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就在前臺偷偷看著他倆黏糊糊的抱來抱去，程航把季念師姐的腰抱在手里的時候，看得外人羨慕，師妹覺得那一定是很愛很親密才有的姿勢，就好像她的腰完全契合在他手里，而不是他主動要去掐她。

    季念一走，程航又百無聊賴了，睡了一會，程航站起來，去問師妹：“快排到了沒有？”

    師妹現(xiàn)在有些和他熟悉了，也不再輕易臉紅，搖頭說“快到了”，又主動的搭話說：“你和師姐的感情真好誒。”

    程航俯下頭看了她一眼，“你是季念師妹嗎？”

    “是啊?！鼻芭_師妹笑笑打聽，“你就是師姐以前的男朋友嗎？嗯，師姐以前就有男朋友，說是在家鄉(xiāng)的，我看就是你吧？”

    這師妹說話有意無意的，程航感覺有些不舒服，也許他不舒服的是那個季念的前男友。

    他不動聲色的嗯了句，沒有表態(tài)。

    師妹好像沒能聽出他語氣里的不爽，仍舊是自說自話的說著：“我剛?cè)雽W的時候是季念師姐帶我的呢，那時候師姐帶我去學校飯?zhí)贸燥?，她拿飯卡的時候錢包底層的照片不小心掉了出來，是我?guī)退龘斓哪?，我問了師姐后才知道，那是她和前男友的合照呢，師姐的前男友真的好帥呢?！?/br>
    程航眉頭狠皺起來，愈發(fā)不爽了，問師妹：“多帥？”

    師妹當真仔細思索回憶起來，片刻后，她看看程航的臉，認真的說：“我感覺季念師姐的前男友就是你啊。嘻嘻。”末了她觀察到程航變幻莫測的俊臉，又不確定的補上一句，“不過我也只是看了一眼，可能我，我認錯了?！?/br>
    程航薄唇抿成了一條線，一看就是藏著怒氣了，他也不開口，就靜靜盯著小師妹的臉看，慢慢的，好看的劍眉竟擰出了褶皺。他現(xiàn)在心里很是不爽——

    季念這個坑貨，該不是因為自己長得像她前男友，把他找來當替身了吧？

    早上十一點半，排隊等候了一次又一次的程總，終于得到了生殖科醫(yī)生的肯定答復：“一切正常，注意身體，不要熬夜?！?/br>
    程航想，熬夜是不可能熬夜的，有季念在的時候他都是不可能熬夜的，她每晚睡在他身邊都想盡辦法把他榨干，偏偏他又受不了，每次都被她誘惑，每次干完了她倒頭就能睡覺，從前在宿舍和室友熬夜打游戲的日子，現(xiàn)在是一去不復返了。

    他直覺和季念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是他有史以來過得最正常的日子了。

    程航走出醫(yī)院，去停車場開場，心想著，既然他一切正常，那么不正常的就只能是季念了吧？

    可他覺得他家季念rou多，不像是不正常的女人啊，她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最近也被他養(yǎng)大了，那她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他百思不得其解，晚上回家，他還問狗子：“你知道你狗媽哪里不對勁嗎？她病了嗎？”

    狗子耷拉著腦袋嗚嗚嗚的低叫了幾聲，失落落的趴在地板上，仿佛真認為自己狗mama病了一般。

    晚上，季念打了電話給程航，說要和同事一起去看電影吃火鍋，就不來家里吃飯了。

    程航怨念很深，他先給狗子吃飽了，然后把季念做好的飯菜熱了吃完了，晚上帶著狗子去夜跑回來，也不發(fā)信息催她回來。

    等到差不多十一點，季念發(fā)信息，讓他可以去接她回來了，他就關(guān)了電視，帶著狗子，開車去她說的商業(yè)中心門口等著她，和她發(fā)了條信息，她回復一句【快到了】后，他就耐心的等她出來。

    季念走路磨磨蹭蹭的，他等她就做好了苦等的準備。

    程航走到了車子外，夜色下他身影高大的斜斜倚靠在車身旁，俯下頭點了根煙吸上。

    他好久不吸煙了，季念在的時候他都不吸的，家里也不吸，害怕季念回來聞到了找他麻煩，只有在外頭的時候，尤其等人等得無聊的時候，他才會百無聊賴的點一根吸上。

    他指尖燃著星火點點，遠遠的看到有個人影，朝自己這邊的方向靠近，等人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不是季念，是季念的一個同事。

    他最近把她的同事都認了個遍，有時候季念夜晚值班，他就叫了外賣給她送去當宵夜，順便給她科室里的人都帶一份，次數(shù)多了，他把她科室里的護士醫(yī)生都認識了。

    眼前這個走來的穿著薄風衣的女人一頭長發(fā)，眼神銳利，他認出季念好像喊她宋醫(yī)生。

    宋醫(yī)生不過二十四五歲年紀，氣質(zhì)卻沉穩(wěn)內(nèi)斂，瞧見了程航站在那，主動走過來打招呼，問他：“程先生，在等季念嗎？”

    程航修長的手指彈了彈煙灰，點了下頭，“是?！?/br>
    “她應該快出來了?！彼吾t(yī)生揚起雪白的臉朝他笑，眼角彎了彎，有意無意的，她靠近了他一步，近到了程航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不那么難聞，一聞就不是便宜貨，只是程航覺得有些不舒服，他想往后退，可是身后是車子，他沒路退。

    宋醫(yī)生胸口靠近了他，含笑的眼睛帶著春意，眼神卻是若有似無的擦過他側(cè)臉，望向了他車廂里的狗子。

    她探下身子，幾乎是在他眼皮底下彎腰，露出了低胸衣領(lǐng)里的形狀。

    程航別過頭看頭頂?shù)脑鹿?，耳邊卻聽到宋醫(yī)生好奇的嗓音笑道：“這狗子很可愛呀，是你養(yǎng)的嗎？”

    程航原地不動站著，只有手動了一下，彈了彈香煙的煙灰，嗓音沉沉的回了句，“是季念養(yǎng)的，我?guī)退龓??！?/br>
    宋醫(yī)生彎腰俯身了片刻，也不好意思再彎腰了，再彎再露就是刻意了，更何況她清楚的看到程航只在她剛俯身的瞬間，眼角若有似無的擦過，之后便沒再看她。

    宋醫(yī)生嘴角還是笑，笑得無比從容得體，道：“原來這樣，程先生對季念真好?！?/br>
    程航便嗤笑一聲，望向別處，再不說話了。

    宋醫(yī)生站直了身體，笑著和他揮揮手轉(zhuǎn)身走了。

    等她走遠了，程航才側(cè)頭望了一眼那位宋醫(yī)生的背影，再度冷嗤一聲，把手里的煙一丟，腳碾壓上去。

    季念這個時候走到他眼前了，瞧見了他在伸腳踩煙，先是瞪他一眼。

    在她開口訓程航之前，程航就先出手捧住了她的臉，吻了一下，害得她都沒法發(fā)揮。

    季念頭一轉(zhuǎn)，看著宋醫(yī)生離開的方向，笑得很燦爛的問程航：“宋醫(yī)生剛才和你說什么了？她是我們科室里新來的醫(yī)生，是個海龜，年紀輕輕，經(jīng)驗很多，真羨慕。要是我也這么厲害就好了。”

    程航瞟了季念一眼，懷疑她是不是傻。

    他把季念推進了車里坐好，給她扣好了安全帶，冷嗤一聲說了句：“什么宋醫(yī)生，我看她是想泡我吧？草?！?/br>
    “你胡說什么?。俊奔灸詈喼币凰仔α?，“人家國外回來的，主動打招呼很正常啊，你怎么這樣。”

    “我他媽也是國外回來的?！背毯揭贿叞l(fā)動車子，一邊說，“但我就沒見過打招呼打到……”把胸都露到男人眼皮底下的。

    程航?jīng)]把后面那句話說出來，一來擔心季念真吃醋，二來擔心季念以后在科室混不好。

    那干脆就不說了，但是宋醫(yī)生在他眼皮下露胸是幾個意思，身為一個男人，他還是心如明鏡的。

    心里怎么知道是一回事，要不要讓季念知道是另外一回事。

    他側(cè)頭看季念笑得那么甜蜜，仿佛他最近是對她太好了，好到讓她都忘記醋是什么滋味，整天她那張臉比吃了蜜還甜。

    既然她這么甜蜜，他就不想說宋醫(yī)生了，別影響了她的好心情，今晚還要好好弄她呢，弄完了他還有一整個肚子的疑問要問她。

    到了公寓，程航先把狗子踹進去了，在門口就把季念弄趴了，他最近就喜歡這么急切的進去，反應出他內(nèi)心也是那么急切的想要擁有她，他總怕夜長夢多，最近發(fā)生了一些事情，總讓他生出一些懷疑。

    他把她抱到玄關(guān)處的柜子上時，她手摸著他的臉，他只管急切的進，狗子站地板上看了一會，很識趣的走到客廳地板，趴著等男主人欺負完女主人。

    可是今晚，男主人好像很壞，他簡直壞到底了，他在柜子上欺負完了女主人，又把女主人抱到沙發(fā)上，繼續(xù)欺負，咯吱咯吱的沙發(fā)在地板上摩擦出了劇烈的響聲，男主人為了不讓女主人發(fā)出聲音，還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怎么狠怎么往里搗鼓，女主人好像要被他弄死了，問他：“今天發(fā)什么瘋？”

    狗子嗷嗚嗷嗚兩聲，羞羞的把狗腦袋趴在了地板上，不敢看了。

    程航把人弄到了房間里，又開始了強烈的瘋狂占據(jù)，他覺得今天自己有點生氣，他在她里面的時候，抬頭看她的臉就問自己為什么生氣。

    他生氣到要把她一口吞了，這樣她就徹底變成自己了，可是他又吞不下她，反而是她吞了自己，這個女人完全就是水做的嗎？他覺得自己出不來了，干脆就不出來了。

    她被他弄得全身沒力還能伸出手揪揪他耳朵，他被她捏著耳朵的時候，耳朵故意往她手里蹭，他想自己為什么這么無聊，她一對他溫柔他就受不了。

    他有意無意蹭著她貼過來的手，終于想清楚了自己為什么生氣，因為她那個師妹告訴他，他長得有些像她那個前男友。

    對于這件事，程航覺得很不爽。

    秦毅就算了，他現(xiàn)在在意的是，她那個前男友也有過這待遇。

    最過分的是，她那個前男友竟然長得像自己？這讓他怎么能忍？該不會他只是她前男友的替身吧？

    程航把她摸耳朵的手拿下來了，很認真很不爽的開了口：“你他媽前男友到底長什么樣？嗯？”

    季念的手頓住了，心跳也停了下，眼睛看著他，像是要在他臉上看出些什么來，“怎么突然問我這個？”

    “沒什么。”程航氣息不穩(wěn)的說，“就是想到了就問，別忘了現(xiàn)在是誰在幫你前男友養(yǎng)狗！”

    季念噗嗤笑，心想原來他就介意這個?！澳枪纷蝇F(xiàn)在不是也陪了你嗎？你想想，要是它不在了，你不得無聊死？”

    “老子要的是你，不是你的狗子，懂嗎？”

    程航翻個身子，自己仰躺著，他覺得狗再好，也代替不了季念。

    但是這句話他是不會和季念說的，免得她自我感覺太良好。

    晚上，極少看季念手機的程航，說他要看她的朋友圈，還特別拽的問：“你幾個意思？對我也設(shè)置半年可見？你半年前發(fā)生什么還不讓我知道了？”

    季念笑笑，把自己手機開給他看，“你要看就看個夠好了！”

    反正微信她是這幾年才玩的，里頭根本沒有任何關(guān)于程航的信息與照片，之所以設(shè)置半年可見，也全都是隨便設(shè)置的。

    程航很頭疼的翻完了她半年前的朋友圈，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他家季念發(fā)的朋友圈非常沒有營養(yǎng)，里頭除了她和女性朋友的逛街聊天工作日常，再也沒有其他內(nèi)容了，更加沒有她的那個什么前男友。

    他把她手機一丟，耿耿于懷的又問：“他到底長什么樣？”

    季念笑著點點他的臉說：“和你一樣帥?！?/br>
    程航不爽了，背對著她：“你再說一遍?！?/br>
    季念看著程航無奈的想著，世界上怎么有你這樣的蠢蛋？自己妒忌自己的美貌？

    為了讓他滿意，季念只好說：“還是你比較帥?！?/br>
    程航終于滿意了，還得意的勾了勾唇角，低笑了一聲：又問：“你家鄉(xiāng)的名字是什么？”他補上一句，“全名告訴我?！?/br>
    季念狐疑的看他兩眼，“你要干什么??？想去打人？”

    “我就打他怎么了？”程航覺得她最近太囂張了，一定是他對她太好了，她現(xiàn)在對他的問題竟然還敢各種質(zhì)疑？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可能又得繼續(xù)蹬鼻子上臉，他把她的手捆住了，壓在頭頂，一字一字警告她：“說不說？不說，干到你說，老子說到做到！”

    季念最終還是屈服了，在他無休止之下，含含糊糊的說出了家鄉(xiāng)的名字。

    程航把她做得迷迷糊糊，自己卻是無比清醒的，他把她家鄉(xiāng)的名字記下了，很用心的記下了。

    程航最近每天早上醒來，就看見他家季念煮完了早餐，坐在椅子上吃一種藥丸。

    他權(quán)當她是在吃維生素，每次見了也沒搭理她，畢竟她是個護士嘛，而且她經(jīng)常裝得自己很牛逼，平時有事沒事還給他科普用藥常識，他想她就是再糊涂也不至于會吃錯了藥。

    可是今天他看了一眼，突然走到了身后，抱著她，把她那瓶藥的瓶蓋說明書轉(zhuǎn)到自己眼皮底下，他看見了一個蛋白質(zhì)的英文單詞，只是奇怪得很，那瓶里裝的藥丸和說明書上畫的藥丸形狀，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愈發(fā)疑惑了，問季念：“這到底是什么？”

    “蛋.白.粉呀。”季念說，“mama給我吃的。”她回頭看一眼程航，把自己亮亮的皮膚展現(xiàn)在他眼皮底下，“我最近皮膚是不是好了？”

    程航覺得她皮膚一直都這么好，手摸了摸，說：“還好?！鞭D(zhuǎn)身進了洗手間里洗把臉，腦海里卻還想著那個藥丸。

    吃早餐的時候，程航和她說：“別吃那些東西了，你要補充什么營養(yǎng)，我?guī)闳コ匝喔C海參鮑魚不是更好么？”

    季念就笑，其實她也不喜歡吃藥，可是mama整天打電話提醒她要吃，她心里想著既然那么貴，那就吃一點，不過既然程航這么說了，她就答應了，“好啦，我以后一個星期就吃一個。”這樣mama問起也好應付。

    可是程航還不滿意，他本意是希望她一顆都不吃的，他說不上為什么，但是直覺那藥有些不對勁。

    快到了端午節(jié)，程航已經(jīng)臨近畢業(yè)了，最近輕松一些，過了這個畢業(yè)季，他就要開始投入工作了。

    可難得他最近這段時間這么閑，他家季念卻很忙，越來越忙，夜班的時間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