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頭看鄭雪：“你踢我干嘛？”

    另一同學(xué)：“余山你是不是腦袋缺弦？”

    “去你大爺?shù)?，老子中文系第一?！?/br>
    又一人說：“可不是缺弦么，上大學(xué)這么久還是沒有女朋友?！?/br>
    “仰慕我才華的人多著呢，還沒有我能看得上的。”

    鄭雪：“才華有屁用。”

    便想起學(xué)校仰慕他的小學(xué)妹來。

    自從上回那舍友原話轉(zhuǎn)給小學(xué)妹，說她說到做不到。小學(xué)妹便受了刺激，發(fā)奮寫文還到處蹭課聽，連應(yīng)用文寫作課都不放過，最后終于在校刊上發(fā)表了一篇散文。

    抱著刊物去找他。

    “我說到做到了。”

    他看一遍：“這里，一切盡在不言中換成此時無聲勝有聲會更好?！?/br>
    學(xué)妹認真：“以后你教我吧？”

    他看了看那姑娘，眼里的崇拜不假。

    “你喜歡我什么呢？”

    “你有才華。”

    “才華有屁用。”

    那是他的回答，和鄭雪一模一樣。

    可那姑娘又說了，說才華是一個人的光環(huán)，有了光環(huán)的人特別招人喜歡。

    偏偏有人不喜歡，有屁用。

    問宋唐：“這會兒能跟鄭雷視頻么？”

    宋唐看看時間：“再等會兒吧，吃完飯差不多他就下課了?！?/br>
    大家于是吃飯。

    吃飯免不了喝酒，余山喜歡作詩，一作詩就想來點兒酒，來點兒酒之后更想作詩。

    循環(huán)幾次，有了醉意。

    大家為了避免他再作詩，不跟他喝了，商量著去唱歌。

    九點多的冬季冷風四溢，個個兒縮著脖子跺著腳。

    鄭雪對著手哈氣，哈完一只哈另一只。

    一雙手套兜頭砸下來。

    “看你那慫樣?！?/br>
    鄭雪看著他：“你不冷？”

    “爺是男人，剛喝了酒，冷個屁?！?/br>
    她把手套戴起來，被他捂過的，還暖著。

    去了ktv大家開始唱歌，剛唱了兩首，宋唐手機響了，是鄭雷發(fā)的視頻。

    “在哪兒？”

    “同學(xué)聚會?！?/br>
    轉(zhuǎn)一圈視頻，都認識他，和他打招呼。

    輪到余山。

    “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哥們兒想你啊?！?/br>
    一同學(xué)：“說反了吧？”

    改：“你想哥們兒嗎？”

    鄭雷看了看他：“喝多了？”

    “是喝了不少?！?/br>
    看一眼宋唐，攀住肩膀：“還替小宋唐擋了不少酒，你就放心吧?！?/br>
    “手撒開?！?/br>
    他撒了手。

    “美國怎么樣??？”

    “就那樣?！?/br>
    “我也想去美國，想去看看你……”哭，“兄弟想你啊……你說你就這么走了，留下我一個人，我多難受啊……”

    哭得厲害。

    旁邊一同學(xué)：“至于嘛，他是去美國又不是去天堂，搞得像哭墳一樣?！?/br>
    他還哭。

    旁邊那人個兒低，趴著腰顯得更低。

    他東看西看，一只手伸進那同學(xué)的衣領(lǐng)，挺暖和，再伸一只，一雙手都進去。

    那同學(xué)被他冰得吱哇亂叫。

    “臥槽余山，你還是不是人！”

    “剛才在外面凍壞我了，這半天都緩不過勁兒?！?/br>
    “那你也不能這么對我??！”

    “是不是兄弟？借你背使一下怎么了？回頭寫首詩報答你不就完了么！”

    “誰要你那破詩！”

    倆人杠起來。

    宋唐看著鏡頭：“喝多了?！?/br>
    “他不是不自制的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沒有，吃飯那會兒挺正常的。”

    “你沒喝吧？”

    “喝了飲料?！?/br>
    “別玩太晚，你們幾個打個車一起回，盯著他點兒。”

    宋唐點頭。

    鄭雪湊過來：“你跟余山你倆過得了，這么恩愛要什么宋唐啊?！?/br>
    “你也喝多了？”

    “切?！?/br>
    不聊了，兄妹倆話不投機半句多。

    第36章

    過年那天家里包餃子，宋唐怕齊瑋不高興，不敢開視頻連線，這屋躥那屋的錄視頻。

    錄一段家里新帖的窗花，錄一段和好的面，連陽臺晾的衣服都錄好了，給鄭雷發(fā)過去。

    鄭雷回她一個視頻，在房間寫材料呢。

    “今天都不休息？”

    “這兒才早上呢，晚上和幾個同學(xué)包餃子?！?/br>
    她已躥去姥姥房間，視頻連線給他看藤椅上的貓。

    那貓窩在蒲團上動也不動，半瞇著眼睛似醒非醒，看見她懶洋洋的甩了甩尾巴。

    鄭雷笑：“挺像你。”

    “這是姥姥的貓?！?/br>
    “叫什么？”

    “壯壯?！?/br>
    正逗貓呢，房門突然被打開。

    宋唐嚇一跳，往背后藏了手機。

    “你干嘛呢？”

    姥姥關(guān)了門：“剛才在客廳說了半天話才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br>
    她把手機給姥姥看。

    “鄭雷啊，好孩子，你還好嗎？”

    “我挺好的，姥姥您好嗎？”

    “我也挺好的?！?/br>
    倆人嘮起來。

    姥姥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一句話老聽岔，鄭雷說天冷了注意身體，她聽成太晚了廚藝升級。

    解釋：“姥年紀大了，廚藝升不了級啦，你要是想吃姥做的飯，姥還給你做，多晚都給你做！”

    鄭雷哭笑不得，一個勁說好。

    聊了一會兒，他得去上課了，這才掛了電話。

    宋唐出去和堂弟玩，吃過年夜飯后幾人打麻將，姥姥坐沙發(fā)上看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