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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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渝滿懷期望的抬頭看向江秩。 江秩卻打開了窗,面無表情的將的東西扔下了窗外道:“這些都和你無關(guān)?!?/br> “你——”孔渝有些憤怒,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卻又可悲的發(fā)覺自己毫無立場,最后憤怒化為深深的無力。 他轉(zhuǎn)身飛快的向樓下跑去,反用力的把書房的門關(guān)上,沒有留給江秩哪怕一個眼神。 他心只有一個念頭,那些稿件都是江秩曾經(jīng)的心血,不能毀掉,因為他終有一天會會后悔的。 外面正下著大雨,那些稿子被扔在窗外,要是被雨淋濕~了話,就全完了。 屋外的雨嘩啦啦的下著,孔渝顧不上許多,直接沖入了雨幕之,書房的窗外正對著的是一處小花園。 下雨的夜晚到處一片漆黑,但好在書房的燈光還亮著,在燈光的隱隱的光亮下,孔渝在草坪下找到散落一地的稿子。 嘩啦嘩啦的雨已經(jīng)把孔渝的身上全給淋濕~了,一簇簇水珠順著孔渝的眉間往下~流,他的眼睛幾乎都睜不開。 但好在屋檐為稿子擋住了了大部分風雨。 孔渝撿起到處散落的稿紙,發(fā)現(xiàn)除了一部分被雨打濕的嚴重之外,剩下的都還好。他松了口氣,不顧雨自己狼狽的樣子,把撿起的部分稿紙用衣服和身體當著抱回客廳,然后什么也顧上,又再次沖入雨,將其他稿紙撿回來。 不知這樣來回了多少回,孔渝終于把所有的稿紙都撿了回來,雨已經(jīng)把他的全身都淋濕,哪怕這才只是盛夏,但夜風吹過涼意還是深入骨髓。 孔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抬頭看看二樓書房亮起燈光的窗戶,窗邊影影綽綽的似乎有一個人影,但又好像是他的錯覺一般,一眨眼間又消失不見。 “有意義的!”孔渝閉上雙眼,記憶一幕幕閃回,最后定格為柳勰朝他伸出來的那只,他仿佛又擁有了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睜開雙眼朝二樓喊道:“你們做的那些都是有意義的!總有些人會一直記住你們曾經(jīng)做過什么。” 就好像他——永遠都記得柳勰做過什么。 窗邊燈火明亮,銀藍色天鵝絨材質(zhì)的窗簾在風飛舞,窗邊空無一人,就像從未有人來過。 孔渝只來的急用干毛巾將濕乎乎的身體擦一下,就趕緊把撿回來的稿紙一頁頁平攤在客廳的地板上。 不少稿紙都被打濕,有許多地方字跡模糊,孔渝沒有辦法,又從書房拿了一堆白紙準備將一部分損壞的嚴重的稿紙重新謄抄一遍。 書房已經(jīng)空無一人,江秩大概已經(jīng)回到房間繼續(xù)休息了。 半夜時分,孔渝坐在客廳的木桌旁一頁頁抄寫,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垂著腦袋枕在胳膊上。 他已經(jīng)平靜下來,那一顆老媽子心又開始擔心起來,不知道江秩幻肢痛的情況有沒有好一些?明天會不會再犯? 孔渝在心里狠狠唾棄了自己這種瞎cao心的行為,但他又忍不住想起傅嘉恒和他說過的那些江秩的一件往事,江秩協(xié)助過警方破獲過許多特大案件之有一件極其特殊的,江秩在一件所有人都以為是意外的兒童溺死案抽絲剝繭力排眾議追查出一個兒童拐~賣集團,拯救了無數(shù)家庭。 他有著一顆軟暖的心,他有著一雙見不得不平事的眼睛,他努力追求著他心的正義,因為他就是這個樣子的人。 這樣的江秩毫無疑問曾經(jīng)是許多人的英雄, 而孔渝一想到這樣的江秩就沒有辦法真正的將他放在一邊不管不問。 一個給予過世界溫柔的人,也應(yīng)該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 孔渝嘆口氣認命的翻出醫(yī)藥箱,找出熱敷包,給江秩倒好一杯開水,放在他的床頭柜上,探后小心的把熱敷包放在他愈合的傷口附近。 飛碟外形的小夜燈依舊勤勤懇懇的散發(fā)著光線,昏暗的燈光下,江秩的睡顏比起清醒的時候少了幾分咄咄逼人,多了幾分溫柔深沉。 而這些天的相處,孔渝也看的分明—— 江秩本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啊。 孔渝忍不住用指輕輕推了推江秩的臉,一只消瘦的臉這些日子總算有了些rou,他輕輕感慨道:“你什么時候才能明白過來呢?” 江秩的眼皮微微動了動,孔渝連忙把指收回來,見江秩沒有醒過來,才松了口氣。 孔渝輕輕起身,將房門合上,才又趴木桌上,謄寫些書稿。 半夜時分的盛夏還是有著些許涼意,孔渝有些扛不住從房間拿出一床薄被給披上。 因為需要的謄寫的稿紙很多,孔渝強打著精神,抄完了一張又一張,時間的流逝已經(jīng)漸漸模糊。 終于孔渝強撐不下,腦袋靠在一只臂上閉上了雙眼,另一只還握著的的還固定在握的姿勢沒有松開。 江秩走到木桌旁邊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小貍花在孔渝的腳下不停的繞來繞去,試圖攀爬上木桌,但均以失敗告終。 它見江秩來了,興奮的朝江秩爬過去,前爪勾著江秩的腿似乎想順著的腿往上爬,嗲嗲的叫著,充滿討好。 江秩彎了彎腰,一只托起小貍花,小貍花放到桌上。 小貍花小腦袋開心的蹭了蹭江秩的頭,喵了一聲似乎表示感謝,然后挪動著身子,兩只前爪抱緊孔渝的,自然而然的趴在孔渝的臂彎,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幸福的趟了下去。 江秩看見桌面上平鋪的亂八糟的稿心涌起莫名的滋味,半晌后才將孔渝的抽~出來,扣上蓋,放到一邊。 孔渝身上的薄被大半已經(jīng)滑落在地板上,江秩撿起薄被的一角,怕驚醒他一般輕輕的給他蓋上。 睡夢的孔渝似乎在做一個十分香甜的美夢,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容。 那個笑容竟讓江秩看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他自嘲般輕輕說了句:“你是不是傻,為什么還不走?!?/br> 這輕聲的嘆息像是對著孔渝,又像是對著他自己。 但江秩看著眼前熟睡的人,截肢處還有殘留的溫熱,他心似乎又有了一股勇氣,繼續(xù)向前走下去。 他看了看自己的雙~腿,又看看眼前熟睡的人,那一眼卻讓他的心仿若趟過溫暖的河水。 也許是時候再嘗試一次了。 第三十一章 學習小分隊 孔渝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九點多,小貍花毫不留情的在孔渝臉上踩來踩去,仿佛在控訴孔渝不給它早飯吃的惡劣行為。 孔渝迷迷糊糊的給小貍花倒好貓糧才發(fā)覺桌上的稿已經(jīng)被人整理好,放到一邊。 他記得——昨晚他睡著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孔渝扭頭看著江秩的房間,那么說昨晚是江秩? 孔渝心里又涌~出絲絲竊喜,昨天的沮喪被驅(qū)散消失不見。他四處張望,透過客廳的透明的窗戶看見江秩正端坐在花園里翻著一本書,陽光輕輕鋪在他的身上,他的側(cè)臉有著淡淡的光暈。 今天阿姨請假,所以并沒有早餐??子逶诒淅锓鲆恍┌⒁烫崆鞍玫男』煦?,用平底鍋煎了一下,撒上一些蔥花,香氣撲鼻,引得小貍花不停在孔渝腳下喵喵叫著打轉(zhuǎn),它還用前抓鉤住孔渝褲腿往上爬,似乎也想嘗一嘗平底鍋的小餛飩。 孔渝扒也扒不下來,只能腿上掛著一只貓在廚房里走來走去,孔渝配好蘸醬,將起鍋的餛飩后用托盤裝好后,總算空出了時間給小貍花又開了一個貓罐頭,小貍花這才從他身上下來。 他端著托盤坐到到江秩對面,將木筷遞給他道:“你沒有吃早飯吧?要不要嘗一嘗煎餛飩?” 江秩目光從書頁上移開,抬頭看了看孔渝,又低頭漫不經(jīng)心般道:“不吃。” “啊,這要怎么辦?”孔渝對付江秩已經(jīng)有了豐富的經(jīng)驗,故作為難道:“我已經(jīng)吃不下啦,扔掉太可惜啦,要不我喂給小貍花吃吧?!?/br> “等等?!苯葘仙希诺揭贿?,眉毛微蹙道:“貓不能吃這個?!闭f完他結(jié)果孔渝遞過來的木筷,嘗了一個煎得兩面金黃的小餛飩,細細咀嚼,然后伸出木筷又夾住一個道:“你放在這里吧?!?/br> 孔渝笑瞇瞇的把煎餛飩放在園木桌上,他看了看江秩覺得江秩現(xiàn)在心情應(yīng)該不錯,他看著江秩的神色,又輕聲說道:“昨天晚上謝謝你。” 江秩沒有反駁,這便是默認了。 孔渝低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道:“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再把那本書寫完了,但是我想——” 他聲音微微停頓了下說:“柳勰也應(yīng)該很想看到這本書的結(jié)局吧?!彼S即又小聲補充道:“我也很想。那個故事真得寫的很好?!?/br> 江秩的動作頓了頓,卻沒有說什么,。 正在這尷尬的時候,小貍花支著兩條腿,從半開的客廳一蹦一跳的朝孔渝腳邊撲來。 它毛茸茸的臉仰起頭看著孔渝,又看看客廳,不停用爪子拍著孔渝的前腳,喵嗚喵嗚的叫個不停。 孔渝一看便明白了,他將小貍花抱起來,捏捏它毛茸茸的下巴道:“你啊你,又把~玩具弄掉啦?” 這只貓可精明啦,把~玩具玩到找不到的地方就會來找孔渝這個鏟屎官求助,次數(shù)多了,孔渝也就明白小貍花的意思了。 他朝江秩道:“我去找小貍花的玩具?!彼矝]等江秩回應(yīng)便抱著小貍花走了。 孔渝也沒有指望小貍花能告訴他玩具掉在哪兒了,他帶著小貍花去它經(jīng)常玩耍的幾個地方找過去。 果然在經(jīng)過沙發(fā)時,小貍花就從孔渝懷里跳下來,趴在沙發(fā)縫前不再動了,前抓憤怒的連續(xù)拍打著沙發(fā),小腦袋一個勁的往沙發(fā)縫里瞅,試圖將自己毛茸茸的腦袋塞進沙發(fā)縫里。 孔渝無奈的趴下~身體,用往沙發(fā)縫里掏,這辛虧他不胖,要是他稍微再粗一些真沒有法子。 掏了幾下之后,果然從沙發(fā)縫里扒拉出來一個毛線球玩具。 小貍花看見毛線球雙眼發(fā)亮,開心的朝著毛線球撲過去自顧自的玩了起來。 當即就將孔渝拋到一旁,可以說非常無情了。 下午孔渝抱著小貍花去了肖凱飛家。 期末考試結(jié)束后,魏瀟、宋彥宇、方冉冉和張雪晴準備組一個學習小分隊,剛好被肖凱飛聽見。經(jīng)過一段時間王者榮耀并肩作戰(zhàn)的情誼,肖凱飛已經(jīng)和幾人關(guān)系非常好了。 肖凱飛聽見之后,便建議去他家學習,他家常年沒有人,再合適不過,而且小區(qū)下方最近剛剛通了公交車,交通也還方便。 本來沒有打算參加的孔渝因為住的近也被肖凱飛拉上了。而孔渝出門的時候被小貍花看著正著,一向黏人的小貍花趴在孔渝的腳上大有不帶我出門我就不起來的架勢。 孔渝沒有辦法只能抱著小貍花出門。 今天下午就是這只學習小分隊第一次。 孔渝帶著英語作業(yè),抱著小貍花就去了。值得說明一下,肖凱飛非常喜歡小貍花,用他的話就是現(xiàn)在這么黏人貓咪非常罕見了。 孔渝剛敲開肖凱飛家的門,小貍花就被肖凱飛搶了過去,這讓孔渝有了一絲隱秘的嫉妒,要知道以前他可以肯定他自己是肖凱飛最好的朋友,現(xiàn)在這個稱號應(yīng)該屬于小貍花。 其他幾人已經(jīng)到了。 魏瀟正趴在沙發(fā)上生無可戀的道:“為什么老徐走了我們還有數(shù)學作業(yè)?”他忽然猛地做起,像發(fā)現(xiàn)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道:“對??!我們沒有數(shù)學老師了,開學沒有人收作業(yè),這樣我們是不是可以不用寫啦!” 方冉冉坐在沙發(fā)一角,翻著自己帶來的作業(yè)道:“醒醒吧,孩子!一開學我們還有開學考,你想考個零蛋回家嗎?” 魏瀟又沮喪起來道:“作業(yè)好多?。 ?/br> 宋彥宇摸~摸~他的頭安慰他道:“沒事等我們高畢業(yè)考上大學就好啦。” 魏瀟依舊打不起精神他大字型癱在沙發(fā)上,頭低下壓著一個抱枕,抱怨道:“為什么我們一定要去讀大學呢?” 孔渝認真想了想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他之前生活的地方讀過書的人并不多,像方叔方嬸他們并沒有讀過很多書卻依舊憑借著自己照顧著整個家。 他身邊還有很多鄰居家的叔叔阿姨們自己開著一個小店,憑借著辛勤的勞動照顧著家人養(yǎng)育著子女,孔渝也沒有覺得不好。 他原本的打算就是這樣,在哥哥去外面創(chuàng)出自己的天地后,他會一力承擔起照顧家庭的責任幫助mama照顧好自家的攤子,讀大學一直都不在他規(guī)劃內(nèi)。 原因很簡單——孔家沒有辦法同時供起兩個孩子讀大學。 張雪晴接過肖凱飛遞來的巧克力,丸子頭上綁了一個深藍色的蝴蝶結(jié),因她的動作一顫一顫的顯得格外可愛,她口里含~著一個巧克力道:“家里天天催我考一個好大學我都煩死了,我本來就沒有什么追求啊。為什么我就不能考一個平平凡凡的大學,找一個平平凡凡的工作,過我平平凡凡的人生呢?我呀就是來這里透口氣的,省的天天在家里被他們念叨?!?/br> 孔渝在內(nèi)心忍不住問了問自己,他想要的是什么樣的人生呢?他從來也沒有什么大的追求,好像這種平平凡凡的人生也正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