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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國公爺?shù)男善拊诰€閱讀 - 第196節(jié)

第196節(jié)

    ……

    自打那天看到小阿寶之后,江伯臣一心想著要把兒子要回去。

    他知道梅雪娘不給,就派了個人,每天守在玲瓏玉坊,然后他就知道最近這幾天以來,每天中午過后,都會有一個男人玲瓏玉坊,一待就是一下午。

    江伯臣聽了,登時火冒三丈,親自到玲瓏玉坊對面的茶樓上守著,果然看到那個男人來了,他熟門熟路的,進了玲瓏玉坊,連招呼都不用打,徑直進了后院。

    梅雪娘這個賤人,果然是有野男人了!

    江伯臣怒火滔天,從二樓下來了,直奔玲瓏玉坊而去,快走到門口,他猛然又定住。

    不行,就這么去捉jian,便宜了這個賤人!

    她不是標榜自己多么清高嗎?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清白的嗎?她不是裝無辜讓女兒不分青紅皂白就站在她那邊嗎?

    好,他就在女兒面前撕開她的臉皮,讓宛姐兒看清楚她內(nèi)里究竟是何樣的人!

    看看她還有什么資格擺著那張清高的臉?還有什么資格霸著兒子不放手!

    江伯臣鐵青著臉上了馬車,喝道:“速速去三皇子別院!”

    車夫不敢耽誤,飛速而去,心里卻在嘀咕,你都跟人和離了,還不許人找下家,未免管得也太寬了?

    等到了蕭家別院門前,江伯臣又不急了,他坐在馬車里思忖,宛姐兒一向偏她母親,若是現(xiàn)在跟宛姐兒說,說不定這丫頭會提前去通風報信。

    看來得想個主意才是。

    江伯臣想了一會,心里有了主意,跳下馬車,就火燒火燎地去見江令宛了。

    “宛姐兒,不好了,你娘,梅氏暈倒了?!?/br>
    江伯臣進門就嚎:“我跟同僚在對面茶樓喝茶呢,就看到大夫急匆匆到玲瓏玉坊去了,聽說是老板暈倒了,也不知真假,我想進去,那些人不給進,你快去看看?!?/br>
    江令宛嚇了一跳,立馬跟江伯臣一起去玲瓏玉坊了。

    等上了馬車,她意識到不對勁了:“父親,到底怎么回事?”

    乍一聽到母親暈倒了,她本能就是先去看母親,這會子想,母親暈倒,絕不會是父親來通知。

    江伯臣沒想到女兒這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搓搓手,尷尬地咳了兩聲:“你母親的確沒事,我?guī)闳チ岘囉穹唬怯袆e的事。”

    江令宛懸著的心放下來,知道他的目的了,還能有什么事,自然是小阿寶的事。

    那天小阿寶撞見父親,她就猜到會有這么一天。

    “父親說吧,究竟想做什么?”

    “乖女!你誤會為父了,不是我想做什么,是梅氏?!苯家宦曢L嘆,“她竟然與人私會,就在玲瓏玉坊,我親眼所見。”

    “你不是總怪我冤枉了她嗎?今天我就帶你去看看,我究竟有沒有冤枉她?!?/br>
    江令宛神色復雜地看著江伯臣,覺得他簡直是瘋了,竟然編造這樣的謊言。

    看女兒一點都不信他,江伯臣那個委屈啊,眼睛都紅了:“你不信我嗎?這么大的事,我難道會騙你嗎?你還是我的乖女兒嗎?我這就帶你去看看,讓你親眼看看看梅雪娘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江伯臣氣壞了,胸口起伏得厲害,到了玲瓏玉坊,他跳下馬車就朝里頭闖。

    店小二本想攔著,看到他身后跟著的江令宛,忙上前來行禮:“小姐……三皇子妃……”

    江令宛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跟著,也去了后院。

    后院三間瓦房,大門緊閉,門口守著一個丫鬟,見江伯臣來了,趕緊迎上去,被江伯臣一腳踹開了。

    “梅雪娘!出來!”他啪啪啪拍著門,聲音吼得震天響,“我知道你在里頭,少裝蒜,你敢偷人,不敢讓女兒知道嗎?”

    被踹倒的丫鬟要說話,被江令宛制止了。

    這間屋子是母親的玉雕室,父親但凡關心母親一點,就知道母親絕不會在這里干出他想的那種事。

    不過他自以為是慣了。

    江令宛并不打算提醒他,畢竟他這次被打臉了,丟了顏面,才不會繼續(xù)來糾纏母親。

    “吱呀”一聲,門開了。

    梅雪娘沒想到江令宛也在,她平靜的臉上閃過一抹異樣,剛才江伯臣喊得那句話她聽到了。

    前夫當著女兒的面,說這種混賬話,她雪白的臉孔上含著怒色,又很快隱沒,恢復了一貫的素凈沉穩(wěn):“不知江大人來,所為何事?”

    “你少裝蒜!”

    江伯臣一聲冷哼,進了屋。

    這是三間瓦房,中間是明堂,左右兩邊是起居室,只不過這明堂擺放了很多玉石玉料,江伯臣稍微動一下腦子,就能發(fā)現(xiàn)問題。

    但是他的目光被明堂衣架上的男人外衣給吸引住了目光,他指著那衣服跳腳:“這是什么?這是什么!梅雪娘,你知不知恥!丟不丟人!”

    他轉(zhuǎn)頭看向江令宛,像斗勝的大公雞那樣趾高氣揚:“你看看,宛姐兒,這屋里有男人衣裳,我冤枉她了嗎?啊?”

    衣架上有男人衣裳,也有女人的,而且有的還不是梅雪娘的,但江伯臣哪有心思去想那些呢?

    他自以為抓到了把柄了,他要讓梅雪娘丟人!

    “我是相信你的!梅氏!我一直以為是我誤會了你,冤枉了你,所以我心里很愧疚。所以我沒有把小阿寶要回去,不是我不想要,而是我看你一個女人可憐,我想著到底是我錯怪你了,所以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br>
    “我甚至想過,既然是誤會,解開了就過去了,我是男人,不該與你計較,該有寬大的胸懷,把你們母子接回來?!?/br>
    “我想過原諒你的,想過重新接納你的,可是你呢?你干出這樣的事!”

    “實在令人失望!”

    他聲色俱厲,痛心疾首,仿佛梅雪娘是十惡不赦之人,而他受她蒙蔽,被她欺騙,一片好心被辜負。

    就在他說得慷慨激昂、唾沫飛濺之時,里間簾子一動,出來四個一臉呆怔的人。

    前面是一男一女,比江令宛大不了多少,后面兩個男人,一個三十七八歲,一個五六十歲,都穿著圍裙,頭戴防塵帽子,手中拿著極小的鏟子、銼刀。

    他們被江伯臣這一番表演驚呆了,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江伯臣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懵了!

    這是怎么個情況?

    他一把將那四個人推開,里間擺放著座椅,桌子上放置著許多玉雕,大大小小都有,各式雕玉的器具都有,并不怎么整潔,空氣中還有細碎的灰塵。

    什么捉jian,什么私會男人,連影都沒有的事。

    那個男人是梅雪娘的學徒吧?

    剛才江伯臣叫囂得多厲害,這會子就有多丟人。

    屋子里的人都盯著他看,神色格外復雜,江伯臣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梅雪娘聲音淡淡的:“江大人說夠了嗎?說夠了就請離開吧,我們還要雕玉,無法招待?!?/br>
    江伯臣連看都不敢再看梅雪娘一眼,灰溜溜地離開了。

    江令宛就笑,母親的戰(zhàn)斗力還是那么強,父親不過是跳梁小丑,都和離了還想找麻煩,真是自取其辱。

    梅雪娘卻覺得這種事情驚動女兒很不好,她道:“走吧,我們?nèi)フf話。”

    穆先生目光在梅雪娘背影上停留片刻,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江令宛也發(fā)現(xiàn)那個穆先生了,臉很生,她不認得,但來跟母親學習玉雕的人很多,來來往往的,她都習慣了。

    所以她沒多想。

    梅雪娘也想著穆先生再過幾天就走了,以后兩人也不會有交集,便也沒跟江令宛提這個事。

    兩人說起下個月馮老收弟子的事。

    之前江令宛元宵夜宴射燈,得了洪文帝的恩賜,江令宛就說想要跟馮老學習。

    洪文帝準了之后,江令宛去拜見馮老,馮老說他不收女弟子,便欠江令宛一回。以后江令宛舉薦男子過來,不管是誰,他都接受。

    江令宛就想讓小阿寶拜到馮老門下。

    梅雪娘卻覺得小阿寶太小了:“再過三年,還不知馮老還收不收,不如讓你歡哥兒弟弟去,你四嬸很疼你,歡哥兒也把你當親jiejie,合該報答他們一回?!?/br>
    江令宛想想也覺得好,歡哥兒都快八歲了,這個時候拜師正好。

    “等過幾天,我下個帖子請四嬸來,親自跟她說。”

    這邊母女倆說著話,那邊江伯臣已經(jīng)回到了江家,才進家門,江大有就急匆匆地來報:“老爺,大皇子來了?!?/br>
    江伯臣剛丟了臉,心中煩悶,一聽大皇子來了,心頭一涼,也顧不得想梅雪娘的事了。

    這大皇子跟他相克,回回他碰到大皇子就沒好事。

    上次宛姐兒跟蕭湛剛定親,江家喜事盈門,大皇子弄了江令媛來,惹出大禍。要不是他賢婿幫襯,他官都要丟了。

    這一次,賢婿成了三皇子,是大皇子奪嫡最強有力的對手,大皇子來非jian即盜。

    江伯臣本能覺得不太好,到門口迎接了大皇子,見大皇子旁邊又是一輛馬車,他心里涌起不祥的預感。

    “微臣江伯臣參見大皇子,殿下萬福金安?!?/br>
    大皇子面帶笑容道:“江大人,請起。本皇子今日過來,是給江大人道喜來的。江大人與喬氏本是恩愛夫妻,后因誤會分開,喬氏屈居妾氏之位,如今真相大白,喬氏恢復正身,便能與江大人夫妻團聚了,實在可喜可賀。”

    大皇子話音一落,喬姨娘就從馬車上下來了。

    第149章

    江伯臣與喬姨娘多年未見,早將她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此時見喬姨娘從大皇子的馬車上下來,江伯臣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老爺!”

    喬姨娘泫然欲泣:“妾身以為終身都見不到老爺了?!?/br>
    喬姨娘在田莊待了四年,容顏憔悴,皮膚枯黃,哪還有半分昔日的風姿?

    這美人垂淚的樣子以前她做出來是梨花一枝春帶雨,我見猶憐,現(xiàn)在就成了豬屁股上的兩點水,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要膈應就有多膈應。

    江伯臣覺得扎眼,趕緊把眼睛移開了。

    喬姨娘:……

    喬姨娘愣了一下之后,哭得更傷心了:“老爺,妾身與您多年未見,您不思念妾身嗎?”

    她是精心化了妝的,這樣一哭,妝容都花了,簡直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