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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財(cái)色雙收之娘娘是土匪在線閱讀 - 第一百三六章 父子大戰(zhàn)

第一百三六章 父子大戰(zhàn)

    老爹發(fā)了話,讓鄭寶才過兩天就去提親。

    鄭寶才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早打定了主意:寧缺毋濫!

    成親不是小事兒,他也早就過了見到女人心里就癢癢的年歲,霞染是不錯(cuò),對(duì)狗蛋也是實(shí)打?qū)嵉暮茫伤粗帧?/br>
    鄭寶才自認(rèn)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而他在霞染的眼中分明看到了‘怕’!

    一個(gè)女人打心眼兒里怕一個(gè)男人,她如何肯嫁他?

    如今他是上有老下有小,身邊雖然缺個(gè)知冷知熱的媳婦,但家里頭清凈。

    一旦娶了個(gè)和自己不一條心的女人回來,不愿意替他cao持著家不說,以后遭罪的還是老的和小的。

    父親身子有病,鄭寶才不敢明著和他對(duì)著干,只好偃旗息鼓地耗著……

    狗蛋這白眼狼當(dāng)?shù)脧氐?,?dāng)天就跟著霞染又回了西廂村,家里就剩了兩個(gè)老光棍。鄭寶才白天要去鋪?zhàn)永锒⒅?,到了晚上必?huì)回家陪著父親。

    貼心的話他不會(huì)說,每日回來也只是到父親的屋里轉(zhuǎn)一圈,問問他藥吃了沒有,飯吃了多少。

    第一天,鄭父躺在床上和他一問一答的說了話,父慈子孝一派和氣。

    第二天,鄭寶才提心吊膽的回了家,因?yàn)榻裉焓歉赣H說的要去提親的日子,他沒去岳家提親,自然也就不敢堂而皇之的到父親屋里去。

    扒著窗臺(tái)往他老爹的屋里瞅了瞅,見老人家睡得挺好,又站在墻外聽了會(huì)子,也沒聽見幾聲咳嗽,鄭寶才偷偷摸摸地回了屋,大熱的天的,他不敢弄出半點(diǎn)響動(dòng),身上沒洗,燈沒點(diǎn),抹黑上床睡了個(gè)黏糊糊的覺,一早起來又奔了太平局……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太太平平的過了十來天,鄭寶才都是早出晚歸,日子倒是太太平平的過去了。

    這下他松了心,認(rèn)為父親也就是隨口說說提親的事兒,并未較真。

    父親不較真兒他也沒有必要在躲躲閃閃,鄭寶才大搖大擺的回了家,沒進(jìn)屋,直接從井里提水脫了衣衫赤條條地洗了個(gè)通透。

    一身熱汗被他洗了下去,小風(fēng)一吹,鄭寶才打了個(gè)哆嗦。

    連竄帶蹦地回了屋,他點(diǎn)了油燈,在床上堆著的衣服里挑能穿的。

    自打鄭家娘子過世后,鄭寶才沒多久就帶著一家人住到了太平局,為伺候媳婦買的幫手也一并帶了過去,現(xiàn)在都在鋪?zhàn)永锔苫睢?/br>
    床上的衣服一年四季都有,堆在一起占了大半個(gè)床鋪,好在就他一個(gè)人睡,扒拉出一條地方夠他躺下就成。

    鄭家老爺子悄沒聲息地進(jìn)了兒子的屋里,手里還提這個(gè)藥罐子!

    當(dāng)鄭寶才覺出身后有異,猛然回頭,不等叫出‘爹’來,一個(gè)黑乎乎的東西已然朝著他砸了過來!

    也幸虧他打了無數(shù)的架可以說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匆忙之中抬腿上了床,‘哐當(dāng)’一聲過后,藥罐子落在地上,碎片四濺,藥渣和藥湯子撒了一地!

    “您這是干什么啊!”鄭寶才低頭看看床頭一片狼藉,不禁沖著他爹喊道:“您聞聞!滿屋子的藥味,我還怎么睡覺啊!”

    “你還想睡覺?全把老子的話當(dāng)屁了!”鄭父回手關(guān)了門,抄起門后立著的掃帚揮舞著朝床上的兒子沖了過去:“不孝子!連老子的話都不聽了,留你何用!”

    鄭寶才左躲右閃唯恐被他爹的掃帚抽上。

    他沒穿衣服,這下子要是挨上了,準(zhǔn)得疼上幾天!

    只是床鋪太小,易攻難守,幾個(gè)回合下來,鄭寶才瞅準(zhǔn)機(jī)會(huì)一把將父親手里的笤帚搶了過來,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高興,鄭父一把薅住了他的小辮子!

    “你小子接著跳哇!”鄭父呼哧帶喘的說道:“老子還治不了你了!”

    “哎!哎哎!爹!這玩意兒揪不得!”鄭寶才立馬沒了囂張的氣焰,陪著笑臉兒做起了孝子賢孫:“爹您松手……松了手我啥都聽您的還不成?”

    “不成!”停了片刻,鄭老爹終于把一口氣喘勻,他瞪著兒子說道:“你現(xiàn)在就給老子起個(gè)誓:要是不去提親,你老子的病就好不了!”

    這是個(gè)毒誓,是鄭父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堵了兒子下半生的幸福。

    他寧愿自己少活幾年也不愿看著兒子和他一樣孤零零的過余下的時(shí)日……

    太苦了,太難熬了……

    尤其是夜深人靜睡不著的時(shí)候,前塵往事都被他記了起來,萬般感慨下想找個(gè)人說話都沒有,只剩了苦澀。

    “我不說。”鄭寶才收斂了笑意,居高臨下的看著父親,父子二人都是死死的盯著對(duì)方,仇人似的!

    “明兒一早我就去提親?!编崒毑懦谅曊f道。

    “真的?”鄭父眼睛一亮,還是沒松手。

    “真的?!编崒毑糯寡蹖㈩^別了過去:“這次我不哄您,一準(zhǔn)兒去?!?/br>
    “早這樣多好!”鄭父松了手,拍了拍兒子的屁股:“讓爹省點(diǎn)心吧……”

    鄭寶才悶聲跳下床,一腳踩在藥渣子上,腳下一滑坐在床上。

    “成了,早點(diǎn)睡。明兒帶上點(diǎn)東西去提親,別空著手去,讓人家挑理!”目的達(dá)到,鄭父心滿意足地開門走了出去。

    看著父親出了門,又聽見隔壁屋里傳來父親的咳嗽聲,鄭寶才面無表情的抬起腳,將插在腳底的一小片藥罐碎渣拔了出來扔在地上。

    殷紅的鮮血泉涌而出,落在地上,很快和藥湯子混在一起沒了蹤影……

    鄭寶才定定瞅著血珠子成串的落下,仿佛流的不是自己的血。

    父親的咳嗽聲再次傳來,沒完沒了的,聽得人心急火燎煩躁異常。

    “唉……”長(zhǎng)嘆一聲,鄭寶才回手拿起一件衣服來將腳底好歹擦了幾下,看看沾了血的衣服,他一皺眉也給扔在了地上。

    穿上襯褲在套上鞋,他撿起地上的笤帚先把地上打掃干凈,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在櫥柜上又拿了一只藥罐,把草藥泡上,他蹲在廚房門口生起了小炭爐。

    家里就藥罐子多。

    當(dāng)年娘子病重的時(shí)候,他伺候著她穿衣吃藥,從不假手他人。

    只是不管如何小心,藥總有熬糊的時(shí)候。

    娘子熬糊了一鍋粥,一家子人還能吃的津津有味。而他煮糊了一罐子藥,就得全扔了,再不能飲一口。

    娘子沒了,他還是不會(huì)煮飯,卻學(xué)會(huì)了煮藥。

    他娘也沒得早,鄭家的女人都留不住。

    他不能再讓爹也沒了。

    “爹,把藥喝了?!编崒毑诺吐曉诟赣H門前說了一句就回了屋。

    他知道父親沒睡,光聽著那一陣急似一陣的咳嗽聲就知道……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鄭父從屋里走了出來,沒瞅見兒子,到看見擺在院子里的小飯桌上放著兩只碗,一碗是冒著熱氣的湯藥,一碗是晾的正好的白水。

    鄭老爹側(cè)頭往兒子的屋里瞧了瞧,見那屋已經(jīng)黑了燈。

    他輕手輕腳的走到小飯桌前,端起那碗湯藥一揚(yáng)脖灌了進(jìn)去,又呲牙咧嘴的趕緊用白水漱了口,回屋之前,他把手里的碗重重的放在桌上。

    鄭老爹知道,非得聽見這么一聲兒子才能安心睡下……

    ……

    “當(dāng)家的,鄭先生來了?!卑⑿拚驹谠牢鞯脑鹤娱T口一邊說著話一邊偷瞄坐在石桌邊的霞染。

    霞染的臉頓時(shí)變了顏色,連眼神都慌亂起來。

    “嗯?!痹牢鳑]事兒人似的往外走,心里倒是對(duì)鄭寶才來這一趟的目的猜了個(gè)七七八八。

    “兄弟,哈哈……”一見岳西從門外進(jìn)來,鄭寶才眼光一閃,口中‘哈哈’道:“你吃飯了么?”

    “……”岳西看了他一眼,坐在桌子對(duì)面的椅子上整理了下長(zhǎng)衫的下擺,微笑著點(diǎn)頭應(yīng)道:“吃了?!?/br>
    “哎,兄弟啊,不帶你這樣的……”鄭寶才摸摸頭笑道:“你怎么不問問哥哥吃了沒有啊……”

    岳西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抬起一條腿來架在另一條腿上,一只手臂搭在椅背上斜著眼盯著他看:“難道鄭兄來這一趟只為吃頓飯?那好說,阿修……”

    “兄弟!”鄭寶才趕緊止住了岳西話茬,對(duì)著他作揖道:“你心里都明白是吧?那就別難為哥哥了!”

    “我還真不明白。”岳西搖搖頭:“您還是有什么說什么吧?!?/br>
    “成!那哥哥就腆著臉說了!”鄭寶才一拍桌子,拿出了壯士斷腕的氣勢(shì),回手把放在地上的一個(gè)大包袱提起放在桌上,打開……

    岳西垂眼看了看,見包袱里堪比雜貨鋪?zhàn)?,東西倒是不少,有木梳,釵子,頭繩,衣料,粉盒……

    零七八碎的都是女人用的東西。

    她挑起眼皮來望向鄭寶才。

    “嘿嘿……嘿嘿……”鄭寶才搓著手說話扭捏:“兄弟,你這么看著我,哥哥都不會(huì)說話了?!?/br>
    “哦?!痹牢髋つ槂嚎聪蜷T口,屋門外阿修正好冒出個(gè)腦袋來,岳西瞪了他一眼。

    阿修趕緊縮回了身子,對(duì)著站在墻邊兒的云畫擺擺手……

    “其實(shí),今兒哥哥來是提親的!”下了決心,鄭寶才兩只手放在膝上開了口:“早就該來,可哥哥真開不了這個(gè)口?!?/br>
    “提親?我家里沒出閣的jiejiemeimei好幾個(gè)呢,鄭兄是相中誰了?”岳西眼睛還看著門口,臉上一點(diǎn)笑模樣沒有。

    “兄弟你可別開哥哥的玩笑?!睆膬蓚€(gè)人稱兄道弟到現(xiàn)在,岳西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恭敬有禮的,說話辦事都把他當(dāng)了哥哥。如今對(duì)方對(duì)自己一冷淡,鄭寶才心里別扭,有點(diǎn)受不了了。

    “我沒開鄭兄的玩笑。”岳西輕聲回道。

    “還能是誰啊……”鄭寶才討了個(gè)沒趣,只得接著說道:“就是霞染姑娘啊……沒看哥哥把納彩的禮都備下了!”

    “哼!”岳西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終于扭頭看向他:“極是如此,請(qǐng)問鄭兄,媒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