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肩膀一抽一抽,淚珠成串朝下落,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要把所有的眼淚都哭干似的。 蕭湛從沒見她哭得這么傷心過,哭到他的心跟著一抽一抽的疼。 蕭湛將她擁入懷中,親了親她的額頭:“乖,不哭了。” 男人聲音很溫柔,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江令宛卻猛然呆住,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 主子、親她了! 主子竟然親了她! 這怎么可以? 主子是她的主子,是長輩,她一直把主子當(dāng)成父輩那樣尊敬濡慕的,主子親她,讓她有一種亂/倫的感覺啊。 得推開他,不能讓他繼續(xù)親。 可是這個(gè)人是主子啊,她一貫聽主子的話,指哪打哪,惟命是從,主子要做的事,她怎么能抗拒?怎么能不同意呢? 可是,由著主子親,好像也不對啊。 一想到主子抱著她,還親了她,江令宛臉紅成一塊布,整個(gè)人都不好了。 蕭湛能感受到小姑娘的僵硬,她整個(gè)人都緊繃著,現(xiàn)在她不哭了,卻如臨大敵,好像受到驚嚇的貓兒,隨時(shí)都會炸毛。 這種情況是他從未想過的。 蕭湛低下頭,喚她:“宛姐兒,是我?!?/br> 江令宛的臉騰地一下更紅了,整個(gè)人都在燃燒。 宛姐兒! 主子竟然叫她宛姐兒,主子之前從未這樣叫過她,還叫得這么溫柔,這么深情,這么充滿誘惑,讓她耳朵發(fā)顫,心頭發(fā)顫。 不,不,不,這樣是不對的。 固然他是主子,她要服從他的命令,但主子做了不對的事,她要做的是阻止他懸崖勒馬,不能任由他一錯(cuò)再錯(cuò)。 男主摟著她腰肢的手臂結(jié)實(shí)有力,她越來越貼近他,江令宛從頭到腳都紅透了,她推他胸膛,不讓他繼續(xù)靠近。 然而下一刻,男人突然低頭,在她唇上碰了一下,然后含住…… 轟! 江令宛腦中“嗡”的一聲,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臉上。 主子竟然親了她的唇! 江令宛耳中嗡嗡響,腦中暈乎乎,不知該做什么反應(yīng)。 蕭湛在她唇齒間輾轉(zhuǎn)流連,用嘶啞低沉的聲音哄她:“宛姐兒,是我,我是五舅舅?!?/br> 五舅舅! 親她的人是五舅舅! 這句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江令宛焦灼的心情陡然平復(fù),她僵硬的身體慢慢變得柔軟,胳膊也攀上了蕭湛的肩,掛在他的脖子上。 這個(gè)人是五舅舅,是蕭湛,是她的夫婿。 小姑娘不再抵抗,又恢復(fù)了昔日嬌媚動人的模樣,蕭湛與她唇齒相依,耳鬢廝磨。 甜蜜的擁吻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直到江令宛臉頰通紅,氣喘吁吁,蕭湛才松開手,低頭看她:“好點(diǎn)了嗎?” 男人眼神專注,溫?zé)岬暮粑蛟谒樕?,詢問的聲音很溫柔,也帶著幾分打趣?/br> 江令宛臉頰火辣辣的,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臉紅了。 太丟臉了! 哭成那個(gè)樣子,整個(gè)人腦子都僵掉了,哪怕看到蕭湛,看到主子,知道他們就是同一個(gè)人,一時(shí)半刻竟然還將他們當(dāng)成兩個(gè)人。 她真的沒想到,蕭湛就是主子,主子就是蕭湛。 她真的太后知后覺了,明明很多跡象都指向這個(gè)答案,她竟然從沒朝這方面想過。 主子身材高大偉岸,蕭湛亦然;主子武藝高強(qiáng),箭術(shù)一流,蕭湛也是。 主子管理南北商行,蕭湛占了一半的干股…… 不對,什么一半的干股,南北商行就是主子的,就是蕭湛的,整個(gè)南北商行都是屬于他的好嗎? 可是成親前,他答應(yīng)給自己一半,所以,他藏了私房錢! 江令宛立馬清醒了,開始跟蕭湛算賬:“當(dāng)初是誰口口聲聲說把所有的錢都交給我的?結(jié)果卻只給了我一半的干股,這事你怎么解釋?” 她挑眉看著他,兇萌兇萌的,一副你不說清楚我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 蕭湛啞然失笑,這個(gè)小東西啊,真真是個(gè)財(cái)迷,才剛恢復(fù)理智,立馬就問到錢的事情上來了,真是時(shí)時(shí)刻刻不忘她的錢啊。 不過既然知道惦記錢了,那應(yīng)該是真的沒事了。 沒事就好。 不枉他又是哄又是親的。 他勾唇笑著,桃花眼中的笑意像寶石像星河,璀璨耀眼。 江令宛很喜歡他這個(gè)樣子的,男人長得英俊,這樣一笑,桃花眼似醉非醉,讓人心頭蕩漾,目眩神迷。 每每他這樣笑,江令宛心里就美,因?yàn)檫@么好看的男人只喜歡她,只對著她這樣笑。 她就會很高興,回以甜甜的笑容。 但這次不行,蕭湛答應(yīng)了會把錢都給她的,在這種原則性的事情上面,她的立場要堅(jiān)定,不能被他的美色所惑。 江令宛扳起俏臉,開門見山地說:“你說過會把所有錢財(cái)都給我的,并不是我問你要的,是你主動承諾的。是男人說話就得算話。否則……” 她以為自己很兇,這故作嚴(yán)厲的模樣像個(gè)張牙舞爪的紙老虎,一點(diǎn)都不可怕。 蕭湛好整以暇,慢悠悠逗她:“否則如何?” “否則我就要生氣了!” 江令宛瞪他一眼,嗔怪著撲進(jìn)他懷里,抱住他的腰,仰頭道:“五舅舅,你舍不得讓我生氣的,對不對?” 軟硬一起來,雙管齊下,總之要讓蕭湛把錢拿出來。 她的眼睛里都星星,閃著甜甜的光,這樣撲過來軟軟地撒嬌,就是要他的命蕭湛也愿意給她。 “我當(dāng)然舍不得我們宛姐兒不高興。”他低頭,與她額頭相抵,“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南北商行歸你,我所有的私產(chǎn)都?xì)w你,連我都是你的?!?/br> 江令宛聽著沒說話,心里卻像在甜水里泡過,美得咕嘟咕嘟直冒泡。 這個(gè)蕭湛說起甜言蜜語越來越手到擒來了,把她哄得暈頭轉(zhuǎn)向的。 什么都?xì)w她,連他也歸她,她才不信呢!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要不是今天她軟磨硬泡,他一定舍不得把另外一半的干股拿出來。 蕭湛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他低低一笑,在她耳邊揶揄:“你不信我?就算信不過五舅舅,難道還信不過水木先生嗎?” “是誰說的,水木先生他品格高尚,雅人深致,乃不拘小節(jié)的大雅君子,人情練達(dá)的高人逸士?” “又是誰信誓旦旦地說,他身材偉岸,器宇軒昂,文武雙全,是個(gè)頂天立體的偉男子,嗯?” 男人曖昧的聲音與溫?zé)岬暮粑湓谒裕钔鹕碜右活潱槻挥勺灾鞯丶t了。 是羞的,也是喜的。 她找到主子了,在主子遭遇劫難之前,她可以向主子示警,讓他避開前世的悲劇。 最讓她不敢相信的是,主子竟然是蕭湛,是五舅舅,是她的夫婿。 她真傻,竟然從沒朝蕭湛身上想過。 但也不能全怪她,要怪更應(yīng)該怪蕭湛,他就是主子,他就是水木先生,他明知道自己心心念念在找他,他就是不說明真相。 眼睜睜看著她著急,看著她說那些夸耀的話。 一想到她吹噓夸贊主子的話,被主子當(dāng)面聽到,她就羞得不敢抬頭。 可一想到這個(gè)人是蕭湛,他明知道自己夸的是他,他卻笑瞇瞇地聽著,她又覺得氣。 這種又羞又氣又甜又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真的很復(fù)雜,但總歸是喜悅居多。 她雖然羞臊,但嘴角的笑容卻明晃晃的。 因?yàn)樗业街髯永?,不僅找到了人,以后還能天天跟主子見面,太好啦! 她一把將蕭湛抱住,腦袋還在他胸前蹭了蹭,像個(gè)撒嬌的小狗。 這小東西,太甜了。 蕭湛由著她抱,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要親他的小妻子。 眼看著就要品嘗她的美好了,懷中的小東西突然抬起頭,一聲冷哼:“錢的事說完了,我們來說說你騙我的事吧。” 她斜睇著他,大大的杏眼里水光盈盈,這會子帶了幾分不依不饒,別提多驕縱了。 可蕭湛就喜歡她這驕縱恣意的模樣,他就想疼著她,寵著她,慣著她,替她撐腰為她做主,給她地位權(quán)勢金錢,讓她想懟誰就懟誰,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不必看別人的臉色,永遠(yuǎn)這樣?jì)蓩煽v縱的。 因?yàn)?,這是他的小姑娘。 “我騙了你,是我不對。要不,你再罰我在門外站著,不許我進(jìn)門?” 江令宛瞪他:“然后等你施苦rou計(jì),哄我對你又摟又抱,讓你占盡便宜?” “那天我昏迷了,怎么能對你占便宜,明明是你占了我的便宜,好吧?”蕭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盯著她問,“那天趙老大夫說我在你的床上,是怎么回事?” 他聲音幽幽,玩味道:“該不會你趁我昏迷,對我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了吧?” 什么不可描述! 她就知道那天她弄他到床上的事,不能讓他知道。 “沒有?!苯钔鸱裾J(rèn)的很干脆,堅(jiān)決不承認(rèn)自己抱他上床了。 “有也沒關(guān)系。”蕭湛摟著她笑,“我們是夫妻,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描述,還有成親前夜看的小冊子,以后慢慢參詳?!?/br> “少胡說八道!”江令宛嗔怪瞪他一眼,臉頰卻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