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是何目的
巴掌大的蝎子被一劍刺穿,在地上掙扎了兩下就不再動彈了。旁邊躺著一個(gè)死不瞑目瞪著眼,一身黑袍喉嚨被割斷的老頭。顧笙臉色蒼白身上沾滿了血跡,而一旁止遷與小籠包正在與三個(gè)打扮怪異的人顫斗著?!澳銈償r住這幾人,我去看看錦書如何了?!鳖欝狭粝乱痪湓挘鸵褬O快的速度掠向馬車。 葉錦書躺在車廂里,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睛緊緊閉著,唇角卻好似帶著一絲幸福的笑意,可她的胸口幾乎沒有了起伏。手臂上那個(gè)駭人的血窟窿還在往外涌著鮮紅的血,半個(gè)身子都被血浸濕了,左手垂在一旁,而那只半大的蝎子已不見了蹤影。 “砰?!笔种芯o緊握著的劍跌落在地,顧笙的身子因?yàn)轶@恐而顫抖了起來,就像是暴風(fēng)雨中一株瘦弱的花朵,下一秒嬌嫩的枝干就會被折斷一般。眼圈紅紅的,顧笙輕輕的有些難以置信的靠近葉錦書,卻腳步不穩(wěn)的被那車夫的尸體絆倒。整齊的發(fā)有些凌亂了,潔白的衣裳沾染著地上的血骯污不堪,向來鎮(zhèn)定淡漠的人如今就像個(gè)被拋棄的孩子一樣,恐懼而驚慌。 半爬著到了葉錦書身旁,顧笙將她攬入懷里,卻感覺不到懷里的人有半點(diǎn)聲息。顧笙慌張左右看了看,突然想起前幾日葉錦書給了她一粒青色泛著異香的藥丸,說是凈璃前輩給她的,是顆救命的靈藥。幸得那藥她帶在身上,顧笙從身上取出那顆藥丸,而后喂進(jìn)葉錦書得嘴里。 那青色得藥丸入口而化,化做一股清流流進(jìn)了葉錦書得喉嚨中。顧笙抱著她,緊張而期盼的望著她的臉,生怕錯(cuò)過她哪怕一絲動靜。可那靜靜躺著的人卻仍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眸子期盼的目光慢慢黯淡了下去,繼而升起了幾分恐懼。 蒼白的臉貼上了葉錦書的臉,顧笙低低的呢喃著痛苦而絕望:“葉錦書,你給我醒過來,聽到?jīng)]有,快醒過來,不許嚇我?!毖劢堑臏I不受控制的滴落在葉錦書微笑的唇角,顧笙緊緊抱著葉錦書,胸口一陣難以抑制的絞痛,那種痛苦和恐懼,被任何時(shí)候都要來的劇烈,痛的像是下一秒就會死掉一樣。 葉錦書的臉冰冷的像冰塊一樣,顧笙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想要溫暖她:“醒過來啊,你不是說想要聽我講我以往的事嗎,你不是說會帶我去看青州的桃花嗎,不是說會釀好多酒給我喝嗎,怎么如今你卻要睡了,你說的話作不得數(shù)了嗎。葉錦書,我要生氣了,我真的要生氣了,你若是再不醒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聽到?jīng)]?!鳖欝暇局~錦書胸前的衣服,流著淚,眸子驚恐而乞求的威脅著那躺著不動的人。 冰冷僵硬的手一遍一遍摩擦著,待溫暖一些時(shí)再輕輕的放在葉錦書臉上。顧笙眼眸空洞木訥的重復(fù)著無意識的舉動??赡翘芍娜诉€是沒有半分氣息,就在顧笙絕望心痛至死的時(shí)候,一股微弱的氣息輕輕的噴在她的掌心。顧笙身子一顫,整個(gè)人都僵住了。 “咳咳。”懷里的人虛弱的輕咳一聲,顧笙欣喜若狂的低下頭。只見葉錦書的眉頭微微蹙起,眼睛慢慢的睜開了,沒有半分血色的唇扯開了一個(gè)安慰的笑:“笙…兒…別怕。我…我沒事。”顧笙垂下眸緊緊抱著葉錦書,將頭埋在她脖頸處許久都沒有抬起。有溫?zé)岬囊后w滴在脖子上,慢慢的順著衣領(lǐng)往下流去。 葉錦書吃力的抬手輕拍著顧笙的背:“咳…笙兒我沒事了,你放心。我說過…說過會帶你去青州看桃花,會…會給你釀酒,我怎么會騙你呢?!鳖欝纤浪谰局~錦書肩頭的衣裳,緊緊的抱著她。心里那失而復(fù)得的感覺竟讓她抑制不住的濕了眼睛。 葉錦書體內(nèi)的食rou蝎已經(jīng)鉆入了她的體內(nèi),母蟲死后,那蝎子也跟著死了。若是剛剛顧笙再晚一些的話,或許葉錦此時(shí)就真的已經(jīng)喪命了。葉錦書此時(shí)已經(jīng)醒來過來,但她的手上的傷口太深了,需要立刻處理,可她身邊的藥又帶的不夠,所以需立即找一個(gè)醫(yī)館大夫去處理傷口。 這時(shí)車外一直持續(xù)著的戰(zhàn)斗也已分出了勝負(fù),止遷和小籠包將其中兩名刺殺死了,還活捉了其中一個(gè)刺。 身上受了傷的刺跪在地上,脖子上架著一柄利劍。止遷站在他面前冷著眸子:“說,誰派你來的?!蹦呛谝氯撕翢o懼意,昂頭冷冷的撇了止遷一眼,不屑的冷笑著。“還能是誰派來的,想想也知是那卑鄙無恥的寧王?!毙』\包冷哼一聲。止遷抬眼看了看小籠包,微瞇著眼繼續(xù)逼問那刺:“寧王派你們來做什么,殺我們嗎。”黑衣人閉上眼低下頭,默不作聲。 “讓我來,他不肯開口,我卻有無數(shù)種方法讓他開口。”小籠包淺笑著,晶亮的眸子里閃著邪光。話音落了,小籠包手一晃也不知從身上哪里掏出了一個(gè)小布袋,一層一層的打開,里頭是大小不一閃著寒光的剔骨小刀,和一些粗細(xì)不一的銀針。小籠包拿起一把拇指大小的剔骨刀,放在黑衣人面前晃悠,開心的道:“說來,我好久沒有審問過人了,今天正好能來拿你試試手藝?!?/br> “先給你試試這一把最小的刀,這刀薄如蟬翼,鋒利無比。我用它在你身上每隔一指寬,就斜著劃開一道口子,不用流血,只要顯了血rou就行。然后在你身上涂上刺影樓秘制的香油,這種香油只有一種叫地獄蟻的蟲子才會喜歡,它們聞到這種香油的味道就會發(fā)瘋的爬到你身上。你放心,它們不會咬你吃你的血rou,它們只會然后順著我劃開的刀口一路鉆進(jìn)去駐巢,只要有一點(diǎn)點(diǎn)縫隙它們就會拼命的往里鉆,過不了多久你的身體里就全部都是這種螞蟻。不過你放心,你不會死。但是它們鉆進(jìn)去之后,卻是不會出來了,除非你用刀將血rou一起剜下來。”小籠包一手拿著小刀,一手拿著一個(gè)小瓶,興致勃勃的在拿刺解釋著。 那黑衣人臉慢慢的變的蒼白起來,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滴的流了下來,他咬著牙望著小籠包:“你就不能讓我死的痛快一點(diǎn)。”小籠包搖搖頭笑嘻嘻的道:“你不喜歡這種嗎,放心,師姐她教了我?guī)资N讓人痛不欲生的手段,你要不要一一試試?!薄拔艺f,我告訴你們殿下派我們來的目的,但是你們要答應(yīng)我,讓我死的痛快一點(diǎn)。”那黑衣人突然頹然的閉上了眼,奇怪的是他不求小籠包放了他,而是只求讓他死的痛快。 小籠包望了眼止遷,兩人點(diǎn)頭道:“如實(shí)招來,我們會讓你死個(gè)痛快。”黑衣人嘆了口氣垂著頭道:“寧王派我們來,其實(shí)是為了拖住你們,然后趁機(jī)…啊?!痹掃€未說完,那黑衣人就慘叫一聲,嘴角流下了一絲烏黑色的血跡,倒地痛苦的痙攣著,幾個(gè)呼吸間就喪命了。 小籠包上前看了兩眼,搖頭道:“他一早就服了毒,已經(jīng)死了?!敝惯w皺著眉頭,好不容易抓到一個(gè)肯開口的,話還未說完就死了,不過他臨死前說的拖住她們是何意。 這時(shí),顧笙掀開了車簾道:“錦書傷的很重,先去附近城鎮(zhèn)找家醫(yī)館給她處理傷口。”兩人聞言立刻飛身上車,來不及管那地上的幾具尸體,匆忙趕著馬車離開。 顧笙幾人離開后,一個(gè)黑色的身影從一旁慢慢的走了出來,是一個(gè)蒙著面的男子。他望著地上那幾具尸體冷哼一聲:“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要你們抓人,險(xiǎn)些把人給殺了,一群廢物?!闭f完從身上掏出一個(gè)瓷瓶,將里頭的白色粉末倒在那幾具尸體上,不消片刻那幾具尸體竟化成了一潭腥紅的血水。黑衣人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抬眼望著顧笙她們離開的方向,抬腿使了輕功追了上去。 “不對,你白芍少放了一錢。還有你這藥方里頭就不該加黃精,得加麥冬跟龍眼rou。”葉錦書靠在椅子上,臉色慘白精神卻不錯(cuò),不時(shí)的想要站起來往柜臺走。顧笙按住她的肩頭,眉頭一挑,顧笙就縮了回去??勺炖飬s還嘟囔著:“龍眼rou,哎,龍眼rou你還沒加?!惫衽_上抓藥的老先生,臉色鐵青,啪的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你抓藥還是我抓藥,你閉嘴乖乖躺著,若是再啰嗦老夫就不給你藥了?!?/br> 葉錦書見那白發(fā)蒼蒼的老大夫吹胡子瞪眼,兇巴巴的望著她。怕真的把這老大夫氣倒不給她藥,葉錦書只好將到嘴的話咽下去,不忿的嘀咕著:“本來就錯(cuò)了,還不讓人說?!鳖欝系皖^看著葉錦書的臉色,微皺著眉頭對那老大夫恭敬的道:“老先生,我這朋友也是大夫,不若您就先按她說的抓藥,拜托先生了。” 那氣洶洶的老大夫抬眼瞥了眼顧笙雖仍是氣的直哼哼,但卻勉強(qiáng)對點(diǎn)了點(diǎn)頭。葉錦書有些不服氣的挑了眉頭,剛剛她千求萬求那老頭都不肯按她說的來抓藥,笙兒這么一說,這老頭就答應(yīng)了,沒想到看著年紀(jì)大,還是個(gè)以貌取人的色狼。葉錦書抓著顧笙的手,一臉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