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這一路他與那些商旅搭伙一起去洛陽,在路上遇見了兩次劫匪,竟然都沒有動手,便是憑那三寸不爛之舌便將那劫匪嚇退了,讓這一群賈人對這位小公子贊嘆不已。 小七心中感激師父的教誨,也只是笑笑不說話。 然而走到一半,便見到一輛熟悉的馬車在侍衛(wèi)的護(hù)衛(wèi)之下與他們擦著過去,那些個賈人都被這輛豪華的馬車吸引,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了那絹布,那珠子…… 七皇子一回頭,便看見了那輛豪華的馬車,一瞬間眼睛都瞪大了——他對那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果然一看那侍衛(wèi),不正是那青絨居的護(hù)衛(wèi)么? 七皇子忙攔下了車,那護(hù)衛(wèi)自然認(rèn)識這是七皇子,沒有想到竟然能夠這樣撞上了,駱雪聽到了那小徒兒的聲音,便讓他進(jìn)來了。 七皇子進(jìn)了車廂,果然看到了正在喝茶擼狗的師父,又驚又喜, “師父你怎么下來了?” 駱雪慢悠悠地應(yīng)了了一聲,眼皮都不抬一下,“我下山找你那不見蹤影的王二師父。” “順便,你那父皇最近催得緊了,我便去那洛陽看上一看……” 七皇子心中感動,自然知道師父下山不可能是因為皇帝催得緊,而是…… 大抵便是為了他這不成器的徒弟,準(zhǔn)備下山為官了。 但是他說了不能夠?qū)煾笭窟B進(jìn)去的,這番師父要是為官,必然與他一派,若是失敗了…… 七皇子這廂又是欣喜師父能來,又是擔(dān)憂要是以后不成該如何,轉(zhuǎn)頭便被師父拿書敲了腦袋,“不管你的死活,你當(dāng)你師父是什么人?” 駱雪冷哼一聲,“還不下去?你要全天下都知道你這剛認(rèn)回來的七皇子和明晦居士關(guān)系親密?” 又被師父罵了,七皇子只能灰溜溜地滾了出來…… 杏暖在一旁嘆息,這可憐的七皇子,要是知道他師父是因為被逼婚了才回洛陽的,恐怕就不能這么感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禿這幾天趕論文,今晚還沒有寫完tat要趕論文 今天有點兒短小orz 明天寫長點兒好的啵 謝謝睡不醒醬的地雷啦! 第62章 惡毒貴女成一代帝師十二 幼安郡主駱雪回洛陽的事情, 在洛陽城里面沒有掀起一點兒的波瀾, 和第一次離開的時候不少人議論紛紛相比, 要低調(diào)了許多。 這幼安郡主之前是洛陽的風(fēng)云人物, 是得到了洛陽第一美人名號的人,和這美貌相提并論的便是她那毫不留情的筆觸, 當(dāng)年也不知道惹得多少人怒目以對,甚至她被送去了莊子上, 還是同情的少,覺得大快人心的為多。但是四年過去了,當(dāng)年和她一起談笑的閨中好友們都變成了夫人了, 說不定孩子都有倆了,漸漸的,這位曾經(jīng)名動洛陽的郡主, 便消失在了人們的記憶當(dāng)中。 此番回洛陽, 非但一點兒水花都掀不起來, 在駱府, 幾位主子都沒有怎么在乎,只讓人送去了西邊的院子里面, 要不是她還有那郡主的封號, 便是正門都不讓進(jìn)了。 駱雪倒是不在乎,唯有杏暖氣得臉頰一鼓一鼓的。這西邊的院子瞧著也磕磣, 之前她的清桐院都讓那駱靜月給占了。 等到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大夫人的貼身侍女南湖便過來了,順帶帶了好幾抬的東西過來, 進(jìn)門便帶了三分笑,和杏暖寒暄了幾句,大抵便是幾年不見之類的話,得知了郡主還在睡覺,便沒有再要求見郡主了,只是讓后面跟著的人,將好幾抬東西放在了地上,然后笑道, “大夫人聽說郡主回來了,心疼得緊,昨日路途勞累便沒有來探望郡主,怕郡主不習(xí)慣,便送來了幾抬東西……” 杏暖微微一笑,抬起了簾子,讓南湖進(jìn)來了。 南湖便指揮著人幫忙擺東西,然而進(jìn)來的瞬間,那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這屋子斷然不是之前剛剛來的時候的樣子,地上已經(jīng)鋪上了上好的狐皮當(dāng)?shù)靥?,毛茸茸白花花一片瞧著竟然是最珍貴的銀狐皮,前些日子二小姐想要幾塊銀狐皮當(dāng)披風(fēng),大夫人還拖了關(guān)系才找到那銀狐皮,沒有想到,這樣珍貴的皮子竟然在這里只能夠當(dāng)?shù)靥骸?/br> 更不用說那墻上掛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的字畫,還有那雙面繡的屏風(fēng)、千金一兩的青檀香…… 南湖再定睛一看,那掀開的簾子,竟然是用小塊的瑪瑙拼成的。 二小姐的一整套頭面都只有十塊瑪瑙! 南湖掀開簾子的手微微一抖,回頭就叫住了那往里面抬東西的家丁,在杏暖似笑非笑的眼神當(dāng)中,只說是自己送錯東西了,便直接落荒而逃了—— 夫人讓送來的都是些個二小姐瞧不上的東西過來,和這清桐院里面的東西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要是送出去讓夫人丟人了,倒霉的準(zhǔn)是她。 駱雪拿著手上那小七讓人送來的信,聽到杏暖說道那大夫人今夜又摔了瓶子,渾然不放在心上地?fù)u了搖頭—— 這些年且不說那郡主的俸祿和田產(chǎn),光是皇帝源源不斷送來的賞賜,就是十個空有封號內(nèi)里虧空的駱府,都比不上的。加之她還為了那小徒弟與一些個生意人合了伙,資產(chǎn)更是豐厚,便是撐起那小徒兒日后的軍糧都綽綽有余,這些東西還真沒有被她放在心上。 大夫人之前覺得那駱雪去了莊子上,日子必然不好過,說不定四年里面早就把當(dāng)初的銳氣的眼界都磋磨掉了,更是在那窮鄉(xiāng)僻壤見不到好東西,便施舍般送去了那些東西,還想在駱雪那兒討個慈母的名頭,卻忘記了她這個處處瞧不順眼的公主留下的嫡長女,就算是落魄至此依舊是次一品的郡主,比她們家老爺?shù)钠芳壎几摺?/br> 這事大夫人與那駱靜月說的時候,駱靜月還有些不以為然,只覺得出身普通的母親的眼界到底還是小了些,便笑了笑,沒有放在心上去。 四年的時間里面,駱靜月已經(jīng)十七歲了,一直遲遲沒有婚配,不過她在太學(xué)女學(xué)的課程還未完成,所以倒是沒有人說些什么閑話。她已經(jīng)取代當(dāng)年的駱雪,成為了新的洛陽第一美人,求娶的人如過江之鯽,但是她一心想要當(dāng)太子妃,便一一拒絕了。 駱家二小姐心高氣傲,覺得這天底下,當(dāng)是頂頂好的男兒才能配得上她,然而這世間頂頂好的男人,不正是未來的天下之主太子了麼? 不過這二小姐也的確有驕傲的資本,畢竟她不光美貌驚人,更加才華橫溢,就算是皇帝都對她贊不絕口。見過她的男子都為她傾倒,還還有人宣稱娶不到駱二小姐便這輩子終身不婚,這些都給了她自信。加上那作為貴妃的姨母,這番太子妃的位子,便是十拿九穩(wěn)了。 要是說駱二小姐人生中還有些什么不圓滿的話,便是她那個有些沒有見過世面的母親了,但是到底是自己的母親,駱二小姐也是不嫌棄的,然而這番,她倒是實在無法聽信母親的話。 畢竟待在那窮鄉(xiāng)僻壤,就算是她還有郡主的封號,又能夠買到什么東西呢……更不用說那些洛陽都千金難求銀狐皮了,當(dāng)?shù)靥??怕是那南湖看差了,將那假皮子?dāng)做了真銀狐。 當(dāng)然了,這個想法在第二天大夫人將駱雪叫出來與那張夫人相看的時候,徹底被推翻了。 這張夫人是洛陽貴女中有名的媒婆,做的便是這拉紅線幫忙相看的事情,這一番,便是那國公爺托她過來幫忙相看的,畢竟那國公爺這個年紀(jì)了,父母已經(jīng)不在了,便只有托那張夫人幫忙了。同行的還有那國公爺?shù)膍eimei。 名義上是來喝茶的,實際上便是來相相看看這幼安郡主的。 本來這國公爺?shù)膍eimei對于這幼安郡主是有些不滿的,雖說是曾經(jīng)的洛陽第一美人,但是實在太會惹事了,加上有那腿疾,要不上身上有封號,她還真不愿意哥哥娶這樣的人,只怕娶回去實在是家宅不寧。 但是她面上卻是不顯,只露出興致盎然的樣子,幾人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氣氛無比融洽。 終于,通報一聲之后,那幼安郡主便被侍女推了進(jìn)來。 她穿了一身紅色摻著金線的長裙,遮住了那輪椅,裙擺上面用束帶墜著兩顆拳頭大的東珠,瞧著別致好看,那花紋也是極為講究的,重重疊疊繡著木槿花,瞧著那繡工,似乎是洛陽最貴的安秀繡坊的繡品…… 幾個女人都忍不住將目光往那身裙子上面瞟,卻也注意到了,那郡主臉上蒙著輕紗。 駱靜月吃著茶,目光也在那東珠上面打了一個轉(zhuǎn),垂下了眸子,掩住了眼中的驚訝,看來那銀狐皮的事情也是不假了羅?她忍不住捏住了自己的茶杯,微微皺起了眉頭。 ——駱府向來是沒有什么資產(chǎn)的,空有這名頭,撐著這架子倒是有些辛苦了。就算是她是府上最爭氣的小姐,在用度方面也是緊巴巴,哪里能夠像這位郡主一般將那價值不菲的東珠用在裙子上面? 駱靜月想到這一點,就忍不住覺得這長姐還真的是一點兒都不變,絲毫不體貼家里,只顧及自己,還如此奢侈,怕是成了那國公夫人也是會遭到丈夫的厭棄。 當(dāng)然了,駱靜月自詡清高,自然是瞧不上這些金銀俗物的,只是突然間覺得自己這頭上那花了五百兩的頭面有些個拿不出手了…… 那國公爺?shù)膍eimei和張夫人紛紛和幼安郡主行了禮,眾人才紛紛落座。 本來那國公爺?shù)膍eimei不滿意這門親事的,但是看到那被隨意擺放的東珠之后便改變了主意——若是那郡主家產(chǎn)這般豐厚的話,倒是可以補貼這國公府一二。 張夫人瞧著她的樣子,裝作無意地問了那郡主一句,為何蒙著面。 駱雪垂下了眼眸,裝作了有些低落道,“三年前的事情……不說也罷?!?/br> 那大夫人心中忍不住打了個突,三年前怎么了? 她怎么沒有聽到這個消息? 駱靜月是微微皺眉,這駱雪在搞些個什么? 張夫人和國公爺?shù)膍eimei對視一眼,心中都在嘀咕,這郡主怕不是面上有些毛?。?/br> 但是這話又不好問出口,只能夠借著偶爾有風(fēng)吹起看上一眼,這般看起來,那面上沒有疤痕,又為何蒙面? 駱靜月想要勸那駱雪把面紗摘了下來,轉(zhuǎn)念一想,怕不是這位嫡姐怕在她面前摘下面紗不比她漂亮覺得羞愧才戴上這面紗的?便嘆息一聲,沒有再強(qiáng)求了。 畢竟這嫡姐在那凄風(fēng)苦雨之地待了三年,已經(jīng)變成黃臉婆了,之前的洛陽第一美人在現(xiàn)在的第一美人面前被映襯得只能夠低頭,這般想著,她還有點兒理解她。 駱靜月勾起了嘴角,朝駱雪投去了一個善意而溫和笑容,像是一朵芙蓉盛開。 對于失敗者,她總是不吝嗇于自己的同情。 又坐了一會兒,那幼安郡主一直低垂著眼睛,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的樣子,說到有些話題的時候,便顧左右而言她,更加讓張夫人和國公爺?shù)膍eimei起疑了。 甚至于后來那幼安郡主便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起了那國公爺,竟然提到了一月之后的某一日是良辰吉日,隱約有快些完婚的意思。 那張夫人和國公爺?shù)膍eimei更加懷疑了,坐了一會兒便匆匆忙忙告退了,那大夫人和駱靜月以為相看完了這事便定下來了,便笑著送她們走了。 大夫人有些疑心,讓人去查了三年前在宅子上面駱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倒是沒有查出點兒什么,便沒有再細(xì)想了。 而那國公爺?shù)膍eimei回去之后只覺得這幼安郡主哪里都很奇怪,雖然這婚事的確不錯,但是為何要這么急著嫁人,更何況總是顧左右而言她,絲毫不提及在宅子上面幾年的事…… 那張夫人和國公爺?shù)膍eimei回去一查,便發(fā)現(xiàn)了,這幼安郡主在那宅子上的時候,總是頻繁的出宅子,總是與人有書信來往……加上之前的猜測,這般一聯(lián)想,氣氣得國公爺?shù)膍eimei都快跳起來罵那駱府了! 國公爺?shù)膍eimei匆匆去找到了那國公爺,劈頭蓋臉就是一通哭訴,心疼死她的兄長了,哽咽著說道, “那幼安郡主,瞧著像是在宅子里面與人有染了!還懷了孩子,那駱府想要哥哥你養(yǎng)那孩子呢!” 國公爺大怒!這駱府竟然想要他當(dāng)那龜孫子! ********************* 作者有話要說: 懷了自己的孩子成就達(dá)成!第二更馬上qaq 第63章 惡毒貴女成一代帝師 那潘國公爺氣得直接想要把那駱府給砸了, 還是被那meimei勸住了,只說是他們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 只是那人可疑罷了, 要是貿(mào)然找上門去, 倒是他們的不是。 雖說是這般,但是那潘國公爺也讓meimei立馬去那駱府把這親事給退了, 并且立馬點了另外一位世家弟子隨行,那駱府的庶子一句話都沒有問, 直到那潘國公爺騎著馬直接去剿匪了, 駱家的人才知道這門親事兒已經(jīng)黃了。 不光如此,那潘國公爺還不忘記給那駱國公爺添堵,雖說同是國公,但是這朝堂上, 光是封了國公的就有十多家,還真不算什么稀罕的封號, 關(guān)鍵是這潘國公是靠軍功得的軍功,而駱國公爺則是靠祖上還有那之前的長公主發(fā)妻才得的這封號,自然不一樣。 潘國公爺要給那駱國公爺穿小鞋, 這駱國公爺?shù)娜兆颖闶遣缓眠^。 又是在這選太子妃的關(guān)頭, 駱國公爺急得都上了火, 好在那駱靜月爭氣,又得了幾句皇帝的夸獎,不然這一次還真的懸了。 但是這一回將那幼安郡主接了回來,卻沒有把這門親事給成了, 這下子卻不好再把人送去宅子上了,反而多了一個累贅,大夫人要是不想要別人說閑話的話,還需要為那駱雪cao心一番親事。 要不是瞧著那駱雪有那封號資產(chǎn)挺多的樣子,大夫人看見那個壞事精便想要把人送去莊子上面。 她干脆就把駱雪晾在那小院子里面,不聞不問便是了,只打算找個人隨便將這嫡長女打發(fā)了,順便然她為家中做些“貢獻(xiàn)”,拿些銀子出來——左右靜月馬上要嫁給太子了,這嫁妝她這個長姐總是要多出些的。 這般想著,大夫人便覺得之前受的氣都順了,滿意地將那幼安郡主當(dāng)做透明人了。。 ***** 且說那明晦居士——四年里面皇帝給那明晦居士遞了邀請信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終于在這月月初,收到了明晦居士的回信,他同意前來洛陽,只是希望陛下一切低調(diào)便好。 皇帝高興極了,立馬派人準(zhǔn)備好一切的事宜,務(wù)必要讓那明晦留下來。 四年之內(nèi),皇帝與那明晦居士已經(jīng)成為了書信往來的好友,明晦居士為人灑脫,不拘一格,就是皇帝與他書信之中也是不卑不亢,仿佛只是一位遠(yuǎn)方的摯友,看他的信只讓人覺得身心愉快。 皇帝時常拿朝堂上面的事情去問那明晦居士,他往往能夠解決皇帝的燃眉之急,比起朝堂上面吵吵嚷嚷不休還給不出好辦法的人要強(qiáng)得多,皇帝每每都在信中勸他來洛陽為官,但是次次都被他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