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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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周是安在聽清言晏的訴求之后,不說應不應允,只施施然問她一句,“然后呢?” “如果,你的繼父真如你看見的那般,你預備如何?” “他不是我繼父。”言晏的目光在杯燭間,稍顯沉著,糾正周是安的措辭。 “嗯,未來繼父?!?/br> “你可以幫我這個忙嘛?”她不想在這個沒影的稱呼上浪費口舌,牽引著周是安回到原本的話題上。 “還是那句話,然后呢,我?guī)湍憧梢裕墒且膊荒軒偷煤锖?。倘若你求這個真相,單純只是見不得你母親好,那么,我想,我沒必要蹚你們這母女不睦的渾水?!?/br> 言晏絲毫不意外,周是安對她們的家務事了如指掌的樣子。 一時間忘了進退,一副沒所謂,低頭切牛排。 周是安與她面對面地坐著,繼續(xù)道,“無論是單槍匹馬地跑去和那位莫先生據(jù)理力爭,還是拿著所謂的證據(jù),對你母親落井下石,我覺得都不可取。畢竟那是你母親自己的事,母女倆本就不太親睦,你若再胡鬧一通,更是雪上加霜;再者,說句不中聽的,你母親未必就不知曉,你還年輕,要知道,有些扮糊涂,情非得已,但也無可奈何,所以,我不主張你貿(mào)貿(mào)然替母親要個公道?!?/br> “周先生的意思是,如果哪天你父親背叛了你母親,總歸有情由的,肯定是你母親哪里做得不夠好?所以你也會勸你母親,情非得已,但也無可奈何?!”言晏重重放下手里的刀叉,手勁大了點,刀具落盤的聲音,引來鄰桌的注目。 周是安沖她噓聲,示意稍安勿躁。 “我父親已經(jīng)七十了,即便有那個歹心,估計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換個人作比方吧,嗯?”周是安毫無脾氣地回她的不敬,笑吟吟,眼波無限寬容之色。 言晏驟起的氣焰,就這樣莫名地被他拂平了。 且還無窮無盡的悔色,她又冒失唐突了。 “我找朋友幫你查,不過你答應我,如果屬實,不要鬧脾氣,心平氣和地與你母親談一談,她原諒與否那位莫先生,也請你尊重她的選擇。” 眼下的立場,周是安比言晏更像個晚輩。 言晏無情地塞一塊牛rou到嘴里,鼓鼓當當?shù)?,含糊一聲,“我哪次不尊重她的選擇?!?/br> 周是安清楚看到,她垂首時,一顆淚掉進她的餐盤里。 * 三天后,周是安那邊有了答復,他打電話給言晏,說已經(jīng)讓小汪去公司樓下接她了。 “可是,我今天得加班,你就直接告訴我結果就行了?!?/br> “無妨,小汪在樓下等你,你忙你的?!?/br> 他永遠一副答非所問。 “我只想知道一個事實。” “你過來,我告訴你?!?/br> 二人較勁。 言晏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拿住她的短,故意算準了,她不會拒絕。 她忙完手頭的工作,下樓的時候,已經(jīng)薄薄夜色,小汪還特地下車給她開車門,言晏萬分惶恐,“你不要把我當你老板的客戶了?!?/br> “嘿嘿,”小哥哥憨憨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言小姐可比周總那些客戶矜貴多了,上次送你回家,我還沒來得及給他報平安,他已經(jīng)電話打過來了?!?/br> 言晏微微一窘,要不是知道周是安的脾性,她嚴重懷疑,是他教唆下屬這樣說的。 斑駁陸離的夜城光耀,落在奔馳的車窗上,言晏浮空心神看了會兒,眼角生疼,收回目光,心里一直盤算著一個問題,卻也不敢貿(mào)然問出口。 小汪很有眼力價,“言小姐有話說?” “沒有?!毖躁套煊病?/br> 小汪笑,“關于周總的?” 被人猜中心思,言晏臉即刻燒了起來,她抻抻脖子,作沒所謂狀,“就是有點好奇,我舅舅那邊也不曾聽說過,……,周、他,是不是有腿疾,所以才不能自己開車?” “抱歉,言小姐,可能你問我些周總平時有沒有別的女性朋友什么的,我還能準確回答你,關于他的這個問題,我確實沒怎么過問過,我只是個司機。” “明白,就當我什么都沒說吧,……,小哥哥,請你不要跟他提起剛才的事?!?/br> 小汪被后座上這比他還小幾歲的妹子弄得沒啥脾氣,后視鏡里瞄一眼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言晏權以為他答應了。 小汪在會所停車場泊了車,親自送言晏上去。 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他們長包的那間廂房,言晏本以為會一屋子的人,烏煙瘴氣的那種,推門而見,冷冷清清,算上周是安才四個人。 胡鬧的只有馮淮生,他清脆地吹了個口哨,說,女主角登場。 沒人響應他的玩笑,周是安不急不徐地站起身,關照一行的人,“你們自便,我和朋友說個事。” “小朋友!”馮淮生繼續(xù)拆周是安的臺。 周是安聽進了這句話,一身黑色襯衫,隔一些距離,招呼還在門口的言晏,神色里依舊貫日的自若,他很清楚這一點,但不妨礙他招惹她。 包廂里間,還有一小耳房,周是安領言晏進來,隨即掩上了門,所有的喧囂全隔在一門之外,突地的安靜,讓言晏不覺吊著一口氣在喉嚨間。 周是安沒有和言晏賣什么關子,也沒什么寬慰之言,就這么刻板地扔一疊資料與照片在言晏眼前。 給她自己去消化。 …… 白紙黑字,沒言晏不認識的,照片對她而言,也是成年人都能領會的。 偏偏她始終不說話了。 周是安轉轉杯中的酒,她坐著,他站著,“別蔫,這應該與你料想中的沒啥區(qū)別,只會好一點,對方只是莫敬的一個非精神層面情人,應該是與你母親確認關系后,依舊藕斷絲連了而已,那女的不只莫敬一個姘頭,這一點莫敬也很清楚?!?/br> 言晏依舊不說話。 周是安也隨她,陪她這么靜悄悄地待著。 良久,她看著他擱置下的那杯酒,嗓音啞啞的,問他,“我能喝一杯嘛?” 周是安默聲,起身倒了杯紅酒給她。 “你等一下,我去外面……”他是想說,我拿點東西給你墊一墊,沒成想,妮子心急得很,一口全吞了。 繼續(xù)沉默了會兒,言晏開始摸眼淚,她需要一個宣泄點,需要一個不親不疏的人,不必要理解她家庭的千頭萬緒,只希望能聽一聽她的牢sao。 “我四歲,父母就離婚了,我基本上算沒見過我爸,家里僅有幾張的全家福,也被我媽全撕了,……,記事起,我媽就對我很沒耐心,沒說幾句就會動手,可是她對那個男人卻是千嬌百媚的那種,我七歲還是八歲的時候,無意間撞破了她和那個男人……,她只會把我丟給外婆,自己活得跟個花蝴蝶一樣。后來,那男人騙了她,卷走了她所有的家當,她一氣之下,服藥自殺,我跟著外婆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當時滿心滿意的只是希望她不要死,不然我就沒媽了?!?/br> “后來偷聽到外婆訓斥她的話,說她但凡有點良心都不會想要一了百了,她有個十歲的女兒,她死之前就沒好好想過嘛,她當這個媽太自私了?!?/br> “沒有我外婆的提醒,我還不那么恨她,……,之后她又開始各路找門路,重新做生意,各種男人也換了不少個,難得我與她在飯桌上坐著,她除了問我考多少分,缺不缺什么,從不多關心一句,我第一次來例假,她是半年后才知道的?!?/br> “其實我這個人挺寂寞的,人家稍微對我好點,我就想跟人家交心。結果呢,一回頭,人家又把我當談資,說我媽如今的身家,都是這些年賣rou賣的……” “我沒所謂她和哪個男人在一起,可她就是看不清,人家對她是虛情還是假意,如果那個姓莫的再騙她一次,她預備怎么辦?再死一次?” 言晏說著這一番話,提及一個讓人心驚的字眼,她紅著眼眶抬眸看周是安,像是質問又像是毫無章法的求問。 “這些年,我身邊所有的人都在勸我好好和我媽相處,可我就是和她合不來啊,可能我骨子里就像我爸吧,而她這些年最不愿意提起的就是她有段窩囊的婚姻?!?/br> “而她口中的那個窩囊男人,聽說過得還不錯,重新娶妻生子,幸福美滿得很?!?/br> 舊愛的誓言,像一個巴掌,尤其是這舊愛,離了你,過得比你想象中的好。 這一記記耳光,甩得你,腦里嗡嗡作響。 “你說得對,無論她怎么選擇,我都得尊重她的態(tài)度,畢竟她是我母親,生養(yǎng)我的人,我與她之間就是單向的平等?!?/br> “可是我真想問她一句,這些年,你與我爸分開了,有沒有后悔過?你們倆婚姻的失敗,憑什么我跟著后面受無窮無盡的冷漠,我也是我爸的孩子,可是他離開我媽之后,回了縣城,一次也沒來看過我,我聽我舅舅說過,我媽不肯我爸來看我,她憑什么,憑什么替我做決定,我不是他們的包袱,說丟給誰就丟給誰!法律上都沒權剝奪的事,她偏偏剝奪了我起碼的自由?!?/br> “她如果再死一次,我絕不會……” “言晏!”周是安的一聲短斥,叫回了言晏一些走火入魔的心思。 她怔怔神,“對不起,對不起。”她連聲道歉,不知在對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