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再想起他剛才問自己的話,左瑾瑜腦子里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這家伙該不是有受虐傾向吧? 不僅是個短袖,還是個抖m?! 她正驚訝于自己這個發(fā)現(xiàn)時,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咕嚕?!?/br> “餓了?”牧疆挑眉。 左瑾瑜尷尬地笑了笑,心中暗罵肚子不爭氣,偏偏在這個時候給她丟人。 “rou已經(jīng)弄好了,你去烤了吃就是。”牧疆也不與她計較,反正這個丫頭本就一肚子壞事,若是跟她斤斤計較,那自己豈不是小氣了,以后早晚也便習慣了。 末了,還是想了想說“不過成親之后,可要收斂些?!?/br> 左瑾瑜擰著衣角小聲道“這種針,我都提前消過毒的?!?/br> “合著你還覺得自個兒沒錯?” “不不不,我心里甚是愧疚,著實后悔,你次次救我,我卻次次害你,我真不是個東西,這不方才還說要替你檢查檢查么?”左瑾瑜連忙賠罪。 只是抬頭看到牧疆一臉像吃了蒼蠅的糾結(jié)表情時,還是忍不住想笑。 啊自己果然不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牧疆知道與她再說此事無異于對牛彈琴,索性就把委屈咽了回去。 “你對我如此也就罷了,以后可不許隨便要替別的男人檢查身子,明白么?” 左瑾瑜本想說醫(yī)者本分,不過話到喉嚨口,看到這人面色不善,只好把話咽了下去,點點頭。 此事自己有錯在先,還是該有個賠罪的態(tài)度的。 “那你吃什么?我去給你做?!弊箬ふV劬Γ瑔柕母裢庹嬲\。 “只不過皮rou之苦,無礙,做頓飯還是可以的?!?/br> 牧疆看她一眼,讓她就在一邊等著,生怕她再坑自己一把。 盡管左瑾瑜一再保證自己會循規(guī)蹈矩,安安生生,牧疆也不為所動。 “你這樣讓我十指不沾陽春水,我心里真的會過意不去的啊。”左瑾瑜違心地說。 牧疆冷哼一聲,過去又仔細檢查了一番那個板凳,這才說“你去屋里給我拿個墊子過來?!?/br> “哎,好嘞?!弊箬ばχ屯堇锱?。 “等等。”牧疆欲言又止,最終無奈起身“我還是自己去吧?!?/br> 左瑾瑜撇撇嘴,等他出來后,就乖乖坐在一旁,難得的老實。 其間牧疆不由多瞧了她幾眼,臉上滿是無奈。 把rou烤完之后都遞給左瑾瑜,左瑾瑜當真有些愧疚了,嘴里嗚咽著rou說“我以后,再也不坑你了?!?/br> “怎么,良心發(fā)現(xiàn)?”牧疆打趣道,眼珠子又轉(zhuǎn)了幾轉(zhuǎn)“還是說,你又打了什么主意?” 左瑾瑜心里嘆了口氣,自己該不是把他整出了心里陰影吧?那自己罪過可就大了。 她連連擺手,希望自己在他眼里看的誠懇一些:“沒有沒有,我是真心的,你別把人想的那么壞嘛?!?/br> “別人可以不妨,你,就不得不防了。” 牧疆說完就把背簍里摘回來的野菜放到了盆里,接了水就開始洗菜。 左瑾瑜屁顛屁顛走過去,看著他一絲不茍做家務的樣子,不免感慨了一句:真是個賢夫?。?/br> “要做菜么?” “嗯,你現(xiàn)在是在長身體的時候,青菜不能斷。”牧疆說的很是自然,也很大氣,更讓左瑾瑜愧疚于心,熱淚盈眶。 “沒想到我一直坑你,你還這么為我著想?!彼喼倍枷氡ё∷袆拥拇罂抟活D了。 只是瞥到他手里的東西時,臉色驟然生變。 “那是……蘑菇?” 牧疆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著她,面色帶著詫異:“你是說……這個叫蘑菇?” 左瑾瑜比他還驚訝:“難道你不知道?” “這種東西在山上多的是,只不過沒人吃過,還是以前……我掉下山崖差點餓死的時候才吃的,若不是那次,我也不知道這東西還能吃,只是沒想到,這東西竟還有名字,叫蘑菇?!?/br> 牧疆又反復看了看,覺得甚是驚奇。 “誒?不對?!蹦两磻^來了:“我都不知道這是什么,你小小年紀竟能認出來,還能知道它的名字,該不是又誆我的吧?” 左瑾瑜暗道這古代真是落后,這么有營養(yǎng),好吃的東西都認不得。 只是她現(xiàn)在用的別人身子,又不能把此事說出,想了想就面不改色地開始忽悠:“我小的時候也吃過,這蘑菇二字還是我取得名字咧?!?/br> “你?”牧疆搖搖頭:“你胸無點墨,還能取出這樣的名字?” “嘿,你可別小瞧人?!弊箬け患づ?,這家伙還敢看不起她,當即挺了挺平板一樣的胸膛:“我不僅吃過,而且還能分出這東西是有毒或無毒的。” 牧疆半信半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的蘑菇:“這東西,還分有毒無毒?” 左瑾瑜頓時就得意起來了,輕咳一聲故意拿著聲調(diào)說:“你都這么大年紀了還不知道這蘑菇竟然分有毒無毒,也不知道你這智商是不是都長到了身上,這腦袋啊就是個空殼。” 縱然牧疆不知她口中的‘智商’是什么意思,但也能猜出來她是在揶揄自己。 “那你倒是說說,什么是有毒,什么是無毒的?” “就像你現(xiàn)在手里拿的這些,就是有毒的?!弊箬ず鋈徽饋恚液米约菏菍W醫(yī)的,能辨別蘑菇是否有毒,若是換了旁人,只怕吃了后就變成一具僵硬的尸體。 “什么?!”牧疆一驚,再次看向手上的蘑菇:“這些……有毒?” 第二十六章 婚書 “你仔細看看,這蘑菇與你之前吃的那些,可有不同?” 聽她這么一說,牧疆就拿起來認真看了看,皺起眉頭說:“這次的蘑菇比以前采的顏色都較鮮艷,而且這個蓋子也比原來的不同?!?/br> “這就對了。”左瑾瑜說:“如果我沒猜錯,這次你的蘑菇是從一些陰暗潮濕的地方采的,是不是?” “不錯?!蹦两壑性尞惛?,甚是驚奇:“你怎么知道?” “早就跟你說我以前就吃過,而且很有經(jīng)驗你不信,現(xiàn)在知道了吧?這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左瑾瑜晃著腦袋文縐縐地顯擺起來。 “沒想到我之前還真是小看你了?!边@次著實讓牧疆驚訝了一把。 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又是深居鄉(xiāng)野,卻能有這番見識。 牧疆把蘑菇趕緊處理掉,然后又把其余的青菜炒好,陪著左瑾瑜一起用飯。 “手藝不錯?!弊箬み€不忘奉承地替他夾菜:“你是個被耽誤的大廚啊?!?/br> “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br> 二人說說笑笑,頗為和諧。 左瑾瑜把家里的一斤多rou給糟蹋的不成樣子,完全可以想象她如果回去了,會遭受怎樣的后果。 不能回去,堅決不能回去! 可她不回去,左家的人也不會善罷甘休,沒到晚上的時候,就帶著媒人浩浩蕩蕩過來提親了。 左家的人見了左瑾瑜后,那咬牙切齒的勁兒恨不得從她身上咬下塊rou來,只是外人在場,他們也不好多說什么。 “看來我家瑾瑜果然在你這,牧疆,你可真有本事,這還沒成親呢,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家瑾瑜騙過去。”左趙氏陰陽怪氣地說。 牧疆微微皺眉:“伯母這話,怕是言重了。” 現(xiàn)在當著外人的面她一點都不為自己女兒的名譽考慮。 “行了,多說無益,我今兒把劉阿婆帶來了,她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紅娘,讓她替你們定個日子,也做個見證?!?/br> 劉阿婆嘴唇邊一顆黑痣,笑的滿臉喜氣,說:“我早就算過了,三日后就是良辰吉日,要是錯過了,可就要等半年之后了?!?/br> “三日?這么快?”左瑾瑜轉(zhuǎn)念一想:也好,免得日常夢多。 唉,以后她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不過她用余光看了看左趙氏,見她臉上沒有任何驚訝之色,顯然早就知道,說不定,這什么良辰吉日就是她給挑的,只不過用劉阿婆的嘴給說了出來罷了。 自己對她來說,是個恨不得趕緊出手的麻煩,而把自己送走,她也能拿到一筆不菲的聘金,一舉兩得。 “可以,一切都聽阿婆安排?!蹦两疀]有遲疑穩(wěn)穩(wěn)開口。 左趙氏臉上終于露出了笑意:“既然你也答應了,那這兩天就開始cao辦吧,聘金的事,你該不會反悔吧?” 左瑾瑜撇嘴,繞了這么大圈子,這才是你要說的重點吧? 不過她微微轉(zhuǎn)過頭看著牧疆,這幾日她把牧疆家里的情況基本上摸得差不多了,他家里窮的響叮當,這二十兩銀子,他當真能拿出來? 而且,他跟自己不過是形婚,也就是逢場作戲,這錢一旦拿出來,就相當于打了水漂,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他真的會做嗎? 這錢,她當然不希望牧疆替她拿出來。 “我既然答應了,必不會反悔。”牧疆語氣沉沉,轉(zhuǎn)過去進了屋,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jīng)多了個盒子。 他當著眾人的面把盒子打開,銀子有碎有整,足足二十兩有余。 左家的人看到之后眼睛都在放光。 “這是二十兩銀子,是我為娶瑾瑜的聘金,岳父岳母可得收好了?!?/br> 左趙氏笑的臉上都開了花,連連應好,沒想到這牧疆還真是財不外露,平時看著家里窮苦不堪,沒想到還真能一拿就拿出二十兩銀子。 那結(jié)了親之后,他們豈不是可以隨意過來跟他這里拿錢? 左趙氏心里樂滋滋的,伸手就要把盒子拿過來,卻在她的手還沒碰到的時候,牧疆把盒子往后撤了一步。 左趙氏頓時臉色就變了:“你這是啥意思?想要反悔不成?” “婚書何在?”牧疆淡淡開口。 聞言,左趙氏一愣,旋即又笑了,讓左騫把準備好的婚書拿了過來放在牧疆面前:“早就弄好了,只要等你們二人從上面寫了名字按上手印就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