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誰打的
瘦高個男子沒有吭聲,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遞出的名片收回不是、不收回也不是。他冷冰冰的瞟了田繼偉一眼,眼中的警告意味甚濃——你小子別搶我風頭! 田繼偉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他是帶著使命與瘦高個男子交往,如果這件事辦砸了,等待自己的可不是“炒魷魚”那么簡單。 想起那張冷厲的臉和如刀一般的目光,田繼偉打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他趕緊打消對容貌艷麗的徐晨星的非份之想,冷聲道:“小姐,我跟汪總是最要好的朋友,你不用費盡心思挑撥。汪總的身份和社會地位,都不是我能相比的?!?/br> “這么說,汪總系出名門啰?”徐晨星似乎很驚訝,伸手接過了瘦高個手中的名片。 瘦高個暗自松了口氣,挺直了腰板子色瞇瞇的看著佳人,臉上露出一絲傲然。 原來是汪國輝那個老色狼的兒子,難怪一個德行! 徐晨星暗自不屑,嘴里卻夸張“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寰宇’投資集團的常務副總經(jīng)理汪兆文先生,奇怪了······” 徐晨星的俏臉露出一絲迷茫,她看向田繼偉,不解地道:“田總,難道你們‘耀星集團’已經(jīng)淪落到給‘寰亞投資集團’擦鞋的地步了?” 田繼偉沉聲道:“小姐,你什么意思?” 徐晨星道:“據(jù)我所知,‘耀星集團’是國內知名上市企業(yè),而‘寰宇投資集團’只是一家在邊海市排得上號的企業(yè),跟實力超群的‘耀星’相比,實在不算什么。但田總貴為‘耀星’常務副總,卻自認不如‘寰宇投資集團’的常務副總,豈不表示‘耀星’已經(jīng)不如‘寰宇’了嗎?” “你······” 田繼偉一時語塞,他看了看瘦高男子汪兆文,見他瞇著眼睛一臉得意狀,似乎甚是贊同徐晨星的觀點。 “寰宇”想超過“耀星”,下輩子吧! 田繼偉暗自冷笑,卻又不敢當著汪兆文的面說點兩家企業(yè)孰強孰弱的話題,只得強裝笑臉解釋道:“小姐誤會了。我的意思是,盡管汪總目前是‘寰宇’的常務副總經(jīng)理,但是幾年過后,他的父親從董事長位置退位,他的哥哥就會接任董事長位置,而汪總不就是總經(jīng)理了?而我,怕是一輩子也沒機會當上‘耀星’集團的總經(jīng)理。因此,汪總比我強多了?!?/br> 徐晨星將名片塞回汪兆文手里,冷笑道:“我以為有多了不起,頂天了也不過是個總經(jīng)理而已,到死也當不了董事長?!?/br> 汪兆文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他狠狠的瞪了田繼偉一眼,怪他多嘴!接著涎笑著對徐晨星道:“其實我爸爸并沒決定今后誰當董事長,我的機會還是挺大的?!?/br> “那跟我也沒什么關系?!毙斐啃遣恍嫉某冻蹲旖?,從皮夾里掏出一張信用卡對服務小姐道:“麻煩你把另外兩套也包起來,順便把帳結了。” “好的,請稍等!” 服務小姐喜出望外,忙不迭的接過信用卡,在經(jīng)過汪兆文身邊時,還裝作不小心的撞了他一下,誰叫這家伙什么都不買還偏要作出一副“我很有錢”的模樣,看看人家,隨便一買就是三套。 “噗”的一聲,一直在一旁默默關注的陳云峰對服務小姐的行為不禁莞爾。 徐晨星回頭嬌媚的白了男人一眼,嗔聲道:“笑什么?” “呵呵,這里的服務小姐很可愛?!?/br> 臭小子,在部隊不但混的品味低下,連審美觀念也差強人意。服務小姐有我可愛嗎?真不識貨! 徐晨星瞪了男人一眼,挽住他的手臂一拽:“走了?!?/br> “啊,這就走了?” 陳云峰有些失望,徐晨星一向潑辣,本想看看她罵人時的颯爽英姿,沒想到只是挑拔和奚落一番便草草收場,怎么看也有點虎頭蛇尾的感覺。 “干嘛,你還舍不得走???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徐晨星只道是陳云峰迷戀這里的服務小姐,兩根指頭迅速溜到胳肢窩rou多的位置,只要這小子的回答讓她不爽,立馬大刑伺候。 什么,我看上這兩家伙?姐,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陳云峰誤以為徐晨星說的是田繼偉和汪兆文,他強忍著胃里的翻騰,幽怨的看向徐晨星,卻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中似乎帶有危險的信號。 大丈夫能屈能伸,陳云峰很果斷的決定不做任何解釋,頭一昂,鏗鏘有力的說聲“走”,主動邁開腳步。 倆人走了幾步,身后忽然一聲冷哼:“等等?!?/br> 陳云峰眉頭一皺,腳步一頓······ 徐晨星拉拉陳云峰,低聲道:“別理他們,我們走。” 在得知瘦高個男子便是“寰宇”投資集團董事長汪國輝的二公子之后,徐晨星便不想跟他倆在這里吵鬧。近幾個月來,“皓月集團”出現(xiàn)比較嚴重的財務危機,得到消息的汪國輝幾次親臨“皓月集團”,同柳明月商談投資意向,但因要求太高,再加上對柳明月出言不遜,至今尚未談攏。 沒談攏不代表談不攏,如果有一天汪國輝降低要求而吸引了柳明月,兩家合作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出于對集團的利益考量,如果早早的便得罪了汪兆文,實在不是什么明智之舉。因此,徐晨星并不想繼續(xù)糾纏下去。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徐晨星的想法只是一廂情愿,深感自己丟了面子的汪兆文和田繼偉卻不想就此作罷,尤其是田繼偉,對徐晨星之前的挑唆十分惱火,總想著怎么撈回面子。 “小姐,你別忙著走,放心吧,沒人跟你搶那只黑鴨子,你不用忙著帶回去?!?/br> 這只四眼田雞真欠抽! 已走到收銀臺的徐晨星柳眉一豎,壓抑的怒火騰然升起。陳云峰也眼睛一瞇,扭頭冷然看著走來的田繼偉和汪兆文。 “四眼田雞,你說誰是鴨子?”徐晨星杏眼圓睜怒視著田繼偉。 田繼偉看了看目光如刀的陳云峰,沖著徐晨星扯了扯嘴角,嘲諷道:“你旁邊那個鄉(xiāng)巴······” 話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田繼偉踉蹌后退兩步,捂著右臉“呸呸”兩聲,吐出混著兩顆牙齒的血唾沫,眼鏡也摔在地上,質量不錯,沒摔壞。 是誰打我? 田繼偉的腦子有些發(fā)懵,他只顧著跟徐晨星說話,委實沒看清楚是誰出手打他!不過憑著直覺,他覺得跟陳云峰脫不了關系。 他驚恐的看向陳云峰,卻見他站在原地笑吟吟的看著自己,仿佛根本沒動過。 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店里的另兩位顧在距三米遠的位置呆望著他,表情很是驚訝,也不像是他倆動的手。 再看看旁邊的汪兆文,此君的神態(tài)頗為怪異,似笑非笑,目光在田繼偉臉上骨碌碌亂滾。 最后看看服務小姐,她們三人均在收銀臺位置,目光在田繼偉的臉上和地上那兩顆血牙之間來回溜達,毫不掩飾她們的惱怒,顯然對他隨地“吐牙”的行為相當不滿。 是誰他媽動的手??? 田繼偉有種白日見鬼的感覺,求證的目光看向表情復雜的汪兆文,問道:“汪囧(總),是······是誰嗲(打)的我?” 牙齒被打掉兩顆,說話有點漏風,田繼偉現(xiàn)在的樣子既狼狽又可憐。 對于田繼偉的慘狀,汪兆文并沒有多少同情,相反,他對這個多嘴的家伙有此遭遇而感覺開心。當然,這種開心絕對不能表現(xiàn)出來,因此他攤開手聳聳肩,作出“我也不清楚”的苦笑狀。 汪兆文并沒有撒謊,他的確沒看清楚是誰動的手,他的心思全放在了徐晨星身上。但是,在田繼偉被打的一霎那,他很明顯的感覺到臉上勁風拂過,很顯然,出手的必定是與他同一方位的陳云峰。 汪兆文并不聰明,但不代表他就是傻瓜,既然連對方怎么出的手也沒能瞧清楚,說明這種人委實惹不起,他也不會冒冒失失的來個當面指認。 不過,見田繼偉似乎不相信自己,汪兆文只得朝著陳云峰撇了撇眼,向田繼偉暗示那只“黑鴨子”才是真兇。 田繼偉一臉怨毒的看向陳云峰,卻恰好遇到他那冷厲的目光。 田繼偉不由自主的縮縮脖子,怨毒的表情中很快攙雜了一絲害怕,目光也變得飄忽不定。 即便知道自己沒法酣暢淋漓的復仇,田繼偉還是需要一番場面話來撐場子:“轟(兄)弟好快的孫(身)手,我今天真是看走眼了,轟(兄)弟混哪里的?” 陳云峰聳了聳肩,輕蔑的瞟了汪兆文和一臉恨意的田繼偉一眼,嘴里蹦出幾個字:“你不配知道。” “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餓了,我們走吧!” 徐晨星拽了拽陳云峰,她的聲音甜的膩人,俏臉兒抹上一層嫣紅,眼睛彎的就像陳云峰那大戒指里隱藏的月牙,偎依著男人一副小鳥依人狀。 服務小姐也不失時機的遞上服裝及信用卡:“先生,這是您的服裝!小姐,收好您的信用卡!歡迎你們下次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