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奇怪的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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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主殿偏西北的方向一處偏僻的房間之中。 威爾斯躺在一張寬大舒適的床上,望著雕琢了圣十字的穹頂出神。 陽光透過半透明的水晶玻璃讓他那雙赤紅的眼睛泛著微微的紅芒,時間久了,眼睛干澀的有點發(fā)疼,威爾斯索性閉上了眼睛,用黑暗覆蓋了那一抹妖冶。 他那一頭火紅色打著卷的長發(fā)本來應(yīng)該溢滿了生機(jī),此時此刻,卻靜靜地平鋪在床上,和它的主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鎖鏈已經(jīng)被圣·索菲亞收走,此時此刻威爾斯的身軀上沒有任何的東西束縛,就連魔力,也好好地運轉(zhuǎn)著,沒有半點阻滯的感覺。 圣殿的魔法元素很旺盛,不只是光系,也包括除了暗系之外的所有元素,無論相生相克,這一天下來,自己的火系魔法非但沒有任何的減弱,反而有了增長,哪怕十分的微弱。 或許是圣殿太過自負(fù),除了幾名圣騎士在門口守著,他們對自己竟然沒有其他的防備措施。 說不疑惑那是假的,可是讓他想法逃脫……呵,威爾斯的嘴角勾勒出一絲苦笑,是不能還是不想,他自己也沒有弄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內(nèi)心。 一串腳步聲從門口傳來,腳步聲輕緩而柔和,倘若現(xiàn)在威爾斯是在熟睡,也不會被打擾而清醒。 威爾斯的耳朵動了動,卻沒有睜開雙眼。 午餐時間到了,如果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那名送飯的圣騎士。圣殿沒有對他進(jìn)行任何的苛責(zé),哪怕是伙食,也比他過去在奴隸軍中吃的不知要好上多少。 “你看著似乎很安于你現(xiàn)在的處境?!蹦_步聲在他的身邊停住,緊接著,溫和的男中音像一股清流緩緩流進(jìn)自己的耳中,悠悠地滑過自己的心底。 這一瞬間,威爾斯似乎覺得,那些曾經(jīng)葬送了自己一切的記憶慢慢消失殆盡,而那些埋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溫柔正一點點復(fù)蘇,還有他與蓋倫那場初見也越來越清晰地呈現(xiàn)在他的眼前。 威爾斯睜開了雙眸,陽光再一次刺進(jìn)他的眼睛,隱隱約約的,他看到一名身著白色長袍的男人正站在床邊,對著自己微笑。 同圣殿之中的所有人不同,男人有著一股特殊的魅力讓人提不起任何的厭惡感,哪怕他對圣殿的感官其實從來沒有好過。 他的手中托著一只天青色的托盤,看到自己醒來,便將那只托盤放在了一旁桌子上,再從其中取出一只杯子遞到威爾斯面前,“這是殿內(nèi)的人外出歷練時偶然得到的,味道不錯,你不妨常常?!?/br> 威爾斯低下頭,那杯子中正靜靜地漂浮著幾片奇怪的葉子,不是果汁也不是美酒,但其中溢出的淡淡香氣卻讓他的肺葉也似乎染上了一絲淺綠。 目光順著男人白皙精致的手指上移,男人袖口上的那一朵凈水白蓮讓威爾斯的瞳孔微微縮緊,他試探性地問道:“教皇?” “你見過我?”蘭伯特的嘴角依舊噎著淺淺的笑意,但淡漠的眼中難得地露出了一點驚奇,他把茶杯放進(jìn)威爾斯的手里,然后端起了另外一杯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威爾斯搖了搖頭,嗓音一如既往的干澀沙啞,他沒有回答蘭伯特的問題,只是緊緊地盯了蘭伯特半響,才說道:“你和我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br> “哦?”蘭伯特的手指微頓,但臉上的笑容不減。 “至少,在我的想象中,教皇不會有閑情坐下來和我這個奴隸喝茶閑聊,而且在我的印象中,幾乎沒有多少人……能做到這點。”威爾斯這樣說著,手指習(xí)慣性地靠近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卻在就要觸及的時候轉(zhuǎn)移了方向,改為摩挲那只茶杯。 緊接著,他把杯子舉起,再一次看了一眼那奇怪的水,像飲酒一樣一口喝了下去。 “咳……咳……”嘴里的苦澀與鼻中的香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威爾斯的眼睛條件反射地溢出淚水,帶動了心中同樣的苦澀味道,好半天,嘴里的苦澀漸漸消退,但心中的卻沒有。 “你也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笨吹酵査咕忂^氣來,蘭伯特這才把手中的杯子放在一邊,他走到威爾斯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似乎透過了那雙赤色的眸子將他的血rou都層層剝離。 看到這樣的蘭伯特,威爾斯不由地僵直了身軀,眼睛想要躲避卻又似乎有一股力量牽引著他,讓他難以逃離。 不過片刻時間,他的后背已經(jīng)濡濕,紅色的卷發(fā)也變得一綹一綹的濕粘無比,盡管蘭伯特其實什么都沒有做。 “神明告訴了我你的去處,卻沒有告訴我這些,至少在我的想象中,這不是一雙墮天使的眼瞳。”只是悠悠的說出了一句話,蘭伯特就將目光從威爾斯身上轉(zhuǎn)移了過來??粗鴮γ娴娜说纳碥|倏然放松,再如自己預(yù)測的那樣疑惑地看了過來。 “你會明白的,或許你會覺得不甘心,可是事實上你比我要幸運的多。”最后一句話說出口,蘭伯特像來時那樣邁著清淺的步子向外走了出去,只留下依舊迷惑不已的威爾斯獨自一人坐在床上。 他的那一杯茶水還沒有喝完,杯口飄蕩的是還未涼透的茶溫。 走出門外,蘭伯特抬起頭看了看正午的陽光,那灼熱的溫度幾乎把大地都要烤熟一樣,他吸進(jìn)了一口溫?zé)岬目諝鈪s呼出了一片清寒,“時間,又要延遲了啊?!?/br> 蘭伯特前腳剛走,一名裹在甲胄之中的圣騎士就把午餐送了過來,威爾斯看了他一眼,雖然圣騎士的臉上都帶著面具,但他知道,他就是昨天的那一個。 本來就沒有多少饑餓感,剛剛與蘭伯特的見面讓那些許的饑餓感覺也消失殆盡,威爾斯就這樣低垂著沉重的頭顱,眉頭擰成了一道道褶皺,琢磨著那個教皇意味深遠(yuǎn)的話語。 送餐的圣騎士好心地把盤子中的午餐朝著威爾斯的方向推了推,示意他用餐。 威爾斯抬頭看了看他,并沒有吝嗇自己的語言,“謝謝。” 在自己或許為數(shù)不多的時間里遇到這樣一個對自己的身份沒有太大偏見的人,自己沒有什么理由再對著這樣的人惡言相向。 知道他是好意,威爾斯拿起刀叉,簡簡單單地吃了一口。飯菜很豐盛,只可惜自己一個人吃起來并沒有什么味道。 “嗨,威爾斯,你看著似乎過的不錯嘛?!币坏缆詭蛑o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今天威爾斯這里似乎十分熱鬧。 “凱爾?”連手上的刀叉都沒來得及放下,威爾斯慌亂地從座椅上站起來,險些就要把午餐的盤子從桌子上撞了下去。 在圣殿中遇到熟人讓威爾斯那冰寒的心臟有了些許回暖,盡管,他與凱爾其實并不怎么熟絡(luò)。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威爾斯這樣說著,又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圣騎士,然后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但那一名圣騎士卻沒有像昨天那樣默默地離開,他像個雕塑一樣木訥地站在那里,像一名忠誠的守衛(wèi)又像是一名要履行職責(zé)的監(jiān)督者。 凱爾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圣騎士,他稍稍挑眉,卻沒有利用自己的權(quán)利把他趕走。 凱爾指了指胸前的銀色徽章,聳了聳肩膀,“有了這枚徽章,我當(dāng)然要好好地利用才不至于吃虧。” 忽略掉威爾斯好奇的目光,凱爾的眼睛忽然間有些深邃的嚇人,“他們說,明天圣殿會召開議會對你進(jìn)行審判。” 卻沒有任何的懼怕或者忐忑,威爾斯冷聲一笑,妖冶的容貌與他的聲音有些不搭,“呵,不過是走個過場,審判與不審判的區(qū)別只在于是不是能給所有人一個交代,就算丟臉,我想圣殿的臉面應(yīng)該比我丟的更多。” 由于有其他人在場,威爾斯并沒有打算說其他的一些事情,包括圣殿的奇怪舉措以及剛剛他見到那個奇怪的教皇。 聊了半天,威爾斯總算感覺一絲不對出來,看著孤身一人來到這里的凱爾,好奇地問道:“他呢?” “哎呀,我該走了?!眲P爾看了看房間中的魔法鐘,眼神不由自主地向著外邊看了出去,“我來這里只是告訴你這個情況,最近圣殿對我的訓(xùn)練已經(jīng)讓我忙的再也抽不開身,于是我就讓亞瑟替我擋一會兒,自己則偷偷地了溜出來,要是他被那幾個圣長老抓住,恐怕會還有一些麻煩?!?/br> 凱爾這樣說著,眼角不由自主地向著圣殿訓(xùn)練的地方望了過去,眼中開始浮上一層擔(dān)憂。 望著凱爾眼中那連他自己似乎都不曾知曉的溫柔神色,威爾斯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微弱而干啞的聲音從他的嘴中響起,“祝你們幸福,不要像我……” “什么?”凱爾的目光似乎有些疑惑。 “沒什么?!蓖査箵u了搖頭,掩去了眼睛中的一絲落寞,再一次抬起頭的時候,像一個沒事的人一般,沖著凱爾笑了笑,“希望我們還有機(jī)會見面,凱爾。” 圣騎士十分自覺的把凱爾送離了偏殿,靜默地把他送到了圣殿的中心區(qū)域才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打算退回自己地方繼續(xù)進(jìn)行守衛(wèi)。 但凱爾卻沒有給這名圣騎士任何再挪動半步的機(jī)會,因為他聽到身后一道帶著戲謔的聲音響了起來,“二王兄,這場圣騎士與囚徒的游戲,你已經(jīng)玩上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