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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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里的人稀稀疏疏,柯郁曼路過一個個店鋪,身旁的女人笑著問她還要看多久。 “可能買不到想要的我就不去了吧?!笨掠袈Z氣淡淡的。 卓玉急了,她歪著頭把人緊緊盯著說:“好不容易才喊得動你,這次大家基本上都去,你再不去就不好吧?” 柯郁曼猶豫一會,只好無奈答應一聲好吧。 大概上菜十多分鐘,顧敘余才款款而來,大家的目光一塊聚焦,而顧敘余則微笑著問好,不動聲色地探尋記憶里的身影。 柯郁曼就坐在角落,正慢條斯理地小口吃著什么,壓根沒有看過來。 “哎喲這不是我們的顧總,大駕光臨啊,這才畢業(yè)多久啊嘖,我們可還有得混。”說話的是個叫馬維哲的男人,他站起身拿著酒杯迎過去,顧敘余回以笑顏。 有些男人聽這話憋著口氣,在心里念叨著就她混得好?老子也不差?。≌l像你還有得混,怎么沒見你來拍馬屁。 顧敘余不過是繼承家業(yè)罷了,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卓玉遠遠朝她招手,顧敘余走過去,坐在柯郁曼的斜對面,放下了手提包。 大伙再次喧囂起來,本來就是一個個小圈子,講話也不會顧忌太多。 “記得跟她搭話啊,柯又不是不會理你?!弊坑駵愒陬檾⒂喽吳那恼f著。 這里大概是被包場了,煙草的味道肆無忌憚地蔓延,顧敘余有些吃不下去東西。她轉(zhuǎn)頭跟卓玉說:“你問她,要不要進我們公司當模特,不是調(diào)查了,她現(xiàn)在沒工作?!?/br> 卓玉挑挑眉,輕聲道:“ok,明白明白。” 二樓的戶外餐廳坐著稀散的人,凌思逸叼著棒棒糖,盯著街上一波波過往的人群。他胡子好多天沒刮,頭發(fā)壓的亂七八糟到處翹起來,已經(jīng)好久沒穿制服,棕色的道袍松松垮垮,被微風輕起衣角。天色漸暗,燈光星星點點,夜市上的人也多了起來。恍然間,他看到了一抹還算熟悉的人影,朝樓下大叫起來。 “喂!喂,那個......女的,好久不見!” 易鳶看了下周圍的人,心想難道在叫我?她抬頭往上看了一眼,一個男人扒在欄桿那兒,朝她使勁揮手。 好像是經(jīng)常交接的警察啊,易鳶想了想。 “上來!一起喝一杯唄,咋樣?” 行吧。反正那家店的小蛋糕也賣完了,可惜。 “你什么也沒點啊,干坐著這里?”易鳶嫌棄地坐下,把頭發(fā)挽在耳后,用手扇了扇風?!斑€有,我都記得你叫什么零逃逸,你不記得我名字?” “鬼的凌逃逸,我叫凌思逸。你......”凌思逸的話被打斷了,易鳶拿起茶杯掩在嘴前,朝他擠擠眼睛。 “你覺不覺得,樓下有的人,很奇怪?!?/br> “什么奇怪?”凌思逸詢問,他望著街上,好像來來往往的人一如往常。 “我已經(jīng)有三次來這條街買小蛋糕,感覺沒人插隊了。”易鳶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 “哈?哈哈哈哈,你說我們的素質(zhì)變高了?” “不不不,就是很奇怪,算了,你看上去就傻,懶得說了。我要點單,快點?!币坐S收回目光,看看等下吃什么。 柯郁曼吃了一些素菜和幾口牛排,就已經(jīng)快吃不下了。男人們總是很吵鬧,酒杯碰撞與滿嘴火車。她有些無聊,握著高腳杯緩緩地轉(zhuǎn),靜靜看那深紅色的液體形成旋渦。 旁邊的人好像和誰換了位置,卷了冷風過來??掠袈喙馓饺?,恰好顧敘余對她伸手,說了句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了。”柯郁曼奉承般回應,其實她快想不起旁邊人的名字。 “你看上去......好像更加成熟了?!?/br> 柯郁曼聽了微微一笑,“是更老了的意思嗎?” “沒有!就是更好看了......”顧敘余看上去有些慌張,她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穿著西裝和窄裙,看上去拘束又正經(jīng)。 “等下是一起去唱歌吧?”顧敘余小聲地問。 “不太想,想吃完回家了,你們?nèi)グ?。”柯郁曼捻起酒杯,紅酒緩緩流淌,去親吻嫣紅的唇,被纏纏綿綿地品嘗,仿佛一種恩賜。顧敘余盯著她細長的頸,喉嚨不自覺涌動起來。 柯郁曼注意到顧敘余的神情,不由在心中可憐起她來,可憐到快想要發(fā)笑。 怎么一個兩個,總是小心翼翼,總是沉迷。 到了散場的時候,有些人已經(jīng)一窩蜂奔去KTV了,剩下一些要回家的人在慢吞吞收拾著??掠袈酒鹕韥?,挎好包就要出去。顧敘余趕忙站起來,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酒杯,殘留的酒灑到了柯郁曼的裙子上,顧敘余更是心慌,心里暗罵自己好蠢,想拿餐巾紙幫忙擦拭。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柯郁曼輕皺眉頭,她有些心疼自己剛買的裙子,也不想別人隨便靠太近。 易鳶吃完在椅子上躺了一會,盯著對面的凌思逸,問他為什么一直叼著根棒棒糖。 “戒煙啊戒煙,好難受的,咬得我牙癢癢。”凌思逸站起來,摳了摳腦袋,叫易鳶走吧。 樓梯上的人零零散散,易鳶到了樓口,上面一段隔了七八級臺階往下走來兩個女人。 易鳶剛踏出一步,余光瞥到什么,又有些踟躕地收回小半步,那兩人離她越來越近。易鳶簡直不知道該直接轉(zhuǎn)彎下去算了,還是等她們走過去。 凌思逸頓在那兒問她咋了,輕輕推她一下說快走啊。 易鳶還是微微低頭等了兩秒,看她們的腿從眼前跨過去,再等待了幾秒,才動身下行。 雖然等待的時候會尷尬,比起走在她前面,就不算什么了。 周圍仿佛靜悄悄。凌思逸歪著脖子,眼神迷惑地盯著易鳶,被易鳶用胳膊肘抵了一下。 被人不緊不慢跟在后面的滋味確實不好,好似如芒在背。柯郁曼一想到剛剛易鳶還專門停在那,心里略微不悅。也許是喜歡到了膽怯的地步?不,有些自作多情了。 “真的不去嗎?好不容易見一次面,大家一起玩玩,多好。”顧敘余想貼她更近,但又克制著保持距離,好像衣袖能蹭在一起,心里都激動地顫抖。 “真的不去啦,已經(jīng)很晚了,到時候不方便回家?!?/br> “我送你就好!” 她們已經(jīng)走到了樓下,突兀的夜風吹來,易鳶夾緊了自己的開衫,蹙著眉頭瑟瑟發(fā)抖。 “喂要不要送你回去?。慨吘故俏野涯?.....” “別?!币坐S直接伸手打斷凌思逸,“你快滾滾?!?/br> “哎?”行吧,凌思逸朝易鳶揮揮手,“拜拜啦一塊錢!”轉(zhuǎn)身笑著離開了。 看上去還有一個人也被拒絕了。 街上行人川流不息,即便很多人已經(jīng)活在地下,秩序井然,但上面永遠不會衰微,畢竟人總想要不時曬曬太陽。 “你還要跟我到什么時候呢?”柯郁曼轉(zhuǎn)身,影子在路燈下拉長,一直延伸到易鳶腳下。 “沒,我家是往這個方向啊?!币坐S攤開手,語氣無奈。 易鳶望著柯郁曼,慢慢走近。 她掏出一個袋裝濕紙巾,低低地遞在柯郁曼裙前。 柯郁曼被潑的時候還沒覺得什么,現(xiàn)在姿態(tài)卻掩不住內(nèi)心窘迫,她把包掩在染深的地方,輕聲說了句不用。 “嗯。”易鳶低聲回應,繼續(xù)往前走去。 人好像沒那么多了,看樣子柯郁曼是不打算打車,現(xiàn)在換她走在易鳶身后,感覺從容但又有些落寞。 環(huán)境越是空曠,夜風越是猖狂。易鳶在前面走慢了些,她似乎要把外套脫下,拉下至肩頭停頓著,又扯起來穿好。如此反反復復,最終她還是保持原樣。 易鳶在前面越走越快,似乎像在逃跑一樣了。 柯郁曼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淺笑起來,似乎也不覺得那么冷了。 —— 顧敘余習慣在雷雨天zuoai,空氣像從水中撈出來,濕潤黏糊,身下的時薪戀人,總會在巨大的驚雷聲中緊張的蜷縮又顫抖,甬道在瞬間變得逼仄,緊緊地夾住她,呻吟聲再大也在這淅淅瀝瀝雨聲中稀釋,好像誰也不會在意,她也會把那些煩心事暫放一旁,享受片刻歡愉,享受用zuoai來忘卻某些事情,只有在這雷雨天。 其實害怕的要死了,這家伙,真是害人的很。單言芊癱在床上喘著氣在心里暗罵。 顧敘余眼神溫柔,她做完了,便安靜地側(cè)臥在那兒,與單言芊保持著可有可無的距離,雨點打在窗戶上發(fā)出啪啪雜音,聲勢漸落,累了般疲憊陷入堅硬地面。單言芊對她回以微笑,她的口紅被吻得好亂,笑起來是雜亂的紅,看上去有些滑稽。顧敘余捂著嘴,眉眼彎彎。她從床上起身,浴袍滑落到地板,層層疊疊像一朵巨大的紙花,她盯了一會,才撿起來重新穿上,口吻是溫暖的陽,對躺著的人說你可以走了。 真他媽有錢又虛偽的冷血動物。單言芊連忙爬起來,她心里罵得越狠,臉上笑得越燦爛,她甜甜地問請問可以洗洗澡嗎?人家現(xiàn)在身上都是你的....... 你可以去隔壁的房間,無論左邊右邊。 好的呢。 單言芊洗完澡,對著鏡子在欣賞自己的臉。眼角細微的魚尾紋好像又冒出來了,就像一條冰冷的裂縫,一直蔓延的人心都寒了??刹荒茏兝习?,老了自己怎么活。單言芊咽了口唾沫,眼睛瞪得圓大而顯得嚴肅。回想當年,她身材高挑纖細,靠著一副皮囊當上了模特,漸漸地耀眼的閃光燈再滿足不了她膨脹欲望,一面通過輿論來抬高身價,一面憑著日積月累的人脈輾轉(zhuǎn)于上流社會的海天盛筵,最終把自己打造成了搶手的奢侈品。 可不能變老。 聽說公司新來了個模特,已經(jīng)二十四了,還是新手,一聽就關(guān)系戶,沒意思。 單言芊路過茶水間聽到談話,一想到自己已經(jīng)二十五了,冷不丁哆嗦幾下。這是顧敘余自那晚后第一次聯(lián)系她,她只心想好像也沒下雨啊,不知道有啥事。 你是不是快忘了自己是個模特了?。款檾⒂嗫扌Σ坏?,把單言芊幾天前天拍好的雜志圖拍在桌上,水準直線下降誒,劉姐是不管你了嗎?我看你們天天發(fā)去哪里玩,一起樂不思蜀忘了本職工作嗎?她口氣雖無大波瀾,卻讓單言芊倍感壓力。 你上我的時候怎么不說我本職工作了。單言芊暗暗叫苦,她看著雜志上穿著制服坐在單車后座的自己,害羞地用一只手摟住男生的腰,微微低頭眼波流轉(zhuǎn),另一只手勾著耳根的發(fā),怎么就水準下降了? 顧敘余半瞇著眼睛抿了一小口咖啡,把杯子推遠了些,兩只手扣在一起,略微上翹的眼角顯得眼中的凌厲感更深。 也太矯揉做作了,哪個清純少女像你拍的這樣,花里胡哨。好多評論都已經(jīng)把你往虛偽賣弄的方向帶了,別人一想起你,都這樣的詞,以后去當什么別的類型的藝人,很難生存的下去啊。這段時間找找感覺吧,還有,收斂一點,要么選擇離開這兒,要么注意形象,續(xù)不續(xù)合同的選擇權(quán)在我手上。 單言芊輕輕帶上了門,保持著一貫優(yōu)雅的姿態(tài)離開,手指卻漸攥成拳。雖然她清楚自己和顧敘余的距離有多遙遠,但沒想到她會這么不留情面,談公事的時候根本想不起需要自己的時候,怎么還讓人有點難過,媽的。 “你不是說不抽煙了嗎?怎么又開始了?!币煌崎_門,單言芊便聞到煙草味,她彎著腰勾下鞋子,凌思逸湊到她面前,笑嘻嘻地蹲著看她的眼睛。 “果然還是撐不住......抱歉啦,最近也沒找到工作,好煩喔,要一直靠你養(yǎng)著了?!眴窝攒分逼鹕?,“為什么就突然不想當警察了?你要是身材變差了,我也不會養(yǎng)你了哦。”她的風衣被幫忙脫下,凌思逸把它掛在墻上,轉(zhuǎn)身背著衣服又深抽一口煙說:“了解?!?/br> 一個月后,柯郁曼基本熟悉了工作,顧敘余在推著她走,這點她很清楚。 收下所有的討好,只要能讓自己快樂。強迫的時候拒絕,只要讓她覺得自己失望。如果是真的喜歡,被喜歡的人討厭帶來的痛苦只會遠遠超過rou體上短暫的愉悅吧。 模特啊,多體驗一種生活也不錯??掠袈p腿晃在泳池中,微風把她柔軟的發(fā)飄蕩,她輕輕撫開嘴角的發(fā)絲,清澈的眼睛盯著清澈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