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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國公爺?shù)男善拊诰€閱讀 - 第137節(jié)

第137節(jié)

    這是他的新婚夜,在新房,他的小嬌妻來脫他衣裳,這香艷旖旎的一幕他曾經(jīng)想過許多回,可事實真的發(fā)生的時候,他竟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這幾不可見地閃躲,讓江令宛迅速發(fā)現(xiàn)了問題,她扯著他衣裳問:“怎么回事?”

    蕭湛知道瞞不過她,就不再阻攔,自己動手把寢衣脫了,將后背露給他看。

    原本白皙光滑的后背上,密密麻麻爬滿了針孔,烏黑的脊柱上,自上而下一道明顯的傷口,傷口還未結(jié)痂,形容可怖。

    這半個月以來,他究竟遭受了多少折磨啊。

    脊柱是多重要的所在,在上面動刀子,必然要忍受痛入骨髓的疼,稍有不慎就會有性命之憂。

    他之前說凌霄已經(jīng)找到解蠱的辦法了,她便放了心,卻萬萬沒想到這解蠱的方法竟然這么痛苦殘忍。

    每三天就要解一次蠱,要持續(xù)整整半年,舊的傷口沒長好,又要在上面切新傷口……

    江令宛心頭一顫,從后面抱住了蕭湛。

    蕭湛身子一僵,不動不敢動,這是小姑娘第一次在他意識清晰的時候抱他,不像從前那樣躲躲閃閃,而是直接抱住他,說明她從心底接受了他。

    這一刻,他等了太久了。

    蕭湛心頭涌起難以名狀的欣喜,把大手覆在她小手上,輕輕握住。

    下一刻,他感覺到后背濕了。

    蕭湛趕緊轉(zhuǎn)過去,看到小姑娘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宛姐兒?!彼钆滤?,忙跟她解釋,“我不疼,這些我都能忍受?!?/br>
    這些年,他被這蠱毒折磨得生不如死,每當(dāng)蠱毒發(fā)作,身體劍拔弩張,他都特別渴望她。

    一開始接觸她,的確是因為她對他身上的蠱沒反應(yīng),是始于情欲,可慢慢的,他就放不下她了。

    對她的想法也就從及笄就成親圓房,變成了先成親,等蠱解了再圓房。

    因為他也不知道這蠱會不會給她帶去傷害,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能冒險。

    比起日日夜夜忍受的欲望折磨,這些身體上的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能解蠱,便是比這再痛十倍、百倍,他也甘之如飴。

    蕭湛低頭,親吻她腮邊的眼淚,親她漂亮的淚眸,還有那誘人的紅唇。

    一開始只是安撫,可慢慢的就有些不對勁了,他呼吸亂了,身體也變得緊繃,嗓子也啞了:“要是我沒中蠱就好了。”

    聽著他言語中毫不掩飾的惋惜,江令宛這回真的相信他不疼了,從他懷里出來,她靠著枕頭坐好,問起了另外一件事:“今天的刺殺是不是寧軒干的?”

    蕭湛遇刺的事,眾人一直瞞著她,直到拜過天地進(jìn)入新房,江令宛才從柳絮竹枝口中得知。

    不過她已經(jīng)知道蕭湛平安無虞了,所以并未十分擔(dān)心。她更關(guān)心幕后的兇手。

    蕭湛笑了笑,語氣意味深長:“他倒是想動手,卻被我打草驚蛇搶了先機(jī),不得不中途終止?!?/br>
    江令宛立刻聽出了這話音的不尋常之處:“被你搶了先機(jī)?這場刺殺是你安排的?”

    “沒錯,知我者,親親宛姐兒也?!笔捳窟@時候還不忘占便宜,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繼續(xù)說,“我早知道寧軒不會死心,一定會在成親當(dāng)日動手。所以,我提前做了部署。”

    原本是想等寧軒動手,將寧軒的人一網(wǎng)打盡的,但是寧軒為人狡詐,他派出的人,必然是不要命的死士。這些人嘴里都噙著毒藥,一旦任務(wù)失敗,立刻服毒自盡,根本不會留下活口。

    既然抓不到活口,那就不抓了。

    抓不到真的,他不介意給寧軒安排幾個假的,屆時證據(jù)確鑿,他想賴也賴不掉。

    江令宛眼角眉梢閃爍著冷意:“寧軒指使江令媛謀害顧表哥在先,如今又對你動手,他屢屢跟我們夫妻過不去,我必要送他一個大禮?!?/br>
    早在顧表哥被害的時候,她就有這個打算了,否則她也不會拉大皇子下水了。如今離寧軒與海陵郡主成親之日還有大半個月,可以動手了。

    蕭湛聽她說了“我們夫妻”這四個字,竟覺得前所未有的好聽,心里越發(fā)熨貼,望著她的眼神就更溫柔了。

    江令宛說干就干,立馬下床,修書一封,交給蕭湛:“勞煩你想辦法,把這封信送到大皇子手里?!?/br>
    她想了想,笑著說:“不白使喚你?!?/br>
    她飛快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然后跳上床,蓋好被子,閉上眼睛睡覺。

    看著她布滿紅暈的臉,輕輕顫抖的睫毛,蕭湛心里像是被什么填滿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上床,躺在她身邊,伸手?jǐn)堖^她的肩,在她耳邊低語:“宛姐兒,你睡著了嗎?”

    聽著他含著笑意的聲音,江令宛臉更紅了,心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明知道他不會做什么,可兩人躺在一起,她就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閉著眼睛,一把扯過被子,蒙住頭:“睡著了?!?/br>
    小姑娘蒙著頭,兩手抓著被子,大紅的被子白皙的手,好看極了。

    蕭湛輕笑:“睡著了還能說話?”

    “夢話?!苯钔鹨环恚袅藗€后背給他。

    蕭湛大手落在她圓潤的肩膀上,聲音帶了嘶?。骸敖裢硎切禄橐梗覀冞€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做?!?/br>
    江令宛從被中探出腦袋,拿眼睛瞪他:“你說過沒解蠱之前不會亂來的。而且你還答應(yīng)了我兩件事,我不愿意,你不能勉強(qiáng)我。”

    蕭湛笑望著她,桃花眼里都是揶揄:“勉強(qiáng)你什么?”

    這廝,太壞了!

    他故意逼自己說那兩個字呢。

    她要是不說,他一定故作糊涂,說不定就反悔不帶她去見主子了。

    江令宛又瞪他一眼,眸中波光流轉(zhuǎn),嬌滴滴的,一點震懾力都沒有,但她自己卻以為自己很兇:“當(dāng)然是你說的那件新婚夜要做的事,同、房?!?/br>
    “同房?”蕭湛低笑,“我是那種成天想著同房的人嗎?我說的是喝交杯酒,你想到哪里去了?”

    聽著他揶揄的話,江令宛瞬間明白自己被耍了,先是臉一紅,接著笑呵呵道:“原來你不想,那我就放心了,本來還覺得一年太久了,要減短一些呢,現(xiàn)在看來,是我想多了?!?/br>
    江令宛以為這樣就能占上風(fēng)了,然而她小瞧了男人在床上的厚臉皮程度,蕭湛對她耳朵吹了一口氣,嘶啞魅惑:“你沒想多,我恨不能現(xiàn)在就要?!?/br>
    第117章

    蕭湛貼在她耳邊,聲音幽幽,毫不掩飾他對她的渴望。

    江令宛剛剛平靜下來的心率又被他撩撥得亂了起來,不過她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害羞躲避了,因為她越害羞,蕭湛反而越逗她。

    論起臉皮厚,江令宛自認(rèn)不輸旁人,可現(xiàn)在,在這張床上,她終于甘拜下風(fēng)。

    “時間不早了,快把交杯酒喝了,早點睡覺?!?/br>
    她臉上的羞澀還未完全褪去,依然紅潤可愛,但眼底卻有了幾分倦意,蕭湛知道她忙了一天累了,遂不再逗她,起身端了交杯酒,與她胳膊纏繞,一起喝了。

    從現(xiàn)在起,她是他的妻。

    兩人同床共枕,相擁而眠。

    這一夜好像很長,又好像很短,蕭湛醒了幾次,江令宛卻睡得香甜。她擁著寢被,雪白的臉頰上一點瑕疵都沒有,粉嘟嘟的唇微微長著,睫毛又黑又長,漂亮的杏眼闔上了,沒有了平日的狡黠靈動,多了幾分乖巧無辜柔弱,讓人忍不住想抱她進(jìn)懷里疼。

    蕭湛每次醒來,都想抱她親她,卻都忍住了,這一次卻不用忍,把人摟住了。

    有羽毛般的東西掃在臉上、唇上,江令宛醒了,正對上蕭湛的臉。

    男人神采奕奕,目光明亮,盯著她瞧,清晨的桃花眼,格外好看。

    江令宛忍不住嘆,怪不得女孩子們都喜歡蕭湛,他實在俊美無儔,有這么一個容貌昳麗的男子叫自己起床,真是一睜眼就是好心情。

    兩人都沒說話,就這么互相對視,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溫馨甜蜜在空氣中流淌,慢慢的,這甜蜜越來越濃,蕭湛視線越來越熾熱,摟著她的那只大手也不安分起來。

    男人胳膊搭在她身上,手?jǐn)堉募?,一開始只是摩挲,后來就慢慢移動,從肩膀到頸窩,再往下……

    就在他堪堪要摸到朝思暮想的地方時,手被按住了。

    蕭湛眸目光下滑,盯著兩人手……旁邊圓潤的某處,無不遺憾,還差一點,就差那么一點點。

    江令宛立刻拉過被子,把自己蓋住,推了他一把:“快起床,再耽誤下去,就要誤了敬茶的時候了?!?/br>
    “好。”蕭湛輕啄下她的唇,起身穿衣。

    這一回,他沒逗自己的小妻子,拿了衣服到屏風(fēng)那邊去了。

    江令宛看到蕭湛那里支起來了,耳邊一熱,她假裝沒看見。

    蕭湛換好衣服,梳頭洗臉,十分熟練,江令宛就問他:“中蠱之后,你都是自己梳洗了嗎?”

    “五歲到祖父身邊之后,便是自己動手,久而久之,便不喜旁人碰觸?!彼呀?jīng)收拾好了,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說甜言蜜語,“當(dāng)然,你除外?!?/br>
    油嘴滑舌,但是她竟然很喜歡聽。

    江令宛不讓蕭湛看出自己的得意,喊柳絮竹枝進(jìn)來服侍她梳洗。

    兩個丫鬟進(jìn)來了,先請安,接著去看江令宛。

    新嫁娘看男女之事的冊子,兩個丫鬟也被教導(dǎo)了一些基礎(chǔ)常識,這樣服侍主子的時候才不會出錯。

    所以倆人也知道那種事累人,特別是女子頭一次,會疼會難受。若是遇上生猛不知道體貼人的夫婿,次日連下不了床的都有。

    然而,自家小姐神色恬淡,笑容甜美,精神飽滿,絲毫沒有虛弱疲憊不堪模樣,跟她們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

    “你們愣著做什么?快來給我梳頭?!?/br>
    “哦,好?!眱扇诉@才反應(yīng)過來,給江令宛梳妝。

    收拾好以后,兩人退了出去,俱從彼此臉上看到了擔(dān)憂:小姐絲毫沒有勞累,該不會是姑爺不行吧?

    姑爺這么些年,一直未娶親,莫非這才是真正的原因?昨晚她們的確沒聽到動靜,該不會沒圓房吧?

    那喜帕怎么辦?

    室內(nèi),蕭湛把雞血抹在喜帕上,放進(jìn)盒子里裝好,又握住江令宛的手:“我真想牽著你手去認(rèn)親?!?/br>
    昨晚他們商量好了,為了不讓蕭嗣寅懷疑,出了這個門,他跟江令宛就不能再有任何的肢體接觸了。

    所以喜帕上的血,他沒用人血,而是用雞血。因為蕭嗣寅一定會想辦法找人驗的,他發(fā)現(xiàn)是雞血,會更加認(rèn)定蕭湛的蠱還在。

    江令宛嗔笑:“你休想,我才不答應(yīng)?!?/br>
    就算不為掩人耳目,她也絕不愿意手拉手跟他去認(rèn)親,被人看到了,豈不是要笑掉大牙了。

    她說著拒絕的話,臉上卻帶著笑,笑容像鮮花綻放,一室生春,看得蕭湛心醉神迷。

    柳絮竹枝忍不住在門口提醒:“爺,奶奶,得去正房敬茶了?!?/br>
    再耽擱下去,就要誤了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