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信物之謎
\”是嗎?如果光就這樣的話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豁出性命也要搶到手?\” 原本信心十足的張邦德臉色微變,不相信的反駁道. 他精心吹了那么久的牛,現(xiàn)在卻跑過來告訴他這名額并沒有什么卵用,這事打死他也不信. \”武道的江湖豈是你這種升斗民能懂的?\” 老漢冷冷的譏諷一聲,嘴里發(fā)出的聲音卻是之前張邦德被罩住時聽到的那股陌生音色. 不由得讓張邦德微微一愣,一個人竟然發(fā)出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他倒是第一次見到. \”普天之下,想要習(xí)武只有兩條路可走,一種是你我這樣加入宗門成為合法弟子,還有一種就是去參軍,為官府效力,除此之外若敢私自練武的一律算作黑武士,任何人都可以將其捉拿到官府領(lǐng)賞.\” \”但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誰不想自己實力高強,受萬人景仰,加入宗門與參軍門檻太高,許多人就挺而走險成為黑武士,隨著時間推移,這些黑武士當(dāng)中也不乏出現(xiàn)令人敬畏的存在,于是便有這個保送名額的誕生,其實就是專門為他們這些人洗白所用的,所以你通過這種形式進(jìn)來的弟子,宗門會花資源去培養(yǎng)嗎?\” 聲音變得異常冰冷的老漢如同看笑話一般盯著張邦德. \”我又不是黑武士!我家世清白,身體健全,心性堅定,潛力不比那些通過考核進(jìn)來的弟子差,宗門只要花少許資源就能得到一個上佳弟子,這筆劃算的買賣我相信掌門不會錯過!\” 張邦德依舊不信,就算拋開那些精心編纂的故事,自己各方面條件雖然不突出,但也絕對可以,他不信自己如此有潛力的機智少年宗門會拿來當(dāng)擺設(shè). 不過嘴上雖然得強硬,心里卻是已經(jīng)暗自焦急起來,光一個掛名武者身份對于他來根本沒多大作用. 然而他沒注意到的是,聽他提起掌門,老漢譏笑的目光中一絲得意閃過,隨即便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 \”掌門自然要大力栽培你,只是你對宗門忠誠不夠,無法讓宗門放心的培養(yǎng)你罷了!\” 完隨即將信封往桌上一放. 暗自焦急的張邦德見此臉色一喜,連忙拿過來就拆開,卻發(fā)現(xiàn)竟是一封加蓋了掌門大印的調(diào)令, 而在這時,老漢收起冰冷的聲音,溫和的言語也隨之響了起來\”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只要你完成掌門交待下來的任務(wù),向宗內(nèi)證明了心跡,以后飛黃騰達(dá)還不是指日可待!\” 但奇怪的是,看了幾眼調(diào)令內(nèi)容后,張邦德臉上神色卻慢慢冷了下去\”我還是就當(dāng)一個掛名弟子吧!至于那什么表心跡的事我沒什么興趣.\” 完將信封重新放回桌上. \”難道這幾天那些廝沒告訴你,違抗宗門命令是什么下場嗎?\”與他對面老漢卻一也不意外,反倒笑了起來,一副吃定你的樣子. \”那我退出門派,連這擺設(shè)也不當(dāng)總該成了吧!\”張邦德兩手一攤,一副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但在心里,他早已經(jīng)怒火滔天,因為剛才那調(diào)令上內(nèi)容很簡單,就是讓他配合這老頭去完成一個臥底工作,而且還是極其危險的混入羅劍門死對頭古刀會中,天天和一群想要砍死你的生活在一起,那生活可想而知是有多苦. 本來加入這羅劍門就是為了來過好日子,張邦德怎么可能會去干這種差事. \”你剛才看到的這封信可是宗內(nèi)絕密,本門除了你我就只有掌門知道,如果你要退出門派我也不強求,但為了臥底之事不被泄露,那我也只好做什么讓這個秘密保守下去!\” 老漢見此輕輕搖了搖頭,但隨即目光一冷,唰的一聲拔出寶劍,劍鋒直沖張邦德面門而來. \”你這是在逼我!難道就不怕我過去之后反水嗎?\”張邦德連忙往后一退,卻忘記自己身后就是板凳,當(dāng)即就被絆倒在地,但也正好躲過刺來的利劍. \”你錯了,不是我逼你,是掌門逼你,至于是否反水,等你嘗到甜頭之后就明白了!\”一劍刺空,劍鋒隨即一轉(zhuǎn),就在了張邦德額頭之上. \”再問你一次,是否愿意向宗門表露心跡!\”老漢單手持劍,居高臨下的喝問道. \”好漢饒命!\” ..... 這次臥底任務(wù)很簡單. 柳陽郡那邊有一位富商陳輝宗,從家境一般,與你這般大年紀(jì)時變賣掉所有家財換得一個古刀會考核名額,最后一舉高中成為正式弟子. 由于他出身寒微,從身體資質(zhì)較差,但卻異常能吃苦耐勞,沒用幾年就在宗內(nèi)嶄露頭角. 恰在此時,柳陽郡當(dāng)?shù)睾雷迨捠嫌捎谏饩壒嗜橇撕谖涫繄髲?fù),就向古刀會高價聘請武師護(hù)佑,陳輝宗為了賺取這筆傭金就加入其中,并被分配到保護(hù)蕭氏家族之主蕭天賜. 這家主身邊本就有高手護(hù)佑,就指使陳輝宗去保護(hù)他愛女蕭蕓,卻不曾想這二人因此結(jié)緣,最后結(jié)為夫婦. 娶了當(dāng)?shù)睾雷迩Ы鸷?陳輝宗便漸漸擱置了武藝,將精力投放到生意上,借助蕭家這棵大樹很快就成為巨富一方的人物. 但是煩勞也接踵而來,這蕭蕓金貴只生了一個女孩就不愿意再生,也不許他納妾,極想有子嗣繼承傳遞香火的陳輝宗就只好借助一次行商的機會在外面偷偷養(yǎng)了妾,并且很快為他生下一男孩. 可是紙包不住火,很快蕭蕓知道此時就讓陳輝宗斷絕了與那母女的來往,絕不允許他們見面. 一直到今年,那男孩年滿十六歲,陳輝宗終于服蕭蕓可以接那孩子回柳陽,參加今天冬季古刀會入門考核,而你要做的就是移花接木代替這男孩去柳陽,考進(jìn)古刀會內(nèi). 放心,陳輝宗與那男孩十幾年未見,大家彼此都不認(rèn)識,你只需要多了解一下那男孩的生活,盡量少話裝成一副冷漠的樣子,就可以順利蒙混過關(guān). 一處寬敞的房間內(nèi),冕老將手中畫軸慢慢打開,露出一張青年的畫像,正是張邦德要替的那位男孩. \”巧合的是,這畫中青年與你頗為相似!\” 站在一旁的張邦德臉色欠佳的冷笑一聲,嘴里冷冰冰的就揶揄道\”混進(jìn)古刀會之后呢?去幫你們打聽古刀會第一美女的行蹤嗎?然后找機會用麻袋裝回來孝敬你們?\” 冕老慢慢將畫軸重新卷好,對他這方冷嘲熱諷也不在意,反倒有幾分憂慮浮現(xiàn)在老臉上. \”你是不是懷疑過,扈家堡那些矮駝子本事財力都一般,卻能從宗門手里得到一枚珍貴的保送信物,知道為什么嗎\” 旁邊的張邦德嘴巴一撇,你副愛不. 心里卻微微一緊,這問題他確實疑惑過,不管他從誰嘴里聽,扈家堡都是地偏不富裕的形象,所以他編故事時也根據(jù)傳聞將他們描繪成世代盜墓賊,若是有錢,誰會干這個勾當(dāng). \”那些矮駝子別的本事沒有,卻會盜墓,我曾經(jīng)派人向他們表示過,如是弄到絕品玉石可以拿到宗內(nèi)來,若是令我滿意,便可以換保送名額,于是在前不久他們拿來了一塊從古墓中挖出來的玉石\” 到這里,冕老起身走到一處柜子旁,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密封的木盒子. \”這就是那塊玉石!\” 走到張邦德面前后,冕老將盒子打開,露出一塊巴掌大,散發(fā)著柔和之光乳白玉石. \”好東西!\”就算張邦德這種只認(rèn)得金銀之物的人初看此物,也不禁暗吞口水,心中貪欲也隨之出現(xiàn). \”好好看看吧,你此行潛入古刀會的目的就與這玉石有莫大關(guān)系.\” 冕老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將盒子一遞就送到張邦德面前. 這玉石甚是奇特,握在手上極為溫潤,就像剛從溫水里拿出來一般,給人十分舒服的感覺. 若不是冕老這隨手能都捏死他的人物在一旁虎視,張邦德絕對會順手放進(jìn)自己兜里,將其據(jù)為己有. \”就算這玉品質(zhì)不凡,跟我此行又有什么關(guān)系?古刀會聽名字就知道是耍刀的,難道他們轉(zhuǎn)行做玉石生意了?\” 把玩了一陣,張邦德念念不舍的將它放回木盒,隨即有些好奇的問道. 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了解,他也大致知道練武之人平時需要用到什么,但這其中絕對跟玉石扯不上關(guān)系. \”自然和它有莫大關(guān)系,甚至今天你能站這里也全是因為這玉石而起!\” 見到張邦德如此問,冕老似乎很高興,隨即就聽他講解道. 數(shù)年前,潛伏在古刀會的臥底發(fā)來消息,古刀會名宿宗軻閉關(guān)出來開始招收傳人,從每次大考中選入兩到三人進(jìn)入古刀會禁地\”隱逸谷\”進(jìn)行傳授,于此同時宗內(nèi)開始秘密采購高端玉石送入谷中,品質(zhì)越高越好,數(shù)量更是逐年遞增,到了今年光是采購這筆玉石的花費就已經(jīng)成了古刀會內(nèi)一筆極大的開銷. 這種反常之事身為它的死對頭羅劍門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于是一方面找人查清隱逸谷,另一方面也收購極品玉石來研究,所以身為盜墓世家的矮駝子就進(jìn)入冕老視線,用一個名額交換他們手上一塊最好的玉石. 但玉石容易弄到,隱逸谷身為古刀會禁地,不僅守衛(wèi)嚴(yán)密,還有名宿宗軻坐鎮(zhèn),一般人根本無法探知,如此之下冕老就開始尋找合適人選臥底進(jìn)入其中. \”那你怎么就敢如此篤定我一定會被選入隱逸谷?搞不好我連考核都過不了!\” 聽完這段故事張邦德當(dāng)即一撇嘴,身為有著豐富編故事經(jīng)驗的他,一眼就看出冕老這些人設(shè)想不夠嚴(yán)謹(jǐn). \”這個就無需你cao心了,宗門與古刀會爭斗多年,自然有些手段在其中,而且你這身份到時候也是一強大助力!\” 冕老對此似乎信心十足. 一旁的張邦德卻在心里大罵\”既然那么有手段還要我臥底個毛?當(dāng)我三歲幼兒呢!\” 不過表面上二人還是很愉快的對接下來行程安排做了一番討論,雖然張邦德這人機靈,但還是要經(jīng)過一番針對性的訓(xùn)練,特別是那位與張邦德有幾分神似的男孩生活習(xí)慣,一切細(xì)節(jié)他都要盡快牢記. 萬一日后在潛伏過程中露了什么馬腳,不僅任務(wù)沒完成,張邦德也難以活著回來. \”呃!我能問下,那位被我代替的私生子叫什么?\” 如此敲定好行程后,張邦德忽然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