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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不是說和朋友一起嗎?”茶久吃驚地看我。 “嗯……但是最近不太想麻煩他了,其實我之前是借住,現(xiàn)在再說給錢什么的,感覺有點……所以就想著干脆搬出來比較好。”我說著半真半假的理由。 茶久的眼睛亮起來,“那太好了!過兩天我們一起去看看房子吧?!?/br> 居然就這么順利定下來,我自己也沒想到,“啊……好啊?!?/br> 可能是一直苦惱的事情被解決,她忽然開心地抓住我的手,“今天可以請你吃飯嗎?” 我被嚇了一跳:“但是還沒完全確定下來……而且我也并不是幫忙,只是剛好也要找房子……” “沒關(guān)系!就這么說定了!”茶久的眼睛彎起來,甜甜的。 “好的……”我也不好拒絕,就答應下來。 剛從后廚幫完忙的秦沉聽到我們的對話,擠到我們兩人中間,把頭沉在我的肩膀問:“你們要去吃飯嗎?可以加我一個嗎?” 我快速用手頂起他的額頭,剛要拒絕,茶久已經(jīng)回他:“好啊。” 秦沉沖我得意地扯嘴。 我使勁彈了下他的腦門。 “嘶——林杏初!” 他還沒來得及沖我發(fā)脾氣,已經(jīng)被客人招呼過去。 茶久一臉曖昧地看向我:“他,喜歡你吧?” “誰?”我裝作不懂。 “秦沉啊?!?/br> 我點頭:“哦,那是正常的啊,我們是親戚。” “親戚?”茶久驚訝地看我,連手里的咖啡豆都沒拿穩(wěn),我趕忙上去替她扶正袋子。 “我們是表姐弟?!?/br> “真是危險啊?!彼冻鰰崦恋男θ?,“看他那個樣子,是真的很喜歡你。禁忌之戀嗎?還挺有意思?!?/br> 我頭疼地看向秦沉,他正沖客人禮貌地微笑著,只不過是四年沒見,他的外表就變了很多,從一個稚嫩的鄰家男孩變成了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 想到一周前他拽我衣領的力度,我不住嘆氣,我啊,是給自己找了個多大的麻煩啊。 “覺得頭疼嗎?”杏初忽然問我。 “???” “被自己并不喜歡的人喜歡著,是不是一件很頭痛很麻煩的事情?”她淡淡地說,眼光也落在秦沉身上,我卻覺得這句話并不像是在問我。 我剛想張口,有客人按鈴,“服務員?!?/br> 茶久沖我微笑,剛才臉上的傷感像是錯覺,一閃而過,“我去吧,你就在這邊負責外帶的點單吧?!?/br> “好的,謝謝。” 頭痛嗎?也許并不是吧。 我想起很多年前,我各種蹲守祐,制造各種偶遇,他不拒絕也不在意,那個時候他在想什么呢?也許是有比沒有好吧……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稀里糊涂地交往,分手倒是清清楚楚毫不拖泥帶水。也是了,開頭和結(jié)尾都是我挑起的,他確實不好說什么。 我突然有點開始心疼百里祐,被不喜歡的人強行拉近又拋棄,可真是慘啊…… 秦沉忽然抬頭,目光和我撞到一起,他沖我眨了眨一邊的眼睛。 真可憐,無論是喜歡的人,還是被喜歡的人。不能兩情相悅真的太慘了。但這個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我喜歡你也剛好喜歡我的美好劇情。 找個時間對他說明白吧,畢竟是我的表弟,不能再變成第二個我了。我們家這種愚蠢又固執(zhí)的自虐狂思維,就在我們這一代徹底結(jié)束吧。 也許是有了一個莫名的目標,之后我干活也賣力了起來,晚班交接之前,就提前完成了今天副食的銷售定額。晚班吃完飯來交接的員工都舒了一口氣,一個勁兒地夸我。 “太好了,我們還發(fā)愁,要是今天再完不成的話,店長可能會在半夜偷偷哭泣。你說對吧?” 被問到的女生淡淡看了我一眼,她是那天我面試碰到的人,雖然經(jīng)常打照面,卻還沒怎么說上話,連名字也不清楚。 “嗯?!彼喍厅c頭,像是心不在焉。 還在等著她接話的人,因她冷淡的回應尷尬地停在一個夸張的動作上,氣氛有一瞬僵硬。 秦沉適時插進話來:“我們該下班啦,之后就交給你們了。辛苦了?!?/br> 那人有了臺階,趕緊回答:“好的,好的?!?/br> 彼此互相問候完,換完衣服,我和茶久還有秦沉推開咖啡店的門。 很快就走成三人一排,茶久在我左邊挽起我的胳膊,“新來的那個女生,感覺很不好相處啊?!?/br> 秦沉歪過腦袋,湊近:“在說誰?” 我下意識地拉出點距離。 茶久發(fā)現(xiàn),拉著我往旁邊側(cè)了一些,“小男生,不要這么八卦?!?/br> 秦沉追過來:“你們在說吉深深嗎?” 茶久點頭:“你這個語氣怎么回事?很熟悉?” “她學校就在我們學校隔壁,她很有名,而且我們之前在比賽上也見過幾次?!?/br> “什么比賽?”喜歡八卦的茶久來了興趣。 “無線電?!?/br> “哇哦,看不出來啊?!?/br> 不知道從哪來的異樣感,突然迫使我停下腳步。 “怎么了?”秦沉的俊臉湊近,像是一只擔憂主人狀況的大毛狗。 我搖頭,習慣性地摸了摸他的頭,但立馬反應過來,尷尬著收回手,“沒事……快點走吧,還不知道今天要不要等位?!?/br> 是錯覺吧……總感覺有人在盯著我。 我撫了撫自己的脖子。可能是今天工作太努力了,吃完飯就早點回去泡澡睡覺吧。 可之后這股異樣并沒有消失,等到我們進了飯店以后反而強烈起來,我多次小心翼翼地去查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我去拿生菜還有小料,杏初你還跟以前一樣只吃普通的燒烤醬料對吧?!?/br> “……???”我喝下一口檸檬水,“叫我嗎?” “對啊?!鼻爻翐鷳n地看著我,伸出一只手撫上我的額頭,“也沒有發(fā)燒啊?!?/br> 我猛地后仰身子,“和普通一樣就好!” “好的。反正順便,茶久你的我也幫你一起拿了好了。” “好呀,謝謝?!?/br> 秦沉一走,茶久就湊近我:“你其實不用這么敏感呀,身體接觸家人也是會有的吧?太敏感了,反而時刻提醒秦沉你太介意他了。介意的話,有時候不一定是拒絕的信號哦。這個年紀的男孩,太容易自以為是了?!?/br> 我皺起臉,“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掌握和他的距離,以前熟絡慣了,不過那個時候我只把他當鄰家小孩,現(xiàn)在看來是不行了……不過我有想著和他聊聊。” “聊什么?‘我不喜歡你,別再這樣了’?”茶久塞進一口腌制的桔梗,“他絕對會回你‘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她梗著脖子的樣子學得太像,我忍不住笑起來。 “笑什么?他真的這么說過?” “那還沒有,倒是我自己和別人這么說過?!蔽也蛔杂X地漏出心聲。 茶久沉默兩秒,拉過我的手,立起自己的手輕輕和我擊掌,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看來這么羞恥的過去你也有啊,我們簡直是羞恥小分隊的好姐妹嘛!這下我更想跟你住在一起了,我們最近就趕緊去看房子吧?!?/br> 我笑著答應。 有手機在桌面震動起來,我下意識地去拿,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的手機在響,連忙和茶久道歉:“抱歉,我以為是我的。” “沒關(guān)系?!辈杈每匆谎劬椭苯訏鞌?。 我眼尖地瞥到屏幕上顯示著“柯元遲”,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但根本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還是聽過。 “為什么不接???” “不知道接了說什么好?!?/br> 我小心翼翼地問:“……是你前男友?” “不是?!彼冻隹嘈Γ笆俏业陌l(fā)小,青梅竹馬在一起二十多年。他是被領養(yǎng)的,幾個月大的時候就被自己的父母丟給親戚,也就是現(xiàn)在的養(yǎng)父母。我們是鄰居,可能因為我的哥哥也是養(yǎng)子吧,他們很投緣,所以我記事起就跟在他們倆屁股后邊。我哥哥長年臥病在床,又是爸爸帶來的養(yǎng)子,我對他的感情一直很復雜……” 我?guī)退驯永锏乃頋M,遞給她。 “謝謝?!辈杈梦罩AП?,非常用力,指尖都有點泛白,“都說青梅竹馬最不容易成為戀人,可能是我們一起共享了我內(nèi)心陰暗的一面,或者我對他太過依賴,我很自然地就喜歡上了他,剛才那句矯情話我也說過。” “他……怎么說的?” “他什么也沒說,但是我們真的開始交往了。大概就三年,他的親生父母來找他,他搬家轉(zhuǎn)學走得很快,然后我們就分手了。不過那三年我是真的很開心。” “你說的分手嗎?” “不是,他說的……說實在的,到了今天,我也不明白他分手那天說的那些話指的到底是什么。他從小就是很喜歡藏事的小孩,從來不表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結(jié)果即使表露了,我卻還是不懂他。也許人和人的緣分就這么淺吧。” “但是,你還是很喜歡他?!?/br> “這個……也許吧?!辈杈玫难凵衤湓谝慌缘氖謾C上。“不過,可能是我們在一起時間太長了。他走了沒多久,我哥哥也去世了,我常常想,能夠真的懂我的,大概世上只有他一人了。但他現(xiàn)在好像有了新女友,我也不得不往前走了?!?/br> 我垂眸,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她暢快地喝下一大杯水,沖我彎起眼睛,“啊——太好了,我一直想找人說說這些,現(xiàn)在跟你說了以后,我突然覺得沒什么了。人啊,是治愈力非常強的動物,即使再難過,也會被時間裹挾向前?!?/br> 之后的茶久非常亢奮,我不知道她是終于放下心結(jié),還是用活潑強力掩飾自己的難過,我們大快朵頤,在她的感染下,我把被盯著看的事情早就拋向腦后,跟著她也喝了很多啤酒。 我跌跌撞撞地回去,雖然意識已經(jīng)不是很清醒了,但還繃著一口氣,等打開客廳的燈時,我稍微放松了一些。 偌大的空間只有我一人。 我站在原地傻傻地笑,可能太暈了,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開心還是別的什么的情緒了。 我沒力氣洗澡,只是覺得渴,客廳里的自熱水壺被我喝下大半,我又頭暈眼花地爬上床。 不需一時,我很快沉進夢里。 是我和祐說分手的那天。五月的空氣里鋪滿花香,和青草的香氣混在一起。我怯生生地說完,等著回應。 祐抿著唇,站在幾步開外看我,眼里滿是不可置信,下一秒,替換成密密的恨意,我還沒仔細瞧清,他就幾步鉗住我的雙臂問我:“你是認真的嗎?” 我把頭點的重又沉,生怕自己后悔。 他倒退了幾步,甚至還驚慌失措地踉蹌了一下,我想去拽他的手,很快被他揮開。 他生冷地看我,像是在看什么怪物。 對,就猶如現(xiàn)在。 是夢中夢嗎?還是夢魘? 祐緊緊掐著我的脖子,眼睛紅得像是要滴出血,漂亮的臉上卻浮現(xiàn)出悲傷的表情。他出聲,半是引誘半是威脅:“說!說你不會逃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