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表情很是雞賊。 轉(zhuǎn)念一想。 ……茅屋能有這么間多房已經(jīng)不錯了。 葉蓮燈便問邢墨呢。 孫大娘說已經(jīng)睡下了。 葉蓮燈便安下了心,打算蹲椅子上湊活一宿。 畢竟出宮這么多天來,她雖然和邢墨夜夜同房,但從未真正同床過。 身子悄悄探進(jìn)去。 門開的時候沒有發(fā)出聲響。 屋子里很黑,不見五指。 葉蓮燈借著熹微的光亮往白日里椅子的方向走過去。 她在印象里椅子的方向站定,用手試探性的摸了摸椅子。 卻摸到一片柔軟。 她意識到不對勁兒。 眼睛開始適應(yīng)黑暗,她看清楚了自己方才摸的是邢墨的腿。 “墨墨?” 葉蓮燈抽回手。 然而在下一刻被猛然攥住。 邢墨將她猛然扣進(jìn)自己的懷中,之前完美隱藏在黑暗中的氣息此刻正清晰地呼嘯在她耳邊。 ——伴著酒氣。 “墨墨!你……喝酒了?” 印象中,邢墨從來沒有在她面前喝過酒。 邢墨沒有回答她,回答了也是廢話。 他就那樣一直抱著葉蓮燈坐在椅子上,一個字也不說。 葉蓮燈并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但是直覺讓她暫時先不要掙扎。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耳邊的呼吸聲慢慢變得安靜,看來邢墨已經(jīng)睡著了。 正好葉蓮燈的腳麻了,她想悄悄掰開他的手,然后找個合適的時機(jī)把他抱到床上去。 誰知,她剛一動,就被摟得更緊。 邢墨在她耳邊絮語,但每一寸呼吸都隨著他的聲音而愈來愈重,好似克制的潮水即將決堤。 “你怎么還是這樣?” 什么還是? 這樣又是哪樣? 心口傳來一陣酥癢,莫名難受。 葉蓮燈想弄明白,正當(dāng)她打算蓄力掙開他問清楚時,邢墨卻無力地松開了禁錮她的手,頭一偏,垂在了她的肩上。 長發(fā)摩挲過她的耳畔,貼著臉留下一句幾不可聞的埋怨。 “我吃醋,你就開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吼吼吼~吃醋吃醋! 正式進(jìn)入下卷了,很快就要揭開他們的過去,然后撒狗糧咯(信我) 賽闊~大噶五一快樂哇! 第55章 伍拾肆 慕容府 “昨晚什么都沒發(fā)生?!比~蓮燈瞪了千雪一眼。 千雪挑了個眉,表示不相信。 葉蓮燈算是懂了千雪腦子里裝的是啥,腳下狠狠一夾馬肚,抓緊韁繩追前方的邢墨去了。 清晨一大早,葉蓮燈和邢墨便辭別了孫大娘。 好像昨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兩個人依然保持著從前那種若即若離的曖昧不明的關(guān)系。 葉蓮燈沒有問他為什么喝酒,昨夜又為什么說那樣的話。 因為她的問題太多,到了流寂宮里有的是時間并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便又嬉皮笑臉地和邢墨一路上打趣起來。 他們本來是走路去的,優(yōu)哉游哉宛若閑庭信步,誰知半路上千雪狂奔而至,還牽了兩匹馬追了上來。 于是兩個人的旅途生生被打斷,常常是邢墨一個人遙遙領(lǐng)先將他們甩在后面。 葉蓮燈有時候有些嫌棄孩子心性的千雪,他明顯看出了葉蓮燈和邢墨不正常的關(guān)系,多次故意膈應(yīng)他們。 和他瞎扯了一會兒,葉蓮燈打趣他:“銀子帶夠了沒?我們可沒有多余的銀子給你找客棧,你要睡大街了?!?/br> 千雪收起眼神里潛藏的頑劣,露出一個溫和明媚的笑容:“誰稀罕,先帶你們?nèi)ノ壹易∫粌赏?,好久沒回去瞧瞧了,走,一起去看看慕容家變成了什么樣子?!?/br> 說罷,千雪揚(yáng)起馬鞭,飛快地疾馳。 那一抹白衣架著快馬點(diǎn)映在蒼翠山巒間,讓她不禁生出一種當(dāng)年縱橫江湖、快馬輕裘的熟悉之感。 葉蓮燈晃了眼,總覺得恍惚間有什么東西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好像是什么很重要的東西,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就在葉蓮燈還想再掙扎著回想一下的時候,邢墨停在前方不遠(yuǎn)處等她,溫潤的聲音仿佛山間流泉。 “還不跟上來?” 葉蓮燈回神:“哦,來啦!” 大漈,蒲城。 煙柳畫橋,風(fēng)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 蒲城作為大漈都城,處在在大漈中偏南端,三面環(huán)山,一面環(huán)湖,儼然已有了江南景色,即便是在深秋,也并不顯得蕭索,反倒別有一番風(fēng)味。 葉蓮燈曾來過這里,但隔得太久,看著形形色色的人與物,她忽地生出一種夢回的錯覺。 邢墨和葉蓮燈跟在千雪的后面,邢墨正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路邊的垂柳。 葉蓮燈則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邢墨。 忽然,千雪勒住馬。 “怎么回事?”葉蓮燈二人也慢慢停下。 前方不遠(yuǎn)處,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正孤零零站在路中央,行為怪異地朝著過往的行人怒罵,行人紛紛避開她,巴不得趕緊離她遠(yuǎn)點(diǎn)。 很顯然,她是個瘋女人。 人們沒有圍在她身邊,說明對此已司空見過。 女人見一個路人走了過來,立刻沖上去要罵他,路人立刻靈敏地閃開,女人頓時狠狠跌倒在地。 偶爾有一兩個圍觀者,見此情景也只是笑了笑便離開了。 千雪從馬背上躍下,走到那瘋婦人身前將她扶起來,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 “三姨娘,你怎么又這么不小心?” 原來認(rèn)識? 葉蓮燈也跟著跳下馬背。 女人看著他,愣了好半晌,表情因為激動而變得扭曲。 “千雪!你可算回來了!” 瘋婦人立即緊緊拽住千雪,躲在他身后疑神疑鬼地張望,而后指著那些路人幾乎要哭出聲:“他們欺負(fù)我。” “好了好了,有千雪在就不會有人欺負(fù)你了,我們回家?!?/br> 千雪十分溫柔。 他將她護(hù)在身后,路人們見到他,都非常恭敬地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葉蓮燈想起來,邢墨曾說過慕容涵秋的父親曾是大漈權(quán)臣,還和他的父親是同僚。 既然如此,那么他們兩人應(yīng)該認(rèn)識才是。 難道是裝的?可是為什么要裝作不認(rèn)識呢? 葉蓮燈往邢墨的方向一眼,卻發(fā)現(xiàn)他已不在原本的位置了。正打算四處尋找的時候,卻聽見耳邊一個聲音幽幽傳來。 “在看什么?”這么近的距離,弄得她脖子一癢,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 “沒……沒什么,走吧。” 正好,千雪轉(zhuǎn)過身來,葉蓮燈便跟上千雪的步伐去了。 很快,他們進(jìn)了一棟豪華的府邸。 大門上的牌匾也頗為氣派,門口的石獅怒目而視。 雖不能與她在昭晏皇宮相比,但至少比平家村的所有建筑都要恢弘。 剛一進(jìn)府,就有仆人迎上來,看見了千雪一個個都激動得喜極而泣。 面對久違的熱情,千雪只是淡淡一笑,扶著瘋癲的三姨娘,朝葉蓮燈和邢墨示意讓他們跟上來。 之后,千雪太久沒有回來,一回來立即就要去處理一些包括三姨娘在內(nèi)的要事。他本想讓人親自來款待他們,但是葉蓮燈覺得太過拘束便拒絕了,于是千雪就將他們二人安排在了一件雅致的客房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