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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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等了又等, 都沒等到江暮行的反應,他垂頭順著劉海,眼睛小心翼翼偷瞄。 江暮行微闔了下眼眸, 半晌開口, 語氣沒那么鋒利逼人:“馬路上不是家里的客廳,車來車往的,你就不能等回家了再想心思?差這么點時間?” 宴好委屈地抿著嘴巴。 江暮行棱角分明的臉龐側(cè)向他:“我說錯了?” “沒錯沒錯, ”宴好脫口而出, “班長你說的是,你說的都對。” 江暮行:“……” “那能不能好好騎車?” 宴好咕噥:“能?!?/br> 江暮行把撐著地面的那只腳抬起來,搭回腳踏板上, 徑自騎車下了坡。 宴好搓搓布滿細汗的臉,江暮行發(fā)脾氣的時候真兇。 但江暮行是在關(guān)心他的安危。 作為朋友。 宴好開心又失落,還有點神經(jīng)質(zhì)的興奮。 如果江暮行知道這個朋友想跟他接吻,上床,談戀愛, 結(jié)婚,不知道會怎么想…… —— 宴好晚上寫日記,把打掃教室的事記錄下來,撕下愛心的小貼畫貼在末尾,按了按邊邊角角。 “哎?!?/br> 宴好嘆息,要是明年能收到a大通知書,當天跟江暮行表白成功,然后一起把學校三大約會地點逛一遍,留下潮濕的吻跟緊密的擁抱。 那他的高中就能畫上一個色彩繽紛的句號。 這么想著,宴好就在日記本的最后一頁寫了下來。 “扣扣” 敲門聲打斷了宴好的美夢,他把日記本放進抽屜里:“來了。” “復習,做卷子,男朋友,復習,做卷子,男朋友……” 宴好碎碎念著走到房門口,吸口氣面帶微笑著打開房門:“班長,今晚我要做幾套卷子???” 江暮行回客廳:“四套。” 宴好的笑容漸漸消失:“那還行啊,就只是卷子?!?/br> 江暮行停住腳步,側(cè)頭看他一眼:“嘴硬。” 宴好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趿拉著拖鞋跟在他身后:“我是苦中作樂啊班長。” 江暮行倏然轉(zhuǎn)過身。 宴好及時剎住車,先是疑惑江暮行怎么停下來了,是要說什么嗎?之后就為自己沒趁機撞進他懷里而郁悶。 反應也太快了吧,平時怎么就沒這么靈敏?宴好自我唾棄。 “現(xiàn)在是八月中旬,明年六月才高考,這個階段你除了復習就是復習,枯燥的生活會把時間拉得比你想象的還要漫長,我問你,” 江暮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做好堅持下去的準備了嗎?” 宴好微翹的睫毛顫動了幾下,視線對著江暮行垂在褲縫旁的手:“班長,你怎么問起這個了?” 江暮行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嗓音沉沉道:“在你沒做出選擇的時候,你多的是選擇,但你既然已經(jīng)做了選擇,就要咬牙走下去,無論多艱難,都要往前走?!?/br> 宴好的心情有些復雜,不止是感動跟驚訝這么簡單,他垂眼啃了啃指甲。 “班長,你是不是怕我半途而廢?。俊?/br> 還有就是,我在你心里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朋友?是不是我再努力點,就有可能在前面多加個字了? —— 江暮行一語不發(fā)地走到沙發(fā)那里坐下來。 宴好快速跟過去,往地板上一坐:“我是不會半途而廢的?!?/br> 他半趴到茶幾上,伸手在果盤里扒拉:“班長,你肯定不知道我的決心有多大?!?/br> 說著就拿了包仙貝拆開,咬住一塊咔滋啦滋,聲音模糊:“我沒給自己安排第二條路,就沖a大,沒別的了?!?/br> 江暮行沉默片刻:“宴好,你想沒想過,我為什么要幫你?” 宴好怔了會,叼著小半塊仙貝仰頭:“為什么?” 江暮行身體前傾出一個充滿威勢的弧度,看著坐在他腳邊的少年:“因為你逛a大的時候,看一塊石頭都是羨慕的眼神?!?/br> 宴好臉上火燒火燎,他連忙把小半塊仙貝咬進嘴里,眼神左顧右盼著說了句:“……其實也還好啦?!?/br> 是喜歡沒錯,可是我把a大當目標,堅定勇敢地去爭取,只是因為你選了那里,我想你的未來有我。 江暮行后仰一些靠進沙發(fā)里,半搭著眼簾,目光不知落在哪里,聲調(diào)平平,聽不出是什么情緒。 “喜歡一樣東西,能藏一時,藏不了一世,總會有流露出來的時候,我能看得出來,你很喜歡a大?!?/br> 宴好瞬間心跳加速,呼吸亂得不能自已。 那我喜歡你呢?你看出來了嗎? —— 有那么短暫的一兩秒,宴好想把手放到江暮行腿上,抱著賭一把的心看會不會被揮開。 但那種念頭沒來得及生根發(fā)芽,就退散了。 宴好蜷縮了一下手指,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兩個盤。 要不要丟部片子在文件夾里,逮著一個機會,裝作很無意地在江暮行面前打開,看他是什么反應? 這個好像比摸腿還冒險。 萬一江暮行是惡心的恐同表情,宴好肯定會哭。 宴好又拆了袋仙貝,心不在焉地抱著啃。 不能斷自己后路,要想個可進可退的策略,怎么樣好呢? 江暮行瞥向嘴巴吃個不停的人,小算盤都在臉上,自以為藏得很好,他捋兩下額前發(fā)絲,闔眼嘆息。 “七點了?!?/br> 宴好“唔”了聲:“班長,你說什么?” 江暮行微睜眼,指指掛鐘,指指桌上的卷子,又示意他看貼在墻上的學習計劃。 “……” 宴好默默地爬起來,走到桌前看卷子,一張張翻了翻。 這都是江暮行給他挑的,針對的是第一輪復習。 宴好攥著卷子想,江暮行這么用心,他必須要一天比一天更努力才行。 江暮行疊著腿道:“接下來兩周,數(shù)學方面你都做那一類卷子?!?/br> 宴好壓下翻騰的情感:“做到什么程度?” 江暮行拿出手機:“我說可以的程度?!?/br> 宴好很乖:“好吧?!?/br> 江暮行又道:“到時候再練別的?!?/br> 宴好還是沒意見,他對江暮行除了盲目的崇拜,還有毫無保留的信任。 現(xiàn)在的情況差不多就是,喜歡的人站在高處,宴好看得見,卻無法觸碰。 絕望跟希望每分每秒都在干架。 突然有一天,上面丟下來一根繩子,宴好瘋了一樣緊緊抓住,迅速借力往上爬。 喜歡的人在幫他拉向自己。 這肯定是老天爺睡過了頭,他的命運里才會出現(xiàn)這樣一條彩色軌跡。 —— 宴好埋頭做卷子,江暮行清閑地看著課外書,就在客廳坐著,監(jiān)督他學習。 靜謐的氛圍持續(xù)了半個多小時,黃緒在q上找江暮行,問進展如何。 江暮行:卷子一張都沒寫完。 黃緒:…… 黃緒:你悠著點,別只是補課,補課,補課,就算是乖寶寶也會尥蹶子。 江暮行掃了眼咬筆頭的少年,皺眉扔了個橘子過去。 “嘭”地一聲響。 宴好嚇得渾身一抖,他迷茫地望了望江暮行,眼神詢問。 江暮行看他含著筆頭,氣息頓時一沉,下一刻就起身去陽臺了。 宴好一頭霧水。 有吃的,宴好就不咬筆頭了,他剝開橘子,邊吃邊理思路。 江暮行站在陽臺吹風,體內(nèi)的燥意怎么都下不去。 黃緒在q上發(fā)信息:這住到一起了,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精力又很旺盛,容易擦槍走火啊,老弟,你燒著沒? 黃緒:我看你是燒不起來的,你是忍者神龜在世。 后面還跟著三個豎大拇指的表情。 江暮行的額角一抽,發(fā)一句過去:不用激我。 黃緒:誰激你了,我是怕你只顧著隱忍,成天到晚的冷著一張臉,宴小好不要你了。 江暮行掉頭回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