞去上課。

    倆人并肩走，中間還拎了一孩子。

    鄭雪嚇一跳：“你倆干啥呢？”

    徐洋：“送妞妞上課啊?！?/br>
    “人送外甥，宋唐你跟去干嘛？”

    “我在培訓(xùn)機構(gòu)打工，妞妞剛好也在那兒學(xué)舞?！?/br>
    妞妞今天心情不錯。

    宋唐問她：“牙還疼嗎？”

    搖頭。

    活蹦亂跳去了機構(gòu)。

    宋唐也去忙了。

    老板跟大廳站著，見了徐洋。

    握手：“謝謝你啊，不追究昨天的事兒，換別的家長少不了一頓鬧。”

    “鬧了會怎樣？”

    “賠錢賠禮，這都小事兒，主要影響生源。還有那打工的學(xué)生，也得開了?！?/br>
    “開了干嘛，我不是不追究嘛?！?/br>
    “這不是說如果嘛！”

    “人挺懂事兒，昨天的醫(yī)藥費也是她結(jié)的，還跟我賠禮道歉了。留著吧，不錯?！?/br>
    那老板笑著說了三個行。

    鄭雷在香港忙壞了。

    參觀完學(xué)校就開展和國外團隊的合作，導(dǎo)師安頓好他們幾個就飛去別的地兒開會了。

    交流并不順利，對方要求以小推大，強調(diào)要摸清了子模塊才能造就大框架。但鄭雷做事習慣先勾勒框架再層層細化。

    為這雙方爭執(zhí)得面紅耳赤，其實組里別的人還好說，堅持既定方案的只有鄭雷。

    中場休息時同學(xué)勸他：“按他們的方法也不是不可行，外國佬就這，干啥都一板一眼。”

    “那方法效率低?！?/br>
    他牽的頭，別人也不好說什么。

    再開會時仍然講不和，最后折中，一邊包攬一部分，后期再總和。換句話說就是各干各的，互不干涉。

    時間短，本來只是搭個架子，但粗略匯總的時候還是鬧出了大矛盾。

    起因是鄭雷在閱讀對方程序時發(fā)現(xiàn)有問題，刪掉了。這行為引起對方嚴重不滿，指責他草率沒有團隊意識。他不覺得有問題，據(jù)理力爭。最后鬧得不可開交，對方有撤出合作的意思。

    導(dǎo)師為這事兒又飛回來。

    大發(fā)雷霆：“這是團隊工作，你做任何決定都應(yīng)該先和團隊商量！”

    “商量過了?！?/br>
    導(dǎo)師看了看其他幾人。

    一人說：“刪掉的那塊兒確實有問題……”

    “和對方商量了嗎？”

    鄭雷：“找過了，倒時差，不接電話?！?/br>
    “就不能等一等？”

    “時間有限，晚了會耽誤進度?！鳖D了頓，“這兒是中國，既然來了就得遵守中國的時間?！?/br>
    “所以你就擅自做主刪除了？連給我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他頓了頓：“既然是錯的你肯定也同意刪除?！?/br>
    “你憑什么以為我會同意？”

    他沒說話。

    “你是聰明，但出來做事不是靠的誰聰明，你以為任何事憑借高效率完成就算解決了？前天開了一天的會為什么只能敲定個大概？這事兒一開始就沒談攏你知道嗎？能給個大概已經(jīng)是對方給了臺階下了。本來計劃框架出來再談下一步，你倒好，挖通的路全給堵上了。”

    又說：“你出去交流過，很多學(xué)術(shù)研討也參加過，還適應(yīng)不了外國人的思維方式？不是別人有問題，是你做事不懂得迂回退讓留余地你明白么？你這樣以后怎么在社會上立足？”

    他一直沒說話。

    幾人都那么站著。

    “行了，我再找他們的負責人談?wù)勥@事兒，你先回去吧，部分工作需還要應(yīng)援，你回學(xué)校等消息。”

    大伙兒都有些震驚。

    “你手上的工作我會安排別人暫時頂替，自己回去好好兒想想?！?/br>
    多的也不說了。

    他便收拾行李回了。

    心情肯定好不起來。在學(xué)校待了半天，去cao場跑了五圈，出了滿身汗，又去沖了個澡。吃飯也沒胃口，看了看表，五點半。

    餐盤一收，坐地鐵找宋唐去了。

    宋唐打工那地兒他知道，到時剛好趕上他們下班的點兒，也不上去了，就站樓下等。

    宋唐收拾完東西準備下樓時徐洋還在大廳站著，和前臺幾個姑娘聊得火熱。

    其中一姑娘邊收拾包邊嚷嚷累，他便走去飲水機一人給倒了杯水。

    看見宋唐：“你喝嗎？”

    宋唐搖頭。

    下樓。

    他領(lǐng)著妞妞跟上。

    “你還真是沒變。”

    “什么沒變？”想一想，“對誰都好??？”

    說完倆人都笑了。

    鄭雷就是看著他倆這般笑著走出來的，中間還牽了一孩子。

    宋唐驚：“你怎么來了？”

    徐洋熱情：“哥你來了！”

    上去擁抱：“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鄭雷一點兒也不熱情。

    “你怎么在這兒？”

    “接我外甥下課，她在這兒報的舞蹈班，好巧宋唐也在這兒上班，我倆就碰上了?！?/br>
    轉(zhuǎn)頭招呼：“走啊宋唐，我請你們吃飯！”

    鄭雷抓了宋唐的手，往跟前一拽。

    看著徐洋：“叫嫂子?！?/br>
    徐洋愣了。

    看宋唐臉上一陣紅。

    “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很久了。”補充，“那會兒你們還在讀高二?！?/br>
    徐洋還在消化。

    “飯就不吃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br>
    拎上宋唐走了。

    力氣不小。

    宋唐沒掙開：“你怎么了？”

    “兩天也不發(fā)一消息，你都干嘛了？”

    “你不是說被屏蔽了沒信號嘛。”問，“你怎么提前回來了？也不給我打電話?！?/br>
    “你沒和他說我們的關(guān)系？”

    “人也沒問啊。”

    “還要等他問嗎？”

    還箍著她，力氣也沒放松。

    宋唐別扭，還掙不開。

    “你放開我?！?/br>
    也不放。

    腳下速度也不減，宋唐跟不上，磕絆了兩回，終于沒站穩(wěn)，哐的撞路障球上了。

    那球是花崗石做的，很硬，撞上去很疼。

    不走了，賴也往地上賴了，手腕從他手心掙脫出來，都蹭紅了。

    鄭雷嚇一跳，去扶她，被躲開。

    還去扶，被踹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