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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閨謀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孩子剛緩口氣嘛,大哥怎這么急?”洛義故意和雁天涯對著干。

    “二弟難道想孩子將來如何?不學(xué)怎么行?”

    “將來當(dāng)然好好的,吃穿不愁?。 ?/br>
    “練武為何?”

    “當(dāng)然是強身健體?!?/br>
    “那學(xué)文是為了頂天立地。”

    “——”洛義瞧著雁天涯走遠(yuǎn)了。心說不怪是會讀書的。他講辯不過呀。

    第033章 紛擾

    一連三天的自由散漫雁無傷覺著骨頭都跟著懶了。好在沒有人打擾。期間哥哥來過一次。幾個丫鬟露了幾次臉。其他的人都不曉得在做什么。

    雁無傷感覺她像是閨閣中的女子相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同的是她的軀殼里裝著的是一個現(xiàn)代的靈魂。她住著的也不是華麗廣廈。

    戎淵在第二天離開了。想必是見好的快。他的病還真是與眾不同。她給的那藥~丸并不是靈丹妙藥。是她鼓搗對癥感冒的。她把幾種人們常用的此類草藥結(jié)合在一處熬制的。用起來方便。

    給戎淵看病的是那個王大夫。她見到了。是因為她打的那聲響亮的噴嚏。隨后雁天涯就到了。看過來因為留宿的王大夫。沒事才安了心。過后她倒是沒怪夏溪的多事。這丫鬟是真緊張她了。

    那王大夫也不可能妙手除病。給春芽瞧病的時候她已經(jīng)知道了。那戎淵的病就說不通了。她甚至合計到了什么內(nèi)功心法和修煉上面去了。反正她沒事閑著就瞎合計。想弄什么眼皮底下人那么多,也不再和從前那樣方便。

    那天聽到戎淵和金子講話。提到了山賊。還提到了毒瘴。話里說大皇子在找山賊。難道是想剿滅?那戎淵又是什么心態(tài)呢?好像不是和大皇子站在一處的。他那天與集市上的做派判若兩人。又是為何?病中的他喊娘,也勾起了她的傷心事吧。娘,母親,世界上任何其他的情感都無法替代的。她不曾有過。他也不曾嗎?看似妖邪難辨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春芽進來的時候,見雁無傷正在發(fā)呆。支著小腿,杵著胳膊。頭發(fā)柔順的披散著。露著個側(cè)臉。窗子透過的光,照在她的發(fā)頂和小臉上,格外的柔和。長長的睫毛翹起。如同兩把小扇子,不時的煽動一下。

    姑娘在屋子里是不同的。她的一舉一動都極為的舒服。那樣子不像個孩子,倒像個大人了。她的五官尤其精致。這幾天養(yǎng)的臉色紅潤了些。春芽不禁想到。

    雁無傷不在意長相模樣。過得去就成了。紅顏禍水的,難有好命。她前世就是因為漂亮才倒霉。今世她只想安穩(wěn)的生活。她開始沒注意過這張臉的長相。只覺得黃臉瘦弱,眼睛出奇的大,算得上清秀。倒是雁棟梁的模樣出眾。小正太的潛質(zhì)。后來養(yǎng)了一些時間。她發(fā)現(xiàn)這張臉將來不可靠了。好吃好喝下來有了質(zhì)的變化。令她擔(dān)憂了。想著是不是也要和洛義一樣隱藏起來。不過她沒打算做的那么明顯。這樣容易被發(fā)現(xiàn)。慢慢的改變。最后把她扔人堆里也不顯眼,那就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

    “春芽有事?”

    春芽忙道:“姑娘,大老爺請您去一趟?!?/br>
    春芽是來傳話的。徐嬤嬤也在大老爺那里。不知怎么的,看見徐嬤嬤她就覺得后背冒涼風(fēng)。大氣都不敢喘。這感覺不止她一個,夏溪,秋湖和冬山都是這樣。

    雁棟梁此時坐在客廳。徐嬤嬤在一旁站著。

    兩個人正在說話。

    “少爺,老奴勸您別再往下走了。您年紀(jì)不小了,該成個家?!?/br>
    雁棟梁一嘆。

    “嬤嬤坐吧?!?/br>
    徐嬤嬤不動。仍站得筆直。

    “不可逾越。少爺考慮考慮老奴的話吧。”

    “嬤嬤,我知道是為我好??墒沁@么多年我早歇了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唉——”雁棟梁眼中閃過一絲苦楚。

    徐嬤嬤一頓,面上有些不自然。

    “老奴只是想您應(yīng)留個后啊。唉,不然老奴到地下也沒臉見夫人!”

    “我會考慮,但不是現(xiàn)在。嬤嬤對寧兒盡盡心吧。也是我對不起她娘,該償還的總要償還?!毖闾煅镊鋈弧?/br>
    “那是駱馨蘭的命。與少爺無關(guān)。您孤身一人。她如今又如何。少爺您這又是何苦?那孩子——老奴——”

    “看在我的面上。我當(dāng)初抱走了她也是存了私心。馨蘭如今瘋瘋傻傻。晚了,我已經(jīng)錯了。”雁天涯打斷徐嬤嬤。他看出徐嬤嬤對雁無傷的討厭。才知道徐嬤嬤對的當(dāng)年的事承建這么深。

    “那您為何答應(yīng)了蓋梁?那人老奴信不過。”徐嬤嬤道。

    “蓋梁救過我的命。他的打算對寧兒雖不利。但未必就是一壞到底。也是一個機會。所以才請嬤嬤教她。這樣也好做足了準(zhǔn)備?!毖闾煅奈床m著徐嬤嬤他的打算。所以徐嬤嬤才直接問了。

    “少爺要三思。蓋梁到底如何老奴不敢妄言。倘若將來寧兒真入了那個地方。即便出來身份上可不一樣了。別到時候后悔?!毙鞁邒咛嵝?。

    “我想過了,蓋梁的事蹊蹺很多。按理他懷疑的仇家不似能做下那等事。寧兒未必就過的不好。即使將來離開那里,身份不同不能怎樣。這在玄熠國里不稀奇,我自會給她重新安排好婚事。平安度日?!毖闾煅淖隽俗顗牡念A(yù)計。他不能不幫恩人,也不能不管駱馨蘭的女兒。

    “將來的事誰也無法預(yù)料。老奴只擔(dān)心少爺。那山寨不是長久之地。即便你們什么惡事都沒做,也會惡語流傳。若像上回在城里出了事怎么辦?人家不管其他,只喊捉賊!老奴勸您了,還是離開玄月山吧。”

    雁天涯沒應(yīng)聲,徐嬤嬤知他重情。她勸了這么多年也不見改變。

    心中暗忖,寧兒那丫頭看在少爺?shù)姆輧荷纤粫笱埽贿^能學(xué)多少就在憑她自己了。

    雁無傷到了。她站在門口,腦中回想聽見的話。驚異過后,沉淀的片刻。方才抬步應(yīng)聲。不是她有意偷聽,而是她的耳力相當(dāng)?shù)暮谩?/br>
    “寧兒坐下?!毖銦o傷進來,雁天涯招呼道。

    徐嬤嬤行了禮,倒了茶,極是周全。

    雁無傷看在眼里。此時覺著徐嬤嬤更像是一部機器。再看雁天涯。他面上的溫和與寵溺也極為的刺眼。

    果然她的懷疑是有道理的。不過她又有好些的地方想不明白。

    “大舅舅,叫寧兒來有什么事?”

    “學(xué)習(xí)的安排,徐嬤嬤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從明兒開始吧?!痹瓉硎峭ㄖ龑W(xué)習(xí)的。也好。早晚都是學(xué)。

    “好,不過寧兒有個要求,想讓丫鬟們跟著學(xué),不知行不行?”雁無傷考慮過了。她身邊應(yīng)該是離不開春芽他們幾個了。觀察下來還算是可造。如果將來真如雁天涯所說的去什么地方。這幾個人很可能就是她的幫手了。她現(xiàn)在借著機會培養(yǎng)起來,比將來買新的人,或者比他們安排新的人要可靠的多。

    她不得不為將來可能面對的事情謀算。

    “也好,省得寧兒寂寞。徐嬤嬤就多辛苦了?!毖闾煅恼f道。

    “老奴應(yīng)該的。”徐嬤嬤不禁多看了雁無傷一眼。此時見這丫頭似乎有了不同,卻又一時找不出是哪里。

    她坐在那里。比那天的跳脫多了幾分沉靜。

    這幾天她也觀察著她。傳少爺?shù)脑捵屗龓滋觳怀鑫葑印R彩亲屗ヒ荒バ宰印_@丫頭聽說就是個野的。她讓柴慶去村子里打聽了一下。同樣也知道她受了不少的苦。

    “謝謝大舅舅,沒事寧兒告退了?!?/br>
    “沒事就不能陪舅舅說說話了?待了幾天功課落下沒有?一會兒考考你?!毖闾煅膶ρ銦o傷的禮貌疏離很介意。

    考就考吧。待她從屋子里出來外面的陽光正刺著眼睛。

    “meimei,來看大舅舅了?”雁棟梁迎面走過來。

    “哥——你去做什么?”她看著雁棟梁忽然不知道說什么了。

    山寨?山賊?她的母親另有其人?那她為何成了棺材女?雁天涯抱走了她。抱到哪里?是這里嗎?送給了金三家?那雁棟梁是誰的孩子?他和她還是兄妹嗎?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亂了——

    第034章 傳聞

    任她如何理也沒有頭緒。只有水來土掩了。在這個世界,她眼下的條件能走到哪里去?她想要的安穩(wěn)不會那么如意。其中有個叫蓋梁的人又是干什么的?話中提及了她將來的身份,是一場包辦的婚姻嗎?——

    夏溪見發(fā)呆的姑娘直發(fā)愁。這花樣子還沒畫呢?;仡^徐嬤嬤定會挑姑娘的毛病。姑娘明明能畫得極好,偏偏在徐嬤嬤面前那么笨拙。每每看到徐嬤嬤沉著的臉,她都為姑娘叫屈。可又不敢說姑娘畫的極好的事。姑娘不背著她就是對她的信任。這是源于上回下雨天姑娘出去。她守口如瓶,徐嬤嬤隨口問到她,她只說陪著姑娘一會兒就回了。

    “姑娘,奴婢這里沒畫好,您幫奴婢改一改吧?!毖銦o傷回過頭來。

    見夏溪正在燈下瞄著花樣子。蓮花錦鯉那幅。

    她白天就畫了半拉子。擱在那兒了。

    “這魚兒的眼睛和尾巴最為要點。兩個部位最能突出魚兒的靈動。要這樣畫,秀的時候配線要這樣一點一點的細(xì)分——”雁無傷聰明。前世的時候繪畫相當(dāng)?shù)挠性煸?。刺繡到不曾真正動過手。但是了解的繡功不少。

    徐嬤嬤講解的很細(xì)。她一聽就會。四個丫鬟有兩個有底子的。春芽和夏溪一點不會。所以才著急。

    “奴婢記下了。謝謝姑娘?!毕南τ涀 K齻儙讉€能有機會是姑娘的恩賜。都卯足了勁頭學(xué)習(xí)。姑娘平時還教他們認(rèn)識字。是她們想都不敢想的事。她從心往外的感激。

    “謝什么呢?夏溪。”雁無傷道。這丫頭心思重。不似另外三個。

    “姑娘為了奴婢們好。所以奴婢感激?!毕南畔禄幼?。恭敬的道。

    “幫你們也是為了我自己。將來你們都學(xué)會了,姑娘我就清閑了呀——”見夏溪一本正經(jīng)的小樣,她笑。

    “姑娘——那奴婢們更要學(xué)好?!蹦軒偷焦媚锂?dāng)然更要學(xué)好了。

    “那姑娘我就不用辛苦嘍!”雁無傷往旁一靠。舒服的伸了伸腿。

    她現(xiàn)在學(xué)習(xí)又變得密集了。早起練武,早飯過后琴棋書畫,女戒女紅等等排成了隊。徐嬤嬤時而看著她的畫挑刺。時而看著她的溜號提醒。幾天下來臉越來越黑。她卻不管那些。照樣我行我素。反正徐嬤嬤不能發(fā)作。她故意藏拙有什么不對?什么都會又能改變什么?早就被安排惦記了。難怪她感覺想把她往大家閨秀方面培養(yǎng)。

    她一個小小的孩子如何反抗?她承認(rèn)有泄憤,有不滿。她就是要這么下去,再悄悄的改了長相,到時候她這么個歪瓜裂棗還能有什么價值嗎?請他們期待吧。

    幾個丫鬟都是聰明的。眼勤手勤。她讓洛義想一套鍛煉她們的方案。還沒弄出來呢。不知道她們到時候能不能行。若是有這樣的精氣神就沒問題了。

    “姑娘,您還是把那半邊弄好吧。不然徐嬤嬤又要挑毛病了?!?/br>
    “徐嬤嬤年紀(jì)大了,喜歡嘮叨,姑娘我總的給她找些機會。不然她會悶壞的?!?/br>
    夏溪聽了噗嗤笑出來。姑娘被說皮了。往往是徐嬤嬤說她的,姑娘只聽著。忙自己的。看徐嬤嬤臉黑的像鍋底。她們幾個覺得過癮,不是不敬她這個管事。誰讓她那么嚴(yán)厲嚇人啊。也就姑娘能治得。

    “姑娘說笑。徐嬤嬤就是冷著臉怕人。我和冬山最怕她了?!?/br>
    徐嬤嬤管事有力度。院子里雖然事情不多。但是經(jīng)過她手必安排的急速利落。每個奴婢都得跟上她的節(jié)奏。否則挨說是免不了的。這點她贊同。也是為了他們好。若將來真有那么一天。這幾個人訓(xùn)練好了,她使喚起來就會應(yīng)手。

    “徐嬤嬤是為了你們好?!?/br>
    “奴婢知道。二老爺對少爺?shù)膬蓚€小廝雁北,雁東教了功夫呢。說是將來護著主子?!毕南?。

    “哦,哥哥有福了。姑娘只得你們幾個。我練成了武功,護著你們吧?!毖銦o傷故意道。

    “那怎么成,要不——要不奴婢們也跟著練練。就是不知能不能行?”

    這丫頭掉進坑了。不錯。她回去發(fā)展發(fā)展,看看春芽,秋湖和冬山都怎么想。她不急。

    結(jié)果第二天她到了練武場地。四個丫頭齊齊地都到了。下定了決心。

    這下好了,丫鬟們文武全拿。她大感寬慰。想法是好的,身體力行卻有強有弱。春芽和秋湖兩個實在不是練武的材料。雁無傷只好讓她們練練體質(zhì)。她們當(dāng)中屬冬山最有韌性。夏溪也堅持下來。根骨不錯。洛義把她們二人編入了正式的訓(xùn)練當(dāng)中。

    轉(zhuǎn)眼時間到了十二月的中旬。已經(jīng)下了一場雪。預(yù)示這冬天的來臨。金家村的人都在準(zhǔn)備年底的貨物,條件好的每每趕集回來帶著大包小裹,條件差的也盡可能的存著東西。

    只是近幾天傳言有山賊出現(xiàn),里正通知各家各戶出門注意。金家的族長特意叫人告訴到他們的門上。

    “二爺,山里的冬衣不夠。大爺派人進了城。讓小的稟告您。打算這幾日運貨。”

    雁天涯沉聲道:“大爺可有再交代什么?”

    報信的人道:“城里這幾日盯得緊。大爺讓您想辦法。運送不便的話,就找個地方存起來?!?/br>
    雁天涯心說蓋梁怎么忽然這么安排了?查到了情況怎么不直接告訴他?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大爺,請他放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