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這么想要兒子,你怎么不跟喬慕津生一個
喬慕津?qū)λf,我幸福與否,與你無關(guān)。 米夏渾渾噩噩了十幾二十年,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像那一刻一樣,醍醐灌頂?shù)乃查g。 他說,把握好自己的人生,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米夏回想起自己這二十一年的人生,竟沒有一絲一毫把握住的感覺。 她忽然開始疑惑自己那過去二十一年到底是怎么過來的,在遇到他之前,遇到他之后,以及跟他分開之后溲。 遇到他之前,原本一切都正常,渾渾噩噩也就罷了,反正她自己也察覺不到; 而遇到他之后,一切都開始變得清晰起來,盡管她依舊渾噩,卻因為有他將她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得井井有條,她也不曾為自己擔(dān)心打算過; 而跟他分開之后,所有的一切轟然倒塌,她的世界忽然就變成了一片廢墟,陷入了徹底的混亂之中恧。 為什么她會把自己的人生過成這個樣子?如果沒有人為她揚帆護航,沒有人幫她清理那片廢墟,那她是不是一輩子都要這樣過下去? 米夏站在那里,看著喬慕津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雖然還是忍不住再次模糊了視線,卻終于沒有落下眼淚。 他雖然沒有給出她想聽到的答案,到底還是給了她一個最好的答案。 * 景澄覺得米夏好像突然變了個人。 自從她回雅城參加完夏元愷的婚禮,再回到波士頓來,兩個人的生活突然就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從前的一日三餐,米夏常常靠各種便利店的垃圾食品果腹,而她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只能上網(wǎng)尋找各種靠譜的餐廳。可米夏這次回來之后,居然開始學(xué)著買菜做飯了! 她從雅城帶了好些烹飪書回來,每天去超級市場買各種新鮮菜品,回來按照烹飪教程一點點地學(xué)習(xí)著做菜。 起初也是雞飛狗跳一片混亂的狀態(tài),可后來竟然真的被她摸索到了一些門道,做出來的東西竟然漸漸可以入口了。 而且即便是假期,她也給自己制定了時間計劃表,每天按時起床,學(xué)著晨跑、做瑜伽,然后做飯、學(xué)習(xí)、打掃衛(wèi)生……每一天的時間都被井井有條地安排。 景澄從前只覺得米夏像個永遠(yuǎn)沒有清醒時候的醉鬼,可是這會兒醉鬼突然就大變身,倒顯得她自己像條蛀米大蟲一樣。 不過她有孕在身,這蛀米大蟲當(dāng)?shù)靡彩切陌怖淼?,看著這樣子的米夏倒也覺得是不錯的改變。 只是有時候還是會覺得有些惶然,從前迷迷糊糊的那個米夏,怎么突然就這么清晰明了、井井有條、而且干脆利落起來了呢? 比如在她挺著肚子糾結(jié)將來在哪個醫(yī)院生產(chǎn)的時候,米夏直接就丟給她某間醫(yī)院的資料,“已經(jīng)幫你打聽過了,這間醫(yī)院無論硬件還是軟件設(shè)施都是最好的,當(dāng)然價格也是最貴的。不過這個因素應(yīng)該不在你考慮范圍之內(nèi),所以就這間吧?!?/br> 又比如她在家里躺得好好的卻突然有早產(chǎn)的跡象,正驚慌失措疼痛難忍的時候,米夏一面安撫她一面冷靜地?fù)艽蛄酸t(yī)院的電話,很快講清楚讓醫(yī)院派了車過來。 再比如她生下兒子之后在醫(yī)院里躺了一周,回到家里的時候,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米夏已經(jīng)幫她將所有需要的東西都準(zhǔn)備完畢,甚至還收拾出一間小小的嬰兒房來。 像這種時候,景澄偶爾還是會有被嚇到的感覺,“米小夏,我怎么覺得我們倆好像突然交換了靈魂似的?我才應(yīng)該是你那樣,而你應(yīng)該是我現(xiàn)在這種樣子好嗎?” 米夏一面輕輕逗著干兒子承希笑,一面頭也不抬地回答:“你以前啊就是太風(fēng)風(fēng)火火了,現(xiàn)在當(dāng)了mama了,當(dāng)然要溫柔似水啦,這才有當(dāng)mama的樣子嘛?!?/br> 景澄聽了,冷笑一聲,“我就是懷孕的時候被他折騰蔫了,溫柔似水?你是在講笑話嗎?” 米夏聽了,只是嘆息一聲,拿起旁邊的小撥浪鼓搖給承???,“沒關(guān)系啊,那就由我來負(fù)責(zé)溫柔似水好啦!” 景澄看她的眼神,倒的確是溫柔似水的,簡直比她還像mama。 兩個女人帶著一個嬰兒,偶爾米欣茹還會過來幫忙,日子倒也輕松自在。 只是景澄偶爾被折騰得全身無力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后悔要孩子這個決定。 每當(dāng)這時候米夏總是將承希緊緊抱在自己懷里,“干嘛后悔???你看承希一天天長大,多好玩啊。你不想要承希啦?那給我啊,以后就不要叫我干媽,直接叫我mama?!?/br> 景澄聽了,瞥她一眼,“這么想要兒子啊?那當(dāng)初你怎么不跟喬慕津生一個呢?” 米夏眼波微微一閃,到底卻還是微笑起來,“你也會說是當(dāng)初啊,誰叫自己當(dāng)初不懂事呢,白白放跑了一個那么好的男人?!?/br> “后悔啦?”景澄立刻就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那你去把人家追回來啊!” 米夏只是低頭逗著承希,回答一句:“胡說八道?!?/br> “也是?!本俺螄@息著伸了個懶腰,“你米小夏是講感覺的人嘛,你都不愛他,肯定是不會跟他在一起的了?!?/br> 米夏目光再度一閃,不再說話。 到了承希一歲又五個月大的時候,米夏終于將四方帽戴到了自己的頭上。 畢業(yè)典禮那天,景澄帶著承希來了,很久沒見的傅景初也現(xiàn)身波士頓,給她送來了一束花。 米夏捧著那束花跟傅景初一起拍了照,隨后才笑著問他:“你不要告訴我你是特意安排時間趕過來的啊,我會覺得壓力很大的?!?/br> 傅景初彎下腰將承希抱在自己懷中逗弄,隨后才回答:“不是,剛好在紐約那邊活動,所以順便就趕過來了?!?/br> 米夏聽了,正要說話,身后卻忽然有人喊她:“米夏?!?/br> 傅景初抬眸看向來人,目光隱隱一沉。 米夏轉(zhuǎn)頭,看見了一身藍(lán)色休閑西裝的ayne。 “ayne!”米夏看見他,卻有些驚訝,“你為什么沒有穿你的碩士服???身份的象征??!你不用拍照的嗎?” ayne抬手隨意地向她身后的兩個人打過招呼,隨后才對米夏說道:“因為我怕穿起來像你這么傻?!?/br> “你才傻呢!”米夏聞言大怒,抽出一枝花作勢往他身上砸去,末了卻突然收勢,轉(zhuǎn)而將花遞給他,“借花獻佛送給你吧,祝賀你拿到了碩士學(xué)位?!?/br> ayne接過來,低頭輕輕嗅了嗅,隨后才笑道:“謝謝?!?/br> 后方的位置,景澄匆匆上前,從傅景初手中抱過了承希,一面佯裝心疼地開口:“承希乖啊,你傅叔叔在吃醋呢,手勁太大你也別怪他啊?!?/br> 傅景初聽得臉色一變,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頓了頓,終究還是開口:“他跟米夏到底什么關(guān)系?” “朋友咯!”景澄故作輕松地回答,“又沒擁抱又沒接吻,難不成還是戀人?” 傅景初聽了,臉色卻似乎更加難看了。 景澄見狀,又嘆息了一聲,隨后才道:“這么跟你說吧,傅景初,如果他跟你同時在追米夏,他比你有機會?!?/br> “為什么?” 景澄見他的臉色,忍不住又嘆了口氣,“有些事情是你自作自受,所以你不能怪我說話直接啊。米夏跟喬慕津是因為你才分的手,所以米夏她不會跟你在一起的。你懂我什么意思?!?/br> 傅景初驀地沉默下來。 他忍不住又抬頭看向不遠(yuǎn)處跟ayne笑著說話的米夏,靜靜看了許久。 他懂,他完全懂。 可是米夏她,是不是也已經(jīng)懂了? 那一邊,ayne正問著米夏畢業(yè)典禮之后的安排,“準(zhǔn)備什么時候回雅城?我們一起?” 因為每次假期米夏都會回雅城去看外公和爸爸,所以這件事倒也的確在她的計劃中。 “我還沒安排好呢,你可以先回去啊,不用等我的安排。你家人都在那邊,這么久沒回去,家里人肯定很想你啦?!?/br> ayne聽了,聳了聳肩不置可否,隨后才又道:“等回了雅城來我家做吧,認(rèn)識兩年多了,還沒在雅城盡過地主之誼呢?!?/br> 米夏不以為意,只先答應(yīng)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