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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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心驚rou跳,受不了地喊司機(jī):“師傅,你在前面找地方停車吧。” 司機(jī)往后看:“小伙子,你哥暈車?” 宴好聞言,摳著橘皮的手輕顫,他沒去觀察江暮行在不在意,自作主張地領(lǐng)了這個(gè)親近的關(guān)系:“嗯,我哥暈車,暈得很厲害。” 司機(jī)看了看另一個(gè)男生,原來閉著的眼睛不知何時(shí)半睜著,頭小幅度朝弟弟的方向偏了下,像是有點(diǎn)愣,氣色是真的差。 “那趕上堵車是遭罪?!?/br> 司機(jī)邊找地方停車,邊說,“暈車沒別的辦法,多坐坐就好了,越怕越嚴(yán)重。” 車一停,宴好就火速下車,去后備箱拿行李。 江暮行的太陽xue脹痛,他用力摁了幾下,打開車門出去。 宴好把黑色皮箱拎下來放路邊,看蹲在花壇那里的江暮行,心想他靠一輛自行車走天下,大概不止是節(jié)省。 江暮行沒吐出來,只是在干嘔。 宴好感到束手無策,暈車貼橘子皮就一點(diǎn)用都沒有嗎?他走上前,擰開一瓶水遞給江暮行。 “班長,這事怪我?!?/br> 江暮行直起身:“跟你沒關(guān)系?!?/br> “有關(guān)系,”宴好自責(zé)的說,“我以為坐半個(gè)多小時(shí)出租車沒問題的,要知道會這樣,我就不打車了?!?/br> 江暮行拿走他手里的水,重復(fù)前一句:“跟你沒關(guān)系,別瞎想。” 宴好用鞋尖踢踢地上的碎石子:“那不去了吧。” 江暮行的眼神徒然變得凌厲:“你做事就是這樣半途而廢?” 宴好被誤解了,情緒就有一些失控,還沒忍住地對著他爆了粗口:“媽的,你都這么難受……” 江暮行冷冷打斷:“我都這么難受了,再中途放棄,一大早的豈不是白折騰?” 宴好啞然。 “還有,”江暮行的面部輪廓冷冽,“說臟話又是怎么回事?” 宴好下意識縮了縮肩膀。 盡管男生之間說臟話很常見,掛在嘴邊的多得是,他卻不敢在這件事上還擊。 江暮行仰頭喝幾口水,低喘著咳了聲:“今天多少度?” 宴好不明所以,乖乖答道:“三十二?!?/br> “三十二度,”江暮行彎著腰,皺眉看他,嗓音沉暗,“你跟我在路邊鬧?!?/br> “……” 宴好也不知道怎么了,江暮行發(fā)火了,他的心跳卻在加快。 感覺他們這一刻心跟心的距離很近,近得就好像他們是……一對很普通的情侶在拌嘴。 —— 宴好抓抓燥熱的臉頰:“那我們都冷靜點(diǎn),好好說,你坐哪個(gè)車不暈?或者稍微好一點(diǎn)?地鐵還是公交?” “那兩個(gè)會有很多人,全擠在一起,像塞在罐子里的沙丁魚?!?/br> 江暮行又喝水,“這種天氣,車廂里的氣味會很難聞?!?/br> 宴好看他不停上下滑動的喉結(jié),自己也跟著做吞咽的動作。 江暮行擰上瓶蓋,突然陳述事實(shí)一般開口:“你是坐不了的?!?/br> 宴好身上剛收回去的毛刺又長了出來,他覺得好笑,還就真的笑了起來,眼角眉梢既生動又飛揚(yáng),有那么一兩分銳利的味道。 “班長,我怎么就坐不了?你哪里看出來的?” 江暮行的眼底平靜無波,像是在看一個(gè)無理取鬧的小朋友。 宴好不笑了,唇角壓下去:“公交還是地鐵,你選一個(gè),再晚點(diǎn)就趕不上車了。” 最后兩人后半程坐的地鐵。 —— 宴好出來的時(shí)候,臉上的表情不是很晴朗。 倒不是因?yàn)榈罔F上人多,全程站著,空氣還很不好,而是那節(jié)車廂里的女孩子都在看江暮行,他想擋,但是擋不住,就很生氣。 江暮行又高又帥,太引人注目了。 宴好今天是第一次坐地鐵,還是跟江暮行一起,意義重大,本來應(yīng)該很開心的,卻因?yàn)槟切┮暰€,好心情一掃而空。 前面的江暮行轉(zhuǎn)身:“地上有金子?” 宴好垂著頭走路,沒吭聲。 江暮行看了眼他鞋上的幾塊臟鞋印,喉頭滾了滾:“宴好?!?/br> 宴好聽到江暮行喊自己名字,條件反射地抬起頭,陽光在他身上流淌,眼里有一小塊斑駁的光影。 江暮行不動聲色地深呼吸:“這次是我的個(gè)人問題耽誤了出行?!?/br> 宴好正要替他說話,就聽他又說了句:“暈車這個(gè)事,我以后會鍛煉?!?/br> “噢……鍛煉啊……”宴好一個(gè)激靈,快步走向江暮行,“是要鍛煉,不然等到工作了還是挺不方便的?!?/br> 江暮行的視線從他臉上移開。 宴好問道:“班長,你感覺怎么樣?惡不惡心?想不想吐?吃橘子嗎?” 說著就把手里的橘子攤到江暮行眼前,發(fā)現(xiàn)快被他捏爛了。 宴好尷尬的想找垃圾桶扔掉,頭頂忽地響著江暮行的聲音:“給我吧?!?/br> “這個(gè)就別吃了?!毖绾冒验僮油砗蠓欧?,“我包里還有好多?!?/br> 江暮行伸手:“拿來。” 宴好遞到半空又收回去:“那我給你把剩下一點(diǎn)皮剝掉。” 江暮行看他被橘子汁染黃的指甲。 “宴好。” “嗯?” “沒什么。” 下一秒,江暮行就奪走了他手里的橘子,一言不發(fā)地幾下吃掉。 —— 宴好針對江暮行的暈車做足了準(zhǔn)備,譬如用保溫杯裝了一杯溫的淡醋水,一袋橘子,兩袋話梅,幾個(gè)塑料袋,暈車貼,暈車藥,他甚至研究了xue位按摩法。 沒想到江暮行上車后就睡了。 宴好繃著的神經(jīng)末梢放松了下來,他往江暮行那邊靠靠,戴上耳機(jī)聽歌刷新聞。 刷了沒一會,宴好就去看江暮行睡著的樣子。 有人經(jīng)過走道,朝江暮行打量過來,一個(gè)兩個(gè)的,沒完沒了。 宴好拿出棒球帽,小心給江暮行戴上,用帽檐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 江暮行不舒服地?cái)n起了眉峰,宴好趕緊給他把帽檐往上拉拉,動作很輕,都沒敢呼吸。 直到江暮行眉頭舒展開了,宴好才松口氣。 宴好想用襯衫搭在江暮行頭上,把他的臉整個(gè)蒙住。 想想而已。 真的就只能想想,江暮行又不是他的。 宴好換了歌聽,手跟著旋律敲點(diǎn)腿部,就那么一路聽到a市,全程沒閉眼,也沒上廁所,他就跟一條守著寶藏的毒蛇一樣,時(shí)刻盯著每一個(gè)窺覬的人。 —— 車到站前江暮行醒了。 宴好看他把帽子拿下來,就心虛地解釋:“班長,帽子是我給你戴的。” 江暮行瞥他蜷在腿上的手:“我知道。” 宴好的眼色立即就變了:“你,你知道?” “這是你的帽子,”江暮行說,“不是你,還能是誰?” 宴好呼口氣:“也對?!?/br> 江暮行把帽子還給他:“說說?!?/br> 宴好睜眼說瞎話:“我是看你那邊有太陽,就給你用帽子擋擋。” 江暮行扯一下窗簾,還抖了抖。 “……” 宴好哈哈訕笑:“這我腦子笨,沒想起來拉簾子?!?/br> 江暮行看過來,目光是幽暗深黑的,那里面不清楚是審視,還是別的什么。 有一瞬間,宴好感覺自己被江暮行看穿了,他渾身的血液迅速凝固,內(nèi)心驚慌不已。 太可怕了,一定是錯(cuò)覺。 —— 車廂里響起了廣播聲,到站了。 宴好僵著,一動不動。 江暮行起身往外面走,膝蓋碰碰他:“挪開一點(diǎn)?!?/br> 宴好在恍神,挪腳的時(shí)候沒注意,勾到了江暮行的小腿。 江暮行沒站穩(wěn),手撐住了椅背。 宴好仰著臉跟他對視,嘴唇微微張著,像是在求吻。