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唷呵,小娘子脾氣還挺暴躁,”富貴向前一步,又迫近了左瑾瑜一分,轉瞬,他又換上一副嚴厲的面孔,接著說,“就是不知道一會兒還能不能這般厲害!” 后退兩步,富貴對著那幾個大漢命令道:“給我教訓教訓他們!” 上次那捕快來的快,沒給這小娘子一個教訓,這一次,可是她主動撞上來的,那可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只是,原本想的那凄慘景象倒是沒有,動手的那幾個漢子倒地的場景倒是見著了,圍觀的人驚的差 點兒掉了下巴。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就在那幾個壯漢想要對左瑾瑜一行三人下手時,電光火石之間,左瑾瑜袖口銀針閃現(xiàn),手腕翻飛,下一刻,那銀針便飛了出去。 “嗖”的一下劃破半空,幾名壯漢應聲倒地。 左瑾瑜也及時地收了手,所以即便是這么近的距離,想要看清是誰動的手,還真是不容易。 手法嫻熟,只在半空中留下一個殘影,便很快不見。 富貴嚇得后退了兩步,他一直作威作福的,自然是因為身邊總是跟著這幾個彪形大漢,沒想到,這一下子都倒地了。 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在左瑾瑜的醫(yī)館時,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道壓著他倒地一般,這讓富貴心里毛毛的。 怪力亂神什么的,自古以來皆存在,人們總是把超出自己認知的力量歸結于鬼神。 此時的富貴就是這種情況,一而再的出現(xiàn)在左瑾瑜身邊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之前那一次他還可以說是左瑾瑜出的手,可這一次他可是在人群的外圍,他明明看到左瑾瑜都被他們給包圍起來了,壓根沒有還手的余地。 可是偏偏,他帶過來的幾名壯漢都倒地了! 明明是青天白日的,他卻是覺得周圍陰森森的,就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盯上了一樣。 “你你你…你別過來?。 备毁F這次是真的害怕了。 哪里會有這么巧合的事兒,一到左瑾瑜的跟前他們就腿軟,相計較之下,他更相信正是鬼神的存在,他們才這樣的。 左瑾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沒說,只是自顧自地帶著她店里的伙計離開了現(xiàn)場。 富貴嚇破膽了,可不代表被他帶過來的這幾個壯漢害怕。 這實在是太沒面子了,竟然敗在了一個小丫頭的手里,而且還是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手里。 他們不要面子的??! “站住,說讓你們走了嗎?”其中一個壯漢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帶著不甘,聲音也沉了下來。 “懦夫的兒子也是懦夫,真是沒想到,這樣的懦夫竟然也能找到一份差事!”壯漢見那三人沒有一個人頓住步子,遂接著說,這么一說,果真是讓順子停下了。 順子生平最恨有人說他的父親是個懦夫! 說他不要緊,可就不能說他的父親。 他自己沒出息,上了幾天學堂就學不進去了,現(xiàn)在也就是在混日子,都快到弱冠之年了,還沒有娶到媳婦兒。 他承認,自己不優(yōu)秀。 可是,他的父親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你閉嘴!再說一句試試。”這一刻,骨子里的狼性仿佛被激發(fā)出來,順子那受傷的腿不用旁人攙扶也能站穩(wěn)了,轉過頭,陰森森地對著剛才挑釁的人恨恨道。 壯漢沒想到自己的話還真的有效果,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壓根不在意順子臉上的陰霾,“你讓我閉嘴我就閉嘴?哼,我還會怕一個懦夫生下來的小懦夫不成?” 只是一個懦夫的兒子罷了,有何懼? “??!”順子仰天大吼,那扶著他的伙計被他這吼聲嚇了一跳,趕緊帶著左瑾瑜站到了一邊,免得殃及池魚。 左瑾瑜想著阻止,可再看順子的面色如土灰,伸出去的手最終只是懸在半空,沒有再上前。 人的潛力無限,而現(xiàn)在,順子就在激發(fā)他體內的潛能。 “啊啊??!”似乎是為自己壯膽,順子一直大吼著,同時那密密麻麻如針腳的拳頭也落在了那壯漢身上。 壯漢沒想到剛才都被他們打的奄奄一息的人,此時生龍活虎,同時還打的他連連倒退。 這般猛烈的進攻,他只能防守,連還手的機會都沒得。 當壯漢被順子打的吐了一口血之后,順子也成功地耗盡了自己的力氣,倒了下去。 伙計趕緊把順子扶住,想著趕緊帶著她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壯漢只是被打的吐了一口血,經(jīng)過這么一番折騰,之前左瑾瑜下的銀針似乎對他沒了作用。 眼瞅著那個打他的人要被人帶走,他哪里會同意,闊步向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店鋪伙計被他那仗勢嚇得路都走不了了,只能眼瞅著他不斷靠近。 心中一陣嗚呼哀哉,沒想到他穩(wěn)穩(wěn)當當一輩子,今兒個竟然要栽在這里。 壯漢與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當壯漢揮舞著拳,朝著他揮來的時候,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席卷而來,伙計睜開眼,便見那壯漢的脖子上搭著一把刀,而他那拳頭,只距離自己不到十公分的位置。 牛群抖了抖手中的刀,那壯漢頓時乖順的不行,沒辦法,他的小命兒就在人家手里呢! 第二百四十三章 來龍去脈 來龍去脈 “聚眾鬧事,想要本捕快給你判幾個月?”牛群這話一出,那壯漢趕緊求饒,可卻不敢動身子,畢竟這刀劍無眼,萬一不小心就把他的皮膚給割破了呢! 牛群沖著那伙計使了個眼色,伙計明白,當即就離那拳頭遠遠的。 剛才還真是命懸一線啊,要不是捕快及時來了,他就真的是朝不保夕了。 “嫂子,可是受驚了?”這話,是牛群對左瑾瑜說的。 左瑾瑜搖搖頭,表示自己并無礙。 “我先去給我這伙計包扎,就先走了。”經(jīng)過剛才那一鬧,順子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左瑾瑜怕他出事,想著趕快回醫(yī)館救治。 牛群自然應下,擺擺手就讓左瑾瑜帶著人走了。 至于富貴還有這幫壯漢,那可就不是這么好命的了。 店鋪伙計扶著順子回到了醫(yī)館,整個人還都是軟綿綿的,就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左瑾瑜無心其他,趕緊給順子包扎。 忙活了一會兒,也算是知道順子并無大礙,只是急火攻心,暫時陷入昏迷。 長吁了一口氣,左瑾瑜這才凈了手,把店鋪伙計叫到一邊。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會跟濟世堂的人碰上?”左瑾瑜神色嚴肅,沒有之前的平易近人。 伙計現(xiàn)在腿肚子總算是聽話了,一想到那捕快叫他們老板叫“嫂子”,他又有了些底氣。 “老板,這事兒是他們先挑起來的…”這事兒,還要從他們出去采購說起。 醫(yī)館已經(jīng)忙活了有一陣子了,再添一些小物什差不多就大功告成了。 得了曲夜姑娘的吩咐,兩人便去街上采購了。 可好巧不巧的,跟濟世堂的這伙人撞上了。 濟世堂的其中一個壯漢似乎和順子認識,一個勁兒地說順子的爹是個窩囊廢,是個懦夫。 為人子女的,旁人這般數(shù)落自己的父母,哪個能忍得住,順子自然也是其中之一,氣血翻涌,上去就跟那人扭作一團。 可那濟世堂的人一見自己人被打了,自然是要出手的,最后變成了一幫人打順子一個,伙計見勢不妙,便趕緊跑回醫(yī)館叫來了左瑾瑜。 后面的事情,不用伙計說,左瑾瑜也都知道了。 “那順子的父親是怎么回事?” 左瑾瑜敲了敲手底下的桌子,抬頭詢問伙計。 伙計一臉茫然,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左瑾瑜嘆了一口氣,手下不停地敲打著桌子,思緒也在快速的旋轉。 今天這事兒,若不是牛群及時趕到,恐怕也不好收手,只是這濟世堂究竟有多大的來頭,竟然總是和她過不去? 仔細想想和濟世堂的不對付,怎么想也覺得不對勁。 就算她這醫(yī)館開的是離濟世堂近了些,可這鎮(zhèn)上也不止?jié)捞靡患裔t(yī)館,為何總是把著她這家,總是和她過不去? 或許,她把方向弄錯了。 之前她一直在調查這濟世堂,想要看看這濟世堂究竟有什么背景,可若是對方收了他人的錢財,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呢? 想想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得罪的人似乎就只剩下二夫人柴巧憐了。 只怕是她拆穿了她的苦rou計,她心有不甘吧! 一旁的伙計小心翼翼地看了左瑾瑜一眼,卻正巧被回過神來的左瑾瑜逮了個正著,他趕緊低下頭來,生怕老板懲罰他。 “阿莽,你去調查一下縣令家二夫人最近的動向,記住,要小心些?!?/br> 左瑾瑜放緩了態(tài)度,這叫阿莽的伙計還不錯,最起碼沒有在發(fā)生這種事的時候,還知道搬救兵,而且最后他也沒有撂下順子和他自己一個人逃跑。 阿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店里的伙計被人打了,老板不急著處理這事兒,怎的又把視線落在了那縣令的二夫人身上? 不過這也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老板做事一定有自己的思量。 思及此,他立即應下,跟左瑾瑜說了一聲便下去了。 還好老板沒有遷怒于他,不然他這安逸的日子可是要到頭了。 想到剛才順子受傷是老板親自給清理傷口、包扎的,他心里有一陣感慨。 他家的掌柜的,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掌柜的吧! 還真是羨慕順子啊,能讓老板親自動手包扎。 不過想想順子那一身沒眼看的傷,阿莽又抖了抖身子,這事兒,他還是不要羨慕了。 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兒就行了。 阿莽退下了,房間里只剩下左瑾瑜一個人,她頗有些頭疼的捏了捏自己的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