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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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畫初學者主要是用水粉畫顏料,只有進了專業(yè)院校才開始學習油畫。玉煙本來也沒有想過從事專業(yè)的繪畫創(chuàng)作,所以也就沒有想過學習油畫。 也只前世,在陸鳴遠的工作室里見過她,習得兩筆。畫一幅玩玩倒可以,作為考試肯定不夠格。 眼看著其他的考生都在畫了,而自己卻還對著畫布一籌莫展。 第199章畫風不正 就知道鄉(xiāng)下野丫頭沒有見識過高大上的油畫,看你還怎么通過考試! 考場外,白青鳳看到藍玉煙對著畫布發(fā)呆,心中無比暢快。 藍玉煙閉著眼睛,將自己兩世見過的畫作,和其中的技巧迅速的過了一變,突地靈光一閃,驀地眼開眼睛。 有了!畫畫,無論什么材料,總歸是要畫出來才叫畫。 她臉上恢復沉穩(wěn)之色,迅速的調色,上筆,開始畫了起來。 先是用淡藍色的油彩鋪滿面布上半部,緊接著下面用深一點畫了寬粗的s形。 “就這樣,也叫畫畫!”白青鳳覺得看著實在沒勁,轉身離開了考場。找了個她陰涼的地方喝起茶來。 所有人都畫完了,將畫面轉向考官。 這些參加藝考的天才兒童都是各地精挑細選出來的,果然個個都非常出色。但是考試時間太短,而油彩沒那么容易干,因為呈現(xiàn)出來的大多是半成品。 “不錯,這些學生不愧為天才兒童,要是多給他們些時間一定能作出更加優(yōu)秀完整的作品?!?/br> 考官們作完中懇的評價,便讓人將未完成的作品撤下。繼續(xù)看已經完成的作品。 正如考官們所說,時間短,油彩不易干,需要作畫者一定的經驗才能夠結實這些材料本身的特點完成畫作。 但是在國內油畫還不普及,絕大部分中小學生學習繪畫都是水粉畫。所以真正將一幅油畫畫好的,只有十幾人。 陸鳴遠的自不必說,一拿出來就引來了考官們的交口稱贊。連聲提出希望他能留在國內,成為青藤設計學院一員的邀請。 陸鳴遠恭敬的說:“多謝各位教授的抬愛,還是等其他同學的畫一并點評了再來說鳴遠的事情吧,莫要讓其他同學等急了?!?/br> 坐在中間,也就是青藤學院的院長張子千摸著花白胡子,微笑著說:“嗯,謙遜有禮,不驕不躁,是個好苗子。聽說你身體不大好,那就先在旁邊坐下,等老師們把所有作品看完了再論!” “謝老師!”陸鳴遠退到旁邊坐下,回眸看著玉煙給了個鼓勵的笑容。 考官們目光轉向其他學生的畫作,從中選出幾幅還不錯的,破格錄取,另有幾個覺得還需努力,建議來年再考。 藍玉煙原本是抱著鍛煉的心態(tài)參加考試的,但是當真正輪到自己被點評時,方覺手心后背已經被汗水濕透。 她的油畫實在不能稱之為油畫,頂多算得上是插畫。 “這叫什么油畫,小學生的涂鴉嗎?”其中一個考官在看到她的畫時,直截了當?shù)闹S刺。 雖然這副畫不怎么地,但也不至于是涂鴉。 藍玉煙心里有些憋氣,反而不那么緊張了。她暗吸一口氣,沉穩(wěn)的說:“老師,這是我的作品,秋韻?!?/br> 說著,拿起畫作一個調整,被稱之涂鴉的畫作立即畫風突變。 她原本畫的是一副秋天的湖光山色圖,但是畫面掉轉之后,那蜿蜒的河流成了一個曼妙的少女身體。藍溋溋的如飄逸裙擺。 漸漸往上,那處的青山則是少女柔順的發(fā)絲,漫山的紅葉與青山形成舒緩的漸色色,好似外國雜志中出現(xiàn)的時尚發(fā)型,就練河邊一棵高大的樹也成了好似伸入發(fā)間的素手。 “身段婀娜,氣質嫻雅,發(fā)色卻不失熱辣奔放,好一副秋韻女神圖。用色成熟大膽,技巧嫻熟,又極具創(chuàng)意,果然是幅好畫?!睆堊忧б豢?,毫不吝惜贊美之詞。 然那先前說話的考官卻是不屑的說:“技巧雖然嫻熟但是匠心過重,創(chuàng)意雖好卻有投機取巧之嫌,還有用色,這大紅深藍濃烈輕浮,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另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教授搖頭,反駁道:“甘教授,這只是十二歲的孩子,有這水平已經難得,我們今天要選的是優(yōu)秀的學生,不是大師?。 ?/br> 不想那甘教授,更加鄙夷,“十二歲孩子就如此畫風不正,以后也難做改變。這樣的歪風斜氣若是入了我們青藤設計學院,可別把校風給帶壞了!” 這一頂帽子戴的夠高的啊。 自己區(qū)區(qū)一個學生還能把整個學校風氣帶壞,那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我看,這甘教授明明就是受了白青鳳的指使,故意為難自己的。 藍玉煙眸了轉了轉,脆聲說:“甘教授說的沒有錯,正因為玉煙有這么多不足,才需要各位老師的正確指導,玉煙并沒有上過專業(yè)院校,全屏直覺涂鴉,聽聞幾位老師是業(yè)內翹楚,必定朽木也可成雕,何況玉煙的區(qū)區(qū)不正畫風,在各位老師的教導下必定能夠矯正。” “你,畫風不正,還想進我們青藤設計學院?”甘教授兩眼一瞪,很是不屑的說道。 “甘教授誤會了,玉煙年紀尚小,知識基礎薄弱,不敢妄想一步登天。我是來參加附屬中專院校,京都服裝學院的考試的?!?/br> “什么?你拿我們幾個老家伙開涮是不是?”甘教授惱怒成怒,直接給藍玉煙拉眾仇。 藍玉煙繼續(xù)不卑不亢的說:“玉煙的報名表上清楚的寫了第一志愿院校,在座也有其他同學是和玉煙一樣志在中專,而不是大學?!?/br> “你……”甘教授氣的臉色鐵青。 不想那頭發(fā)花白的老教授突地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看來你不僅畫畫好,連口才也一樣的好啊,不錯不錯。確實以你的年紀上大學是早了些,跟那些哥哥jiejie們肯定沒有共同話題,如此正好,入了我們服裝學院,年紀雖然也還是小了點,但相差不大,更加合適。” 原來這頭發(fā)花白的老教授就是服裝學院的校長連友歲?!凹热恍」媚镉幸饪既胛曳b學院,那連某就仔細看一下你的手工?!?/br> 他話剛說話,立即有助手拿來了藍玉煙的手工作品,那件苗繡連衣裙。 連友歲戴起老花鏡,仔細的看了看上面的繡花,“不錯,不錯,這,這一手苗繡不輸陸鳴遠啊?!?/br> “連教授好眼力,我和陸鳴遠正是同一個老師教的?!彼{玉煙十分自豪的說道。 第200章破格錄取 “哦?”連友歲疑惑的看向陸鳴遠。后者微一欠身說,恭敬的說:“鳴遠在福西永安鄉(xiāng)尋到一個老人,正是苗繡的傳人,剛好那老人的住所就在藍玉煙的老家,近水樓臺,她才是真正的苗繡嫡傳。” “啊,還有這事,那好好好,藍玉煙,你這手苗繡非常好,油畫嘛,雖然有些不那么成體統(tǒng)。但是咱又不當藝術家?!边B友歲沒什么好氣的看一眼旁的甘教授。 直把甘教授氣的瞪眼,“你當藝術家都和你們賣衣服的那樣勢力?!?/br> 藍玉煙不怕死的再頂一句:“賣衣服的當然不是藝術家,但是杰出的藝術一定有高貴的商業(yè)價值,所以香奈兒,蒂夫尼才能夠價值連城,成為國球追捧的奢侈名品!” “你……” “哈哈,好了,甘教授,連教授,二位說的都沒有錯!” 張子千呵呵笑著,打斷兩人的劍弩拔張,轉頭又對玉煙笑笑,說:“姑娘啊,你說的也沒有錯。藝術本來就是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既然連教授認可你的作品,你也無意入我青藤設計學院,那么就直接找連教授,洽談接下來的入學事宜吧?!?/br> “謝謝張教授,總有一天,我會成為青藤設計學院的學生的?!敝袑V皇莻€跳板,她還要上大學呢。 “好,有志氣!”張子千瞇瞇笑著,對玉煙豎了個大拇指,等于還是認同了連友歲的看法,對玉煙很是贊賞。 甘教授氣的直瞪眼,但是出了青藤設計學院的油畫系,其他的事他也管不著,人家也不讓她管。 就這樣玉煙順利的通過考試,拿到了連友歲親自為她書寫蓋章的入學通知書。 “其他同學都已經開學,你也不能耽誤太久,給你兩個星期的時間,務必到校報導,要不然落下功課掛科了,可是要被勸退的哦!”連友歲拍拍玉煙的肩膀,慈愛的說道。 “是,玉煙一定不負連教授的厚望。努力學習!” “嗯,乖!” 連友歲六十幾了,對這種朝氣蓬勃的孩子向來喜歡的緊,見她這么懂事更加喜愛。 這一次一共參加考慮的有二十六人,除了被青藤設計學院錄取的3人,又有五人破格被服裝學院錄取。 服裝學院是設計學院的附屬中專,等于是幫設計學院培養(yǎng)人才。 正在校辦公室喝茶聊天的白青鳳突地看到甘教授氣鼓鼓進門,一問便知藍玉煙竟然考過了。 “她竟然考過了!那個野丫頭不是根本不會畫油畫嗎?”白青鳳怒氣沖沖的問道。 “是啊,就那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行。只是那丫頭竟然說她本來就不想考我們學校,然后就用那什么苗繡,討得那連友歲的歡心了。真是氣死我了!” 甘教授是端起茶杯,便要大灌幾口,不想茶是才沏不久的,燙得他急忙噴出來,連連呸了幾口,“燙死我了!” “連友歲,那個人頑固的不行,看來,要杜絕這種鳴遠和丫頭的接觸,還得在鳴遠身上下功夫。”白青鳳瞇著眼睛,厲聲說道。 “白老軍長,既然她入了服裝學院,那和我們學校雖然是同個體系,但是距離較遠,應該不會影響到鳴遠吧?!?/br> “哼,這些人都能從福西的山溝溝里跑到京城來,還怕這一點距離?!卑浊帏P捏捏額角,“算了,反正鳴遠來參加設計學院的考試也只是走個過場,還張老一個人情,他還是要去法國的,以后千山萬水,這野丫頭也翻不出天去!” 白青鳳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回到陸家。 大老遠的就聽到藍玉煙和陸鳴遠正在高聲慶賀考過的事。白青鳳兩眼望了好一會天,方才將那澎湃的怒火給壓下去。 野丫頭,野丫頭,先讓她猖狂幾天。 白青鳳走進大門,用力的咳嗽幾聲??蛷d里的人聽到她的聲音,忙地斂心凝神,只有藍玉煙巧笑嫣然的轉身。 她揚起手里的錄取通知書,興高采烈的說:“白老軍長,多謝您這幾日的款待,玉煙才能夠心無旁鶩的備考,才能拿到好成績,大恩不言謝,來日玉煙定好好孝敬您?!?/br> 還孝敬我,你不氣死我就算好的! “不用了,既然二位來京都的正事已經辦好了,那么就早些回老家去吧。”白青鳳直接了當?shù)南轮鹂土睢?/br> 轉頭又對陸鳴遠說:“鳴遠,你也該收拾收拾準備回法國了,那邊的學校都已經安排好了?!?/br> 陸鳴遠卻是說:“奶奶,我不去法國,剛剛我已經接受張老的錄取,會在青藤設計學院上學?!?/br> “什么,你放著法國全球排前名的學校不讀你,你讀一個……”白青鳳一聽陸鳴遠不去法國,就要發(fā)飆。 陸鳴遠急忙接過話頭,“奶奶,藝術院校里,青藤設計學院,建校已近兩百年,全球排名第二,比歐州排名第一的美術大學還要靠前兩名。中華民族上下五千年的文化,藝術發(fā)展遠久于歐美各民族,瑰寶更是不計其數(shù),鳴遠沒有必要舍近求遠,退而求其次的遠渡重洋?!?/br> “你,你以為我讓你去法國讀書只是為了學習嗎?我為的是你的健康啊?!卑浊帏P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陸鳴遠情更加凝重,眉心微蹙,一雙眸子透著清明純潔的光采,端看著白青鳳,十分誠懇的說: “若是為了我的健康那更應該讓我留在國內,有句古話叫心寬體胖,同樣在醫(yī)學上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說法叫美好的心情是最好的良藥。我在國內有親人,有朋友,有我熟悉喜歡的環(huán)境,過得自在快活。而在國外,雖然衣食無憂,但是朋友了了,想找個人說句心理話都難于登天,又談何心寬?” 末了,眼中已有點點淚光。 白青鳳心里一緊,“你……” 陸鳴遠不等她說完,又說:“奶奶,就像您也舍不得我,總是給我打越洋電話,您擔心我,吃不香睡不著,而我在海外又何嘗不是一樣的情況。不信您可以問陪著我的詹姆斯,他一直負責我的護理,他很清楚,回國這半個多月,我飯都多吃了不少。奶奶,您忍心讓鳴遠到那遙遠的地方,一個人孤苦伶仃嗎?” 陸鳴遠說著眼睛一眨,便要落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